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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魄分的三組分別是:雲修離容傾月一組,雲漠塵容千霜一組,蘇子晉蘇玉暖一組。

夢髓草數量不多,而且分散在這些白色的草間,需要及其仔細的,地毯式搜索。

蘇玉暖和蘇子晉毫不示弱,先開始了尋找工作。

容千霜自然也焦急,但見雲漠塵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忍不住開口:「八皇子殿下,您也應該幫幫忙吧!」

雲漠塵聳聳肩:「哦。」

而雲修離卻是好不著急的模樣,待那四人走後,他道魘魄麵前。

「嗬嗬嗬……汝與那人真是像,真是像……」魘魄繞著雲修離轉了一圈:「連身上的氣息,都一模一樣呢……」

又是『那人』?容傾月暗暗蹙眉。

「閣下這是在誇本王呢,還是損本王呢?」雲修離一挑眉。

「自然都有,如繼承了他之所有……」魘魄又繞在了容傾月身邊:「她……嗬嗬嗬嗬……好算計啊……」

好算計?容傾月眼眸一瞇,卻見魘魄已經消失於無形。

她搖了搖頭:「快些找吧!護身符還是有用的。」

「夢髓草……上一次,似乎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雲修離蹙眉,「而且,若無意外,每一層的守護,是不會出現的,本以為一二層應該是隨便通過的,但是……」

「我也覺得很奇怪,魘魄想找夢髓草,她怎麼可能找不到?非要弄出一個這樣的比賽?」容傾月雙手抱在%e8%83%b8`前:「難道,她是想讓我們分出高下,對了,那個護身符!」

容傾月恍然大悟:「護身符越多,生存的幾率就越高!而護身符,若我沒猜錯,是可以相互搶奪的,魘魄是想讓我們內亂,自相殘殺!」

「不錯,月兒變得聰明了。」雲修離雲淡風輕的站在一旁,望著地麵上與天空裡相互交錯的兩條星河。

「所以,你一點兒都不急?」容傾月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我們若是零,那麼就不用加入到『自相殘殺』當中去了?」

「嗯,而且,護身符?嗬。」雲修離長眉一挑:「三層之間互不來往,夢髓的護身符,在忘塵與無妄,是無法使用的。」

「……」容傾月簡直無語了,魘魄簡直就是挑撥離間的大殺器啊。

「夢髓草難找的很,時間還多,若是累了,可以閉眼休息一會。」雲修離見她精神不佳。

「沒什麼,隻是看到這裡,嗯……想到了一些事情。」容傾月垂眸,這個地方,那條星河,像極了那個世界裡,人們所描繪的七夕,牛郎織女相見的場景。

她不過是有所感觸,在那個世界的一切,終究是回不來了。

雲修離暗暗一沉眸,聖影之地,尤其是前兩層,會調動人內心不願意去想的記憶,還有夢境,然後將悲傷化的情緒加以放大。

月兒如今這模樣……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以前的事』?

「你在那個世界過的如何?」雲修離將手掌放在她的肩上,卻見她毫無所動,悲傷的情緒一覽無餘。

「過的如何?……很好啊。」容傾月迷茫的抬起雙眼:「問這個做什麼?」

「月兒在那邊,生活了多久?」雲修離問道,其實也就是問她啥時候死的。

容傾月愣愣回答:「嗯……二十三。」

「二十三……那麼,月兒是否嫁人了呢?」雲修離小心翼翼的俯首,女子二十三還不嫁人,似乎很少有。

容傾月搖頭:「我們那邊二十七八嫁人很正常,二十三還早呢。」

「那麼,有沒有喜歡的人呢?」雲修離又柔聲問道。

容傾月此刻被此地的情緒化所感染,她內心無比煩悶,往事種種都沖上心頭,沒發覺雲修離的語氣哪裡不對,「……有啊,我都二十三了,怎麼可能沒有喜歡過人。」

果然,雲修離呼吸一滯,連指尖都是一顫:「後來呢?他叫什麼呢?」

容傾月蹙起眉頭:「沒後來了啊。他叫什麼?」她抓了抓腦袋,似乎想這個名字很費力:「好像叫……奕城?還是奕桓?忘了。」

聽她這句話,雲修離舒了一口氣。不過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月兒為什麼沒有與他在一起了?」雲修離繼續問道,聲音卻又些壓抑,顯得極其不平靜。

「……」容傾月漸漸緩過神來,腦袋一片混亂,往昔的事情一一浮現。那個她喜歡過的人,不過是年輕時候的一時衝動,怎麼在這個時候會突然想起?

而且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那個人長什麼樣,她都快忘記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頭一看,大驚失色:「你什麼時候站我後麵的!」

雲修離見她眼神中的迷離散去,大約是控製失了效果,也好……若她還是那樣,他會忍不住問更多的。

她見雲修離不回話,扯了扯他的衣角:「我跟你說,剛剛我好像做夢了,夢到了以前的人,一個很久很久沒見麵,我都快忘記的人,對了,夢裡還有個人一直在問我,問七問八的!」

雲修離突然失笑出聲,那個在她『夢』裡東問西問的人,不就是他麼?

第147章 人,怎麼會的無情無義的呢

「那邊……也都是夢境?」她指著三三兩兩浮在半空的,形狀如同碎片一般的靈力點問道。

「碎了?……嗯,不錯,都是夢境。」雲修離走上前,眸子深藍似海,突然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沒想到魘魄居然會吞噬人類不好的夢境,這倒不想你了。」

「嘻嘻嘻,人類情苦,於吾來說,是最好之餌料……」魘魄聽聞雲修離的話,突然現身。

容傾月一驚——是個很美麗的女子!

