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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妃-初抵戰國 夢空 4541 字 1個月前

讓人對衣裳下的肌膚想入非非了起來。

刹那間所有人一下被迷惑了,全然忘記了對他的偏見,隻能看著他出神。

「子央大夫一首,小弟我以兩首回報。」我有點不穩的晃了晃,努力的讓神誌保持著清醒。

「請。」呂不韋的眼神轉深沉了,很像,真的很像那個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清朗乾淨非男非女的嗓音如水一般流動在大廳內,明明不是大聲喊叫,卻字字鏗鏘入耳,敲打在每個人的耳膜上。

穀曦不由自主的看呆了,他有種特質,容易成為眾人的焦點,在人群中就是會發光的一顆寶石,即使他沒有想要炫耀的意思,但是那是與生俱來的特質,無法掩蓋。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大廳內靜默的可怕,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還有一點不穩,站的不甚直,那雙眼兒水汪汪的看著所有人。

多麽豪氣乾雲的一首詩,簡直無法想像是前麵這位看起來不過弱冠的少年說出口的,未曾聽聞,卻撼動了每個人的心,戰國本來就是紛亂的年代,今日的朋友明日的敵人,戰亂四起,多少的妻離子散,家庭無依。

友夏的眼神也直了,這時候的戰爭詩詞,多半都是在極力描寫著骨肉分離家人離散的痛苦,但是這個少年更是高竿,他超出那種境界,他說出的是每個在亂世中的人的心,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不知回來的有何幾人了。

他就像站在高處望著所有人一樣,道著每個人的心聲,用那雙無辜的眼神,看透了所有人的心神。

穀曦也是震撼不已,用力到近乎把手中的酒杯捏碎,他是誰?他究竟是誰?以為了解了他,但是現在他又覺得不了解他了,放恣而包容著一切,流動而無法停息,詩中流露出了一種狂恣的氣息。

當所有人為之震驚的時候,小草少年自個兒正在被罪惡感侵襲著。

喔喔,請原諒我先賢古人們,你們的後輩我有危險了,請允許我現在剽竊一下你們偉大的作品吧!反正將來大家還是會知道是你們作的,現在我不過用來氣氣那冰山雪花男而已。

龍妃 49

連呂不韋都難掩詫異,旋即又眼冷了下來。

「還有一首呢?」

此時酒力揮發,我已經無法站著了,隻能歪歪倒倒的向前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有一點模糊不清。%e8%83%b8口好像兀自發著熱,我捉住襟口,想要遏止這種感覺,卻徒勞無功。

所有人都屏息了,多美的一幕,一步一踏好像走在雲上,像走又像跳,發絲沒能攏齊,散了下來,添增了幾許不該屬於男人的嫵媚,略薄的粉%e5%94%87開了又合上,半闔著的眼,像彎月那般朦朧。

「嗬…」突然一種感覺,打從心底愉悅了起來,我睜開了眼,看向千年冰山雪花男,伸出手毫不客氣的指著他。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返。」嗓音開場略顯單薄,虛浮中又帶著無法忽視的氣勢。

友夏竟然那瞬間動彈不得了,他的眼神震住了自己,明明隻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怎麽會有這種霸氣,君臨天下般的眼神。

小草少年朝友夏說罷,旋即轉頭指向穀曦。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那雙透亮的眼兒一瞬也不瞬看著他,穀曦電光石火之間無法呼吸了,他…真的醉了嗎?

他舉步上前,直接抄走一名仆人手上的銀酒杯,朝他綻開一抹笑,仆人一下連阻止都忘了。

小草少年轉向眾人,徐徐下%e5%90%9f。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他的語調越來越鏗鏘有力,無法令人忽視,滿含著力量像要一飛上天。

接著他駝紅著臉轉身朝呂不韋一笑,朝他舉杯。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順著話語,他把銀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這下更是站不穩,臉色潮紅。

「宇弟…」穀曦擔憂的想要站起,卻被小草少年的手勢給安撫了回去,他%e5%94%87上有抹頑皮的笑,好像要帶來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 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讙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他的語調步步高昂,與君歌一曲,壯闊而動人,所有人都沉默了,沒辦法,%e8%84%b1不了身,他把所有人拉進去了,陷進去他布置的世界中。

終於在所有人心動神搖之際,他彷佛逗弄似的停了下來,環視了場內一圈,又取了一杯酒,眾人隻能呆看著他的動作。道出了那千古絕句。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我毫不猶豫的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喝的實在是太猛,而且這已經不是方才的溫酒料理,是實在的烈酒,就算上等,也像一團液態的火,順喉而下,燒灼著我所有的理智。

