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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把他逼到絕路,看著他擔驚受怕』呢?

「雲修離!你,你不如一掌瞭解了我!」他嘶吼出聲。

雲修離恍然一笑,向前走了兩步:「你膽敢吞噬人心,罔顧修行之公約,依照規定,任何人都可以將你斬殺!而且……」

他冷笑一聲,上前強迫天玄尊者抬起下顎:「敢殺我雲流城族人,可曾想過後果?!」

那果然是雲流城的人……雲流城覆滅,能夠逃出來的,必然都是佼佼者,所有的戰氣修為自然非同一般,所以天玄尊者吃了那顆心,才會強大到如此地步!

那顆心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從天玄尊者的身體裡鑽了出來!

容傾月第一次見到『活蹦亂跳』的心臟,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雲修離單手一翻,那顆心瞬間幻化為內丹的模樣,安安靜靜的落入他的掌心:「修煉有為者可化內丹,此人修煉已有大成,若沒猜錯,應是受了重傷,被天玄察覺,有了可趁之機。」

容傾月垂下腦袋,看著他手掌心的那枚淺金色內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那內丹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似乎能夠感應到容傾月的力量,發出低低的嘶鳴!

容傾月驚訝:「他在說什麼?」

「月兒居然能夠聽出來,他是在說話?!」雲修離訝異,低頭看著掌心:「他說他認得你。」

容傾月點點頭:「大約是我身上真的有洛旋的氣息,他知曉也並不奇怪。」

「我帶你回去。」雲修離長長歎了口氣,渡氣給這枚金丹:「若有朝一日能夠回到雲流城……我帶你回去。」

魂歸故裡麼?容傾月抿%e5%94%87一言不發。

「阿離,你有沒有感覺到……」容傾月突然蹙起眉頭,四下看了看,發現並無異常後,轉身道:「有點兒不對勁。」

方纔這裡的花草樹木的顏色,都是紫色白色的,彷彿死灰一般。而現在,在這個幻境裡,這些花草居然在慢慢恢復他們原本的顏色!

是因為天玄尊者被重創,所以幻境的力量在逐漸消失麼?還是……

「小心!」容傾月猛地一驚,來不及多想,便伸手全力擋下了雲修離背後的危險!

她方才轉身之際看到了那黑色的身影,雖然沒怎麼看清,但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他積蓄的力,與攻擊的方向!

容傾月被打退了好幾步,雲修離神色一凜,張開雙臂,緩緩畫下一道咒符,與奕城的利刃斬撞擊!

剎那間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容傾月用手擋住風沙,咳嗽了幾聲,艱難的抓住籐蔓才使得自己不被震走!

而天玄尊者也隻能緊緊的匍匐在地上,抱著樹根勉強維持身形。

「奕城大人,奕城大人,救我啊!」天玄尊者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麵上浮起了期待的表情:「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奕城大人!」

「多事。」奕城冷冷笑道,左手抬起,凝聚了不大不小的力量球,刷的一下向天玄尊者攻擊而去!

天玄尊者似乎一下子被打蒙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奕城……大人……」

「本君告訴過你,不準動容傾月!你可有放在心上?!」奕城咬牙,若不是雲修離來的及時……他甚至不敢想像後果……

雲修離的『舊疾』未好,而強行打開幻境,在他脆弱的時候,漆寒的殘魂又會無法控製的吞噬雲修離的魂魄!

在這般脆弱的時候,他居然還能接下他的一掌?!

為了容傾月麼?

「我……我……」天玄尊者哪裡會知道奕城對容傾月這麼在意!

「廢物!」奕城又是一掌,天玄尊者猛地吐出一口血後,近乎暈厥:「楚霽,帶他下去!將容千霜從天玄門帶去大皇子府!」

近乎暈厥的天玄尊者一聽到『容千霜』三個字,驚恐的抬頭:「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多嘴!」楚霽在他後頸一敲,天玄尊者立馬昏倒在地上。

雲修離和奕城同時鬆開手,那令天地色變的戰氣瞬間消失於無形。

他自然而然的將容傾月護在身後,帶那幻境完完全全的消散後,容傾月看到了自己的馬。

奕城深深凝視她一眼,開口道:「你與雲逸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關你什麼事?」容傾月走出兩步,摸了摸馬身子,「我走了,比試還在繼續呢。阿離,走了!」

雲修離轉身,突然那懷中的金丹發出淺淺低%e5%90%9f,兩人停住腳步。

容傾月挑起長眉,那聲音似在哭泣,似在幽訴。

雲修離將那枚金丹置於掌心,看著奕城,嘲諷的輕啟薄%e5%94%87:「看來,奕城君上早就知道了天玄吞噬人心之事,這人還是雲流城之人,曾是你的子民,怎麼,奕城君上居然默許了這件事?」

默許?!

容傾月一驚——連她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殘忍!而且這人還是奕城曾經的子民啊,他怎麼會默許天玄這樣的人,吞噬他子民的心?!

「我發現此事之時,此人已經將死,既然是將死之人,還不如為本君的大業貢獻出一點微末的力量!」奕城猛然握拳:「為大局考慮,犧牲之事在所難免!」

「是麼?為了重回雲流城,為了重奪大權,不惜犧牲你的子民來完成你的美夢春秋大業?」雲修離嗬了一聲,將內丹放回衣內,「本王從未如此看不起一個人,奕城君上,你是第一個。」

「看不起我?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本君?若無本君捨命,何來今日之你?!」

容傾月抓了抓腦袋,什麼意思?『若無本君捨命,何來今日知你』?捨命?奕城已經死了?