隻不過她的眼睛下方,有深紫色的兩道紋痕,看起來怪異極了,否則的話,魘魄化身與人類無異。

「人能忘情,不過忘卻了記憶、夢境。想必夢髓與忘塵,也有這個作用吧?」雲修離去過一塊夢境碎片,突然一怔!然後在沒有人覺察的情況下快速收好。

魘魄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或者說,注意到了也無妨。人類壽命短暫,總是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才能夠罷休。

不像她……時間於她來說,沒有盡頭。

魘魄捂嘴輕笑:「汝說錯了,人能忘情,是因為人本無情,吾在這夢中所見,若有情殤,少則三月,多則一年,所謂的『癡情人』,也將忘卻前程,開始下一段情。」

容傾月抓了抓腦袋,大眼睛裡有些反對的意思:「人怎麼會無情呢,你覺得人無情,是因為他們無法對一個人『從一而終』?可是若那個人所愛之人,並不愛他,那麼為什麼還有繼續糾纏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會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她在現代的畫麵,可更多的……

那名黑衣男子,為何會一直在她的腦海中?

她說出的這些話,是原本她從來不會去想的,可是今日不知道怎麼了,聽魘魄提起,她突然很想倒一倒苦水。

「對於你們來說,千萬年不過眨眼,然而對我們人來說,一朝一夕都很寶貴。」容傾月看著魘魄的眼睛,雙手交叉握著,「你說人本無情,這是不對的,人隻是太多情了。」

「哦?小姑娘竟是如此見解?人之情有千萬種,然時過境遷,終會歸於平淡,即使再熱烈的感情,還不是化為一潭死水?汝等人類追求時死烈火,也有人類放棄時若冰霜。」魘魄勾起一個輕蔑的笑意。

「不對。」容傾月搖搖頭:「我在古書上看到,神之所以為神,是因為能夠做到人所無法能及的事情,比如:神可以專注的做一件事情,愛一個人,但是人不可以,人很困難。」

容傾月腦中浮現了一個奇怪的影子,她閉上眼,竟然有些悲愴:「有一個人與我說過,人總說自己若是失去了誰,便無法再活,可是事實證明,不管失去了誰,都是一樣的活,時間會撫平一切。」

魘魄聽她這麼一番話,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嘻嘻……汝所說這人,與吾有些交情呢……」-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嗯。」容傾月點點頭,對魘魄的話不感興趣:「他還說,一廂情願是極其不理智的,我反駁他,但是若世界上都是理智之人,這個世界便沒有這麼精彩了。所以,人的感情有千千萬,卻都不是『無情』,魘魄大人,您理解錯了。」

魘魄聽她說完,突然搗碎一個夢境!「吾在夢中所見人類,分明就是自私自利,無情無義!」

「這也不對,若是真心愛著一個人,你會願意奉獻一切,若真說是無情——恐怕你們更無情吧?」容傾月看著她:

「時間對你們來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對於人,隨時可能會永遠失去時間,所以,感情會更加熱烈,也會更快的平淡下來,因為人類,不可能有幾千幾萬年去忘記一個人啊。」

魘魄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轉頭看了看雲修離,然後對容傾月問道:「這也是『他』對汝所說的?」

「不是,這是我自己想的。」容傾月又抓了抓腦袋:「你說的他是誰,我已經忘了。」

「哦?……嗬嗬嗬嗬,小姑娘不想知道?」魘魄突然問道。

她搖頭:「不想,我隱隱感覺……大約是因為這裡的氣息才讓我想起來,這可能是我上輩子的事情了,我都忘記了,為什麼還要想起來呢?」

何況,她現在還有雲修離呢。

「吾第一次見到,對自己記憶好不感興趣之人呢……咦,他們回來了。」魘魄麵前突然一亮,刷的一下,她又換了一個形態,能看得出來是女人,但全身都是鱗甲,高大出常人十倍左右,高高在上的俯視。

不一會兒,雲漠塵等四人便回來了。

「咦,宸皇叔,您這麼快?」雲漠塵驚訝,攤了攤手:「夢髓草太難找了,我找了許久,也隻有這些。」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

雲修離淺笑:「本王並未採摘。」

雲漠塵一驚,啥?宸皇叔沒採摘夢髓草?慘了慘了,他本來還打算,若是自己的護身符不夠,借宸皇叔的用用呢。

容傾月收起剛剛的情緒,不再去想那個黑衣人,對雲漠塵搖了搖頭:「別看我,夢髓草長啥樣我都不知道。」

「你們倆也太……」雲漠塵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門:「太任性了吧!」

雲漠塵又回過頭,交出手中的夢髓草:「魘魄大神,這些夠不夠?」

「不夠,這些怎麼夠。」魘魄的身形巨大,緩緩浮動:「汝等再去尋一些來。」

「憑什麼容傾月不用去找夢髓草?」蘇玉暖一聽魘魄說不夠,她狠狠哼了一聲:「容傾月就可以坐享其成?」

容傾月一翻白眼,這兒明明有兩個人沒有去找夢髓草好嗎?蘇玉暖選擇性眼瞎啊。

「怎麼,對吾之安排,汝等有意見?」

「不敢不敢,魘魄大神,小的們這就去!」雲漠塵看情形不對,轉頭對蘇玉暖蹙眉:「沒人求你來過這裡,少廢話!」

待四人又離開後,魘魄在此化身為人形:「小姑娘,汝真的一點都不敢興趣?……那人,可不止是與汝的前世有關,今生他也……嘻嘻嘻……」

容傾月蹙眉,今生?

「魘魄。」雲修離走上前,白袍輕緩,聲音淡淡:「你多話了。」

「吾不過實話實說……」魘魄輕輕抬起容傾月的手,她的手上突然間多了一個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