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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蕭言之撇撇嘴。

難怪這衣裳瞧著比先前穿過的都要複雜,穿在身上還沉甸甸的。

「什麼時候能弄好?」他還有事情要做呢。

難得蕭言之會催,連勝和秀水對視一眼,而後問道:「殿下穿好了直接往兩儀殿去迎接陛下即可,來得及。」

蕭言之睨了連勝一眼,道:「在迎接父皇之前我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哎呦!那可得快著點兒了。」連勝一聽這話就趕忙催著幾個宮女手腳麻利點兒。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蕭言之身上的禮服就穿戴好了。

蕭言之沖天翻了個白眼,暗想果然還是要催一催才行,可沒時間調侃連勝,蕭言之一轉身就往萬春殿外麵跑。

連勝隻覺得眼前的蕭言之一晃就沒了人影,再一轉頭就見蕭言之正往外麵跑呢。

「誒?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您身上那禮服不方便,別跑啊!」

蕭言之也不理連勝,一路跑到隔壁的立政殿就拐了進去。

「二皇弟!二皇弟在嗎?」

一大早就聽見蕭言之的聲音,徐離善心裡一驚,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請,奈何身上的禮服還沒弄好,隻能打發立政殿的大太監應安出去看看。

應安小跑著出了立政殿的寢室,一見蕭言之就笑嗬嗬地迎了上去。

「奴婢見過……」

「我不是來找你的,」蕭言之徑直越過應安,毫不客氣地就沖進了徐離善的寢室,「二皇弟,有事找你。」

頭一次見蕭言之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徐離善還真是給嚇了一跳。

「皇兄,出什麼事了?」

「出大事了!你快把這個背熟了!」說著,蕭言之就將一本摺子塞進了徐離善懷裡。

「這是什麼?」徐離善有些發懵地接住摺子,打開來粗略看了看,就發現那摺子上寫著的都是一些祝賀致辭。

蕭言之給他這個做什麼?

蕭言之卻還是一副火燒眉毛的模樣:「這個本該幾天前給二皇弟的,是我給忘了,這待會兒的朝會上要用的,二皇弟可千萬要背熟了!」

徐離善的眼角一跳,偷偷斜了蕭言之一眼。

朝會上要用的東西蕭言之竟也能給忘了?

「隻要背熟了就好?」

蕭言之忙不迭地點頭道:「背熟就好,背熟就好。現在距離朝會還有……呃……一個多時辰吧,二皇弟能背熟嗎?」

徐離善又看了看摺子上寫著的東西,點頭道:「恩,能。」

蕭言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重重地拍了下徐離善的肩膀,道:「那就拜託二皇弟了!我萬春殿裡還有事,先回了。二皇弟加油!」

話音未落,蕭言之已經跑了。

徐離善狐疑地看了看蕭言之背影,暗想皇帝給蕭言之安排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隨即又立刻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開始背那摺子上的東西。

而蕭言之一沖出立政殿,才拐了個彎就慢下了腳步,優哉遊哉地往萬春殿走去。

「你幹什麼去了?」

突然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蕭言之給嚇得一哆嗦,猛地轉身才發現是裴澤站在他身後。

「你走路都不出聲的?」蕭言之撫了撫%e8%83%b8口,「我沒幹什麼啊,就去立政殿看望了一下二皇弟。」

裴澤狐疑地看著蕭言之:「這一大早的都要忙死了,你會這麼好心地去看望徐離善?」

蕭言之睨著裴澤問道:「怎麼?怕我害他啊?」

裴澤抬手就在蕭言之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這句話你還要問幾遍?」

他都沒去跟蕭家兄妹吃醋,蕭言之整日怎麼就記恨著他關心徐離善的事情?

蕭言之揉了揉腦袋,沒說話。

「你到底做什麼去了?」裴澤還是好奇。

他可是看著蕭言之裝作慌慌張張的樣子從立政殿裡跑出來,結果一出來他就一副輕鬆得意的模樣,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幹了什麼好事兒。

「你猜啊。」蕭言之嘻嘻一笑就快步跑進了萬春殿。

裴澤搖頭失笑,跟著進了萬春殿。

坐在萬春殿的堂屋裡,蕭言之看著裴澤問道:「你不是說今兒早上都忙死了嗎?我怎麼看你好像很閒的樣子?」

裴澤輕啜一口茶,道:「彼此彼此。我每次都是壽宴前忙,壽宴後忙,偏偏壽宴當日無事可做。」

壽宴當日,他這個義子武成王隻要站在那裡充個數就成,什麼都不做才是對的。

聞言,蕭言之咋%e8%88%8c,不滿道:「那憑什麼我壽宴之前忙,壽宴之後似乎也會忙,壽宴當日還要忙啊?」

又不是他過壽辰!

裴澤笑笑,道:「誰讓你是皇長子。」

兩人又在萬春殿裡閒聊幾句,就動身往兩儀殿去,在兩儀殿裡簡單地祝賀了皇帝的壽辰,就又隨著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地往太極殿去,待吉時一到,蕭言之四人就跟在皇帝身後進了太極殿。

太極殿要比兩儀殿的前殿大出許多,皇帝到時,文武百官已列隊站好,蕭言之四人也快步走向各自的位置。

皇帝不緊不慢地走向龍椅,向下瞄了一眼,見蕭言之幾個都已經站好了,這才來了一個瀟灑地轉身,緩緩在龍椅上坐下。

皇帝這一坐,蕭言之便轉身,先領著百官向皇帝祝壽,等皇帝樂嗬嗬地說一句「起」,而後才領著百官起身,再正襟危坐。

人都坐下之後,禮部尚書便出列,以冗長的廢話開始賀壽的朝會。

包括皇帝在內,並沒有人在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年近半百的禮部尚書好容易讀完了一段賀詞,停下來喘了口氣,就轉頭看向蕭言之。

蕭言之一見禮部尚書看過來就知道時候到了,於是立刻伸手打了徐離善一下。

「二皇弟,該你了!」

「啊?」徐離善還有些發懵。

該他了?該他幹什麼了?

