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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一生 水心清湄 4682 字 1個月前

孟玉嘉道:「舒雅,未贏我便不出這軍營。」

溫舒雅眼睛一亮。

孟玉嘉看著管環,勇武她比不過,可是沒說不能用巧智。

管環伸出手,道:「孟玉嘉是吧,你很不錯,不管你能不能贏,我交了你這個朋友。」

孟玉嘉手拍過去。

管環笑看孟玉嘉和溫舒雅一眼,帶著馬妙馬雀離開。

「舒雅,現下我等你的解釋。」

溫舒雅麵色一僵,不會吧,這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好嘛,我說就是,他說你既然從軍就得適應軍中生活,他那裡到處都是男人軍營,你未免有些不方便,所以讓我帶你過來好好練練,也好有自保能力。」

果然如此,她這些日子從軍,都是溫瑾然細心照看著,否則也不會沒有出任何事。

溫瑾然是一個將軍,他不可能每次出征都派人顧及她,這樣她雖有才智,但也有拖累之嫌。

隻有真正適應了軍營,能夠完全獨立,擁有不錯的自保能力,她才不會成為拖累,做一個完美屬下,完美軍師。

「那不贏不得出軍營是什麼意思?」

溫舒雅歡喜走過來拉孟玉嘉的手:「韞昭,咱們軍中還差一個軍師,我是希望你留下來的,何必和一群臭男人混,我有你,帶著娘子軍立上大功豈不妙哉?」

孟玉嘉搖搖頭,原來是打這注意。

「戰場並非那般簡單。」溫舒雅身在軍中世家,對軍營訓練和一些概況雖然了解,但是她是溫家千金小姐,自然不會叫其上戰場,沒見過血的將軍,沒打過仗的將軍是不可靠的,更何況手下是娘子軍。

對於戰場上血的恐懼,女子遠遠強於男子。

男子能忍住噁心麻木的喊殺,女子是不停的嘔吐,甚至很可能嚇呆或痛哭。

這是天生力量和心態上的差距,很難獲得成功。

猶記得她未身在戰場,隻是遠遠看著戰場血肉,她就臉色蒼白,噁心無力。那一旦上了戰場,她自襯心裡強大,也無法保證她能完全不失態。

溫瑾然對她保護得好,她沒有身處真正的殺戮戰場,每次戰爭開始,她也隻是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看著,最近的一次,是五步遠,護著她的親衛殺了一個敵人。

☆、第52章 帝心難測(三)

「我知戰場殘酷,可是並不代表我怕了,不試試,又怎會知道自己不成功?」

說完,她又盯著孟玉嘉道:「胡狄能百步騎射,我們營裡的女兵也能,胡狄能揮動的兵刃,我們營裡的女兵同樣能,我們比邊城普通士兵還要出色,為什麼就隻能訓練,不能出去!我知道你聰明,你幫我想想法子,好不好?」

孟玉嘉心下震動,世人隻道男人愛建功立業,卻不知女子也有,隻不過她們將心思埋得很深。

孟玉嘉近段時間作為便說明了這一點。

「其實,何必去戰場?」

「韞昭,你……」溫舒雅有些慍怒。

孟玉嘉急忙道:「戰爭暫平,真想上戰場也不可能。」

溫舒雅神色緩和下來。

孟玉嘉望著愁眉的溫舒雅,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她們是否願意?」

溫舒雅立刻道:「當然願意,早在入軍前就已經說好。」

孟玉嘉移開目光:「沒有經歷過血的士兵在戰場上吃虧很多。」

溫舒雅道:「從未隨軍打仗,想經歷也無法。」

孟玉嘉心嘆一聲,道:「邊城商路遭劫,相對而言,聯合縣鎮武勇也不失一個歷練穩妥的法子。」

溫舒雅眼睛一亮,手抓住孟玉嘉的肩膀,笑道:「我果然沒看錯,就知你有法子。」

孟玉嘉道:「雖是如此,你能不能帶君成行也是未知之數。」

溫舒雅想想,說:「總能成功的,多謝了。」

孟玉嘉轉過身,開始清理自己的東西。

溫舒雅走過來,道:「何必清理東西,這裡最舒坦不過了,我告知她們可以出戰了,她們定然會同意你住在這裡。」

「軍有軍規,不能因功忘法。」

溫舒雅踟躕了一下,孟玉嘉也收拾好東西。

孟玉嘉的東西不多,昨晚又匆匆睡去,所以東西沒動多少,這清理起來格外簡單。

「帶我去客帳吧。」

溫舒雅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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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顯得極其簡單,爐子小,除了一張硬床和被子,屋裡隻有一破舊的木桌。更別說各種衣架紗帳、茶具等舒適用具。

溫舒雅望著屋裡麵,說道:「除了那暖帳,其餘都與以前我們所住的不能相比。客帳,其實比起普通女兵要好得多。」

孟玉嘉淡定的放下包袱,道:「我能適應。」

溫舒雅鬆了一口氣,立刻轉過這話題,道:「管環其實軍中第一高手,她什麼都好,就是射箭的準頭不行,從今天下午開始,我親自指點你,希望你一個月後能贏。」

孟玉嘉露出一個笑臉:「謝謝。」

溫舒雅道:「就這麼說定了。」

孟玉嘉點點頭。

溫舒雅笑笑,掀開簾子徑直出去。

孟玉嘉掃視帳內環境,竟然感覺到冷,她又加了一件衣服,然後挑了挑小爐子的火。

她記得跟著溫瑾然出征,所在帳篷環境也比這裡舒服得多。

這麼一想,她就知道,溫瑾然對她的照顧。

這時候,孟玉嘉不禁感到異常疑惑。誠然她有機智,但是溫瑾然帶上她的時候,她也不過是一個聰明的小女子,他手下的謀士隨意拿出一個,孟玉嘉那時完全不能相比,那時候,她遠達不到他惜才的地步。可是他卻將她帶進了軍營,抬舉她,甚至分出心思在途中處處照顧她,這是為了什麼?

