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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手冊 棠眠 4502 字 1個月前

,隻有把地契暫時擱在如意院,等到蘇重回來再還給他。

她還沒想過蘇重會送她東西,而且還是那貴重的東西。

到了晚上,她寫完了去蘇州的信,想了想又抽了一張紙,給蘇重去了一封信。

內容大概就是家裡一切都好,雋哥兒長胖了那一點,畫姐兒每天被蘇五姑打扮成紅太陽的樣子,順便告訴他她十分喜歡天上的月亮,若是能擁有此生無憾。

這封信蘇重的手上已經是半個月後,蘇重看著信上大半篇幅都是明珠繪聲繪色的描繪她對月亮的渴望,不禁啞然失笑。

他想過她看到那張地契的各種反應,唯獨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調侃他。

把信封放在桌上,蘇重鋪開畫紙,就給她了「月亮」。

……

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的打到車頂上,明珠掀開車簾瞧了一眼,外麵的景色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兩間避雨的宅子都看不到。

為了避免水珠落進車裡,明珠看了幾眼就落了簾,簡直就是出門忘記看了黃歷。

今天本來是蘇五姑邀她一起來上山上香,說是畫姐兒那不愛說話是沖撞了東西,求一張符就好了。雖然經歷了穿越這回事,明珠依然是個無神論者,聽到了蘇五姑那說隻是一笑而過。

不過她既然邀了她,而且她也挺好奇古代的寺廟跟現代的有什不一樣,就答應了。

可臨到出門蘇五姑突然肚子疼,周青青倒是想跟她走,可是也不好把幹娘給撇掉,就留下來照顧蘇五姑。最後她這個被邀請的人,就變成了唯一出發的人。

「出門的時候還太陽還照的晃人,沒想到才那一會就落了那大一場雨。」

明珠咬了一口點心:「就當是欣賞雨景了。」

明珠剛說完,在別間車上避雨的馬夫出來大聲說道:「太太,這雨太大了,得趕快找一個地方避雨,不然馬車車輪陷了就不好了。」

要是馬車車輪陷了泥地裡,她可真是欣賞雨景了。

「那我們就快找個避雨的地方,那大的雨能駕車嗎?」

雨聲太大,馬夫沒聽清明珠說了什,但大概就是讓快走的話,收了傘就上車駕馬。

馬車雖然有車簷,但馬跑起了雨都是往身上飄的。

春芽掀起了馬車一角,看到張田渾身濕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就拿起了車裡的油紙傘,看向明珠:「我去給他打傘吧,不然他眼睛看不見,架不了車。」

明珠見她已經半隻腳踏出了車門,也就沒攔她。

「唉。」春芽出去後明珠就嘆了一口氣,見春景不解的看向她,明珠就感嘆了一聲,「春芽一定沒考慮過馬的感受。」

真正風裡來雨裡去的是它,淋著雨張不開眼的是它,可是春芽卻隻看到了張田。

春景:……

「太太,車轆陷進泥裡了。」春芽*的腦袋伸進來,說完就看向了春景,「春景都是你中午讓我多吃了一碗飯。」

春景默默的拿起帕子把她打濕的地方擦掉,閉著嘴不想說話。

「既然車陷了,你就讓張田先去避雨,等到雨小點,我們在想辦法。」

不過這雨卻沒有小下來的意思,而且天還慢慢變得昏暗。

「需要幫忙嗎?」

車廂被敲了兩下,明珠掀開簾子就看到一張不輸蘇重的俊臉。

英眉星眸,手裡拿著一把紙傘,身上披著一層蓑衣,嘴角翹起含笑正看著她。

明珠楞了楞,倒不是被他的長相驚住了,而是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內容著實豐富了一些,要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她說不定就要握起他的手,含淚叫他一聲郎君,跟他訴一訴情腸了。

「我們公子是景侯府的二公子景璽卦,見你們車陷入了泥裡,猜想你們是來濟華寺上香的官眷,我家公子有一間宅子就在附近,要是你們主子不嫌棄的話,可以到那裡暫時歇腳。」

景璽卦的隨從跟張田解釋了一遍,張田就看向了明珠,問她意下如何。

「這位太太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去暫避雨水。」

明珠看了車前的男人身上的萬兩白銀都不一定買得到極品紫玉,又看了一眼天色:「那就麻煩景公子了。」

「舉手之勞而已,太太不必介懷。」

因為雨下的大又沒什人,明珠就懶得帶帷幕,披了蓑衣打了傘就下了車。

春芽蹲在地上想背她,被她嫌棄了身上太濕,就一直拿著帕子在擦袖子,最後帕子濕透了,他們也到了景璽卦的宅子。

景璽卦向下掃了一眼就看到明珠的鞋子濕透,珍珠可憐兮兮的黏在錦緞上,當即叫人將她帶到了客房,準備了熱水。

明珠再次道謝就進了客房換了衣服,屋裡熏得香是淡果香,明珠嗅了嗅就覺得自己誤會了蘇重,這侯爺二公子客房用的熏香價值千斤,蘇重花個幾萬兩買宅子實在算不上土豪。

「張田已經叫人去送信回府了,從路程上估算估計要一兩個時辰。」說完春景就皺起了眉,「要是雨不停,這時辰還要增加。」

明珠在這客房坐的不自在,倒不是懷疑景璽卦是人販子,隻是覺得一切太過巧合了一點,而且景璽卦看她的眼神總讓她覺得怪怪的。

「蘇太太,我家公子命我送薑湯過來。」

明珠挑了挑眉,覺著薑湯過來,景璽卦估計也快過來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景璽卦就來了,穿了一身白色繡金色暗紋的直裰,頭上冠了一塊雕祥雲的羊脂白玉,在配上他那張英挺的臉,明珠見慣了蘇重,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景璽卦過來是告知她馬車已經從泥潭裡弄了出來,讓她安心避雨,等到府中人來接再走。

