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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一顫,笑得不盡自然了。

誰知道這丫頭又在金瘡藥裡動了什麼手腳?她可不能繼續呆在這兒任由她欺負!

樸清然歪著腦袋,萌萌地道:“玥兒,我受傷了,就不能照顧你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想趁機開溜?門兒都沒有!

桑玥一把拉住她的皓皖,軟語哄道:“一直以來都是玥兒在照顧母後,玥兒習慣了,母後可千萬別跟玥兒客氣。母後乖乖的,一定要擦了藥才能走,不乖的話,明天就見不到父皇了哦!”

開玩笑,平時冷香凝對她言聽計從,她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樸清然想扮好冷香凝,就必須依了她,誰讓她把多福海留在了這兒呢?

多福海隱約覺得這對母女今晚有些怪怪的,太女殿下笑得有些過頭了,皇後娘娘不若往常那般可愛了,但他始終堅信那句話,主子們的事,他做奴才的不幹預。

樸清然瞥了多福海一眼,如果多福海不在這兒,她大抵就敢跟桑玥撕破臉了,可偏偏她之前一時頭腦發暈,把他留了下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此時,蓮珠拿了金瘡藥過來,桑玥接過,樸清然打算胡亂擦擦,走個過場,桑玥卻道:“唉!從前我怎麼孝敬母後的,現在也一樣,母後別生我的氣。”

樸清然的呼吸一頓:這是在提醒她別露餡了?

金瘡藥是無毒的,隻不過桑玥灑了點兒東西,會癢上兩、三個時辰罷了。這樸清然的身上動過那麼多刀子,疼痛她扛得過去,癢癢就未必了。

果然,一整晚,樸清然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腹部那細小的口子猶如爬了上萬隻螞蟻,癢得她抓心撓肺,她隻差用手把髒腑都給掏出來了!但她不能這麼做,她甚至連撓都不能撓一下,這具軀殼是她的資本,就算再難受,她也得忍著!

她原本想趁著桑玥熟睡,也在她的身上動動手腳,奈何子歸這個武功高手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頭,她連翻個身,子歸都看她一眼。

真是憋屈死了!

就在她幾乎忍無可忍之際,桑玥一腳把她踹下了床!

桑玥被物體砸到木板的聲音“驚醒”,詫異道:“母後,你怎麼睡到地上去了?”

樸清然氣得鼻子冒煙,偏多福海和懷公公就守在門口,她又發作不得!她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笑道:“玥兒,你的睡相不好,踢到我了,我看我還是回華清宮吧。”

桑玥看向子歸:“我踢到母後了?”

子歸搖頭:“沒有,是皇後娘娘自己滾下來的。”

桑玥滿足一笑,拉過被子蓋好:“我就說嘛,我的睡相一直很好的,不信的話,可以問慕容拓。”

一連幾日,桑玥都“纏著”樸清然,樸清然尋藉口留宿華清宮,桑玥就厚顏無恥地爬到她和雲傲的床上,雲傲倒是樂見其成,隻要桑玥不跟慕容拓黏在一起,他就開心極了!但太女不能在龍床上過夜,傳出去笑死人了,於是他隻能讓樸清然跟桑玥回東宮睡。

桑玥夜夜折磨樸清然,白日裡卻又輓著她的胳膊,四處閒逛,極盡親昵。有幾回,樸清然忍不住了,質問桑玥到底想幹什麼,桑玥卻裝傻充愣,跟她打馬虎眼,就是不承認自己發現她是假皇後。

這種不痛快的感覺就好比被一根蔓藤掉在了懸崖上,也很像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總之就是,窩火!

當消息傳到朝陽宮時,冷蕓坐不住了。

她掐了一朵君子蘭,%e8%83%b8口起伏得有些厲害:“樸清然真的每晚都跟桑玥一起歇息?”

畢女官把打探到的消息如實稟報:“是啊,樸清然每晚都留宿東宮,隻要太女殿下閒著,就跟樸清然形影不離,娘娘,您看……她會不會……”

會不會背叛她?樸清然有這個膽子?心裡覺得樸清然不會如此,但她還是讓畢女官給荀淑妃帶了個話。奇怪的是,荀淑妃居然不來見她!她讓畢女官催促了三次,最後更是威脅荀淑妃,她要是再不來,她就揭穿和她之間的陰謀。

入夜時分,荀淑妃再次打扮成宮女的模樣,提著食盒走入了朝陽宮。一見到冷蕓,她就蹙了蹙眉:“你到底想怎樣?當初說好的,我隻幫你換走冷香凝,其它的,我一概不管,你還沒讓樸清然兌現承諾,就打算再次利用我了嗎?”

冷蕓犀利的眸光掃過荀淑妃惶惶然的臉,冷冷一笑:“怎麼?你怕了?怕桑玥那個%e4%b9%b3臭未乾的丫頭?”

荀淑妃的長睫顫出了一個不規律的節奏:“她要是%e4%b9%b3臭未乾,你何以被她逼到這步田地?”

剛才她隻是隨意試探,現在就是真的確定荀淑妃怕了桑玥,想必桑玥威脅過荀淑妃了。冷蕓淡淡一笑:“你既然敢踏出第一步,再多走幾步又有何妨?樸清然尚未完全固寵,要替你說話還為之過早。等桑玥垮台了,你的風光日子也就來了。皇上的恩寵,是多麼奢侈和寶貴啊,你好好掂量掂量。”

荀淑妃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眼底閃過一絲極深的驚恐:“我不會再助紂為虐了!”

冷蕓絕美的眸子裡泛起點點寒光,脣角的笑染了一分嘲弄:“什麼不會‘助紂為虐’,我看你是真怕了桑玥!”沒出息的東西!