蕭言之擠眉弄眼道:「就早上讓你背那個,快站到禮部尚書旁邊去背!」

「……哦哦哦。」徐離善還是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但總覺得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耽擱不得,於是就立刻出列,走到禮部尚書身邊站好,聲音洪亮地開始了他的背誦。

可徐離善這一出列,皇帝和禮部尚書都傻眼了。

他們說好的流程並不是這樣的吧?

可徐離善都出來了,他們也隻能當做這流程就是這樣的。

徐離善出列的時候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可等回來的時候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代表所有皇子給父皇祝壽的人不應該是嫡長子蕭言之嗎?為什麼會是他去?他可不相信是父皇突然對他另眼相看決定借著這一次壽宴提高他的地位,那麼……是蕭言之把這活兒推給他的?

徐離善狐疑地看向身邊的蕭言之,蕭言之也剛好注意到他,笑嘻嘻地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徐離善抽了抽嘴角,垂頭繼續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

皇帝這一口氣也是一直憋到午時,直到所有的使團覲見完畢,所有的賀禮都收了起來,皇帝才能在宴請群臣的宴會開始前將蕭言之給提溜出了太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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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氣死朕啊!」領著蕭言之走到太極殿後的空地,皇帝狠狠地瞪著蕭言之,覺得不解氣,就又踢了蕭言之一腳,「你讓老二出頭是想讓文武百官怎麼想?」

蕭言之揉揉被踢的%e5%b1%81%e8%82%a1,小聲道:「他們還能怎麼想?頂多也就覺得父皇您可能要提拔二皇弟吧。」

「可朕沒有那個打算!」見蕭言之一副沒當回事兒的樣子,皇帝又踢了他一腳。

蕭言之輕輕往旁邊一躍就躲開了皇帝這一腳,氣得皇帝又是怒吼一聲:「你還敢躲?!」

「不敢不敢,」蕭言之諂笑道:「可兒臣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你有什麼不得已?」

「兒臣肚子疼啊,」蕭言之可憐兮兮地看著皇帝道:「兒臣這一大早起來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肚子疼的厲害,怕耽誤了父皇的正事兒,這才拜託二皇弟幫忙的。」

「肚子疼?」看著蕭言之那副樣子,皇帝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朕看你就是皮癢!」

說著皇帝又抬起腳要踹。

蕭言之趕忙跳開,躲到趙康身後去了。

「臭小子!」皇帝氣呼呼地瞪著蕭言之,「朕就是對你太好,把你給慣壞了!什麼事兒都敢給朕瞎胡鬧!」

蕭言之從趙康身後探出頭來,一臉委屈地看著皇帝道:「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您別生氣,今兒您壽辰呢。您看您看,蔣貴妃領人來了,您虎著臉該嚇著她們了。」

「朕是被誰氣的!」皇帝恨恨地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撇撇嘴,又縮回趙康身後去了。

蔣琬領著其他皇子、公主以及他們的生母來到太極殿後時,就瞧見皇帝、趙康和躲在趙康身後的蕭言之,單看這架勢倒像是蕭言之闖禍了,可蕭言之會闖禍嗎?

蔣琬轉了轉眼珠子,笑容滿麵地先給皇帝問安道:「臣妾參見陛下,臣妾是不是來得晚了?」

皇帝又瞪蕭言之一眼,而後轉頭對蔣琬說道:「沒事,距離開宴還有些時間,你陪朕走走。」

「是。」柔柔地應了一聲,蔣琬隨著皇帝轉身,卻轉頭多看了蕭言之一眼。

蕭言之立刻沖蔣琬抱拳,一副萬事拜託的模樣。

蔣琬笑笑,便挽著皇帝的胳膊親親熱熱地走了。

蕭言之這才鬆了口氣。

趙康笑道:「殿下這裡若是無事,老奴就去陛下`身邊兒伺候了。」

蕭言之笑道:「那勞煩趙大人了,可要讓父皇心情好了之後再回來。」

趙康笑笑,快步去追皇帝。

被蔣琬留在原地的妃嬪裡,屬徐離謙的生母雲淑妃和大公主徐離君的生母姬賢妃位分最高,而這兩人之中,生下徐離謙的雲淑妃實際上又更加威風一些。

沖著蕭言之柔柔一笑,雲淑妃先輕聲開口道:「陛下的壽宴到今兒也總算是告一段落,殿下也終於可以歇一歇了。」

蕭言之一愣,隨即回以客氣的微笑,道:「有勞雲淑妃記掛,倒也沒有那麼辛苦。」

姬賢妃也開口道:「殿下可要保重身體,若當真忙不過來了,就與陛下說說,陛下疼愛殿下,定也是不忍看殿下辛勞。」

蕭言之還是微笑:「姬賢妃言重了,還算不得辛勞。」

「聽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