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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僵屍初出道 落漠 4397 字 1個月前

我去見庫洛洛,現在、立刻、馬上!”

“就在這裡,”兩個黑影落在城郊一片荒廢已久的大樓前,瑪奇向紀年解釋一邊走進某一座大樓。內部隻有寥寥幾點燈火照明,加上裡麵堆積的各種建築殘渣淩亂擺放著,因此上樓的道路有些困難。不過在瑪奇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兩人還是很快來到三樓。

“瑪奇你這麼快就回來啦!”抱著凸眼魚坐在地上的小滴聽見大門打開的響動抬頭望去,藉著室內明亮的的燈火勉強照出黑髮少女纖細的身形,“你是……誰?”

小滴偏著頭,費力地想,卻怎麼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隻是讓她覺得莫名的熟悉。

坐在楠木椅上的額上綁著繃帶的黑髮青年右%e8%85%bf搭在左%e8%85%bf上,%e8%85%bf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此刻聞言,墨玉雙瞳隱有光華閃過,看清從陰影中走出的少女麵容時,嘴角微揚,“好久不見,紀年。”

一屋子的人齊齊停下手中的動作,愕然地順著庫洛洛的目光看過去,黑眸烏發,黑色衣袍無風自拂,長長的發絲垂落在肩頭,和衣服上的暗色花紋糾纏在一起,映襯出少女小巧的臉龐慘白僵冷。

“紀年!”

俠客驚呼,他們找了紀年那麼久,每次稍微有點蹤跡等他們趕去時就晚了一步,誰知如今全無消息她自己卻找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而她的臉色……瞧出不對的派克不動聲色地靠近庫洛洛,立在他身後;富蘭克林抬頭瞄了紀年一眼,隨即繼續給小滴講解紀年和旅團的關係。而飛坦和芬克斯出去了還沒回來,此時並不在基地裡。

唯獨少根筋的窩金興奮不已,“紀年你終於回來了!我們來打一架吧你現在一定打不過我,哈哈!”信長無奈地白了一眼窩金,抬起下巴衝紀年的方向懶懶打個招呼,“喲,紀年,好久不見。”

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眾人舉動似的,紀年徑直走到庫洛洛麵前,因為庫洛洛是坐著的關係紀年得以俯視他,微笑道,“庫洛洛,你們旅團%e5%b1%81顛%e5%b1%81顛地跟著我%e5%b1%81%e8%82%a1後麵跑遍了大半個國家,都不嫌累得慌麼?”

整個房間霎時無比靜默,庫洛洛還沒說話,窩金回過神頓時瞪圓了眼睛怒衝過來,“放%e5%b1%81!要不是團長說你還有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小心老子我--”

“砰!”

巨大的撞擊聲連續響起,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閃,窩金就不見了身影,漫天塵土中隻見厚實的墻壁被橫向衝破了好幾麵,足可見力道之大。

紀年若無其事地放下腳,拂去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著庫洛洛誠懇道,“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怎麼控製得住力道,所以踢得稍微重了點,千萬別介意哈。”

稍微……

望著五道墻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窩金,眾人察覺紀年的敵意,頓時擺出各自戰鬥姿勢舉起武器,就等庫洛洛一聲令下了。

庫洛洛連餘光也沒有掃向窩金,偏頭聽完瑪奇低聲說出事情原委,庫洛洛微微頷首,瑪奇立刻退到他身後,庫洛洛一手慢慢地撫上脣角,微笑著注視紀年,“這麼說,你是想要替他們報仇了?”

優雅端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庫洛洛好笑地用手抵住額頭,“在流星街的時候你親眼目睹我們殺人無數卻半點勸阻也沒有,幾年不見,你居然變得仁慈了?”

“仁慈?”紀年歪頭低聲重複了一遍,隨即幾聲滿不在乎的嗤笑引來眾人各色注意的目光,“你說錯了庫洛洛,仁慈什麼的我才沒有呢,我不過是自私而已--陌生人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即便是認識的人,比如老闆娘和她兒子,或者是蘇娜,我也不過是因為是自己的原因害了他們而心存愧疚和歉意,對你們也很憤怒,不過遠沒到恨的程度--恨這樣深刻的感情,我才不會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庫洛洛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裡頗是溫柔的無奈,“紀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紀年厭棄地擺擺手,“別弄得我們好像很熟一樣,我那時就說過,庫洛洛,你和你的旅團,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早在我離開的時候就兩清了。”

“兩清了?”庫洛洛輕輕嘆了口氣,“紀年,你知道什麼叫羈絆嗎?所謂的羈絆,並不是單方麵想要斬斷就可以了斷的。”

紀年不耐地翻了個白眼,“庫洛洛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庫洛洛望著紀年微笑,眼神卻仿佛掠過她看到她身後似的,“即使你和我們一起相處三年對你來說我們也是路人一般無關緊要,然而飛坦呢?你考慮過對他來說你存在的意義嗎?是你在他孤苦無依時給予溫暖的依靠,是你教會他求生的技藝,對他來說,生命中早已留有你刻下的不可磨滅的印記,這樣深刻的羈絆,又怎麼能是你說斷就斷得了的?”

