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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手冊 棠眠 4516 字 1個月前

。」

雋哥兒仰起頭,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清澈見底,還帶有一絲絲欣喜:「母親喜歡子雋嗎?」

為什現在的孩子都聽不懂場麵話呢?在蘿蔔頭殷切的目光下,明珠點點頭。

「子雋也喜歡母親,比喜歡誰都喜歡。」雋哥兒甜滋滋地說道。

果真就是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剛剛哭的就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一眼,現在就樂的眼睛彎的像一道月牙。

「比喜歡你爹爹都喜歡?」明珠好笑地問道。

沒想到雋哥兒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我敬愛爹爹,但是喜歡母親。」

少年你弄反了,你知道嗎?明珠回憶了一下她對雋哥兒做的事情,自從他搬到如意院之後,就是每天例行問一下他每天都發生了什事情,跟先生念書有沒有什學不懂的,除此之外她還有多做什嗎?難不成就是這樣就觸動了雋哥兒的什點,讓他把她當做了親娘。

要是這樣,這孩子還真好騙。

解開了這個誤會,雋哥兒雙頰紅紅地站在明珠的麵前,咬著%e5%94%87一副想說什又不敢說的樣子。

明珠拿了香膏,給他臉上抹了一層:「眼淚流多了,臉上就會乾的裂口子,如果不想以後變成個花貓臉,就別動不動掉眼淚。」

雋哥兒點點頭:「子雋以後都不哭了。」

說完,猶豫了一會,雋哥兒揉了揉手指,小聲道:「母親,是不是四弟弟才能叫你娘。」

雖然沒有明確的意識,但他是知道他跟二妹妹四弟弟他們是不一樣的,王氏在時二妹妹也是一直叫她娘,所以他就不知道娘這個稱呼是不是他就不能叫。

明珠楞了楞,娘說起來比母親親熱一點,但是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就比如她一直叫蘇重「爺」,可她從沒覺得她身份比他低一等,要像個下人一樣伺候他。

同理無論這些孩子叫她母親或是娘,她都不會盡這兩個稱呼的義務。

「子雋想怎叫就怎叫,沒有說什稱呼誰不能叫誰能叫。」

「娘!」明珠剛說完,雋哥兒就雀躍地叫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看著她。

明珠莫名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應了好像就答應了什似的,所以乾脆就摸了摸他的頭。

雋哥兒在她掌心蹭了蹭:「娘的手軟軟的好舒服。」

明珠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肉真的有那多嗎?一個兩個都覺得舒服。

……

第二天,蘇府來了一位客人,而且這客人還是找明珠的。

明珠聽到梅四奶奶來訪楞了楞:「京城的人家被退了邀請帖,還要特地上門看一眼客人說的托詞是不是真的?」

比起明珠,春景就有些慌了:「太太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著,說的是你身體不適才不去參加花會的,你現在好好的,要是梅四奶奶見到生氣了怎辦?」

明珠坐在梳妝台上選等會見客佩戴的飾品:「花會是五天後,我身體不適當然不適的是五天後,跟現在有什關係,幫我理一下頭髮,不然才怠慢了客人。」

因為都是在屋子裡,明珠的頭髮跟全散差不離多少,就是隨便用一根玉簪子梳了個小髻。

春景急忙給她盤了個回心髻,明珠挑了套點翠頭麵,帶了一條紅晶墜子,換了一件撒花的粉色百褶襦裙配碧藍色銀暗紋的對襟,手上帶了兩個玉鐲,就去了花廳見人。

明珠到了花廳,一見到梅四奶奶就立刻發覺了這位夫人明顯就跟她不是一路人。

梅四奶奶似乎獨愛梅花,頭上帶了一副冰玉雕梅的頭麵,穿了一身白衣,衣服上也繡著盛放在雪中的梅枝,一眼掃過去她這一身的打扮就是標準的才女,在看她臉上略微孤傲的表情,看來還是個冷美人型的才女。

明珠自認是個俗人,隻希望這個梅四奶奶別跟她說著說著就砸杯子。

「讓梅四奶奶久等了。」明珠笑盈盈地福了福身。

梅四奶奶起身回了一禮,不動聲色地在明珠身上打量了一圈,這個蘇夫人比她想像的要好看許多,而且穿著打扮看起來也不像是商戶之女,看著應該是什有能幹的下人指點著。

「我沒等多久,倒是突然上門打擾了,蘇夫人不要嫌棄才是。」

明珠覺得這個梅四奶奶的眼神怪怪的,說不上懷有惡意,但也沒看出什好意,難不成才女都是喜歡用這種略微挑剔的目光看人?

「怎能說嫌棄,梅四奶奶親自上門我歡迎還來不及。」明珠請她坐下,自己也坐下捧了一杯茶。

見明珠拿起茶水,梅四奶奶目光又挑剔地看著她拿茶托的手勢,見她拿的沒什錯,才收回了目光,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第45章

喝了半盞茶,沈默了半晌,明珠覺得自己還是要有些主人家的自覺,就道:「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怕掃興就拒了梅四奶奶的邀請,梅四奶奶可別介意。」

梅四奶奶審視的目光落在明珠的臉上,特別是她右臉頰上的那個梨漩上,突然道:「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就算是在說謊話,也讓人覺得你是真心誠意的。」

