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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誰言寸草心 紗葉 4458 字 1個月前

雪紀更鬱悶了,看著一桌沒有人動的飯菜,陷入了沉思,人說女人中年才會遇到這種情況,她還沒到中年,就遇到了,家裡兩個男人,各個都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話當年

“我明天的行程幫我推了,明天我要陪父親去祭拜母親,如果沒什麼要事,不要來煩我。”他穿著一身筆挺的卡其色西裝,然後在即將步入車子的時候,似乎看見了什麼,他揮了揮手,“我有點事。”

“好久不見,我方便坐下嗎?”

雪紀正感到陽光被擋住,一抬頭便見到了他,雪紀抿了抿嘴,想笑又覺得不應該笑,便故意板著臉,“坐吧,這椅子上也沒有刻上我名字。”

“你來這裡,做什麼?”跡部彌彥莞爾一笑,坐下後眼神便來回在麵前的建築和雪紀的臉上徘徊。

“來這裡還能做什麼?不就是求人咯。”雪紀雲淡風輕地道。

“你的美容院出麻煩了?”跡部彌彥皺眉。

“……你怎麼知道我開美容院?好吧,我白問了,差點忘了你是跡部家大少,你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雪紀說著便忍不住帶刺。

“對不起。”跡部彌彥低頭,心裡有一種脹疼的酸澀感。

雪紀搖頭,“是我說對不起才是,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

“我父親就是我,跡部家所做過的我不能否認。”

“我知道。”雪紀目光漸冷,“在你們的立場上,這完全沒有錯,甚至換做是我,也許比你們做的更加斬草除根,隻是不巧得很,承受的人是我們而已。”

“父親曾經說過他很後悔,當年……”跡部彌彥頓了頓,搖了搖頭,“他說如果讓他早知道你有如此經商手段,他絕對不會做出當年的事情。”

“人生沒有早知道。”雪紀喟歎著,站起了身,一切已經物是人已非了。

“等等,如果你需要什麼説明的話,可以來找我。”跡部彌彥也站起了身。

雪紀回頭一笑,道:“你以為我是誰?一點小事都處理不了嗎?”她揮了揮手,迎著陽光而去。

“就是因為太知道了……”跡部彌彥在對那陽光下笑容的震驚過後,呢喃道。

十多年前。

“你要記住,你是跡部彌彥,是跡部家的繼承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跡部家。”父親冷著一張臉,道。

“是。”當時小小的他僅僅是穿著單衣,站在冷風之中。

第二天他感冒了,父親隻說了一句:“身為跡部家的繼承人,這點感冒都好不了太沒用了。”

跡部家的人是萬能的,跡部家的繼承人必須是萬能中的萬能,這個是父親一直以來傳授的觀點。

“彌彥,我幫你談了一門親事,你快點準備準備,我們去見你的未婚妻。”某一日,父親下達了命令。

跡部彌彥知道自己的婚姻必然是和門當戶對的某一家,必定是要對家族有所助益的婚姻。

那一年,他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也失去了這個未婚妻。

他永遠忘不了對方的名字,永遠忘不了對方活潑的笑臉,也忘不了對方的溫柔體貼。

“你沒摔傷吧?”她幫著自己包紮時候的小心翼翼是和下人還有父親不同的態度,“來,這條手絹就送給你吧,不用還了,以後要小心一點,鄉下地方穿皮鞋最容易摔了。”

她叫榊雪紀,是榊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她可以和父親撒嬌,也可以和兄長們嬉鬧,沒有一般世家子弟的那種自以為是嬌氣逼人,是最最普通也是最最不普通的貴族女子。

若是真的娶了她,跡部彌彥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很可惜,對方退了婚,理由是疼愛女兒,希望女兒能自己選婿。

那些天,跡部彌彥每次路過書房的時候,都會聽到書房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現在想起來,也許鯨吞榊家就是那段時間父親所下的決定,自父親出道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逆父親的意,他捏著手絹,退縮了。

後來,商場上的事父親也不會讓跡部彌彥插手,再後來,跡部彌彥從國外回來以後,再一次和榊雪紀相見,那個時候的榊雪紀跪在了他的麵前……

跡部彌彥安慰自己,這隻是在報恩,報當年包紮的恩,他第一次違了父親的命令,把榊直撈了出來。

曾經與他一起去過榊家的忍足拓海看出來了,他對跡部彌彥道:“在做事以前,你要想清楚,你能不能承受你父親的怒火。”

他卻一意孤行,事實上是他根本不能承受,因為忍足拓海都能夠看出來了,沒理由跡部家那個人精會看不出來,後來,榊直被利用,被入獄,被終身監禁。

跡部彌彥已經麻木了,他一遍遍在心裡對著雪紀說對不起,他不敢反抗父親,第二年他娶了妻,生了子,然後喪了妻。

他沒有再娶,繼承人有一個就已經夠了。

他一直默默地關注著雪紀,偶爾會出手,然而卻沒想過要再見。

那次很偶然相見的時候,雪紀的模樣已經變了,變得更成熟也更堅韌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被信任被依賴然而他卻做過那種事情,他的家族對不起雪紀的家族,這份罪惡感一直縈繞在心頭,最後他控製不住自己把當初讓榊直簽署的那一份檔擺放在了書房最明顯的地方……