飛坦……

紀年眼神一黯,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在他麵前摔斷了脖子依然活蹦亂跳,把他嚇得幹出用玻璃把自己割傷的烏龍事;

後來,她請求他收留,然後因為僵屍的本能習慣性地靠近溫暖的東西,他憋紅了臉掙紮一晚無效隻得瞪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再後來,加入庫洛洛他們,他笑的次數變得多了起來,她看得出,雖然他外表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實際有了誌同道合的同伴讓他非常欣喜。

再再後來,是兩人間莫名其妙開始的冷戰;再然後,是血染紅了半邊天,他站在她麵前,依然如當初所說“我相信”一樣,毫不畏懼地對滿手鮮血的她伸出手,說“回去了”……

去過那麼多的地方,見過那麼多的人,她與他們萍水相逢,不久後各奔東西。相處的時間太短,短的不夠讓人發現她的秘密。於是來到這個世界,她遇到到第一個人,成為了幾百年來第一個說相信她不會傷害他的人。

其實,那個時候是逃似地離開的吧,因為隱隱察覺到兩人的羈絆變得越來越深刻,害怕有一天會舍不得離開,害怕自己會為了他放棄堅持已久的原則……

紀年片刻失神自然被仔細觀察她的庫洛洛看在眼中,微笑著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紀年的身後--那裡佇立著在他說羈絆時就已經回來了的飛坦。

“……那又怎麼樣?”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紀年深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起伏的心緒,平靜漠然地與庫洛洛對視,“對他來說難以忘懷,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庫洛洛別白費心思拐彎抹角了,把你的目的直接說出來好了。”

話音未落,一束凜冽森寒的殺氣瞬間襲來,紀年動作迅速地幾個翻身避讓開來,餘光瞄見擦著臉頰而過的鋒利傘尖,錚亮的冷光狠狠刺痛了眼睛。一剎那,墨色雙眸洶湧出難以抑製的詫異和悲痛,但很快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裡無波無瀾,一片寂然。

……她教給他畢生所學讓他防身,他拿到特製武器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要用它保護她。然後十年之後,他們現在隔著十步遠,以敵人的名義冷冷對峙,拔刀相向。

何其可笑。

……不過萬幸呢,紀年微微彎了下眼角,看上去仿佛在笑一樣--獨自行走在世間千百年,她早已知道最善變的就是人心。所以就算她表現出一副依賴至深的樣子,轉眼也可以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

隻是因為,從來就沒有真的想去依靠過一個人而已。

這條路這麼漫長,她始終都會一個人走下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和旅團重逢啦啦啦~紀年嘛,看似軟弱好欺善良仁慈,實際千年的獨自流浪,早被磨成了無情無心的人。距離完結可以倒數啦。ps:被一群熊孩子折騰的有氣無力爬上來更新。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隻僵屍一生推

佇立在庫洛洛身前的男人,繪有奇異骷髏花紋的黑色麵罩遮擋住了大部分麵容,隻露出一雙金色細長的眼睛。他看著模樣和當年沒有絲毫變化的少女,眼裡湧起刻骨恨意和嗜血的紅光,手裡持著的武器毫不客氣地指向她。

“好久不見了,飛坦。”紀年收斂情緒,偏頭若無其事地招呼道,語氣平靜淡漠的仿佛兩人的關係真的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手指驟然握緊傘柄,飛坦繃緊身體做好戰鬥姿勢,全身散髮出沖天的凜冽殺氣;而紀年雖然看上去毫不在意地望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指甲已經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化為能夠吹毛斷發的鋒利尖甲。

而周圍旅團的成員們全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沒有人開口,眼見著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直到這個時候,依舊鎮定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的庫洛洛才掃了眼飛坦和眾人,淡淡道,“住手。”

語氣溫和卻難掩命令的意味。但這無疑是唯一能夠的讓接近暴走的飛坦克製住了殺人衝動的話語了,他略微收起了殺氣,但手中的傘依然直指紀年。他微垂下眼,麵罩隱藏了所有的表情。

聽到出聲,紀年把目光移到庫洛洛身上,見黑髮男人饒有興趣打量的表情,忽然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不願說出找我的目的嗎?那麼我就來幫你說吧。”

“沙漠旅館所有人被殺死,我那時知道是你們做的但並沒有多想,以為是你們路過而已;參加獵人考試時西索告訴我你們在找我,不欲與你們再有瓜葛,我寧願委屈忍受西索的百般戲弄;但等到我再次回到天空競技場,得知蘇娜被人叫出去說問點事,卻再也在沒有回來時,我知道,與其在躲避下去,不如直截了當地和你做個徹底的解決。”

“所以庫洛洛,不要再玷汙‘同伴’或者‘牽絆’這樣美好的詞語了,”紀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直截了當道,“你找我,隻不過是和當年的裘德洛一樣,想知道不老不死的秘訣;或者,因為知道我不死,所以想要在我身上試驗你的各種能力?”

話音未落,紀年敏銳地感覺到在場所有人一楞,甚至連庫洛洛都露出微訝的詫異神情。

瑪奇臉色奇差無比,脫口而出,“紀年,你就是這樣想我們的?”

“咦?”看著每個人不悅的神色,紀年好像覺得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了,瑪奇這滿含悲憤的話是怎麼回事?

至於飛坦……

從那邊傳過來的殺氣和冰冷肆虐的恨意,紀年已經完全不想往那邊瞄上一眼了。

庫洛洛抬手止住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