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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西雅圖,也許是紐西蘭。總之她跟了一位法國畫家,他們興趣相投,我想這會是她的歸宿。」

想到菲林笑著談起自己母親的樣子,昀白蹙眉:「當時她沒提過要帶菲林一起走嗎?」

龍日辰說:「有象徵性地提了一下,但是我對她說我怕菲林和她一起走了之後,會活不過五歲。然後她突然失神地哭了很久,記憶裡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哭得這麼傷心。」

昀白不語。

龍日辰見狀,笑道:「好在我這人比較實務,把她媽的性格中和一下,不然你也不會碰到這麼好的菲林。」

chapter61

菲林很訝異親親老爸竟然不願意留下來過夜。想了想她拿出小公寓的鑰匙給他:「那裡水電供應很周全。」

龍日辰瞥了眼昀白,假裝怒斥道:「我平日裡都是怎麼教你的,好好的房子空在那還交什麼水電費,簡直浪費。」

菲林眼睛抽搐了一下,小聲嘀咕:「你平常不都這麼幹的嘛。」

昀白見狀,適時出聲:「叔叔,不礙事的,她喜歡就好。」

「昀白啊,平日裡不要太慣著她,那一身的公主病全是我給寵出來的。」龍日辰和藹地輕拍昀白的肩膀,一副很滿意他的樣子。

但是隻有昀白知道龍日辰這番話的深層次意思其實是「勞資寵了她二十多年,你要敢比我弱那麼一分試試看???」

是以他眉目淡淡,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說道:「我就喜歡她這樣。」

「嘔~~」菲林忍不住扶牆幹嘔,然後她相當無語地給自己攏了攏衣服表示自己已經很惡寒了。

有時候男人的感情很奇怪,一包利群,一瓶高粱酒可能就會稱兄道弟。但是那包利群明明是她下樓去煙店買的好吧!!!

「誇張行為適可而止,不然小心讓我反胃!」菲林湊近昀白的耳朵警告道。

昀白置若罔聞,隻是在看到龍日辰已經換好鞋後忙說道:「叔叔,我送您。」

龍日辰假裝推脫:「沒事,你好好陪菲林。」

「她剛剛說想吃前麵那條街的杏仁酥,我等會順手幫她買回來。」昀白真心真意地說。

「菲林啊,有時候也不要太任性,小心把昀白嚇跑了。」龍日辰語重心長地教誨了一遍,這才滿意地和昀白分別一前一後下了樓。

可是落在菲林的眼裡,這畫麵卻異常地刺眼,有一種他們手把手一起要和她saygoodbye的即視感。這該死的男人間友誼!

昀白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才回來。

一打開門,菲林朝他全身瞅了一眼,嗚嗚就知道他說買杏仁酥隻是開玩笑的。

昀白一眼看穿她的意圖,不經意「哼」了一聲。

菲林假意在逛淘寶,一邊虛歎氣:「寂寞而又無聊的午後,要是能來一塊杏仁酥就好了。」

昀白麵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小袋包裹嚴實的杏仁酥,說:「要是我沒買你會怎麼樣?」

菲林開心地啃著杏仁酥,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覺得你不會這樣對我。」

「我剛進門看到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昀白邊說邊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牛奶放在桌上。

杏仁酥配牛奶,絕了!菲林一個挺身想去夠那罐冰牛奶,手卻被昀白無情打掉。

「你幹嘛?」菲林捂著自己的手有些委屈。

昀白也不說話,默默將那罐冰牛奶放在冰箱的最上麵。這個高度也還可以,剛好是菲林夠不到的地方…而已。

「等到它變成常溫了再喝,要是敢喝冰的後果自負。」他輕飄飄丟下這句便去書房。

菲林隻得不高興地重新躺回沙發,沒了牛奶的滋潤,感覺杏仁酥都有些乾燥了。於是她不死心地將眼神重新投向高高在上的牛奶,心生一計。

悄悄將凳子搬到冰箱邊上,她一把踩上輕而易舉地就拿到放置在高出的牛奶。

「你在幹嘛!」一道冷淡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菲林不禁「嬌軀」一震,戰戰兢兢地重新將牛奶放回原位,然後裝作很苦惱地走下來說:「怎麼還這麼冰,我其實就想試試它的溫度。」

昀白無情戳穿:「才過了五分鐘不到當然是冰的。」說到這,他將凳子搬了回去,進書房的時候還特意重重地敲了一下房門,示意她空間流通,一些聲音他都聽得到。

「哎呀,他的聰明才智怎麼可以都用到這上麵呢!」菲林再次不高興地坐到沙發上,然後又是計生心來。

昀白重新翻到之前沒看完的一頁,胰島移植技術國外比國內成熟得多,這裡記載了一例腎功能衰竭患者的手術,他對此很感興趣。

隻是看的時間還沒過三秒,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進來。他瞥了一眼,是菲林的好朋友楊卉,隻是她為何不打給菲林反而要打給自己。

想了想他還是接起,發出一聲「喂」。

另一頭的楊卉簡直緊張得要死。大神就是大神,連一聲「喂」都顯得不怒自威,讓她簡直想唱征服。可是閨蜜有難,她不可不幫!

