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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肚中,隻剩下碗裡沒有骨刺的魚片。

他放下碗:「真是抱歉,把你的粥喝了,不過如你所說果真不錯。」

韓可妮突然覺得很丟人,常常在艾栗麵前丟人,也讓他知道了一件事,陳舒宇並不知道她不喜歡吃海鮮。

某導演恍然大悟,他一臉不好意思的對陳舒宇說道:「我在劇組呆習慣了,大家都一起吃盒飯,誰的好吃就吃誰的成了習慣,希望你不要介意。」

陳舒宇的目光暗了暗,冷著臉打量這個男人,他若不是想太多,就是這男人要光明正大的告訴他:抱歉,親了你戀人。

如此一來,他戲謔的神情引起艾栗注意。

艾栗抿了一下嘴角,看來火候還需要燒的更旺一些了!

「您看這個藥膏可以麼?」剛剛急匆匆跑出去的服務員又急匆匆的跑回來,她把藥膏遞給了艾栗。

艾栗接過藥膏,仔細的讀了讀上麵的文字:「這個可以的,謝謝你。」他把藥膏推到可妮麵前,「抹之前去用涼水稍微沖一下吧,小心疼。」

「好。」韓可妮應著。

「謝謝。」她補上一句,刻意的。

待到韓可妮去到洗手間,艾栗這才斂去笑意,慵懶的表情瞄著對麵不動聲色的男人。

過了半晌,他才突然的,很隨意地,像是茶餘後的時間用來消遣:「比起手上留疤作為男朋友為什麼不關心她疼不疼?」

艾栗一早就想這麼問,在陳舒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看著身旁那一小隻,為了不讓她太過傷心,還是忍住把火勢盡量降到最小。

陳舒宇似乎料到他會這麼問,一點也不吃驚,繼而笑了笑,意味不明地反問:「那麼你呢?別人的東西看上去就那麼好麼?」

艾栗半靠在窗邊,微微偏頭,下一刻輕佻起%e5%94%87角,回了一個同樣意味不明的低笑:「如果那東西原本就不屬於你呢?」

陳舒宇小酌一口茶,完全觀察著眼前這個人的微表情:「人為的將東西置之不理,找回來的心再真誠也不值一文。」

「這取決這件東西對找東西的人是否珍貴,是否會為它傾盡所有。」感覺到投來的目光,艾栗坦誠相待。

可妮沖了涼水,抹了服務員送來的藥膏,火辣辣的手指頓時沒有那麼刺痛,她深吸一口氣,這個飯吃的有些鴻門宴請的韻味。

她稍作整理,不由安慰,就算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又能怎樣?還能……還能把她殺了不成?

該來的總會來的……

某人嚥了口唾沫,遲遲不肯出衛生間,她探出腦袋看著靠窗的位置,暗暗下定決心,如果艾栗今天沒有說破這層關係最好,那麼今晚她就要坦誠的跟陳舒宇自首,她相信如果不是她主動提出分手,陳舒宇絕不會離開她。

可妮走了出去,兩個人又恢復相近如賓的氣氛,沉了半晌,氣氛還算可以,她默默的點開手機,心裡想的全都是晚上該怎麼和陳舒宇坦白的事情。

三個人吃吃喝喝,有的沒的聊天,可妮也不想參與兩個男人的話題。閒暇之餘繼續翻閱菜單,手指微微停頓,她怔住了。冷飲翻過以後,她看到了熟悉的點心,視線轉移到桌子上,吞了一大口唾沫。

生煎,一份,三個!

馬蹄糕,一份,三個!

魚……魚片粥,一份……

是的,當初上來的時候她以為就是早茶的精巧所在,並沒有在意價格。

偶然的一翻,掃過赤*%e8%a3%b8*%e8%a3%b8、紅色的價格,有些蒙圈。

才這幾個,居然100個大洋!這一小碗的粥就30元……

韓可妮如坐針氈,眼瞅著這一桌子的東西,大大小小五顏六色,不帶重樣的怕是天價了吧?

從禦景軒出來,艾栗丟出一張沒有密碼的卡,欻欻一刷,驚得可妮的眼球都亮了。

馬路對麵就是飛機場,艾栗的車停在對麵的地下停車場裡,這倆男人輕描淡寫地握了手,甚至還客套的送了一段路。

韓可妮想反正總歸是得去對麵等,還不如一起去停車場,推來推去也沒用,她主動提出:「我們跟著你一起去吧!反正總歸是坐你的車。」

艾栗被叫住,一邊倒退著走路,一邊看那兩人越走越近,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環住的雙臂,從未移開過,小醋意一上:「那就一起走吧!」小表情一皺,「你們快一點昂!」

韓可妮對他擠了擠鼻子:「誰要跟你走啊!我要跟我家舒宇挨在一……」

話還沒說完,明顯感覺身後一輛急速越野在打喇叭,上麵的應急燈一閃一閃的,整個車身在左右穿梭,然而艾栗全身心都在環住的手臂上。

那一瞬間,可妮的心都驚掉了!也許是出自於下意識,也許是出自於還留有餘情,儘管她十分不想承認,但她還是鬆開了環在陳舒宇手臂上的雙手,不顧一切的,使出從未有的力氣將艾栗拽了回來,與飛馳的越野車擦肩而過。

她雙眼赤紅,抱住艾栗的手指還在哆嗦,似乎感覺到懷裡人的不安,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微微側頭笑道,似乎想要安慰這隻受驚了的小羊羔,他說:「謝謝你……」

