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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性頓時下降了不少。

楚纖纖看到了桑玥,瞪大眸子,桑玥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慕容慶感覺到了楚纖纖的異樣,睜開眼,卻發現她似乎目有所睹,欲回頭,楚纖纖主動送上香%e5%90%bb、與他糾纏。

慕容慶身子一僵,很快便沉浸在了水%e4%b9%b3相融的甜蜜中。

桑玥屏住呼吸,來到慕容慶的身後,掄起石頭就朝他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慕容慶突然吃痛,來不及反應便暈了,楚纖纖一把推開他,他側倒在了青石地板上。

楚纖纖捂住%e8%83%b8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美眸氤氳了浩渺的煙波,睫毛顫個不停,所有的一切都在說:她方才有多害怕!

桑玥蹲下`身,開始清理現場。慕容慶侵犯楚纖纖在先,他自己當然不會道出真相,隻要給旁人一個交代就好。她將慕容慶的身子扳平,把染了血的石頭置於他的腦側,又從山坡旁刮了點苔蘚塗抹在他的鞋底。做完這些,楚纖纖仍未回過神,桑玥搖了搖頭,起身往子午殿的方向而去。

“桑小姐!”當桑玥與楚纖纖擦家而過時,楚纖纖叫住了她,“今日這份情,纖纖記住了。”

明明是道謝的話,尾音卻夾雜了一絲忐忑。桑玥明白她的憂慮,淡道:“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畢竟是我傷了秦王殿下,所以你大可安心,等著做你的梁王妃。”

“謝謝你。”

桑玥打算先行一步,突然,在迴廊盡頭看見了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瞧穿著打扮應該是有品階的宮女。她一把拉住楚纖纖,往迴廊的另一頭跑去,躲在了一座假山後。

待看清那兩人的麵向後,桑玥嘴角一勾:“楚小姐,你是不是真心想感謝我?”

楚纖纖點點頭,桑玥握了握她的手:“那經過迴廊之後,我們分頭而行。”

那兩命宮女進入龔房後,桑玥和楚纖纖飛一般地跑過了迴廊,桑玥沿著湖邊回子午殿,楚纖纖抄近路,經過一片林子往子午殿方向而去。

桑玥盡量加快步子,天上的烏雲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倉促,也來與她賽跑,圓月變得忽明忽暗了起來。一陣暖風拂過,帶了幾絲湖麵的涼意,吹得人微微有些發抖。

眼看就要走到荷塘的盡頭,突然,有人從背後叫住了桑玥。

“站住!”

桑玥非但不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朝著子午殿的方向跑去。

“叫你站住,聽見沒有?”

“別跟她廢話,趕緊將她綁了是正經!”

說話間,方才的那兩命宮女就朝桑玥張牙舞爪而來。

桑玥轉身,一聲厲喝,帶著渾然天成的威壓,令那兩命宮女霎時立在了原地。“住手!你們想幹什麼?”

這兩個宮女桑玥有些印象,是與太後隨行的宮女,瞧頭頂的髮髻和首飾,貌似官職不高,至多正八品的樣子。個子高一些的宮女名叫素心,另一名叫素蘭。素心扯了扯手裡的繩索,冷笑道:“奴婢們勸桑小姐還是乖乖就範吧!省得多吃一頓苦頭!”

桑玥狀似無比疑惑:“我乖乖就範什麼?你們是太後身邊的人,難道太後要置我於死地?”

素心剛要開口,素蘭打了個茬兒:“素心你跟她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本來就出來夠久的了,再磨蹭,讓上頭髮現,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上頭?她們的上頭不正是太後身邊的鄭女官嗎?依她們所言,鄭女官並不知曉此事,她們不是太後派來的!

桑玥定了定神,疾言厲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攔住我的去路!你們不知道,我是恬郡主的朋友嗎?得罪恬郡主,就等於得罪了太後!你們究竟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我告訴你們,恬郡主發現我出來已久,馬上就會派人來找,你們若是立即離開,我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素心撲哧笑出了聲:“桑小姐,我們不就來找你了麼?”

素蘭用手肘戳了素心一下,瞪了她一眼,道:“叫你別廢話!待會兒還得有一頓折磨,趕緊上!”

素心和素蘭再不與桑玥多言,揚著手裡的繩索朝她撲了過去!

☆、【第七十七章】 開始反目

以桑玥的身手,對付兩個宮女不在話下,況且她有暗器,令人殞命不過是眨眼間。但她堪堪忍住了,似乎在等待什麼,握住風影戒的手遲遲不見動靜。

月亮不知何時隱入了雲層,周圍乾淨得連一絲風兒也沒有,桑玥的睫毛顫起詭異的節奏,大拇指悄然貼上了風影戒。

就在素心和素蘭的繩索即將套住桑玥時,後方傳來了一聲威嚴的厲喝:“住手!”

素心和素蘭本能地就是一抖,抬頭看清來人後,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奴婢見過恬郡主!”

桑玥如釋重負,將風影戒塞回了寬袖,隨即轉身,對來人行了一禮:“臣女見過恬郡主。”

恬郡主的目光落在兩名宮女緊握繩索的手上,麵露了一分惑色和慍色:“本郡主方才瞧見你們要對桑小姐欲行不軌,究竟是誰給了你們膽子?”

兩命宮女跪伏在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桑玥眼裡閃過一絲促狹,不悅地哼道:“方才這兩名宮女有意無意地透露說是恬郡主指使她們對臣女下毒手,多虧郡主來得及時,不然臣女死不瞑目,還得帶著一分對郡主的怨氣下地獄!”