明珠楞了楞,梅四奶奶的意思難不成是在說她敷衍她。

看到明珠的表情,梅四奶奶笑了一聲:「我就是隨便說說,蘇夫人別介意才是。」

明珠笑了一聲沒說話,不知道是這個梅四奶奶天生如此,還是對她有敵意,她看著她的目光打量的意味很明顯,就像是教養嬤嬤在挑自個小姐的錯處似的。

或者也可以說成是在給自己相公挑小老婆的眼神。

梅四奶奶的手指在茶杯上的花紋滑了滑:「府裡的幾個孩子在吧?我想看看他們。」

這瞬間又從挑小老婆就變成婆婆看媳婦了,明珠驚訝地看了梅四奶奶一眼,像是十分驚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梅四奶奶說的是,該叫他們來跟你見個禮,不過他們現在正在先生那,打攪了不好不如下次吧。」

沒明珠婉拒的梅四奶奶皺了皺眉:「是我唐突了,既然孩子們在讀書的確不方便打攪他們,那我們就去他們習文的院子看看。」

見她是鐵了心要去看那幾個孩子,明珠笑了一聲也沒有再阻擋,就□□芽先行去說一聲。

「說起來梅四奶奶跟孩子們還沾著親呢。」既然王青蘭是她的婆婆,那玫姐兒和瑯哥兒跟她就算是表親。

也就是她要比她高一個輩分。

梅四奶奶楞了楞,沒想到明珠會提到這茬,目光從路上的假山流水上收回,瞧了她一眼:「蘇夫人把府裡打理的很好,這一草一木的看起來都十分的別致。」

雖然這個梅四奶奶一直在誇獎她,但是這種誇獎的態度還真讓她高興不起來。

明珠含笑點頭:「今天早上吃的是玫瑰糕,烤的酥脆的外殼包著一層玫瑰花瓣做的內芯,味道真是不錯。」

「嗯?」梅四奶奶不解地看向她,不知道怎就突然提到了早點。

明珠表情坦然地任她打量,沒有半點覺得不適的地方。

又走了幾步,梅四奶奶才反應過了明珠的意思,她是在暗指她剛剛在她說了王青蘭之後,沒有接話而是說起府裡的景物。

剛剛她還覺得她一舉一動都算是合格,現在看來野%e9%9b%9e始終變不成鳳凰,有商戶女的出身就註定了她眼界狹隘,對事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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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梅四奶奶就想為蘇重嘆一口氣,觀他詩作他分明是個心%e8%83%b8豁達,%e8%83%b8藏錦繡之人,卻因為第一任妻子沒娶好,就娶了那一個世俗的女子。

明珠被梅四奶奶目光中迸發出的憐憫弄得怔了怔,她一定是年紀大了,到了古代後這些小姑娘的心思她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到了上課的院子,先生已經停了教課,幾個孩子站成一排,跟明珠和梅四奶奶見禮。

瑯哥兒原本在奶娘的懷裡,見到明珠就往她的懷裡撲,明珠怕他跌下來就抱了過來。

瑯哥兒會一起來院子裡上課是玫姐兒出的主意,因為她不想瑯哥兒每天都跟明珠膩在一起,但是放在金玉院他又愛鬧騰,她沒功夫看顧,所以乾脆一起帶到了上課的院子裡,在後麵給他按了一個小位置。

幸而瑯哥兒也不是多鬧騰,要就是看著先生上課,學先生說話,要就是在玩小玩意。明珠掃了一眼先生,總覺得他比剛進府之前要老了幾歲。

瑯哥兒撲到明珠的懷裡,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就在她臉上啃了一口,糊了她半臉的口水,和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小牙印,眼睛閃亮亮地叫了一聲:「娘!」

最近可能他是要長新牙了,以前隻是喜歡咬她的衣服扣子,現在就愛上了咬她的臉,時不時就來那一下。

明珠拿帕子擦了擦臉,順便把他嘴巴上的口水擦了:「肚子餓了就吃飯,再咬我我就餵你吃帕子。」然後就把帕子塞到了他的手裡。

發覺了好聲好氣跟他說話沒用之後,明珠就愛上了這種恐嚇法,果真聽到她那說瑯哥兒就開始委屈地咬帕子。

那帕子是純蠶絲的,就是咬下來吃了也沒關係,何況他那個牙口根本咬不下來,明珠就沒再管他。

一旁的梅四奶奶卻是皺起了眉:「蘇太太你怎能那跟孩子說話,要是嚇到孩子怎辦?」

說完伸手拿開了瑯哥兒嘴裡的帕子:「這東西不乾淨,要是哥兒放在嘴裡生病了怎辦。」

麵對梅四奶奶譴責的目光,明珠眨了眨眼:「抱歉。」

瑯哥兒瞅著帕子被拿走,也眨了眨眼,瞅著梅四奶奶。

瑯哥兒跟蘇重長得十分相似,梅四奶奶看著心就軟了一半,下意識就道:「雖然不是你的孩子,不過你既然當了蘇家的女主人就要多盡心。」

這還真是婆婆見媳婦了。

明珠撥開了正在咬她頭髮的瑯哥兒:「孩子們還要上課,若是梅四奶奶看完了,我們就先回花廳?」

「在耽擱一會吧。」說完,目光就移向了麵前的三個孩子,覺著他們三個個個都跟蘇重有幾分相似,心中欣喜就讓丫鬟給他們拿了禮物。

雋哥兒和瑯哥兒是得了玉佩,其他兩個姑娘得的是瓔珞項圈。

瑯哥兒拿在手上摸了一下就繼續去撈明珠的頭髮,把玉佩扔在了明珠的懷裡,而雋哥兒道了謝也把玉佩給了明珠。

「娘幫我收著吧。」

見狀梅四奶奶的表情僵了僵,她還小看了這沈氏,沒想到這才進門了多久就把蘇家孩子的心籠絡住了。

「你們的書讀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