見明珠點頭應了,景璽卦也沒有立馬走,頓了頓就道:「沒想到太太是蘇兄的夫人,我與蘇兄關係不錯,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太太提起過我?」

明珠怔了怔,一位少年用瀲灩的目光看著她,然後問她老公是怎看他的,嗯……會不會是她會錯意了,這景公子隻是愛慕蘇重,順便愛屋及烏,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明珠笑道:「我是個記性不好的,景公子既然跟爺是好友,爺自然會提起景公子,隻是我沒記住。」

聞言,景璽卦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失落,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原本的笑容:「前些日子去了蘇太太開的茶樓,不知道蘇太太竟然有那巧的心思,竟然把茶樓裝飾的如此雅致。」

「景公子過獎了。」

見明珠認了那茶樓是她心思,景璽卦目光閃了閃:「不是過獎,當時看了茶樓,我便覺得茶樓的主人一定是一位蕙質蘭心之人。」

明珠勾了勾嘴角,麵前這個人估計不是對蘇重心存愛慕,想勾引跟她一起和樂的三個人過日子,就是跟蘇重有仇,想試試蘇重的女人。

不管是哪種,她都沒興趣陪他玩,她雖然對蘇重無心,紅杏出牆的話本看了不少,但她還是個正經女人,別的不保證但一定能保證不給自己的丈夫戴綠帽。

明珠抬眼看了一眼外麵的雨絲:「雨已經小了不少,若是等府裡的人來接不知道還要耽擱多久,我們還是先走了。」

「蘇太太可是覺得有什照顧不周的地方,隻要還下著雨地上泥漿就容易陷車,不如還是等到府裡的人來接吧。」

明珠笑拒道:「這段路過去就是平路了,而且家中的哥兒姐兒還等著我,我也不放心他們,還是得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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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明珠明確先走,景璽卦就不再阻攔:「蘇太太不止蕙質蘭心還是懷瑾握瑜之人,能和蘇兄的幾個孩子相處的那好。」

「那也是我的孩子。」雖然她不管他們。

景璽卦微微一楞,旋即一笑:「蘇太太不要誤會了,在下沒有惡意,隻是因為跟蘇兄關係不錯,就不怕太太當外人,隨意感嘆了一聲而已。」

明珠笑了笑,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她就不多說什了。

☆、第31章

那天過後,明珠就經常巧遇景璽卦,開始幾次是在茶話院門口,後麵他知道了她雅間的位置,就乾脆來敲門了。

明珠出門本來是為了躲閒,被他弄得連蘇府都不想出了。周青青雖然沒事就來找她聯絡感情,但也沒有用景璽卦那種讓人發毛的目光盯著她看。

「蘇夫人忙完了?」

景璽卦把手上的畫軸放在了桌上:「我近日新畫了一副畫作,不知道蘇夫人能不能幫我評鑒一二。」

明珠提不起什精神,下定決心明天就不來茶話院了,還是在府裡逗周青青好了。

他一個時辰來敲門時,她讓春芽說了她有事在忙,沒想到他就硬生生等到了她「忙」完。

景璽卦畫的是一副雨景圖,因為前幾天才看過蘇大才子的月景圖,明珠一眼就覺得這畫少了幾分韻味。

她跟蘇重要月亮,信寄出去就有些後悔了,無論蘇重什心思,總歸是送她東西,她這樣的寒磣他,似乎有些不好。沒想到他受到信,也沒她想像的那樣,氣的讓吳管家收回了地契,而是給她畫了一副月下美人圖。

圓潤的明月高高掛在天端,烏色透明雲彩似遮似掩,畫上還畫出了微風,那個站在遙望月光的美人,乍看就像是衣袂翩翩的立在風中,遙望著天上的月亮。

看了那幅畫明珠第二個感覺才是這月下美人圖畫的不錯,第一個感覺就是……到底是多自戀才能把自己的背影畫的那傳神好看。

還有月下美人什的,不應該畫她的背影嗎?畫個自己的算是怎回事。

畫上還附了一首詩,內容類似於將此畫送給遠方的妻子寄托思念。

就此明珠發現了蘇重的第二個特性,他不止可以耍流氓,還能不要臉的耍流氓。

與蘇重的畫相比,景璽卦的圖就含蓄多了,畫上是滂沱的大雨,一架馬車孤零零的立在路中央,一隻纖長的手指搭在車簾上,欲掀欲放。

明珠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景公子的畫作很好。」

景璽卦的眼睛一亮:「真的?那比起蘇兄的畫作,我這副如何?」

明珠楞了楞,似是不明白他為什要跟蘇重相比。

景璽卦也察覺到自己的問話不妥,訕笑了一聲:「蘇兄的畫技在畫界算的上一絕,我也是癡畫之人,就情不自禁問了這個問題,蘇夫人請別介意。」

明珠輕笑了一聲,沒直接回答他:「在妾身眼中,相公就是畫一根草,在我眼中都是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