難道孟家對溫瑾然有恩?又或是溫家和定述侯府有交集?

不能怪孟玉嘉這般猜想,而是這些都是她結合現實深思出來的結果。

現在她運氣好擒住王子立下大功,他才開始培養她,可見孟玉嘉對之前他的猜疑是有理據的。

孟玉嘉心中疑惑,可是她已經決定做官,這條路她就要走下去。

這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心性,也有為自己打算的意思,與其兩年後讓家裡人安排一人,讓她在後宅廝磨一生,不如找個誌同道合的,不關愛情,隻是有情誼也好過盲婚啞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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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她穿上了女兵的皮甲,一個字重。

約莫十來斤,這還是最輕便的皮甲。

溫舒雅帶著一個人走進來。

「她是方君蘭,能和管環一爭長短的就是她了,我的射術能過得去,其餘的不是管環對手,所以頭半月由她教你,然後全力攻用箭術。」

孟玉嘉拱手行禮。

方君蘭麵色冷淡,一張普通的麵容因為這份冷淡,更讓人感覺難以親近。

溫舒雅解釋道:「君蘭的性子就是這樣,其實她是願意的。」

孟玉嘉不在乎這些,她在乎的是,是不是真的能夠學到一些東西。

「好了,走吧,去校場。」溫舒雅見孟玉嘉不介意的模樣,便拖著兩人出去。

疾馳上馬,孟玉嘉就看見不少女兵對她打量著,顯然早晨的事情讓整個軍營都知道了。

到了校場,校場上也有百來人,她們也好奇的盯著孟玉嘉。

溫舒雅一拍手,這些人紛紛收回目光,然後繼續訓練。

溫舒雅拍了拍孟玉嘉的肩膀,然後笑了笑。

孟玉嘉下馬,方君蘭道:「先開始練習砍樁,前麵的是長樁,揮這柄刀百次,每次必須砍中樁木,給你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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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嘉接過刀,這一入手,根本有十斤。

揮百次,孟玉嘉不禁有些冒汗。觸及方君蘭冷淡的目光,她提著刀往長樁砍去。

第一次還不錯,不難做,隻是拔出來困難點。

第二次、第三次……到了二十次的時候,孟玉嘉的手臂已經酸了。

這還是孟玉嘉練過的結果,否則她十次也堅持不了。

瞥眼過去,隻見方君蘭提著一長槍,重鐵所鑄,看起來至少有著三十斤,可是方君蘭拿著她躍動出招,那短樁早就不成型了。

孟玉嘉隻得繼續砍去,到了四十次,她已經感覺沒什麼力氣。

方君蘭拄著長槍走過來,淡淡道:「握刀要緊,無論力氣是否用盡,否則被人砍落你的刀,下一刻你的命就沒了。」

孟玉嘉本來放鬆的手再次握緊。

方君蘭繼續道:「揮刀並非一味求猛,講究收放自如,才能將刀發揮最大的效用。你揮刀之時用力過猛,這導致你收刀困難,所以,你才這麼累。」

孟玉嘉有些受教,這一次,她用力輕些,拔刀時輕鬆了很多,這用的力氣也少了很多。」

孟玉嘉不由的一笑。

方君蘭卻打擊道:「還有一刻鐘。」

孟玉嘉臉色一白,隻得勉力砍去,一刻鐘,不過八十一次,可是她已經盡力了。

「未做到,便沿著校場跑十圈。」

校場一圈可有四百米,十圈,她以前參加長徑比賽也隻是三千米。更何況,此時她的力氣已經有些用盡了。

孟玉嘉丟下刀,還是跑過去。

方君蘭望著孟玉嘉離去的背影,溫舒雅不知何時走過來。

「這會不會太狠了?」

方君蘭道:「我沒要求我說的她一定要聽。」

溫舒雅被噎。

方君蘭望著剛剛被孟玉嘉砍過的長樁,還是發現一些規律。

若能堅持,想來進益極快。

孟玉嘉跑到第三圈時,她已經脫力了,誰知,方君蘭過來教了她一套呼吸的法子,孟玉嘉又想起二哥教她的鞭法呼吸節奏,這強製自己運用,一開始頭暈腦脹,可是很快發覺自己有了氣力。

溫舒雅微微張嘴。

「你……」

方君蘭道:「她身上有內勁,激發出來便是一日千裡。」

溫舒雅望著越來越有氣力的孟玉嘉,她放心的離去。

孟玉嘉跑完後,竟然還能站穩。

「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揮。」

孟玉嘉點點頭。

心裡琢磨這兩套呼吸法,這倒是神奇,到像武俠小說裡麵的內力。

可是孟玉嘉心中清楚這不是,頂多是內氣,增強體魄,鍛煉人而已,她的二哥練了十多年也不過是跳得高,力氣大了,手腳靈活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