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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一生 水心清湄 4696 字 1個月前

功了,父皇還是沒有召回他的意思。他就頂著溫家兒郎一步步由普通士兵成為了將軍,隨著責任越來越大,他漸漸忘記初衷。

不過這命格之說總是刻在他心裡,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孑然一身。

本來他就要忘記他皇子的身份,沒想到父皇召他進京了。

皇子封王,父皇竟然沒有忘記他。

帶著希望而來,卻發現父皇是彈壓不住眾多兄弟,想要抬舉他為太子,將兄弟打壓下去。

這個時候,交集不多的四哥告訴他,其實他的命格並不是孤煞,他的母妃和母後都是父皇平衡後宮朝堂的權利而被捨棄的棋子,而大姐夫,也是一場陰謀,根本怪不得他。

安懷佑調動他在京城的勢力查,在查到結果,他跑去了大皇姐府中,從府中得來的答案,讓父皇在他心目中光輝的形象一再崩塌。

四哥說,為人君者,靠牽扯後妃與朝廷搏鬥,簡直是下下策。

安懷佑也不過心中冷笑一聲,這也不過是他招攬的方式而已。

後來,他冷眼看著兄弟們造反,看著四哥黃雀在後,等到高淑妃毒殺父皇,也由不得他不站隊了。

於是,他帶著四哥早些日子教給他的箭,他說,若是他願意臣服,就將這箭射出。

京畿營統領和他是沙場上的老朋友,四哥掌控皇宮局勢,他帶著京畿營破除綠營對朝廷百官的彈壓。這一日,他救了不少官員,也在趁亂殺了不少官員。

所以,四哥登基得極其順利。至於箭,其餘的箭射向誰他懶得記了,隻是記得最後一箭是救人的,也就是她。

緩緩打開抽屜,安懷佑打開火石,盆子裡點燃了火。

安懷佑見一幅幅畫像展開。他自小擅畫,不過沒有幾人知道。山水人物,他畫得最多的便是人物,可是他畫完後,一般都將其丟入火盆,隻有他舍不得的人和物才會留下。

然後將父皇的畫像扔進了火盆,過了這麼多年,留著徒增恨意而已。

又看向大皇姐的畫像,安懷佑將畫像合攏,然後用絲線綁好,將其鎖在另一邊的櫃子裡。而最後的兩幅畫,重新被他放回抽屜。

出了門,安懷佑上了屋頂。

將手中的鑰匙用力一拋。遠遠看見鑰匙落入了流向湖泊的溪流中。

從懷中拿出一塤。

綿綿不絕的幽深之音傳出,曲調本是思念,用塤吹來,悲淒和感傷更是沉重。

孟玉嘉和溫舒雅坐在船上穿梭在重重蘆葦,這猛然一聽到塤聲,孟玉嘉搖著雙槳的動作不由得放緩了。

溫舒雅向天望去,指著那屋頂一處黑影。

「你看?」

孟玉嘉往過去,屋頂上的人影看不清模樣,但是這塤聲明顯是從他那兒傳出來的。

這時候,塤聲猛然轉變,赫然是好事近的曲調。

孟玉嘉細細品味,比之箏聲來,塤聲無疑更顯蒼涼,叫人聞之傷懷。

等她回過神來,船順著水紋流動竟然出了重重蘆葦,孟玉嘉麵色一僵,這下子全部暴露了。

於是,孟玉嘉握著雙槳,更用力的向前駛去。

轉了個彎子,前邊一個水道竟然多了一艘小船。

小船上有三四人,為首的竟然是皇帝安懷芳。

溫舒雅悄聲說:「他怎麼來了?」

孟玉嘉低聲道:「賢懿皇貴妃終究是他的長輩,過來拜祭也是應當。」

「可是……那畫……」

孟玉嘉道:「姑且不說皇上會不會發現,就是發現了,皇上也不敢怪罪王爺,隻會以家事打發了去。」

溫舒雅鬆了一口氣。

兩船慢慢靠近,溫舒雅和孟玉嘉同時行禮。

「見過皇上。」

安懷芳對溫舒雅倒是沒什麼稀奇的,倒是多看了孟玉嘉幾眼。

「免禮。」

「謝皇上。」

「五弟帶未婚妻來拜祭皇貴母妃?」

孟玉嘉有些難言,她能說是自己來的嗎?在安懷佑一方眼裡,是敬重孝順的表現;但是在外人眼裡,這倒是顯得自己急不可耐了。

「王爺還在皇貴妃屋子裡。」這話很有意思,在溫舒雅耳中,這是孟玉嘉移開話題的表現。而在安懷芳等人的耳中,就自動認為是安懷佑帶著孟玉嘉來拜祭,而後因為天色已晚,讓溫舒雅護送孟玉嘉回家。

安懷芳點點頭,道:「朕也來拜祭皇貴母妃。」

孟玉嘉立即搖動船槳讓位。

安懷芳的船移入水道。

孟玉嘉回看安懷芳的背影一眼,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直到安懷芳的船消失在水道口,突然,孟玉嘉的船劇烈搖動起來。

