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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這小子」指的是跟一群外族人玩得起勁的蕭翔生。

徐離謙這麼一說,蕭言之也不好再趕人,瞪了裴澤一眼就大步走進廂房,坐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裴澤一臉的無奈,轉頭又看了徐離善一眼,也沒說要徐離善進來還是要徐離善走,隻自顧自地跟在蕭言之後麵。

徐離善就不明白裴澤跟著蕭言之到底想做什麼,見裴澤也不說句話,徐離善索性也進了廂房。

在蕭言之身邊坐了一會兒,裴澤卻發現蕭言之既不看他,也不說話,隻懶洋洋地靠在憑幾上,偶爾與那些外族人說笑幾句。

裴澤琢磨了一下,還是先開口說道:「翔生也懂外族語?」

蕭言之輕哼一聲,別開頭不理裴澤。

蕭仁安左看看,右看看,見得不到回答的裴澤看起來有些尷尬,便代替蕭言之回答道:「翔生並不懂外族語,他隻是跟誰都能玩到一起去。」

「聽不懂對方說什麼也能玩到一起?」裴澤望向蕭翔生。

見蕭言之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蕭仁安笑道:「的確是聽不懂也能玩到一起去。哥哥說男人隻要跟酒和女人在一起,那即使不說話也能玩得開心。」

聞言,裴澤搖頭失笑。

還以為蕭言之那麼疼愛弟妹,絕不會跟他的弟妹說這些事情的,結果他不僅說了,還說得比誰都直白。

「那你呢?也不懂外族語?」裴澤又問蕭仁安。

蕭仁安赧然搖頭,道:「不懂。我們家除了哥哥,沒人懂外族語。」

聽了這話裴澤就更加好奇了:「那你哥哥的外族語是跟誰學的?」

☆、第42章

蕭仁安一愣,看了眼裝作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的蕭言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哥哥他……一直都會。」

從小到大,他們已經習慣了哥哥什麼都會、什麼都懂,就好像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是能難住哥哥的,可哥哥到底為什麼懂這麼多呢?明明跟他們一樣都是在那個村子長大的,村子裡也沒有什麼才高八鬥的隱士,哥哥到底是跟誰學的這麼多?

「不知道?」裴澤挑眉,拍了拍蕭言之的%e8%85%bf,問道:「你哪兒學的外族語?」

蕭言之若隻會一種外族語,那倒是不足為奇,中書省裡也有不少懂外族語的人負責蕃書譯語,可那些人大多是機緣巧合下去了外族番邦之地,或者與外族商人打過交道,而後花費多年苦心鑽研才能勉強看得懂一種番邦文字,像蕭言之這樣哪個都看得懂、哪個聽得懂且哪個都說得溜的那還真是沒有,更不用說蕭言之才二十出頭,怎麼看也不像是花費了多年苦心鑽研的模樣。

蕭言之收了收%e8%85%bf,剜了裴澤一眼,陰陽怪氣道:「我是自學成才。」

裴澤一聽這話就踢了蕭言之一腳:「我認真問你的。」

「我也是認真回答的。」

他哪兒學的外族語?那當然是跟老師學的了,穿越之前他好歹也是個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精英好吧?不過從現代語轉換到古語也花了他不少精力,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自學成才的吧。

裴澤對蕭言之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感到無奈,睨了眼鬧哄哄的一群外族人,覺得大概沒人會注意到他們之後,裴澤突然伸手抓住蕭言之的胳膊,用力一拽就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

蕭言之的身體突然從一邊倒到另一邊,斜眼看了看裴澤,蕭言之就淡定從容地斜倚在裴澤%e8%85%bf上。

裴澤哭笑不得地看著蕭言之,問道:「你這是拿我當憑幾?」

蕭言之懶洋洋地回答道:「是你拉我過來的。」

裴澤無奈,低笑著問道:「就這麼生氣?」

「不是生氣,」蕭言之睨了徐離善一眼,「隻是不開心。」

「有區別?」裴澤不自覺地伸出手,將蕭言之的頭髮整理好。

蕭言之眯了眯眼,索性軟趴趴地趴在了裴澤的%e8%85%bf上。

裴澤一怔,眉心微蹙道:「起來坐著,就不怕讓人瞧見後告到陛下那裡去?」

蕭言之嘿嘿一笑,道:「就是因為有個人一直在看著。」

有個人?裴澤下意識地在廂房裡尋找徐離善的身影,果然就見徐離善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邊看。

收回視線,裴澤在蕭言之的額頭上輕拍了一下,道:「他是你弟弟,就不能讓讓他?你對仁安他們倒是好得不得了。」

蕭言之嗤笑道:「仁安他們當我是哥哥,我對他們好,他們待我也好,可徐離善呢?我待他好,他還要尋思尋思我是不是存了什麼歪心思,我才不幹呢。都不是我說他,父皇身體健朗,不出意外少說能再活個二三十年,他這會兒就盯著皇位有什麼用?父皇三年沒準他掌權,他難道就不想想是為什麼嗎?一天到晚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他都瞎忙活什麼呢。」

「別亂說話!」皇帝的壽命也是蕭言之能隨便議論的?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就算寵他也得收拾他一頓,「你能不能管住自己這張嘴?早晚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蕭言之不以為意道:「我有武成王替我避邪驅鬼,哪那麼容易倒楣?」

裴澤氣得又拍了蕭言之一下。

蕭仁安突然扯了扯蕭言之的衣裳,低聲道:「哥,有個人去那個人旁邊了。」

聞言,蕭言之茫然地起身轉頭。

又是「有個人」,又是「那個人」的,仁安說的是誰啊?