荀淑妃並不否認:“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把我拿出來說事,大不了最後拚個魚死網破,我不好過,你也不好過!”

語畢,荀淑妃甩袖離開。

冷蕓氣得渾身顫唞、麵色鐵青,畢女官小心翼翼地道:“娘娘,荀淑妃以往都敢跟你對著乾,可見她的膽子是挺大的,連她都怕了桑玥,那樸清然會不會也已經被桑玥給要挾了?樸清然說鳳印是桑玥向皇上要的,但……會不會是她自己給的呢?”

“她敢?”樸清然的家人還在她手中,量樸清然也不敢耍什麼花樣!隻是,桑玥和樸清然最近過於親密的舉動或多或少讓她有些不安,她更願意相信這是桑玥的障眼法,目的是要挑起她對樸清然的懷疑。但隻要想起胡太醫那件事,她又覺得自己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她按住太陽%e7%a9%b4,眼底浮現了糾結之色,良久,她吸了口氣,道:“你去給樸清然帶個話,讓她宣我去華清宮覲見。”

“是!”

……

冷蕓的這個要求可真是愁壞了樸清然,她在房裡踱來踱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雲傲開口,她一邊要完美地扮演癡傻冷香凝,一邊要滿足冷蕓的要求,可即便冷香凝癡傻,平時也是討厭冷蕓的。她要如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呢?

雲傲從禦書房回了華清宮,此時,正是桑玥練習批改奏摺的時辰,二人得了會兒單獨相處的時間。

樸清然素顏無妝,卻依舊美得勾人心魄,隻是眉宇間隱隱透著疲倦之色。晚上她得“陪”桑玥,就隻能抓緊下午和入夜這會兒的空擋,好好地取悅雲傲。今兒有事求他,她便是更加賣力了。

一番酣暢淋漓的雲雨過後,她%e8%a3%b8裎著滿是%e5%90%bb痕的身子,趴在雲傲的身上,喘熄道:“雲傲,我晚上還想這樣,今天我不去陪玥兒,陪你,好不好?”

雲傲想起剛剛異樣的激情,下腹一緊,笑了笑:“好,從今天開始,你每晚都隻能陪我。”

對於樸清然的方式,雲傲並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從二人前些日子開始行房之後,宮裡的嬤嬤就傳導了許多閨房之術給她,這些東西,無關心智,情慾來時都隻剩本能了。

樸清然嬌羞一笑,儘管那樣的方式有些累人,但隻要能遠離桑玥那個煞星,再累她也心甘情願。況且,歡好過程中,她也是得了歡愉的。

解決了自己的麻煩,她開始解決冷蕓給她出的難題:“雲傲,我想……見見冷蕓。”

雲傲環著她纖腰的手臂一緊,不悅道:“見她做什麼?她對你又不好。”

“這……”

樸清然一句話哽在喉頭,恰好此時,多福海通傳說桑玥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二人穿戴整齊之後,攜手走到了正殿,大抵今天真是激情過度了,樸清然和雲傲的脖子上都有著難以掩飾的%e5%90%bb痕,因此,二人都穿了領子較高的衣衫。

桑玥淡淡地倪了一眼,仿若不察,給二人規矩地行了一禮:“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

樸清然強迫自己“親熱”地拉過桑玥的手,笑容滿麵,但眸子裡卻掠過一絲不難察覺的厭惡和懼色,實際上,幾天下來,她已經條件反射地就想離桑玥越遠越好,她哪怕握著桑玥的皓皖,那蔥白纖指卻在隱隱顫唞:“玥兒來了,是接母後去東宮陪你的麼?”

桑玥一聽她這話就明白她已得了雲傲的首肯,不用再去東宮了。她笑了笑:“不了,母後賠了兒臣這麼久,兒臣已經心滿意足了,母後還是多多陪父皇吧。”

算你識相!樸清然坐回了雲傲身邊,雲傲還在疑惑樸清然的問題:“是不是冷煜澤跟你說了什麼?他讓你給冷蕓求情?”

樸清然的瞳仁微動,順著雲傲的話:“嗯……是啊,煜澤說那是他的姑姑,希望我網開一麵,唉!其實……我也很為難呢,她是壞人,但我又好喜歡煜澤,不忍心讓他失望,怎麼辦?”

桑玥狐疑地挑了挑眉:“父皇,你們在說什麼?”

雲傲嘆道:“你母後要見見冷蕓。”

桑玥端著茶杯,緩緩靠上了椅背,用杯蓋柔柔地撥弄著裡麵翡翠般剔透的茶葉,心裡做了番計量,淺淺一笑:“父皇,那就宣冷貴人來華清宮覲見吧,怎麼說,冷貴人都是母後的妹妹,於情於理都要來拜見母後一次,讓她出趟朝陽宮,也算是母後的一項恩典。”

樸清然不明所以地看著桑玥,這個丫頭最是恨冷蕓,也討厭她,怎生如今反而幫她們說話了?

桑玥喝了一口茶,用杯子遮掩了脣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整了樸清然好幾天,不就是為了逼出冷蕓?

她含笑地望了樸清然一眼,樸清然的心怦怦一震,一股惡寒爬上了脊背……

半個時辰後,冷蕓奉旨進入華清宮拜見皇後。

她穿著一件淡紫色斜襟短襖,內襯白色曳地長裙,裙裾開滿高雅的紫羅蘭,隨著她蓮步輕移,朵朵花開淡墨痕,馥雅含韻,芳香陣陣。

貴人不同於貴妃,穿著打扮不能逾越閨閣,因此,她幾乎沒戴多少華麗的首飾,可即便如此,她素麵朝天,墨發輕輓,依舊是華清宮一道不得不讚嘆的風景。

當她跨入正殿時,忽然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得停住了腳步。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六十五章】冷蕓發瘋

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