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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給了瑞王做側妃。”

雲傲這招真絕,看來他對雲澈的疼惜不盡如傳言那般真摯,武國公府的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瑞王,一個嫁給了雲澈,表麵上看,雲傲是在抬舉武國公府,實際上卻是藉著雲澈的手製衡瑞王。

真是越接觸越覺得這個爹不若外表顯現的那般暴戾雷霆,他的心思,與那蜘蛛網有的一比了。

她笑得寒涼:“武小姐?可是惜華郡主的庶姐武沁文?”

姚馨予點頭:“就是她,以庶女身份做王爺的側妃,對外人而言已是難得,不過,我卻為他們這對活生生被拆散的鴛鴦感到可惜。”

大概是聽了姚馨予的話,此時桑玥再看向戚尋歡時,突然發現他的眸光幽幽的、冷冷的、目空了繁華。

在戚尋歡身旁,是四駙馬竇琰,撫遠將軍的庶長子,竇琰是個不折不扣的虎漢,精力旺盛得嚇人,隻不過,床第之歡不僅是力氣活兒,也是技術活兒,他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時間久了,瑤兮公主當然會膩,因此,他算不得最受寵的。

趙斌跟雲陽不對盤,竇琰卻是跟雲陽很談得來,他捧起酒罈子和雲陽以及三皇子雲笙喝得昏天暗地。

二駙馬趙桐則麵色不怎好看地遠坐一旁,跟五皇子雲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目光時刻不離瑤兮公主的身,在秦煥出現之前,他們幾個平分秋色,現在麼,秦煥似乎有了獨占鰲頭的趨勢,他的心裡便吃味兒了。

桑玥把幾個駙馬的神色盡收眼底,在腦海裡疏離了一番,不動聲色地喝了滿滿一杯果酒,顯然,心情不錯。

至於姚家三兄弟,竟然難得地跟冷家人喝在了一起。

姚馨予瞧著姚晟和冷煜安把酒言歡,不由地嘟了嘟脣:“玥兒,大哥是瘋了嗎?怎麼會跟冷煜安攪和在一起?”

冷華這一房的人丁不如冷昭那一房的興旺,冷昭有三兒一女,除了裴浩然待在家中,其餘兩個兒子均在南麵鎮守邊關,上回若非陸氏的壽宴,雲傲給了個恩典,冷煜林和冷煜澤是不能私自踏入京都的。

冷華膝下僅一兒一女,冷煜安和冷芷珺。冷芷珺被雪藏著,基本不露麵,冷煜安入朝為官,不過是文官,倒也沒太多實權,所以冷家的大部分勢力和兵權都在冷昭那一房的手中。

可不管是冷華的兒子還是冷昭的兒子,按理來說姚家人都不會怎麼搭理才對,今兒倒是巧,冷煜安居然跟姚晟談笑風生,仿若認識多年的摯友。

“這回,可是冷煜安主動找大哥搭訕的。”桑玥的脣瓣勾起一抹淺笑,藉著涼薄的月光,她的膚色白皙通透,似敷了層淡雅的清輝,那笑,亦變得如霧裡的花,撲朔迷離,意味難辨。

雲陽儘管跟四駙馬竇琰拚得火熱,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注視著斜對麵的桑玥,不得不說,桑玥真的很美,靜靜地往萬千粉紅中一坐,不張揚不浮誇,可就是韻味十足,眼角眉梢全是風情,脣瓣纖指皆是魅惑,偏這儀態萬方的軀殼中,藏了一副蛇蠍心腸,這樣的女子,勾起了他無盡的征服慾望。

曦王和桑玥最近的關係很是冷淡,這麼個大好時機,他豈能錯過?

姚馨予不悅地哼了聲:“冷煜安肯定沒安好心!大哥可千萬別被他騙了才是!”