恬郡主一聽,惱羞成怒,對著較近的素心就是一腳:“竟然敢汙衊本郡主?說!是誰要挑撥本郡主同桑小姐的關係?”

素心的臉上挨了一腳,下巴差點錯位,她卻連叫都不敢叫一聲,一個勁兒地發抖:“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們隻是跟桑小姐開個玩笑。”

“開玩笑?那你慌什麼?你說不說?”恬郡主惱了,又踢了素心好幾腳,

“奴婢……奴婢……”

恬郡主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而刺目的弧線,尖端抵住素心的臉:“是要毀容被趕出宮,還是到太後娘娘的麵前去認罪?”

素心和素蘭俱是一怔,素蘭搶了白,惶恐道:“素心不說,奴婢來說,還請郡主開恩,不要將此事告訴太後娘娘!”

“少廢話!”

“是!奴婢們是……是被秦王殿下收買,要將桑小姐綁起來、係上石頭,沉入湖底的!秦王殿下說,如果能殺死桑小姐最好,如果殺不死,就嫁禍給郡主,因為能使喚太後身邊的宮女的人不多,嫁禍給您的話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殿下的頭上。”

秦王?慕容慶?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素蘭所言聽起來不無道理,經歷上次一事,慕容慶怕是連她也一併恨上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恬郡主一眼,是不是重生後她的疑心病就重了許多?

恬郡主收回金釵,怒喝道:“你們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實在愧對太後的栽培,自己去鄭女官那兒各領五十大板,挨得過是你們命大,挨不過是咎由自取!”

“郡主饒命啊!郡主饒命啊……”素心和素蘭拚命磕頭,五十大板下去,哪裡還能活命?

恬郡主卻是不理會她們的哀嚎,輓著桑玥的手回了子午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坐下,慕容拓就過來了。

“你方才去哪兒了?恬郡主沒有為難你吧?”

桑玥淡淡倪了他一眼:“我去哪兒有必要向你匯報嗎?你離我遠遠的,恬郡主就不會為難我!”說著,她的眸光緩緩掃過女賓的其它席位,發現不知何時慕容歆也來了此處。

慕容歆坐在攝政王妃的下首處,一襲白衣,袖口和裙擺點翠幾朵淡藍色水紋,越發襯得她冰肌玉骨,雪顏花容,冷冷的氣息幾乎蔓延了大半個殿堂。她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仿佛她看的不是歡歌熱舞,而是一片白雪茫茫。

禮儀規矩擺在那兒,慕容歆再不樂意,仍是給幾位長輩敬了酒。不過,她最先敬的不是太後,而是身旁的攝政王妃。

“比起皇嬸,我更願意叫你姨母。”

攝政王妃想起了過世的皇後,心裡一陣酸楚,麵色卻和藹如常:“歆兒,你還在怪罪你皇叔?”

慕容歆的脣碰了碰茶杯,道:“你說姨父啊,我當然怪他。他博取父皇的信任做了攝政王,按理說,我父皇駕崩後,姨夫應該極力扶持耀兒登基,但他卻改為擁立年幼的慕容天。要知道,慕容天血統不純,算半個大周人,有什麼資格做我南越的皇帝?”

攝政王妃眸光一暗:“你也怪我,是不是?”

慕容歆直言不諱道:“是。要不是你從中作梗,外公怎會放棄耀兒?你是他的女兒,母後也是他的女兒,外公原本是支持耀兒的,但母後一死,外公就投靠了攝政王府,我當然會認為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了。”

慕容歆的坦誠令攝政王妃震驚,她不由地想起了楚嫣臨終前的囑託:“好妹妹,我死後,請你一定照顧好歆兒和耀兒,待他們視如己出,你要當心冷瑤,她私底下勾結了三公中的太保和太師,打算奏請慕容天為帝,你要讓妹夫和父親頂住壓力,保我耀兒登上帝位!”

其實,勾結太保和太師的根本是攝政王慕容宸瑞!

攝政王妃的臉上像戴了一張優雅的麵具,笑容沒有絲毫瑕疵,但眸光漸漸深邃,不難看出她已陷入沉思。慕容歆湊近攝政王妃,遞過一杯酒,語氣柔和了些:“姨母,如今大局已定,我和耀兒不會再做無謂的掙紮,隻是,念及你同母後的姐妹情分,我提醒姨母一句,別替他人做了嫁衣!”

攝政王妃微微一怔,想要繼續追問,又怕落入圈套。攝政王曾提醒過她防著慕容歆。

慕容歆哪管她愛不愛聽,繼續循循善誘:“姨父%e8%83%b8懷天下,誌比天高,遲早會取而代之,屆時,有著姨母這層關係,我相信我和耀兒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過得多。怕就怕……”

慕容歆頓了頓,用餘光睥睨了一眼攝政王妃的神色,惋惜道:“怕就怕姨父榮登九鼎,姨母卻未必鳳臨天下!”

攝政王妃目光一凜,不由自主地開始辨別慕容歆話中的真假。

慕容歆隻淡淡掃了一眼攝政王妃捏得發白的指甲,就明白有些話她聽進去了。這個姨母,最大的弱點就是太愛慕容宸瑞、太愛兩個兒子!當然,她也有野心,那個高高在上的鳳位,試問哪個女人不想坐上去?

走著瞧吧,害死我母後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慕容歆行至太後和慕容天的跟前,隨身的侍女遞過托盤,慕容歆舉起酒杯:“祝皇上洪福齊天。”

慕容天接過慕容歆的酒杯,聞了一下,蹙眉道:“朕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