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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默默地說出了酒店的名字。

……

掛斷電話以後。

可妮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轉過身走到了客廳。

她躊躇了一會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彎腰一點一點的撿起碎玻璃的樣子,忽然忘了要說什麼……什麼都忘了……

艾栗指尖上的紅色讓她回過神來,可妮麵無表情的站在沙發後麵:「你不要故意把手弄破,今晚我是真的沒辦法收留你。」

他無動於衷,專注的撿著玻璃碎片。

「一會兒記得把你打碎的這些東西去前台賠付了。」她有意下達逐客令。

艾栗撿玻璃的手指一僵,嘴角微微一笑,柔和應道一句「好。」隨後再沒有說過話,一直沉默著,不肯放棄手上的碎碴。

可妮的心開始如食蟻啃噬一樣怪異,她定定的看著他,艾栗突然停止動作,默契的轉過頭就那樣對著她笑,一反怒氣充盈。

此時此刻,這樣的笑容,才愈發叫人驚恐。

她走近一些,看著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碴子都被這個男人撿在了垃圾桶裡,就像是美麗的仙度瑞拉遇上了心狠手辣的巫婆媽媽。

掃過他手指上零星的血跡、被玻璃碴子劃過的口子,她好怕自己會心軟,隻能讓這顆心變得木然。

艾栗窩在那個小角落,什麼時候他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艾栗麼?

落寞的身形讓她的心一痛:「不要再弄了,讓服務生掃了就行。」

可妮握緊拳頭,為何她的心開始偏移了……

艾栗不動如山,低著腦袋,猶豫半晌:「陳舒宇要回來了?」

她倔強地昂起頭,違心的哈哈笑著:「開心吧?高興吧?激動吧?我知道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可我就是好想告訴你,我樂嗬的快要上天了!!!」

「我看出來了。」

「他明天要來酒店,你也聽見了我把酒店地址告訴他了,你要是今晚決定住在這裡,我會出去住的。」她說的毅然決然。

艾栗神色冷峻的望著她,自嘲一笑,他緩緩站起身來,蒼白的腳腕骨節分明,高視闊步的從地毯上踏過去。

他的舉動頓時讓可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緊繃的心有一種酸澀。儘管玻璃碴子都被他撿乾淨,還是有一些細小的碎屑牢牢的紮進了他的腳心。

伴隨著大門打開又關上的瞬間,她眼裡慢慢蘊起霧水,跌坐在沙發上,她摀住%e8%83%b8口,怎麼會這麼的難受……

韓可妮知道這意味著默認,意味著他默認了喪失了機會,默認了她不愛他的事實。她咬著顫唞的下%e5%94%87這是她好多年都沒有過的心酸崩潰的感覺,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痛苦。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突然笑了起來,將額頭的碎發撥到耳後,一定是舒宇來H市探她的班,讓她激動的都哭了……

☆、第十一章:(捉蟲)我愛你是長久之計(上)

第二天她早早醒來,撥打了客房電話讓服務生過來清理昨晚的玻璃碴子。可妮穿著拖鞋走到地毯邊,儘管玻璃碴已經被艾栗撿的很乾淨但仍然在光照下反射出銀閃閃的光。她還是忘不掉艾栗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充斥著怒意夾雜著絕望。

就在這時,床頭櫃邊的手機響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是子涵助理的電話號碼微微一愣,表情有些失落。

「喂?你好。」

「編劇,子涵他讓我告訴您一聲他住院了,拍攝可能會推遲一兩天,他的戲麻煩您和導演能空出來。」莫子涵的助理在電話裡說道。

韓可妮滿臉詫異:「子涵住院了?!」語氣裡也掩飾不住滿滿的震驚。

她猶豫了一下,用所有助理都會說的一套說辭:「子涵現在……現在挺好的,不用擔心他,他退了燒以後就睡了,但是不確定下午會不會又燒起來,需要休息幾天。」

「麥露。」這是韓可妮第一次這麼正經的叫子涵助理的名字,「是不是昨天那場落水戲造成的?」

「嗯……」有些支支吾吾的應著,「那您會來看他麼?」麥露很輕而易舉的轉移了話題。

可妮覺得這麼逼問一個小助理也不太好,便也沒在意:「不好意思,我一會兒得去接我男朋友,他一個人來H市對這裡也不太熟悉。」

由於助理的聲音開始漸漸變小怕吵到子涵,所以連帶著電話這頭的可妮說話聲音也逐漸變小了。可妮又叮囑了助理一些事情,正要準備掛電話——

「韓姐姐,你真的不來看我嗎?」

是子涵的聲音,不難聽出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嗓子沙啞看來感冒應該挺嚴重的,不過至少可以確定燒應該退了。

她一時心軟:「下午吧,下午我再去看你。」

可妮掛了電話,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知道莫子涵還有力氣糾結她去不去看他這件事就知道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難受了。

對待子涵大概就是屬於母性氾濫,也有可能是曾經懷過寶寶,對於打胎這件事她嘴上不說內心還是滿滿的愧疚。

剛接觸子涵那一會兒,度娘搜出來好多東西,然後她就知道了子涵是孤兒的身世,如今成為冉冉新星潛力無邊,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汗水多少努力她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就是莫名的心疼,再接觸以後就會莫名的擔心。

也許她講究一個緣分,單單看到莫子涵第一眼的好感就比任何一位電影明星甚至是大牌強的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就是這樣她才能接受A先生這個角色是莫子涵來飾演的吧!

沒過多久,程祁七的一條短信蹦出來帶著警告的語氣:我偶像住院了?你不是他編劇麼?他怎麼了啊?嚴不嚴重?傷到哪裡了?

