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離一解釋完,天玄老人的臉上頓時變得尷尬無比——水屬性,這明裡暗裡指的都是容千霜!
而眾人也都明白了。
「難道是容二小姐想害大小姐,結果被反噬了?」
「宸王都這麼說了,不會錯的吧?」
容千霜精緻的麵容一下子碎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宸王……居然幫容傾月?
「不錯。」一直未曾開口的夏休冷冷抬眸:「容二小姐用了什麼法子,真當在下看不出來麼。」
他神色淡漠,走到天玄老人麵前,冷冷一揮手,手上出現一塊石頭:「鳳凰石碎末,還請天玄尊者自行察看。」
天玄老人氣血翻湧,捏碎掌中的石子,惡狠狠的垂下手。
容傾月突然猛的吐出一口血!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騰空架起,她一驚,竟然是天玄老人暗中操控,要當眾斬殺她?!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朕敬你是尊者,放了她,饒你天玄門一命!」
夏休猛然抬頭,掌間出力,阻斷天玄老人的進攻,他不禁皺眉:「師兄!」
他不是很愛這個丫頭麼,怎麼還不出手?
容傾月遠遠的看到夏休著急的模樣,心裡一暖,再看雲修離,容傾月歪了歪腦袋——他又想幹嘛?
雲修離走上前兩步,空中的靈力球『彭』一下碎了,夏休的力量被反彈回來,他踉蹌退開。
而天玄老人輸出的力量過大,反噬的力量更大,猛然向後倒去,張口便是一口血!
容傾月在半空中,突然沒了法力支撐,猛然下墜!
眾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她的週身,居然有一對翅膀托著她,原本急速降落,摔倒地上不死也傷,而雲修離似乎料到她定然會無事一般,淺笑道:「恭喜,天命鳳女!」
話音剛落,容傾月安安穩穩的落到地上,週身的翅膀消失。
天命鳳女……
眾人不禁羨慕,剛剛千鈞一髮之刻,她居然召喚出鳳凰的幻影,不僅配合雲修離打破了天玄老人的盾壁,而且還保她毫髮無損。
「我東堯有鳳女相互,定能國泰民安!」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先跪下,對著皇帝大喊:「實乃我東堯之福,皇上之福啊!」
然後所有大臣、大臣的子女,全都齊刷刷的跪下大喊:「實乃我東堯之福,皇上之福啊!」
這其中包括容王爺,蘇玉暖和蘇子晉。
容王爺實在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女兒了,而蘇玉暖是終於確定,宸王喜歡的人,不是容千霜,是容傾月!
宸王派了墨白去送禮,誰說是送給容千霜的?那是送給容傾月的!
她居然將這件事情搞錯了,她以為情敵是容千霜,沒想到居然是個毫不起眼,而現在成了鳳女的容傾月?!
不,不!宸王殿下是她的,容傾月搶不走!
蘇子晉咬牙切齒,他丫的,容傾月和他有仇啊,自己還打算報仇呢,如今她突然變成鳳女,再加上雪名的勢力,她不找他報仇就不錯了!
容傾月似乎注意到蘇子晉的目光,朝他那邊看過,果然見他一臉猙獰,容傾月挑釁的挑挑眉,整張臉上的表情就一個意思——『你能奈我何啊』?
於是蘇子晉的臉,更黑了……
容千霜痛苦的起身,她才是鳳女,怎麼可能是容傾月,那些平日裡巴結她的人呢?怎麼一個個圍到容傾月身邊了!
天玄老人不忍愛徒沮喪難過,又開始偷偷蓄力。
——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小心!」容傾月聽到一道女聲,猛然回頭,卻見天玄老人咬牙切齒,用十層功力凝聚了一個靈力球!
容傾月一驚,雪笛橫在身前,淺綠色的光芒瞬間圍繞在全身。
可那力量卻完全沒有觸碰到她!
因為,有一個人,擋在了她前麵。
雲修離左手負在身後,右手平行伸出,手掌與手臂呈現九十度直角,掌間淺藍色的盾壁堅不可摧,輕輕鬆鬆擋住天玄老人的攻擊。
即使是用了十層力,也破不了雲修離結下的盾壁!
天玄老人一驚,宸王的力量為什麼這般強大?這根本不是八階該有的!
對了,水屬性,難道剛剛,阻斷他靈力,一瞬間將他所有靈力冰封的神秘人,就是宸王!
雲修離的聲音亙古肅穆,悠遠而莊重,彷彿天神一般:「天玄尊者,本王念你為東堯奉獻多年,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好自為之。」
眾人還是鬆了一口氣,天玄門對東堯極為重要,若是此時宸王要做出什麼懲罰,結果不論,但東堯的損失就大了。
容傾月也鬆了一口氣,他丫的,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若是真的為了她滅了天玄門,得不償失!
天玄老人被震的啞口無言,他使勁全力都沒能傷到容傾月一分一毫,都沒能破得了宸王的盾壁!
「哼!千霜,我們走!」天玄老人收回力,扶起容千霜,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帝氣的麵色發紅,天玄不就是仗著天玄門,藐視皇權,弒殺鳳女,哪一條不能讓他死?可是偏偏不能!
容傾月從天玄老人的態度裡就能看出天玄門的地位了,說不生氣還是假的,容千霜企圖殺她,天玄老人誣陷她,之後也想殺她,還特麼的是兩次,這都能忍,容傾月覺得自己馬上要化身為忍者神龜了!
可是,卻又不能不忍。
若天玄是個普通人,她也是個普通人,她定然不會讓欺負她的人好過。
可是,她是容傾月,她身上有很多枷鎖,去不掉,丟不了。
她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雲修離考慮,自己不能任性,若是任性了,會給他造成多大的麻煩?
所以,在古代活的也不容易啊!