孟玉嘉和溫舒雅大吃一驚,孟玉嘉和溫舒雅同時按下袖箭,箭支入水,水中頓時有了鮮紅之色。

隨後小船突然裂開,一柄大刀刺上來,孟玉嘉和溫舒雅被迫分開,兩個人分別搖晃的站在裂開的船板上。

孟玉嘉邊拿著手中的船槳用力往水中打去,邊朝著岸邊大喊:「有刺客。」

喊了不到兩句,頓有一人從水中躍出,劍光閃動,孟玉嘉急忙拿著船槳招架,然後翻身跳下水。

溫舒雅大驚,也隻得跳下水。

孟玉嘉的水性並不好,可是那黑衣人武功明顯比她好,而且還有利劍這兵器,不跳下水早就被斬於劍下了。

溫舒雅的身手就靈活的多,在水中竟然也如遊魚一般,可見是個利落的人。

黑衣人避開揮過的船槳,立刻下水追去。

孟玉嘉的水性還是前世所得的能力,平常也隻是當做一項鍛煉的運動,根本不能與專業的相比。

黑衣人慢慢靠近孟玉嘉,孟玉嘉猛然鑽出水麵。

水麵滑動,孟玉嘉知道人很快就接近,剩下的袖箭猛然對準方向射去。

鮮血染紅了水麵,是孟玉嘉射出的袖箭刺進了她的眉心,當然因為離得近的緣故,那劍已經刺進了她的小腹。

用力向前遊去,借力抱住木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溫舒雅的武力終究不是眾人所想那樣花架子,她費力解決了人,連忙鑽出水麵,卻不見孟玉嘉的身影,當下大駭。

她高聲大叫。

「來人啊。」

可是明明孟玉嘉大聲叫喊了幾句,岸邊也為曾有巡邏的侍衛過來。

溫舒雅趴著在木板上,身子十分無力,一邊叫人,一邊叫著孟玉嘉的名字尋找。

湖泊上殘陽如血,溫舒雅嗓子沙啞起來。

蘆葦叢中鑽出一人出來,溫舒雅大喜過望推過去。

血染木船板,溫舒雅手忙腳亂的給孟玉嘉包紮,手顫唞的握緊那劍柄,她不敢扒,此時毫無上藥,一拔掉就極有可能止不住血,死的更快。『

孟玉嘉迷糊迷糊的看到溫舒雅,道:「快……快去尋護衛,皇上……要……皇上、燕王有危險。」

溫舒雅大驚失色。

再欲叫的時候,卻發現孟玉嘉完全暈迷了過去。

溫舒雅望向四周,她到底該怎麼辦?

想了片刻,溫舒雅用力拖著支撐孟玉嘉身下的木板向岸邊遊去。

這一上岸,赫然發現岸邊血跡滿地,分明這處的護衛早就被刺客屠殺了乾淨。

☆、第62章 皇帝賜婚的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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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行動幾步,旁邊假山竟然俯衝一人下來,刀光閃亮。

溫舒雅連忙將孟玉嘉放下,將撐著自己的木棍阻攔。

這人顯然是在此地做警哨的。

來人武功不錯,溫舒雅手上帶著匕首近身攻擊,而且此時正是筋疲力盡之時,很快就落於下風。

兩人越打越近,溫舒雅推到孟玉嘉跟前,黑衣人指刀朝著孟玉嘉砍去,溫舒雅不得已鬆開匕首圍魏救趙射向他的眼睛。溫舒雅的箭術極其精妙,這扔擲匕首自然也極有準頭。

溫舒雅拖著孟玉嘉向後退。

孟玉嘉被這麼大的動靜再次驚醒起來,迷糊中黑影在她眼前晃動,臉上也沾上了血跡,而且這不是她的。她的手慢慢移動,終於抓住了劍柄,用力抽出,然後刺了過去。

這一動作在電花火石之間,溫舒雅捂住受傷的手臂,見孟玉嘉未刺中,立即結果劍柄。

孟玉嘉虛弱地道:「放開我……專心。」

溫舒雅一驚,不過手上有劍的緣故,讓局勢慢慢偏向平了。

帶著孟玉嘉,手腳受到限製,十分武藝隻能用上六分。

再這樣下去,不僅孟玉嘉會死,她也會。

於是,溫舒雅狠下心放開了孟玉嘉,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竟然拚死招呼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急急後退,溫舒雅殺氣四溢,奮力將黑衣人帶得越來越遠,她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最後一劍刺進了黑衣人的%e8%83%b8口。

溫舒雅跌倒在地,緩了緩幾息,她才拄著劍站起身來,走到孟玉嘉身邊半扶著走。

「舒……雅,有沒有……法子通知……王爺有危險。」

此地是在王府的偏僻處,除了老鐘的屋子,離著其他宅院要好長一段時間。

聽到孟玉嘉之言,溫舒雅突然想到一事,道:「我想到一個地方,就是老鐘的屋子,可是這些刺客,這麼無聲無息殺了巡邏的士兵,老鐘也許會出事,甚至那裡還有埋伏……」

孟玉嘉艱難的聽著,可是來不及聽完,她再也撐不住暈迷了過去。

溫舒雅連忙抱緊孟玉嘉,她隻能賭上一賭了。

扶著孟玉嘉在一側藏好,然後小心的摸進老鐘的院子。

院子似乎沒人,溫舒雅連忙直奔一處。

這處院子有一房間,裡麵是佛堂,還有一麵大鼓。

敲響鑼鼓,這聲音足以遠遠傳入燕王府內外。

如今遇到這樣危險,這鑼鼓是可以說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溫舒雅用力敲著,急促的敲響十幾下。

沒有刺客過來,溫舒雅心中慶幸之極。

鑼鼓不停的敲著,最後,還用了軍隊急音節奏敲了三回,表示最緊急才放下。

這事情一辦完,溫舒雅重新外出,將藏著的孟玉嘉扶進了院子。

然後在屋子裡找尋傷藥,老鐘的院子溫舒雅十分熟悉,他這裡的藥也不知為何十分齊全,這也是溫舒雅急著冒險的原因之一。

將傷藥拿過來,溫舒雅望著暈迷不醒的孟玉嘉,手在顫唞的為孟玉嘉包紮。

眼見鼻息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