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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受死吧!」

但那匕首沒有刺下去,阿鳶卻猛地被打出五六丈!

那一人白衣清淺,月下獨立,長劍在握,銀白色的靴子踏出噠噠噠的聲音。長髮迎風飛揚,眉目凜冽,薄%e5%94%87勾起。

彷彿天地間一切全都成了他的背景,他的襯托。

節骨分明的手指捏著那匕首,微微用力,匕首瞬間嘩啦啦碎成了粉。

另一手握著長劍,劍尖斜斜的指地。

阿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你……」

掌櫃震驚:「蕭離?!我就知道你來雲陽城沒按什麼好心!」

那小個子一看自己得救了,慌忙跪在地上不停的對雲修離磕頭。

阿鳶負傷,緩緩將身子挪動到身後,那掌櫃便上前來。

容傾月見他緩緩聚氣,瞬間之後,整個人膚色、麵貌都發生了變化!

就如同剛剛吃了藥的大漢一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容傾月一驚,他變成了無痛感的傀儡,這樣的人,阿離光憑武力如何能夠取勝?

但卻見他嘲諷一笑,絲毫不在意一般,提劍之後,目光與指尖一同劃過劍身,容傾月看到他週身有淡淡劍氣環繞。

他……居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凝起劍訣?

剎那間電光火石,當真的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掌櫃很快就敗退下來,阿鳶嫌棄的冷哼一聲,容傾月瞇起眼眸——果然,這掌櫃根本不是阿鳶的父親,而是她的屬下!

那麼也就是說,阿鳶的實力在這位掌櫃之上?!

阿鳶已經向他發動了攻擊,雲修離果然能夠輕輕鬆鬆的抵擋,幾招下來,完全沒有給阿鳶近身的機會,他的劍法滴水不漏,攻防兼備。

大約過了百招左右,阿鳶退敗下來,狠狠咬牙,突然一揚手,那原本停在一旁的掌櫃和大漢都開始緩緩移動起來。

不一會兒,三人就包圍了雲修離。

阿鳶、無痛無知覺的掌櫃、還有那剛剛吃了藥,已經成為傀儡的大漢……阿離一個人……

她低眸看著手中的雪笛,有一絲絲黑氣從她額間散發出,雙眸猛地睜開,瞳孔中間,竟然是絲絲紅色!

不遠處的高閣上,奕城和楚霽驚訝的發現——廉貞有變化!原本安靜柔和的躺在文曲身邊的廉貞,突然浮起,底部有黑暗的氣息一絲絲抽出!

容傾月恍然站起,內心煩悶無比,手掌間的雪笛幻化為長劍,木屬性戰氣在她無法控製的情況下,一觸即發!

「怎麼可能!」阿鳶見不遠處那一團似是被封印了的力量,又見容傾月眼底一片血紅,慌忙搖頭:「大人明明設了結界,這兒除了他們那七人,任何人都用不了法術!」

阿鳶取下脖頸上的吊墜,那吊墜一瞬間化為了兩團火焰,一團朝著雲修離攻擊去,一團纏繞著容傾月。

她低眸,居然伸手接住了那團紅色的火焰!

火焰安安靜靜的停留在她手掌上方,雲修離同樣以劍尖浮起火。

阿鳶見狀,不可置信的後退,這是她最後的法寶了!怎麼會對這二人不起效果?!

容傾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驚訝的低眸看著自己的手心——她怎麼突然可以用戰氣了,而且這次的木屬性,似乎比她的更為強大!