結果這一看,蕭言之可嚇了一跳,大食國的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翔生那邊晃悠了出來,竟是湊到落單的徐離善身邊去了,看那麵紅耳赤的樣子也是喝了不少。

「嘖!他倒是會惹麻煩!」蕭言之整理了一下衣裳,向蕭仁安說出了手,「仁安,給我一瓶水。」

蕭仁安立刻從旁邊拿起一個酒瓶,可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道:「哥,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哥哥不能喝酒,哪怕隻有一杯也是要出事的,可他們開了酒肆之後就總是要與人應酬的,於是他和翔生每次都要跟著一起去。翔生原本就是個活潑外向的,隻要去了應酬的場合,翔生就能紮進人堆裡跟人玩得不亦樂乎,而且翔生的酒量據說是從父親那裡得到了真傳,酒量驚人。

他就守在哥哥身邊,將哥哥要喝的所有酒都換成是水,起初還會被人識破,後來還是君夢研究了好久,將一些食物研成米分末混在一起,加在水裡之後就有一股類似酒的味道,不濃,但足以蒙混過關。隻是哥哥一個人到底是應付不過來,還是要他在身邊配合。

蕭言之點了點頭,便領著仁安向徐離善那邊走去。

「哈萊王子,是他們安排的遊戲太無聊了嗎?」說著,蕭言之踢了徐離善一腳,用漢話低聲道:「去裴澤那邊呆著去!」

徐離善本就被這突然湊到身邊的大食人給嚇到了,此時聽蕭言之這麼一說,也顧不上跟蕭言之置氣了,立刻連滾帶爬地跑開,一口氣跑到了裴澤身邊。

哈萊頗為遺憾地看著徐離善跑開,而後有些不滿地埋怨蕭言之道:「嚇走了本王子剛發現的小兔子,王爺您要怎麼賠我?」

蕭言之在哈萊身邊坐下,笑道:「那可不是小兔子,那是本王的皇弟,齊王,聽說我在這裡玩兒,就過來湊個熱鬧。哈萊王子也不是第一次來唐國了,應該見過他吧?」

哈萊聞言又看了徐離善一眼,邪笑道:「哦?那是齊王?兩年不見,齊王的樣子有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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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之眉心一跳:「男孩子長得快,哈萊王子明年再來的話,他大概就會長得更加勇武了。」

哈萊搖頭嘆息一聲,道:「那就可惜了。」

蕭言之琢磨一番,而後對蕭仁安說道:「仁安,去找樂坊的鴇母要個身材纖細的少年,長相……普通的就好。要是這家樂坊沒有,就讓鴇母去旁邊借一個人過來。記得一定要是少年。」

蕭仁安心裡一驚,趕忙起身跑走。

哈萊聽不懂漢話,見蕭仁安聽了蕭言之幾句吩咐後就跑了,頓時心生好奇:「王爺跟你的隨從說了什麼?他要去哪兒?」

蕭言之笑笑,道:「哈萊王子既然不喜歡跟其他人玩同一種遊戲,那本王隻得給王子安排另外的遊戲,本王做東,必須讓王子盡興而歸啊。」

哈萊一怔,而後哈哈大笑道:「王爺,有沒有人說你十分聰明?」

蕭言之點頭:「經常聽人這麼說。」

哈萊又被蕭言之逗笑了,道:「本王子在長安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跟王爺見過幾次,卻沒想到王爺竟然是這麼有趣的人,真是浪費了不少時光啊。」

蕭言之端起自己的酒杯,道:「本王敬王子一杯,希望王子下次再來長安時,本王能有那個榮幸跟王子好好聊聊。」

「哈哈哈,好,我們一定得好好聊聊。」話音落,哈萊豪邁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蕭言之也豪邁了一把,隻是喝進肚子裡的卻隻是水而已。

給自己倒上了第二杯酒,哈萊瞄了蕭言之一眼,突然問道:「說起來失禮,本王子之前來唐國時,似乎從沒見過王爺。」

蕭言之也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水,不以為意道:「本王出生後就住在唐國江南一帶,幾個月前才回到長安。」

「江南?本王子知道,以前秦風明跟本王子說過,說江南的少年溫婉動人,像女人一樣,本王子原本不信,可現在知道王爺是在江南長大的,本王子就信了。下次本王子一定要早早地就來唐國,到時候還請王爺能抽出時間帶本王子去江南領略一番。」說完,哈萊就自顧自地笑著,像是他明天就可以去到江南被柔媚的少年圍繞一樣。

蕭言之抽了抽嘴角,乾笑兩聲。

又陪這王子胡說八道了一會兒,蕭言之就蕭仁安滿頭大汗地帶回了一個少年。

蕭言之長舒了一口氣,笑著問哈萊道:「哈萊王子,本王給王子安排的這個遊戲,王子喜歡嗎?」

哈萊看著那個少年哈哈大笑道:「王爺聰明!聰明!」

「那王子隨意,本王就不佔用王子的時間了。」蕭言之站起來,沖哈萊微微躬身,就轉身離開。

哈萊也起身,摟著少年開心地來開了廂房。

回到裴澤和徐離善的身邊,蕭言之又毫不客氣地踹了徐離善一腳,微怒道:「傻坐在那裡幹什麼呢?他湊過去了你不知道躲啊?!你又聽不懂人家說話萬一出事兒了怎麼辦?!」

「我、我哪知道他要幹什麼!」瞧見哈萊摟著一個少年離開的時候徐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