果不其然被雪紀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雪紀的指責都是對的,他就是個懦夫,看著光鮮,其實根本就逃不開父親的掌控,他已經做好了被無視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雪紀能夠體諒自己,隻可惜和緩的景象沒有能持續多久,父親的舉動又讓他如針尖在芒,他開始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再婚來阻隔父親對雪紀的注視……

“跡部叔叔,你懂的真多,如果你是我父親就好了。”榊太郎無意中的一句話撥動了他的心弦。

“怎麼,你的父親不好嗎?”他的心揪起,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揪起。

“別提了,我根本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我總是覺得他不懂我,雖然我和他會在媽媽麵前裝的很和氣,可是媽媽一走,他就會隻顧著自己,他的人生他的眼神都是隻關注媽媽,我都知道的,我們畢竟是隔了那麼多年了……” 榊太郎依舊絮絮叨叨地述說著。

跡部彌彥的心忐忑了下,和緩道:“太郎,你會不會誤解了你的父親,他也許不是隻顧著自己,而是不知道怎麼跟你溝通呢?畢竟你也說你們從沒見過,人與人之間,如果不溝通,是達不到好關係的,不如你先踏出第一步試試吧。”話一說完,他就想把自己被拍死,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那一天,榊太郎走的時候很認真地說:“彌彥叔叔,我是真的希望如果你是我父親就好了,可惜我現在不止有教父還有父親了。”

一番話在他的心裡激起了千層的浪。

他見過雪紀和榊直,悄悄地,不為人知地去窺探他們。

那相處模式並不像是情侶也不像是夫妻,他的心裡燃起了希望,卻在雪紀麵前被破滅了這希望。

跡部家和榊家雖不是死仇,卻也是不再可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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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有空多過來,把你跡部叔叔家當自己家就好了。”

不能見,便隻能對太郎越來越好,他希望太郎能夠得到好的教育,就算最後太郎要取回榊家應得的他也沒有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寫出來他就變成了這個形象了OTL

☆、父與子

“鈴木螢,麻煩你把這些拿去老師辦公室。”課代表把作業隨手就交給了路過的同班同學。

而那個叫鈴木螢的女孩子卻一下子沒有接穩,把作業掉得滿地都是,她懊惱地抓了抓額發,蹲了下去,正收拾著的時候,就見到有一隻瑩白如玉的手幫忙拾起了作業,“以後小心一些。”

鈴木螢愣怔著,點了點頭,目送著對方的背影,抱緊作業卻沒有聽進去身邊同學們的揶揄,“鈴木,那可是學生會長榊太郎誒!你怎麼會認識他?!”

……

午後,陽光暖暖的照進了課室,這是學校裡約定俗成的課外活動時間,鈴木螢身為圖書館管理員也到了圖書館坐鎮,她手裡拿著之前看到一半的書本翻看了起來。

“你喜歡看他的書?”清冽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鈴木螢正看得入神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才發現是他,“我的確很喜歡他的書,……上次還沒謝謝你呢。”

對方卻像是已經不記得的樣子,隻是皺著眉看著鈴木螢手裡的書,“他的書……就那麼好看嗎?”

“真的非常好看的!”鈴木螢一提起偶像,就止不了嘴,“直先生的書文筆一流,而且遣詞用句風趣幽默,懸疑設置了一個又一個,在商戰、官場小說上是獨樹一幟,看待事物的觀點又是那麼的新穎,更難得的是直先生為人很低調,從來不接受訪問的。”見對方還沒有被說服,便又道:“很多時候吧,別人說是做不了準的,好不好要你自個看了才知道。”說著,鈴木螢從手邊拿起了一本書,“這是剛剛別人還回來的,你拿去看看吧。”

他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書,心裡五感莫名。

一天以後,他回來還書了。

“怎樣?好看吧!”鈴木螢像是討賞一般期待著。

他心底笑了笑,看著書的臉色也緩了緩,語氣卻毫不相讓,“不過爾爾罷了,有懸疑,但也不深入,看著沒什麼意思。”

“這是早期直先生的書了,但我可以跟你說,直先生那一本新書是最好的!我也最愛他的新書《父與子》,這是直先生半自傳的書,我能從中看到直先生對他的父親以及他兒子的愛……”

“夠了!”鈴木螢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你又不是當事人,有什麼資格提感受!”

“我雖然不是當事人,但我可以從文章裡感受到,如果你因為自己感受不到,就有失偏頗地去看待文章的話,我瞧不起你。”鈴木螢柳眉倒豎。

“你知道什麼?”

“我原本什麼也不知道,不過剛剛我確認了,直先生有你這種不識人心的兒子,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