兩人對望一眼,點點頭,雲修離便再一次對阿鳶發動攻擊,而容傾月,則是趁亂將阿鳶身上的淨世琉璃令取走。

淨世琉璃令到手後,阿鳶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持一般,整個人抽搐了一下,輕飄飄的倒地,容傾月驚訝,將那吊墜揣的更緊了。

「嗬,跳樑小醜。」雲修離劍尖指著她的脖頸:「殺人吃人,禍害百姓,死不足惜!」

「你……你敢殺我,大人會為我報仇……」阿鳶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她整個人居然在慢慢的透明!她開始驚慌失措:「快,快把淨世琉璃令還給我!」

「嘖。」容傾月走上前:「居然是怨靈?」

「怨靈?」阿鳶整個人冷哼一聲:「嗬嗬嗬嗬,我活了千年,殺滿三千人,終於將怨氣幻化為這琉璃令,你們還給我!」

「殺滿三千人?用怨氣換的琉璃令?」容傾月瞇起眼眸:「這樣的令牌,說什麼『淨世』?況且,既然都已經是靈了,為什麼不去輪迴?」

阿鳶不甘心的朝著天空大喊:「大人,大人救我!」

可沒有任何回應之後,她似乎有些絕望,現在她動不了,隻能看著自己的魂魄一點一點重入輪迴:「嘻嘻嘻嘻,怨靈?蕭月,你不也是……噗——」

一隻華貴精緻的筆,刺入阿鳶的背後。

她猛然隻聲,不可置信的回頭,見那人黑袍垂地,「大……人……」

恍然間阿鳶消失,那隻筆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

容傾月望著地上的那隻筆發呆——身為寒玉,墜為流蘇,玉環相扣,這隻筆,好像叫做……蒼雪。

看著那人款款而來,容傾月呆滯了一瞬,腦中閃過無數細碎的景象。

奕城,漆寒,蒼雪,破軍,洛旋,廉貞,雲流城……這些與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奕城會控製她的夢,是誰不好偏偏是她,為什麼她那時非要對奕城這個人如此執著?

她是忘記了什麼麼?

好像從一開始,阿離就有意無意的提起過廉貞、洛旋這兩個名字,每件事看似毫無關聯,卻每件事都與她有關。

還有血鳳……阿離說是認錯了人,在棲霞幻境裡叫著她『皇後』的血鳳,是洛旋的下屬。

奕城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引導什麼,但阿離卻不希望她知道那些。

而且在阿離空間裡,她曾經試圖窺視過洛旋的記憶,卻被封印打了出來,她似乎很不想記起那段回憶。說明……洛旋也是不希望那段塵封的記憶被掀開。

而奕城……她將雙手交叉與%e8%83%b8`前,緩緩搖頭——她不是洛旋,絕對不是。洛旋選擇封印自己記憶的那一刻,世界上就已經無她。

而她是容傾月,這是她自己為自己製定的路。

雲修離抬眸注視著緩緩而來的那一人,黑袍上有銀色的繁複的花紋,長髮用了銀色的環扣束起,墜了白色的流蘇,寬袍廣袖,笑意淺淺。

容傾月免不了想起秦墨,第一次見秦墨,他也是這樣類似的裝扮。

「奕城。」雲修離收起長劍,緩緩向那人走去。

一黑一白,月夜下唯獨這二人最為顯眼,雲修離眉眼溫潤,深藍的眸子深邃無比:「久仰大名,幸會。」

「嗬。」奕城轉過身,似乎沒有理會雲修離的意思,而是看向容傾月:「傾月,同我回去吧。」

第184章 我以為,我贏了

回去?容傾月收起雪笛,看著落荒而逃的小個子,還有已經神誌不清的大漢和掌櫃,她搖搖頭:「我們並不熟,『回去』二字,似乎不適合。」

「哦?莫非你對『破軍』和『廉貞』一點都不好奇?」奕城攤開掌心,淺綠色的寶石廉貞出現,黑色氣息已經消失。

「沒什麼好好奇的。」容傾月微微閉眼,然後搖搖頭,走到雲修離身邊,「我在聖影之地看到過漆寒與洛旋的記憶,她不想和你再有關係,把廉貞還給我們,我們還有事。」

雲修離驚訝,她什麼時候居然看的這般透徹了!而且她這話的意思,她大約是知道了,或是想起來了?

