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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可妮看了看門口的韓鍾楠,又望向眸色澄亮的陳舒宇,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難以啟齒。

最終,她選擇了打開盒子,將鑽戒按進海綿裡,然後又慢慢的扣上。

她知道,她不需要說什麼話,隻是一個舉動,陳舒宇就可以明白的吧?她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哦買噶!好像是拒絕啊?」韓鍾楠一臉擔憂的瞟了兩個人,陳舒宇的心情明顯不太好,從被拒絕開始眸中那星星點點的亮光全部燃盡,失去了光彩。

似乎韓可妮也注意到了,慢慢的坐下,耷拉著腦袋否認:「我不是拒絕……隻是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

韓鍾楠熱鬧不嫌事大:「這還不是拒絕?」

陳舒宇下意識看向好兄弟,又不得排斥自己內心漸漸開始接受剛剛被拒絕的事實,冰涼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氾濫開來,眼神不敢再直視任何人,顯得那麼的孤單落寞。

韓鍾楠一看形勢不對,默默的關上門,溜號了。

無人指望的韓可妮隻好仰起頭,戳戳他的%e8%83%b8膛:「你生氣了嗎?」

「沒有。」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她很小心的措辭,「這太突然了,我沒準備好,我……」

陳舒宇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聽了之後,隻是不甚在意地微微揚眉:「沒關係,我可以等。」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拒絕你。」她抿著%e5%94%87看他,%e5%94%87色有些發白。

陳舒宇點點頭,那樣無措的表情映進他的眼裡,在他黑漆的眼睛深出似乎也帶著些無法說出的委屈。

她深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當著韓鍾楠的麵難看,對不起,在我沒有做好充分心理準備之前,我真的沒辦法答應。」

陳舒宇悠悠歎口氣,手指扶上她的臉頰,指尖輕輕磨挲,眼神專注卻又居高臨下像個高姿態的雅士耐心的寬慰:「我沒有生氣。」即使聲音有些乾澀卻仍柔聲道,「每個人都會有婚前憂慮症的,這是在人類潛意識裡存在的,你們女性想的多,對以後家庭的相處,婚後夫妻生活,甚至生育都會擔憂。」

指腹之間愛意太濃,韓可妮抬起雙眼,對上他的視線,溫柔的快要溢出了水。

陳舒宇靠近她,額頭幾乎抵在她的肩側,髮絲擦在她的脖頸,吐出溫熱的氣息:「我知道你沒有做好開始婚姻生活的準備,所以我不會逼你,也不會給你壓力,更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他輕輕的摟住她的腰身,呢喃道:「這幾天我要出趟遠門。」

她迷離的望著,擔憂的問道:「真的不是生氣才要走掉的嗎?」

「說什麼呢?傻瓜。」揉亂了她的頭髮,「我們受政*府邀請去平川進行災後心理輔導。」

「韓鍾楠也去嗎?」

陳舒宇緩緩搖頭,帶起一些愉快的氣氛,勾了勾她的鼻頭:「你弟弟要是也去了,還怎麼養家啊?」

她「噢」了一聲,思索是不是該利用陳舒宇外出的時間,進組呢?

陳舒宇將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問道:「你不是有事要給我說嗎?」

她嘿嘿一笑,敷衍過去:「忘記要說什麼了。」

☆、第六章: 君子報仇

晚飯吃過後,工作室外的三人各有心事的並排坐在台階上,他們從不會讓屋子內的燈光熄滅,就彷彿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不再像是深海上漂浮的一葉孤舟。

「姐。」韓鍾楠向後撐起身子仰頭望著星空。

她把薯片扔給程祁七,好奇的打量著韓鍾楠,然後咋%e8%88%8c:「別說你一正經起來我還挺不適應的。」

「你會恨我出國的那兩年麼?」

韓可妮一怔,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她抓抓腦袋:「你別怨我和媽瞞著你就行了!」說的毫不在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無所謂的安慰,「沒關係,不都過去了嗎?」

韓鍾楠應著,臉上還是起了細微的變化。

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他強大的姐姐也許永遠會在他人生裡成為他的支柱。但現在卻不一樣了。更多時候,他希望韓可妮能過的幸福,過得開心。

於是帶著商討的語氣:「我覺得吧,結婚的時候也不一定需要新房,你就直接住在舒宇現在的公寓裡不就好了嗎?」上前湊了湊,「老實說他們家能缺什麼啊?你人到了不就行了?」

「怎麼想還是接受不了……」她吃完手裡的最後一把薯片,「他媽就他一個兒子,如果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嫁過去……啊啊啊!我都不敢想,也太傷自尊了!」

「要不?」他眨著眼睛盯著韓可妮。

「不!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說出來的口氣就跟『不!叔叔我們不約!』沒差。

韓鍾楠左右環顧,還瞟了一眼程祁七說道:「沒有讓你接受任何人的幫助,這裡隻有居家好弟弟一枚。」

「我呸!」抹抹嘴巴,「那我更不能跟你搶討媳婦的禮金了。」

「沒了再掙,這還不好說!」

「你掙的是我們舒宇的錢吧……」

韓鍾楠翻了個白眼:「你把這個世界想的既小氣又惡毒,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嚴重。」

「不是嚴重不嚴重,是自尊心!自尊心的問題。我拿了老媽提前準備好的嫁妝錢開了工作室,就注定這輩子必須靠自食其力度過。」

「你簡直就是個死腦筋!」

就在此時,嗡嗡嗡的震動聲響起,女王的鈴聲叫喚個不停,韓可妮從%e5%b1%81%e8%82%a1兜裡掏出手機。剛刮開屏幕,一條短信噌的一下蹦了出來:

青山路 face bar ,進組前先互相認識一下。我準備過去,希望你最好不要遲到。

這種命令的語氣時隔這麼久她仍然有種想把他的蛋搗碎的衝動!