就像是連環炮一樣凸凸凸的發問,讓她哭笑不得。

韓可妮精簡的回過去:不嚴重,就是發燒了。

剛發出不到三秒鐘,真的是不到三秒鐘,程祁七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以至於令她的手機卡在了短信頁麵上。

等了一會她接通了「迷妹」的電話,話筒裡的程祁七情緒激動,聲音拔高,恨不得從話筒裡鑽過來,她焦慮的問道:「你接個電話怎麼這麼慢啊!!!」

韓可妮還沒等接上這句話,程祁七就直奔主題:「發燒怎麼能算的上是小事!你為什麼不好好替我看著他啊!他怎麼發燒了啊?因為什麼就發燒了啊???」

可妮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一點,等對方安靜下來,她才說道:「你還記得上學那會我把艾栗推進池子裡,後來我倆都成功脫離處這件事情了麼?你偶像就是演落水那場戲導致發燒的。」

程祁七在電話那頭沮喪道:「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呢?我偶像好歹是你書粉啊!這麼大冷天的你就不知道把這場給刪了啊?」

「我試過了,艾栗不肯。」相比某個「迷妹」,可妮淡定的敘述。

程祁七幾近崩潰:「你怎麼可以這麼淡定!!!」∫思∫兔∫在∫線∫閱∫讀∫

她實在是拿程祁七沒辦法:「他又不是我偶像,而且麥露打電話來說他真的沒什麼事……」

「不行!你必須要去看他!順便偷拍幾張照片給我發過來,我要確保我的小涵涵是不是生龍活虎!」程祁七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拒絕的乾脆,沒得商量。

可妮笑出了聲:「生龍活虎?這臣妾真做不到……我去了隻有添亂的份,你相信我有很多人照顧他,再說我一會兒得去接舒宇,他今天H市的飛機。」

程祁七突然幽幽的問道:「你和艾栗發生了什麼嗎?」

可妮的心聽到這個名字沒由來的空了幾拍,口是心非:「我和他能發生什麼?」

「艾栗在醫院麼?」程祁七陰測測的問。

「不知道!」

程祁七眼珠子一轉頓時亮堂起來:「那你去一下會死呀?你和艾栗既然啥也沒發生就沒尷尬到不能相見的程度。而且現在才六點,陳舒宇那麼忙再想你也不可能搭早班機,你現在去看看我偶像安慰一下他孤單的小心靈比什麼都重要,到時候你再去接機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挨不住程祁七的軟磨硬泡,又不能把昨晚的事情告訴愛八卦起來沒完的程祁七,隻能硬著頭皮坐上了去往醫院的出租車。

可妮順道帶了個榴蓮,據說這是莫子涵最喜歡吃的東西,百吃不膩,收榴蓮收到手軟都不曾吃吐過。

直到電梯「叮——」地一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拎著榴蓮準備打電話詢問房間號時,恰巧碰見提著水壺出來打水的麥露,她在不遠處沖可妮招了招手:「編劇。」

聲音一出,那些守在樓梯間的記者蜂擁而上,對這次落水事件乃至高燒不退進行報道。

可妮當時就被這種場景嚇傻了,第一反應就是用手遮住臉,一個個記者們手裡拿著麥,像是瘋子一樣一個擠一個讓她寸步難行。眼前無數的閃光燈紛紛失去了控製聚在一起,刺眼的強光令她失去焦點,那個時候韓可妮眼睛一黑宛如經歷過核爆炸的強光,在「砰」的一瞬間釋放,不給人反應的餘地。

就在這時,一件外套蓋在她腦袋上,撲鼻清淡熟悉的氣味讓可妮瑟縮了一下,與此同時艾栗攬住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低喃:「別抗拒我。」話語裡甚至多了一抹威脅的意味,「如果你不想上電視的話。」

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下,韓可妮隻好乖乖聽話,點頭默許。

艾栗摘下墨鏡,徹底暴露在媒體中,原本對著可妮拍的攝像機一下子轉移了目標,同時也忽略了這個小小的、不出名的、沒有任何話題和槽點的編劇。

一位娛記突然出聲,咄咄逼人:「艾導艾導!請問莫子涵住院的主要原因是落水的那場戲麼?是因為劇組處理不當嗎?」

艾栗背著雙手,暗地比了個4,就把躲在身後的姑娘往後推。身後的障礙一沒,其他記者又立即重重包圍起來,一點點空隙都不肯施捨。

直到他三番五次回頭想要確認韓可妮到底有沒有明白4的手勢是vip4號房間時,她已經站定在了拐角處朝他這邊張望。

艾栗這才放心,然後轉回頭,頗為嚴肅的對待落水事件:「感謝各位媒體粉絲在百忙之中趕過來,這次的確是我們考慮的不夠周全,幸好子涵已經退燒了,因為想還原劇本而讓我最喜歡男演員受到了風寒,我想沒有人比我更自責的人了吧?」

「您不覺得清理結冰的水池重新注水,還在大冬天讓莫子涵全身濕透有點不仁義麼?」這位娛記不領情的再次出擊。

他摸索著下巴,歪頭看著一眾的記者,認真的說道:「德卡先生說過一句話:『後來回憶起的,不是獲得的榮譽,贏取的掌聲,而是忙到快崩潰還咬牙堅持的日子。』當莫子涵涉足於這個圈子的第一天就知道演員這兩個字包含多少不易,背後的艱辛和表麵的風光是可以成正比的,想要一直維持著正比就要克服一切不可能,把它看做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