奕城也是一愣,看到過記憶,那麼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

容傾月攤開手,閉上眼睛,暗暗念動咒訣,廉貞便緩緩的從奕城手上到了她的掌上。

掌間的淨世琉璃令和廉貞熠熠生輝,她重新將廉貞化為手鏈形態戴在手上。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能在奕城,或者說的漆寒手中奪回廉貞,她是誰,已經毋庸置疑了……

「……你說什麼?『你們』,還有事?你將你與他聯繫在一起?從前的你可以做到不顧一切,怎麼今日卻如此理智?」奕城上前幾步,突然垂下雙臂:「我後悔了,同我回去吧。」

雲修離見狀,麵色無變,但雙手卻已緊握成拳!

容傾月退後一步,低垂著腦袋,還是搖搖頭:「曾經有個人同你說過,若世界上全都是理智之人,那麼這個世界未免太沒意思了,所以她要做一個偶爾不理智的人。可是現在我才知道,理智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傘。」

這段話……在場的三人都是一驚,楚霽側過頭去,微微歎了口氣。

她側轉著頭,看向雲修離,見他眼眸裡一片死寂,便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大約知道是什麼事了,但我沒有想起來,即使想起來了,也不會如同以前一般。」

「我原本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不過現在看起來是沒有必要了。」容傾月攤開手搖頭:「過去之事,無法挽回,不可後悔。何況,我並不後悔,希望你也不要後悔當日決定,阿離,我們走吧。」

她的話語決絕而平靜。

雲修離抬起眼眸,卻是說道:「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事與奕城說。」

容傾月今日已經是精疲力竭,便點了點頭,退到一旁等待。

「你以為,你贏了?」見她走遠,奕城陰沉這語氣,那支名為蒼雪的筆,對準雲修離的喉嚨。

一瞬間,剛剛那憂鬱的氣氛全然不見,兩人四目相對,殺氣凜冽!

「我以為,我贏了。」雲修離挑眉:「漆寒君上,野心千萬不要那麼大,你的另一半殘魂在我這裡,隻要還沒有回到雲流城,你不是我的對手。」

「偽裝成隻有八階,宸王殿下,本君倒是小看你了。」奕城雙手負在背後,那支蒼雪又近了半寸。

雲修離從容不迫的看著蒼雪在離他喉頭隻有小半寸的地方停下,也不後退,他僅是隨意一笑,便有傲視天下的氣勢。

「你以為本君不會刺下去?」奕城見他如此淡然,眸子更為陰鷙。

「是的,我以為你不會刺下去。」雲修離勾起一抹笑意:「你還要依賴我才能回到雲流城,我不認為你會在此時如此不理智。」

「漆寒,有人來了,我們走。」楚霽一直望著東邊,突然出聲。

奕城回眸,見哪裡隱隱約約有個黑色的人影,手中的武器,居然是一支筆的模樣!

「……秦墨?很好,算計的很好!本君還是低估你了!」奕城雙手緊握成拳:「雲修離,下次見麵,可就沒這麼容易逃脫了。」

蒼雪突然從他麵前消失,雲修離淡淡笑了笑:「第一,我沒有逃;第二,君上是否覺得,一切本該由你掌控的東西,超出了你的掌控範圍,是不是心有不甘?……第三,你與洛旋共用的空間裡,我留給了你一份大禮,記得查收。」

說完這番話,雲修離勾%e5%94%87,轉身優雅離去,那黑色的人影似乎見到了雲修離與容傾月,便停止了腳步。

到是容傾月驚訝了一翻:「秦墨?!」

她看向方才奕城和阿離站的位置,卻發現已經沒有人了,隻有那一襲白袍,緩緩而來。

……

「他在你和阿旋的空間裡留了什麼?」楚霽急切問道。

奕城蹙眉:「現在空間不在我身上,無法啟動,過些日子,我們前去盛京。」

「今日她的話,是否對你打擊很大?」楚霽替他倒了一杯酒,搖搖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會兒阿旋多喜歡你啊,你偏偏不喜歡她,給了她身份、地位,卻唯獨不給她愛,連施捨都沒有,直到她累極了,一聲不吭的封印離開,你才開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