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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誰言寸草心 紗葉 4192 字 1個月前

直在榊正離開的瞬間低下頭悶悶地笑著。

“你……”榊正喘著粗氣伸出手指指著榊直說道:“你有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她!”

“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懷了我的孩子,她不會去死的。” 榊直毫不在意地說著,從袖口拿出了一封信箋,“哦,對了,哥哥,似乎雪紀曾讓人托給你這一封信箋,可惜我一直很忙,都忘了去寄,現在剛好哥哥回來了,就給你吧。”

“榊直!”榊正怒極,一口血就這樣噴了出來。

“哎呀,哥哥你要保重好身體啊!”二少爺心頭大樂,拍了拍大少的肩膀,轉身就離開了。

這些雪紀當然不會知道,她也沒有心思去知道大少爺與二少爺之間的暗湧,二少爺口裡說著是因為愛她所以才做出這種事,但是雪紀壓根就沒有感覺到有愛意的存在,大少爺則是無時無刻都感覺是愛她的,但是大少爺太懦弱太無能太缺乏決斷,他並不是個能讓人放心的良人。而留給雪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兩位少爺的爭執其實並不隻是在爭她是家主位置的競爭吧,她不傻,她是現代來的一縷幽魂,電視也看得多了,所以這種事其實真的司空見慣,家主是不會讓他們放肆的,但他們爭的話隻會炮灰了自己吧,哪怕自己還懷了這家的骨肉。現在才五個月,還能夠跑路吧,如果等到肚子再大一點的話就不好跑路了,雪紀打開衣櫥,正準備整理衣物,就敏銳地感覺到有人走在榻榻米上的震動,好吧,日本就是不好,走路也沒什麼聲音的,她轉過頭去,卻隻能瞪大雙眼,待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走過去,恭敬地行禮:“家主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繼續更了這一篇(趴地

☆、無家可歸

雪紀一臉怔忪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道路兩旁金黃的麥田顯得是那麼地生氣盎然,而她,是不是該慶倖自己還能活著,是不是該感謝家主大人還記得五年前的承諾。

想起榊家那兩個兄弟她的心就止不住的鈍鈍的疼,然而雪紀知道這種情緒不是她的,也隻會是最後一次吧,從今天起,榊家的雪紀就算是死了吧。

雪紀沒有辦法去斥責任何人,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榊家家主把她帶回榊家,本就存了奇貨可居的心思,這十鄉八裡誰人不知道榊家有個蕙質蘭心貌比阿市的女兒,誰又會不知道這個榊家的女兒是榊家大少的未來的榊家夫人?在雪紀的記憶裡,那些地主豪強每一個看到她都是一副垂涎的樣子,她毫不懷疑若不是她已經被內定了,肯定榊家的門檻都能被提親的人踏破,畢竟娶了她榊雪紀,也就等於和榊家搭上了線,榊家給了她她要不起的榮耀,所要的卻是她的名節聲譽。離開了也是好的吧,畢竟這個年代的女人毫無自主可言,在榊家雪紀可憐的記憶裡就有某地主豪強的妻子被丈夫交易出去的,末了那妻子被玩厭了就被扔在了菜地裡,而她的丈夫卻又新娶了個年輕貌美的。所以此刻榊雪紀的心是灰濛濛的一片,“這真是個可怕的年代。”更可怕的是榊家的雪紀已經死了,而她卻要背負著榊雪紀的種種不堪被驅逐出‘家’門。

“不管怎麼說,沒死就已經算好的了。”雪紀喃喃自語著,坐在箱子上揉捏著酸疼的小%e8%85%bf,這個地方是雪紀的親生母親結菜夫人讓她來的,說是讓她來躲幾天再回去,雪紀卻懂得這輩子不會有回去的機會了,畢竟她堅持要生小孩這是整個府的奴僕們都傳遍了的事情,當眾違逆了家主大人的人都沒有活著的理由,在榊家所有人的眼裡,榊雪紀已經死了。

“也許除了母親大人,就再也沒有人關心她了吧,榊雪紀你真可憐。”這個時代的女人都是可憐的。她眨了眨被汗水侵襲的眼睛,澀澀地疼,“為什麼還是沒有人來接我?難道我到錯地方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彌漫了她的心臟,空曠的麥地、空蕩的空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她想起了現在還是60年代,蛇蟲鼠蟻還沒滅絕,而似乎不遠處就有山,山上會不會有老虎和狼?想到這裡,她全身顫唞,怎麼辦?怎麼辦!

正當她慌張的時候,有什麼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啊!!!”

一聲痛呼,卻是男人的聲音。

“對,對不起!”雪紀在對方拍到自己肩膀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揮起箱子就砸在對方身上,但此刻一看到那人還穿著那個時代中學生才會穿的中山裝便明白是怪錯人了,似乎學生等於不是壞人這個等式已經在每個人的腦海裡根深蒂固了。

那人捂著肚子卻漸漸地抬起了頭,咧開了嘴,笑得一臉傻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眯在一起的,“沒關係,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小心嚇到了你,”他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問道,“請問你是不是雪紀小姐?”

雪紀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張陽光得有些傻氣的臉龐用那麼真誠認真的眼睛看著自己,“我的確是雪紀,但我已經不是什麼小姐了,你就是結菜夫人說來接我的人嗎?”