「唔,你怎麼了?臉比包公還黑。」程祁七碰了碰她的胳膊。

一條震動信息讓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你可以叫上始作俑者一同前往。

程祁七把腦袋湊到韓可妮%e8%83%b8`前,盯了老半天,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詢問:「我?」

「不然還有誰!這都是誰幹的『好事』?」

程祁七軟軟的點著手機屏幕:「我又不跟著你們進組,很顯然是個外人。他一個名導親自請客帶你熟悉環境還發了這條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短信,說明他對你果然餘情未了。」

「嘔——我噁心你昂,什麼餘情未了?什麼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怎麼就隻能意會了?你哪裡看出來不可言傳的?」

「怕你尷尬……」氣勢弱弱的瞥了一眼坐在旁邊裝聽不見的韓鍾楠,然後因為投去接話茬的目光無人理會,隻好憤憤說,「畢竟你是第一次這麼正式接觸……反正我是覺得他怕你尷尬才叫上我的。」

「嗬嗬。」韓可妮轉頭,伸手戳開她的腦袋,「你覺得他像是這種慈悲為懷善於體恤別人的人嘛?」

程祁七耷拉著腦袋,慢悠悠的說道:「那你打算去還是不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始作俑者!」態度堅決,就像是抵製毒品一樣沒有一點商討的餘地。

韓可妮注視著前方全當她是空氣,一陣陰風襲來可妮縮了縮脖子,兩手摀住耳朵:「啊啊啊啊,我什麼也聽不見,我聾了……」

「你這麼不願意見他,該不會也對他餘情未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

「其實,我想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報復計劃!」程祁七笑得詭異,她幸災樂禍的竊喜,「等到殺青那天確認全款都打到你卡裡的時候,為了以表謝意就跟他說『拿著你給我的錢,明個就去結婚了!』一定會氣死他的!哈哈哈!」興奮的跳起來。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她還是有一些動容。

不是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嗎?

君子報仇,量足就行。

AL娛樂公司頂層。

「你確定她會去?」程歡品著紅酒,搖晃著酒杯,仰頭咽進瑰色液體,「不如你叫上程祁七?」⌒思⌒兔⌒網⌒

「看上人家了?」

「我並不打算摻和,就覺得一個女孩子多少會尷尬。」

「是女人。」艾栗嚴重強調。

「好好好,女人。」妥協後接著說,「如果她難以接受翻拍這件事,你還真打算讓她賠付違約金?」

艾栗站起來,與程歡並肩鳥瞰落地窗外的人群,屋裡暗黃的燈光映在他繃緊的側臉上,修長清冽的雙眸微微一斂:「我想要的東西,必然會屬於我。我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做的乾淨漂亮。你忘記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嗎程歡?要麼做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要做就做大的,沒把握的事情我向來不碰。」

低頭小酌一口,艾栗忽的露出個淺淺的、倨傲的笑容,低沉嗓音宛如勢在必得: 「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僅會同意翻拍,今晚的face bar 她也一定會來。」

程歡轉頭看他,噙著一抹笑意:「這麼有把握?」

「她是個非常要強的女人,一定會證明給我看她一點都不在乎我,甚至想法設法的炫耀她擁有一個多愛她的男朋友。」

「還真是可愛。」

「cheers」

艾栗舉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第七章: 愛過的痕跡

Face Bar

她們到那裡的時候,包間裡的幾個人已經該喝喝該吃吃完了,韓可妮從來不知道雅座區是有多麼富麗堂皇,隻是一個酒吧而已,有必要區分vip嗎?

她望著四周用玻璃做的牆壁,連腳下踩著的地板也是那種足以讓恐高症的人%e8%85%bf腳發麻,更重要的是外邊完全看不到裡麵發生的事,裡麵卻一清二楚地看到外邊走廊的人。

這麼變態,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艾栗選的包間。

等那個在窩在暗處看不到臉的俊挺輪廓上前靠了靠,金邊眼鏡突兀著,似不慌不忙的抬手一一介紹著韓可妮身邊的人。

她和程祁七默記著身邊這些極為陌生的人名,麵帶微笑,她是最討厭這些客套的話,在這個場合卻不得不說。相反身邊的程祁七倒是與其他人玩的不亦樂乎,她扭頭看了一眼,罷了,有人陪就是好事。

幾場說說笑笑下來,韓可妮估摸著也到了尾聲,一眾人對著艾栗興致高昂的揮手:「艾導,進組見了。」

等待著該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空蕩蕩的包間裡,隻剩下三個人坐在裡麵。

韓可妮突然起身,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還在喝飲料的七七慌不迭的站起來,摟著可妮的胳膊,附和:「噢!已經很晚了,我們得回去看看劇本還有哪裡需要修改。」

「你不是美工嗎?應該不需要看劇本吧?」他淡淡的問著。

程祁七剛想回答,就被韓可妮硬聲打斷:「你還有別的事嗎?」

拜託,千萬別中了他的圈套。

韓可妮用眼神警告著環住她胳膊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