桑玥笑笑,並不接過話柄。

熟識的幾個世家千金,紛紛過來給姚馨予和桑玥敬了酒,姚馨予不勝酒力,不多時,便有些微醉,又想如廁,於是在丫鬟莉香的攙扶下去往了恭房。

姚馨予來公主府好多回,不至於會迷路,所以謝絕了桑玥的陪同。順利如廁後,她原路返回,卻在供賓客小憩的蘭苑附近碰到了冷芷若。

冤家路窄!

冷芷若穿了一件湖藍色束腰羅裙,手輓銀白色霓裳,%e8%83%b8襟微敞,露出一片純白的鑲藍寶石抹%e8%83%b8,襯得肌膚如白瓷般細膩光澤,她頭頂回心髻,簪兩支白玉木蘭釵,戴同色耳墜,修飾得臉頰纖細柔和,這副裝扮,完完全全在模仿桑玥。

姚馨予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冷芷若,你東施傚顰的本事倒是一流,可惜,我妹夫沒有來,你穿了也白穿。”

冷芷若被說中心事,臉色難看得被像潑了一杯墨汁,沒錯,不管是髮髻還是裙衫的顏色,她都是按照桑玥平日的穿著來打扮的,就是為了惹得曦王殿下多看她兩眼。可惜,她找遍了整個公主府,也不見曦王殿下的影子,不過,碰上了姚馨予也好,她就是要找對方的茬兒:“姚馨予,你的嘴巴子還是這麼賤,怎麼?上回喝的水不夠,還想再來一次?”

姚馨予不甘示弱,晃了晃手裡的帕子,恣意道:“也不知在寶林軒被打得滿院子亂跑的人是誰?是一個叫冷芷若的無恥之徒嗎?”

“你……你說誰無恥?”冷芷若氣得鼻子冒煙,上前大踏一步,渾然一副隨時都要出手的架勢。

這兩人一見麵絕對是針尖對麥芒,姚馨予絲毫不懼她,也朝前走了一步,二人近在咫尺,姚馨予嘲諷地笑道:“無恥的人當然是你冷芷若了,明明有了未婚夫,還妄想勾引曦王殿下,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無恥的人?”

“我哪裡有未婚夫?”她和雲陽根本沒有定親,不過是父母隨口說說,再者,她一點兒也不想嫁給雲陽,“姚馨予你就是欠揍!”

姚馨予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被冷芷若這麼一激,當即抬手就要去打,但手揚在半空,理智又告訴她公主府不是個能惹事的地方,之前在寶林軒她動了手,一則是氣憤冷芷若傷了李萱;二則,寶林軒那種地方並不多麼矜貴,打了就跑不會有人說什麼,公主府不一樣,在這兒鬧事等於拂了瑤兮公主的麵子,她雖魯莽,卻並非毫無理智。

放下手後,她冷哼道:“算你走運!我下次再找你算賬!”

姚馨予與她擦肩而過,望著琉璃湖畔的方向走去,冷芷若怎肯罷休?一把扯住姚馨予的胳膊,將她撂倒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麵上,姚馨予的背迅速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冷芷若,你故意的,是不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就算是公主府,她也豁出去了!

莉香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扶住姚馨予,對冷芷若焦急道:“冷小姐,這裡是公主府,你不要太過分了!”

冷芷若提起腳,踹翻了莉香,怒罵道:“明明是她先要對我動手的,我不過是自保而已,你這個丫鬟含血噴人,看我怎麼教訓你!”

“冷芷若!”姚馨予見著冷芷若的下一腳即將落在莉香的身上,趕忙起身,奮力一推,冷芷若也摔了一跤。

二人拉拉扯扯,你踢我打,雖不至於傷痕累累,但漸漸地,髮髻散落、衣衫淩亂,盡顯狼狽之態。

最後,還是長平公主路過此處,勸了架,讓二人進入蘭苑的廂房梳洗換衫。

莉香依著吩咐去馬車上取了衣衫,經過琉璃湖畔時被桑玥叫住,桑玥狐疑地看了看她手裡的衣衫,詢問道:“馨予怎麼了?”