「你覺得他還能囂張多久?」雲修離的聲音淡淡響起:「起起伏伏的人生才有意思,不是麼?」
容傾月嘴角一抽,她怎麼忘了,雲修離是個超級腹黑!
起起伏伏的人生才有意思……
是啊,現在讓天玄覺得,皇室不敢拿他怎麼樣,等到有新的門派或者人,可以對抗天玄門了,那麼天玄就不重要了。
到時候,該報仇的報仇,該算賬的算賬。
不過,那一天還有多遠?
「不遠。」雲修離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依舊是用凝音訣道:「秦墨歸來的時候,天玄門,便不重要了。」
容傾月眼睛一亮——這麼說來,秦墨,是個人才!
也對啊,他是雲天之巔的丞相呢!
「花朝節祭花神也算圓滿結束,還找到了天命鳳女。」夏休的視線在人群中掃了掃,回頭對皇上一抱拳,道:「若無事,在下先行一步。」
夏休一直是這麼獨來獨往不收禮法的,皇帝也不在意,揮了揮手:「夏愛卿去吧。」
眾人不禁羨慕夏休在皇帝麵前的特權,他可以遲到早退,對皇帝可以不用和他們一樣戰戰兢兢。
皇帝也一揮手:「眾位愛卿散了吧!」
旁邊的太監總管立馬一揮手中的長板:「起駕回宮——」
那聲音尖銳的容傾月耳膜發痛。
「回神醫府,晚間我來找你,教你如何運用鳳凰之氣。」雲修離用凝音訣給她傳話:「我沒來之前,你也可以練一練,不懂的問小白。」
「嗯!」容傾月點點頭:「那你現在去哪?」
「去找……」雲修離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夜修。」
第102章 月兒,想要雙休?
臨近晚膳,雲修離才踏著落日進了攝政王別苑。
「宸王殿下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夜修卻絲毫沒有『有失遠迎』的樣子,負手站在台階上。
雲修離寬大的袍子迎風獵獵飛揚,雖然站的地方低於夜修,但那氣勢卻絕對不輸給他,甚至更強。
「攝政王怎麼錯過了今日精彩的好戲?不覺得可惜?」雲修離話裡有話。
夜修淡淡一回眸:「好戲天天有,隻要本王想看,就會有。」@思@兔@網@
這話說的狂妄自大,彷彿世人都是他手中的戲子,他想看戲的時候,那些人便會表演給他看。
「嗬,是麼。」雲修離淺笑:「攝政王師承何處?為何要奪取玄霜?」
夜修冷冷一瞥:「宸王殿下覺得,本王為何要告訴你?」
雲修離嘴角噙笑,聲音溫潤:「沒想到攝政王殿下也中了畫靈之術。」
夜修聞言,猛然一回頭,眸子陰鷙:「閣下知道了?」
「是的,所以本王開始好奇,你到底是誰了。哦不……」雲修離抿了抿茶,優雅的放下茶盞:「應該說,誰是你了……」
他目光灼灼笑意淺淺,彷彿看破一切——到底誰是攝政王殿下?一人分飾兩角,局限性太多。
但他還不能確定,因為沒有證據,而且隻是猜測。
所以他今日選擇來會一會夜修。
「說笑了,本王就是本王,前些日子在南臨,現在正在東堯國盛京的別苑之中,本王還能是誰?」夜修也抿了一口茶:「至於畫靈之術,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本王仇家太多,中了此術,很意外?」
「不錯,很意外。」雲修離猛的伸手扣住夜修的脈門,屋內齊刷刷的閃現出六名黑衣人,拿刀對著雲修離!
「退下。」夜修冷然出聲。
六名黑衣人又齊刷刷的退下。
雲修離放開他的脈門,低笑一聲:「畫靈之術在殿芐體內,至少有十七年,本王好奇,若是無人壓製,夜修大人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這也是雲修離詢問他師承何處的原因。
雖然他不會說實話,但至少可以確定他的畫靈之術是否真是,是否過了那個有效期。
雲修離的畫靈之術其中有一條『命至二十載』,被雲修離活生生的壓製下去,如今他已經二十有二,依舊活的好好的。
若是沒有意外,夜修應該也是由一位高人,壓製住了畫靈之術。
「恕在下無可奉告。」夜修收回手。
雲修離當然也沒打算讓他說,但是根據夜修的情況來看……他的畫靈之術,是與自己在同一段時間被下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十七年前,他們見過麵。
「無妨,本王不過是來隨意坐坐,喝了殿下一杯茶,已經欣慰無比。」雲修離一抱拳:「攝政王殿下好好享受盛京的美景吧,本王告辭。」
「告辭,不送!」夜修道。
雲修離走出兩步,突然停下,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對了,攝政王殿下,我的師弟這些日子,可有來拜訪過你?」
夜修一愣,隨即還是冷冰冰的模樣:「並無。」
「這倒是奇怪了,他沒有來拜訪,嗬……」雲修離微微搖頭,「多謝攝政王!」
待雲修離走遠,夜修的隨從立馬現身,「主子,宸王為何這樣問,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應該還沒有,繼續盯著宸王府。」夜修依舊冷靜。
「可是主子,我們的人早就被宸王發現了!」那人一臉為難。
「發現了?」夜修輕輕的念了念這幾個字,突然露出一個笑意:「正常。無妨,繼續盯著。」
「是!」黑衣男子一抱拳,又問道:「主子,夏休大人明明來拜訪過您,為何說沒有?」
「拜訪?」夜修長眉一挑:「夏休連本王都沒見到,怎麼能叫拜訪?」
「那是否……還要盯著夏休?」那人又問,不是他擔心,是這個盛京臥虎藏龍,他們的人馬分了三批盯著不同的人,遲早會被覺察。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