「不知道…在座各位…滿意嗎?」

他淺淺一撩袍,軟青色的羅散成一片影,笑容燦如春菊秋蘭,粉菊色的%e5%94%87彎成一抹弦月,但隻瞬間,他身邊流動的透明空間崩解了,他軟軟的,在眾人的麵前倒下。

沒能等他碰到地,柔軟的衣袍飄然而來,把他裹在其中密密包覆,視若珍寶。

玻璃製成的圍籬空間被摧毀了,大家紛紛回到了現實。好像還在回味那夢境中的一點美,一點點虛幻,但是那琉璃製成的花已經在眼前凋謝。

「好!好!太好了!」呂不韋連三好,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掌聲如雷。

「在下替宇弟,謝過大家了。」穀曦的眼神好柔好柔,看著懷中不省人事的少年,他醉昏了,眼睫闔著,%e5%94%87微張,暈紅的臉頰,好像隻是沉進一個安祥的粉色之夢,那麽般的平靜。

一點也不像方才情悲憤狂放,語豪縱沈著,大起大落,奔放跌宕的少年。好奇怪的一個少年,融合了這麽矛盾的特質在一身。

「不愧是鬼穀先生的義弟,果然不同凡響。」方才的震懾,加上呂不韋如此公然的表態支持,所有人的態度紛紛轉變,無法在輕慢的對待那清透的少年。

友夏悄悄的在桌下握緊了沒人看見的手,臉上逐漸覆蓋上冰雪般的冷硬,方才那一瞬間,他差一點兒就失態的衝出去了,幸好穀曦比他快了那麽一步。

「宇弟似乎累了,不知我們能否先行退席?」穀曦表麵上徵求著呂不韋的同意,但眼神沒離開過懷中的少年,寬大的衣袍把他的身子和臉兒罩起,這是他的珍寶,不想讓彆人多看一眼。

「請。來人!護送鬼穀先生回涅雲院!」

龍妃 50

要死了…好像腦海中有萬千支小槌子在捶打我。我扶著頭努力的想要撐起身子。以前在家中雖然會稍微跟家人一起喝點啤酒(在此請未成年少年少女們請勿喝酒…)但都是非常淡的,這時候的人們都不知道什麽叫做淡酒,都烈的不得了,一杯就足以把我放倒,況且我還不知死活的連飲兩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醒了?」嗯…好一把陰惻惻的嗓音,聽起來還真有那麽一點…一點耳熟。

咦…我有點懷疑的看向出聲處。

「一個女孩子家,不該喝醉喝成這樣。」隻見單風有些不讚同的皺眉,好看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對我的責備。

「唉…我那是生死一瞬間阿…」真正該死的,一開口說話腦中就像打雷一樣隆隆作響。

「喝吧!」一直臉色不善的小雷遞給我一杯茶,碧綠中帶有一點淺黃,有著令人心曠神貽的清香。

我毫不猶豫的一飲而儘,感覺腦中的刺痛感一下少了許多,整個人也清爽了。這才能認真的聽他們倆說話。

「你們這幾天是跑去那兒了?都找不著你們。」我困惑的看向他們,他們通常不大會一聲不吭就消失的,就算會也隻有單風,小雷不曾放我鴿子。

不過話說回來,小雷好像瘦了些…整個臉龐都削尖了,本來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間的氣息消失了,成熟男子的氣息開始流露。

「這附近有位夫人得了急病,我們前去替他診治,才耽誤了時間。」單風猶豫了下,才對我說著。

說實話單風真的不是說謊的料,那眼兒轉來轉去的一看就知道有鬼,不過小雷又沉著臉坐在一旁,我雖然心知肚明但不敢多問。

「那…那你們現在怎麽來了?」我看了看外頭,是晚上,我睡了一整天了呀!他們不是老嚷著男女授受不%e4%ba%b2,怎麽會在晚上來我房間呢?

他們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小雷默默的點了點頭,單風轉向我。

「晴雨,我們要走了。」他有點歎息的說著。

WHAT?什麽?我是不是聾了,這月黑風高的時候要偷偷摸摸的離開?這兒不是挺好的嗎?又很舒服?還是他們的意思是要丟下我?

「不要丟下我,我做錯了什麽?」我掀開被子,也不管鞋子,就赤著腳跑到單風身旁,晚上夜露還是有點重,我的腳一下被凍的冰涼。

「如果你想跟我們走也可以,不過我們是想你留在這邊會更好…」

「那就要走一起走,不要丟下我。」有種即將被拋棄的恐懼攫住了我,他們是我來到戰國以後唯一的依靠,既像是朋友又像是家人,要是離開了他們,我怕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那你買回來的女人怎麽辦?」小雷沉沉的開口,也是,看現下的光景我們是準備連夜逃亡了,自然是不可能把李雲帶走。

「我想我應該可以拜托他人…」自然是超級無敵大好人穀曦先生啦!

「不過希望你不要問我們為什麽…」單風淡淡的說著,窗外的月光在他臉上投下一道淺淺的影。

我看著他們,欲言又止,他們一定是有不得不連夜離開的理由吧!我也不想在追問些什麽。

「把鞋子穿上吧!這夜露很重,凍著了腳小心傷風感冒。」小雷一把捉住我按倒在椅子上,拾起床邊的鞋替我穿上。從以前到現在我都一直以為自己算是大腳女孩,沒想到在小雷的掌中我的腳看起來好小,他長年在外奔波,膚色曬的黝黑,我這種長年在室內的學生,腳又不常露出來,在他手中竟然會瑩瑩的泛白。

啊呃…這情景好像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