莉香的鼻子一酸,淚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打轉:“二小姐,大小姐被冷小姐欺負了,現在在蘭苑的廂房,長平公主在一旁看著。”

長平?冷芷若?這兩個人又勾結起來玩什麼把戲?

“帶我去看看。”

莉香帶著桑玥進入姚馨予歇息的房間,然而,她們沒有看見姚馨予,倒是碰到了長平公主。

長平公主身穿一件鵝黃色對襟華服,外襯透明挑金絲紗衣,纖腰束了紫色絲帶,絲絛垂至步履,修飾得她的身形越發纖長唯美,見到桑玥,她似乎並不怎麼驚訝,臉上掛著合宜的微笑。

桑玥給她行了一禮:“參見公主,請問馨予在哪個房間?”

長平公主溫柔一笑:“左邊第三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莉香愣了愣,換了房間?不過她並未多做它想,給二人行禮後,去往了姚馨予的房間,桑玥欲一併前往,卻被長平公主攔住了去路。

子歸唯恐長平公主對桑玥不利,迅速從門外衝入,將桑玥護在了身後。

田女官大驚失色:“你……你們……你們又想對公主做什麼?”經歷了清河鎮的刺殺一事,她便對桑玥身旁這名武藝高強的侍女充滿了驚懼。

又想?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看來,長平果真認為那次刺殺是她安排的了。如此,她更是要離這個公主越遠越好。

她轉身,欲帶著子歸離去,長平略帶哽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桑小姐,我有話對你說。”

走廊裡,時不時走過因喝多了需要小憩或者補妝的千金小姐們,人來人往,長平公主開口讓她留下,她若拒絕,便是抗旨不尊了。但她著實放心不下姚馨予,不希望林妙芝的慘劇在姚馨予的身上重演,慕容耀那個惡賊可是什麼陰招都能使,撇開慕容耀不談,周圍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冷芷若,於是,她對子歸吩咐道:“你去看看馨予。”

“是!”子歸應聲退下,田女官識相地守在門口,卻沒有合上房門的意思,夜風灌入房內,吹得一室馥雅幽香繾綣縈繞。

桑玥的瞳仁微動,語氣清淺道:“長平公主有什麼話要對臣女說呢?”

長平公主走近桑玥,隨著她蓮步輕移,整個房裡暗香漂浮,桑玥不由自主地朝著門口的方向靠了靠,以遠離長平公主身上這種極其濃鬱的香氣,長平公主仿若不察,繼續靠近,斂起笑容,換上誠摯的、委屈的表情:“桑小姐,我求你,去看看浩然表哥吧。”

看裴浩然?

桑玥淡然笑之:“公主心儀冷浩然,為何會為我二人搭起了紅線?”

長平公主側過身子,抹去眼角的熱淚,那淚卻止不住似的往外冒:“實不相瞞,我二皇兄喜歡你,我今晚原本是要給我二皇兄當說客的,但……”

“當說客是假,陷害我是真吧?”桑玥打斷了長平公主的話,猝不及防,從她腰間扯掉了一個錦囊,“這裡麵是迷迭香,我有沒有說錯?”

長平公主瞪大了眸子:“你……你怎麼會知道?”

她雖對香料不甚了解,但迷迭香這種最普通的霍亂心神的香料她還是知道的,她將錦囊丟到了盛滿冷水的盆子裡,再蓋上一個空盆,以隔絕氣味:“公主,金釵不夠,又來迷迭香,我到底怎麼礙著你了?冷浩然喜歡我,貌似跟我沒多大乾係吧!我從未對他作出任何回應,何至於惹你這般嫉恨我?”

長平公主慌忙地擺了擺手,道:“你聽我解釋!我原本想著,隻要你同意跟我去見浩然表哥,我就把解藥給你,帶你離開。”

桑玥眉梢微挑:“哦?我實在看不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