於是她硬著頭皮問道:「水大神!我想問你菲林最近心情還好嗎?」

昀白頓了一下,回答:「貌似挺好。」

「啊…這樣啊,那她胃口還好嗎?」這個一問題一拋出來,楊卉就想抽自己幾巴掌。

然而昀白依舊耐心地說:「她今天中午吃了兩碗飯,飯後還吃了水果沙拉。」

呃……吃的什麼菜啊竟然能吃兩碗白米飯!啊不對,這不是重點。楊卉支支吾吾了半天,卻再也憋不出任何話來。

這一語塞倒是讓昀白探得了幾分懷疑,他凝神問:「要不要我讓菲林接電話。」

楊卉急忙說:「不用不用,我問你就好了。」

好了,這下昀白一下子就看穿了前因後果。他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往外走,她還真是膽肥了,竟然還能想出這樣一招聲東擊西。

他略帶引誘地對楊卉說:「不過菲林最近似乎很不乖,讓她喝牛奶怎麼都不肯。」

果然楊卉立刻急了眼:「什麼!不是大神你不讓她喝冰牛奶的嘛!」話音一落,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緊隨著的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昀白掛了手機,抬眸看去。果然,某人正背對著他優哉遊哉地喝著牛奶。

他立馬快步上前搶過那瓶牛奶,輕輕掂量後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整整一大瓶幾乎都被她喝完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狀況!」他咬牙切齒道。

菲林的上嘴%e5%94%87還殘留著兩滴白色的牛奶,看起來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此刻她聽到昀白的問題不知所措,頗為委屈地問了聲:「啊?」

「真是服了你了。」昀白低聲咒駡道,「你去看看掛在牆上的日曆。」

「噢。」菲林點了點頭,默默走到牆邊,看到日曆上的標記才終於明白昀白的意思。原來最近幾天可能就是她的生理期。哎呀,完了!她剛剛還喝了那麼大一杯冰牛奶,會不會經痛啊。

「水大哥,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她湊起慘兮兮的小臉問道。

昀白沉聲回答:「這會你喝下去的牛奶可能已經開始新陳代謝了。」

△思△兔△在△線△閱△讀△

菲林大囧:「不要冷幽默嘛。」

昀白反問:「你看我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反正冰箱裡還有紅糖,等會肚子痛大不了就灌一杯紅糖水下去。」

「隨你。」昀白將空蕩蕩的牛奶瓶扔到垃圾箱裡,便再次回到書房。隻是這一次,他關上了房門。

菲林緊緊盯著緊閉的門,仿佛要把它戳出一個洞般。可是她盯了五分鐘終於發現自己的眼神就算再兇狠,屋子裡的水昀白也看不到。

哼!她回到沙發上繼續刷淘寶。也許她的小日子偏偏就不是今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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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白看完病例後已經是傍晚五點。他太過全神貫注以至於都沒發現自己連續看了三個小時的材料,不過期間外麵那隻竟然一直保持安靜,這似乎有些不太科學啊。

眉頭一緊,他迅速開門走到客廳。果然,三個小時前還生龍活虎的菲林此刻已經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緊緊地貼在沙發上,眼睛緊緊地閉著,臉上十分痛楚。

昀白半跪在地,一隻手從她蜷縮的縫隙中探去,輕聲問道:「痛經?」

約摸過了三秒,菲林才發出了一聲氣若遊絲的「嗯」。

昀白剛想起身去給她煮紅糖水,衣服的下擺卻被她緊緊攥住,隻見她蒼白的小臉上兩顆黑漆漆的眼睛已經沒了神韻。她小聲祈求:「水大哥,我下次一定聽你的話不喝冰的。你能不能不要不管我,幫我去熬一碗紅糖水啊。」

昀白懲罰性地在她嘴%e5%94%87上輕咬一口,惡狠狠道:「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不管你。」

他把熱水袋放到菲林的身側充電,叮囑道:「燈暗了就自己拔掉捂到肚子上。」

菲林眨了眨眼睛,說:「可是人家想要你的手捂。」

突然這麼乖,還真的挺不適應。不過昀白語氣已經軟了下來:「等我熬好紅糖水就來幫你捂肚子,現在先用熱水袋。」

菲林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熬薑糖水很容易,昀白很快就端了一碗到菲林麵前。他單手將她整個身子攏起,靠到沙發背上。

菲林見他沒有拿勺子,問:「你不喂我喝啊?」

昀白挑了挑眉:「一碗直接喝下去。」

「啊…可是我不想一口氣喝那麼多。」菲林看了看那晚烏漆墨黑的紅糖水,虛弱無力地回避道,「我不喜歡喝薑糖水,我隻想喝紅糖水。」

「薑糖水更有效,相信我,一口氣都喝下去,就不會痛了。」昀白耐心地扶著碗,輕聲勸道。

菲林看著他:「那萬一還是痛呢。」

昀白伸出手捂著她的肚子說道:「要還是痛,我的手幫你捂。」

菲林遲疑地看了眼那碗紅糖水,仿佛下了決心:「那好吧,不過我喝完了你的手也要繼續幫我捂。」

「好。」沒有片刻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