那人點了點頭,摸了摸後腦勺後知後覺地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廣部良陽,”然後他回過頭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那輛牛車,“農村也隻有牛車了,請小姐上車吧。”

雪紀在廣部良陽的攙扶下上了牛車,現在的路遠沒有上一輩子的平順,而且牛車本來就挺顛簸的,雪紀微微捧著肚子就怕顛到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捂著嘴,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噁心,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和廣部少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才知道原來廣部少年的父母曾經收了這身體的母親結菜夫人的恩惠,因為結菜夫人心腸很好和平常隻懂炫富鬥貴的貴婦人們都不一樣,她關心治下的人民,又因為悠人先生現在對那些年輕貌美的歌舞伎們更感興趣,所以結菜夫人就時常往治下跑,有時候看到治下的人有什麼難處,都會出手幫忙,廣部少年的家則是因為得罪了另一片區的豪強才被驅逐的,是結菜夫人幫他們出的頭,讓他們不至於憂心衣食,聽著聽著,雪紀漸漸地陷入了夢鄉,這一覺是她附身以來睡得最安心的一次,儘管道路崎嶇,儘管車聲轔轔,儘管身下是一袋袋非常紮人的穀物。

……

“母親,為什麼雪紀小姐還沒有醒過來?”廣部良陽見到母親走出來,便迎了上去。

“小姐她隻是太過於勞累了,你就不需要擔憂了。”廣部明日香見到兒子還杵在這裡,臉色有些難看。

“哦,”廣部良陽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那母親我去收拾東西了,明天我還要回學校呢。”

“良陽,這次辛苦你了,還要你特地從學校跑回來,隻怪你父親,說是去城鎮找大富貴,一直都現在都沒有回來過。”廣部明日香原本是怨念地說著的,卻沒料到說著說著自己就哭了起來。

廣部良陽不安地皺著眉,聞言軟語地安慰道:“母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去找父親的,如果找到了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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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門之隔內的雪紀的眼睫毛微微顫唞著,她一向是個淺眠的人,雖然現在還沒有睜開眼睛,但門外的交談她已經全都聽到了,‘你能盼著一個見識了大都市繁華的男人能記得藍天黃土下那個糟糠麼?’她一邊無意識地心裡吐槽著,一邊翻了個身,‘不過這也許就是母親大人會選擇送我來這裡的原因吧,孤兒寡母的,不會對我形成威脅麼?’她心裡為已經失去了真正親女的結菜夫人惋惜著,漸漸地門外細碎的哭泣聲已經消失了,她又一次陷入了意識的黑暗中……

這一次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暖暖地照在她的棉被上,她顫唞著眼睫毛,很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睛她就被陽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忙抬起手去遮住眼睛,而每次看到左手手腕上的那道傷痕她都會無奈地接受自己已經換了個身體並且來到了四十多年前的日本國。

障子被無聲息輕微地拉開了,雪紀轉過頭去,見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捧著毛巾等物走了進來,見到她已經醒了,愣了下就立刻行禮道:“小姐,我是廣部明日香,我想結菜夫人一定跟你提過,我琢磨著你應該是這個時間醒來,所以就擅自拿了洗漱工具進來,農舍貧寒,隻能請小姐湊合著用了。”

雪紀忙搖了搖頭,“明日香阿姨客氣了,我並不是什麼小姐了,阿姨你叫我雪紀就好了。”在這種情況下有得用就已經算很好的了。

廣部明日香卻以結菜夫人幫過自己一家為理由不肯接受,堅持要把雪紀當做小姐供起來,最終雪紀也隻能搖了搖頭,由著她了。

這日子過得太坑爹了,在榊家是無所事事地度過一天,莫非在這裡也是這樣嗎?雪紀愣愣地看著窗外自由的飛鳥,驀地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是啊,榊家裡有人看著自己所以自己哪裡也不能去,但這裡沒有啊,她掛上了大大的笑容,撫摸著肚子,正準備要出門的時候,障子被‘唰’地一聲拉開了,進門的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她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審視地看著她,“你就是我哥哥帶回來的嫂子嗎?”

雪紀愣了愣,半晌才清楚女孩口中的哥哥是廣部良陽,忙紅著臉否認道,“我不是你的嫂子。”

“現在還不是嗎?”小女孩又眨了眨眼,叫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懂不懂嫂子是什麼意思,見到雪紀極力否認之後,她有些失望又振作精神道,“雪紀姐姐,你好,我叫廣部麻美,是哥哥唯一並且是最好的妹妹哦!”她笑得就像她哥哥那樣陽光,這笑容也漸漸地感染了雪紀。

她們湊在一起說了一天的話,麻美可以說是她在這個年代第一個好朋友,兩人聊得很愉快,最後麻美說了一句話,“雪紀姐,我真的很喜歡你哦,所以你要加油哦!”

這句話讓雪紀哭笑不得,在注視著麻美離開的身影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麻美一直把她當做未來的嫂子人選了,她撫摸著肚子,心裡覺得滑稽異常,“像我這樣的,哪還有愛的權利呢?”這樣想著,那個陽光地有些傻氣的笑容又侵襲了腦海,雪紀閉上了眼睛,她一直忘了這具身體也才13歲左右啊。

作者有話要說:兩周左右前,群裡有個妹子大喊著我這個坑啥時候填,我才想起原來我還有一篇文= =

8月份一直忙到現在我終於騰出手來填坑了,於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