韓可妮真的是害怕了,她從來沒有覺得比那一瞬間還要害怕的感覺,真情一不小心流露出來,完全視若旁人的用拳頭捶著艾栗的%e8%83%b8膛,聲音帶著一些抖動:「你今天沒喝酒吧!長著眼睛是他媽的擺設麼!那麼響的聲音你聽不到麼!在馬路上倒著走是不是不要命了!!!」

艾栗被她數落的愣了一下神,腦子飛速的轉動,緩緩的將她摟緊,在那一刻他無比清醒的用挑釁的目光直直的朝陳舒宇望去。

不難看出,直至那一刻,陳舒宇的眼裡怒意漸生,如果再仔細一點不難發現一閃而逝的嫉妒。

艾栗把她推開,兩隻手握住她的胳膊,那樣的情愫不是裝出來的,他知道此時此刻這一眼裡包含了太多的不明白。

他輕輕放開手,嘴上帶著笑意,拋棄了生命也罷,千夫所指也罷,他的願望終於快要實現了,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現在,他需要等,他真的不急於這一時,他要給足時間讓她想清楚。

這一天的下午,都在心事重重中的度過,儘管「導遊」很會渲染氣氛,經過那麼一下,韓可妮和陳舒宇便再也聽不進去了。

臨走時,陳舒宇接到一個電話,可妮瞥了一眼是一個叫做平安的女生,電話裡情況緊急容不得半點耽誤,加上被艾栗弄的情緒也不是多麼的好,草草告別在機場,陳舒宇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明城。

當然了,原本以為第二天可以休息的可妮,也因為子涵從醫院出來,全劇組放假結束而告終。

她也從未想過,昨晚一別,那清冷的背影竟是最後一次見到。

當然這個就是後話了。

……

可妮捧著劇本路過道具室,本來是替道具師拿斷指的,無意中聽到了幾個人的對話,原來當初莫子涵住院的事情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

子涵落水後一點事情都沒有,完全因為當初她接到了舒宇的電話,於是艾栗出此下策想到了這麼一招不讓她單獨去接機的理由。

以他對自己的瞭解,定是會去看子涵,從而有了之前的那一係列。

可妮壓著火,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把艾栗叫到了天台質問。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來確認?」他冷冷的回答。

「我真是瞎了眼了,我一直以為我曾經愛過的人應該是正直的,善良的,誠實的。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這樣什麼?這樣陰險狡詐?這樣詭計多端?這樣老謀深算?」他一點點地附身靠近,看著她的眼睛。

可妮並沒有驚慌,儘管身子已經被壓在了騰空的欄杆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沒有給我任何機會,但我勢必要得到你,不,應該是我勢必要讓你接受我的愛,儘管我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但我生存了這麼多年,確認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要達成目的除了自身的努力,你還要有所利用,如果有個踏板你就跳上去,跳的越高離你想要的東西就越近。很不巧,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你和陳舒宇之前沒有完全的信任對方,所以讓我鑽了空子。」艾栗慢條斯理地伸出手,不容抗拒地慢慢抬起她的臉頰,「這就是我,除了對你的愛一成不變,所有的一切在你離開以後都發生了變化,我隻有對你才能變回那個你心心唸唸也忘不了的樣子。」

那也是最真的他。

可妮說不上話來,所有的話終究還是嚥了下去,凝結成了一句最為傷人的:「卑鄙!」

言下之意,艾栗自是清楚。

他嘲諷的一笑,放開了她,輕輕閉了眼:「今天的頭條你看了麼?」

韓可妮沉默。

艾栗知道她並沒有看,頹然的笑了:「你相不相信我?」

可妮愣了一下,目光微微一縮,凝聚出光亮:「你說呢?」

他終於推開她,就像是失去了信仰,用前所未有的冷漠無限譏諷:「也對,這個時候,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你就是需要一個發洩的人,發洩出你不想承認的事實罷了。」

可妮的心被這樣的表情牽動著,她默默的想要摟住他,即使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然而他沒有,他隻不過是追求愛情罷了。

可她不想變成壞人,變成她不想成為的人,輕咬著下%e5%94%87問道:「什麼事實?你還有多少骯髒的想法?」

他沉默著,這麼霸道強勢的男人,這麼聰明謹慎的男人突然就無能為力了,突然就低落到了極致。

艾栗退後幾步,就那樣望著她,關於那個骯髒的事實,他希望能讓她自己找到,找到她還愛他的事實。

可妮被一絲疏離刺痛了眼睛,她隻是想要確認,並不是……並不是再次傷害他,於是問出了心中所想:「我隻想知道,整個劇組是不是隻有我蒙在鼓裡?」

「對。」

「難道那個護士也是???」

「他們都是我的人。」

「我怎麼會喜歡過你這種人……」她抖動著嘴角,「昨天你真的很過分。」

如果就留下這麼一句,然後轉身離開,會不會兩個人都好過一些?韓可妮準備這麼做,如果連艾栗都可以為了她變成壞人,為何她不能對他更壞一些,壞到讓他自動放棄?

看著可妮離開的身影,艾栗心中一緊,如果不追,就會像分手時那樣,又不知會錯過幾年,他絕對不會讓歷史再次重演。

那手緊握住纖弱的手腕:「如果我說,莫子涵住院也不全是因為要和你一起去見陳舒宇,你會相信麼?」

她堅定的不給自己退路:「如果你想要機會,我告訴過你,我們很難再回頭了。」

他半晌沒說話,回不去了,果真是這世上最殘忍的話語。

「可妮……」那一刻他抱住她,「能在一起不容易,缺點可以改正,性格可以磨合,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