啊……對了。在聖影之地的時候,憶魂和九麟說,世上沒有奕城與漆寒,漆寒早就身死,奕城也是查無此人。

可是,解釋不通啊!她暗暗低眸,這件事她旁敲側擊了好多次,阿離不曾告訴她,那麼……是否需要再去一次聖影之地?

聽到這句話,到是雲修離淺淺一笑:「君上放心,你曾捨命為我,我自也會捨命還你,隻要那時君上還能夠承受……噗……」

奕城猛然蹙起眉頭,和容傾月一起俯下`身接住突然倒地昏厥的雲修離,他呼吸一滯,冷言問道:「雲修離,你怎麼回事?!」

第211章 不解風情

容傾月的指尖滿是他的鮮血,微微一震驚,馬上反應過來!轉頭問奕城:「這條路還有多長?!」

「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夠回到賽馬場。」奕城如實答道,「怎麼,你打算帶他去賽馬場?」

「你當我傻?」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陳太尉虎視眈眈,東堯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隻能選擇選擇隱瞞他的傷勢!

奕城挑了挑眉。

容傾月側過臉道:「聽聞奕城公子會一種傳送之術,可是真的?」

傳送之術?嗬,容傾月還真是會『物盡其用』啊。

奕城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看了看昏迷的雲修離,漆黑而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讓我幫你們?這虧本生意……嘖。」

「虧本?不虧!若是奕城公子將他安全送到宸王府,我保證,半月之內,你可以看到洛旋的記憶幻境!」容傾月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也好,若能得知她的想法,到好解開你的心結。」奕城應下了,指尖在空中畫了一個符,雲修離躺著的地上出現一個紫色的法陣。

解開心結?容傾月搖搖頭:「先勞煩你了,我還有去賽馬場一趟,才不會被人發現這其中發生的一二。」

奕城垂眸,與雲修離一同消失。

她不再耽擱,翻身上馬。一路上腦中都在想著洛旋與漆寒的事,還有那個……『捨命』一說。怎麼聽起來,好像阿離的命,是漆寒給的?

他說自己是漆寒的傀儡,可是如今聽這些說辭,並不像啊。

被漆寒安排好了今生,他成為漆寒的『替死鬼』,若不是阿離突然轉醒,有了自己的『意識』,隻怕會成為漆寒手上的一把利刃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晃了晃腦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容傾月回到賽馬場,居然還不是最後一名!與慕容依隨便說了兩句,裝作沒事人的模樣。

聽得有人問起陳太尉去了何處,容傾月隻是挑挑眉,然後一言不發的看向雲定謙。

陳太尉,當然是痛得不行,早就讓人把他送回太尉府養傷去了!

雲定謙被她看的發毛,隻能垂下眼眸。

「六皇子,原本說下午要送你一份大禮的,可惜這大禮你卻在方才迫不及待的『拆』了,既如此,那麼明日我再登門拜訪,送上另一份大禮吧,如何?」

雲定謙一驚!剛剛容傾月給他的消息,對他來說就已經是重磅炸彈了!外公居然隻是利用他,陳太尉才想那個想做皇帝的人!

明日……明日容傾月還要與他說什麼?!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無能為力,才是最悲哀,最令人崩潰的啊!

要回去的時候,容傾月聽人問道,怎麼不見宸王殿下?

老皇帝也奇怪:「是啊,這個皇弟啊,又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賽馬也算是兩國友好交流,宸王殿下居然先走了,太不把南臨放在眼裡了吧?南臨國的使臣略微不滿,就算宸王殿下是千古第一人,那也得……也得給他們一些麵子啊。

容傾月走到皇帝麵前,正想開口解釋,卻被另一人搶先。

那人語氣冰冰涼涼,似乎不願意多做解釋,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個字:「本王與宸王殿下約了棋,他去煮酒了。」

眾人一看,說話的是夜修,南臨國的使臣自然都放下心來,還有些高興,畢竟宸王殿下的身份擺在那裡,又和聖境頗有淵源,他與攝政王大人下棋喝酒,竟然是宸王殿下親自煮酒,說明宸王還是很在意南臨與東堯的友好交流的。

容傾月有些無語,他果然是睜眼說瞎話的高手,自愧不如啊。

謝過夜修後,容傾月不多做停留,趕緊回宸王府。

可卻不能表現出急躁,墨白來接她,不能加快速度,來時是什麼速度,回去就是什麼速度!

因為若是趕著回宸王府,不是擺明了告訴大家宸王府有事麼?

所以墨白隻能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一定要裝作平常的模樣。

兩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府裡,立馬朝雲修離的房間飛奔而去!

容傾月見到已然轉醒的他,瞬間鬆了一口氣。

蠶絲薄被淺淺的蓋在他身上,他隻著了一件白色中衣,長髮垂下,臉色和薄%e5%94%87略帶蒼白,沒了平日的無雙之色。

但這樣看去,雖然與平日是兩種形態,卻也是極好看的。

這就是所謂的……病態美?

「你方才是怎麼了?」容傾月上前坐到床邊急切問道。

「漆寒的留了一抹,平日裡無意識的殘魂在我體內,方才雖然奕城在盡力控製,但那抹殘魂還是會不自覺的攻擊我的魂魄,妄圖吞噬,咳。」他又輕咳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沒事。」

其實雲修離沒告訴她的是,他是在強行打開天玄的幻境之時,被鑽了空子,受了些了輕傷,加上奕城的那一掌,創口越來越大,才給了殘魂可趁之機。

「放心,這件事我沒有洩露出去。」容傾月托著下巴:「這對你的身體有影響麼?休息就好了?」

「嗯,休息就好了。」雲修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