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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信念才支撐著言蕭,難過卻不絕望。

“我去找個黑洞,自殺!”蔚迦連停都不停,邊喊邊沖進傳輸倉,想要乘個小型飛船離開,可惜,在場的掌門比他的修為隻高不低,急忙出手攔住了他。開玩笑,萬一小姑娘回來發現少一個,還是他們這些老頭子倒楣。

“你自殺個鬼呀!”敖傑一聽,炸毛了,跳起來指著蔚迦的鼻子就開始罵,“你死了,小媳婦卻活著和星耀親親我我,你甘心呀!有本事就等他們回來,我天天膩著小媳婦,讓星耀看得見吃不著,那是他欠我們的!”

“對!我相信瀾兒不會有事,星耀就算拚個粉身碎骨,也會保全瀾兒的,我們還是好好等她回來!”九伯爵很快冷靜下來,草草掩去淚珠,對自己眾目睽睽下飆淚顯然有些接受不能,不過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蔚瀾的安危更重要,“我要等她回來,也會發動暗血的力量去找尋他們的蹤跡!”他說完,看了看幾位元處於戒備狀態的掌門人,歉意的說:“抱歉,您無需擔心,我會活著等著她回來的!”

“我和你一起,海盜勢力範圍廣,我相信她不會丟下我們的。”傑勒米慘白的臉微微恢復了本色,額頭上低垂的觸角無精打采的揚了一揚,起身回望了眼那片還原了平靜的星空,和九伯爵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亞桑雙拳緊握,克製住內心的顫唞,默念著冷靜冷靜,忽地,淺綠色的眸光一亮,“主人不會有事的,我們的主僕契約雖然聯繫不到,卻並沒有解除,更何況主僕契約是無法解除的。對,對,如果主人有意外,我也不會好好的活著。太好了,我還活著,主人還活著!”亞桑激動的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和分寸,興奮的拍了拍言蕭的肩,一溜煙的也跑向了傳輸倉,“我去通知中央星的兄弟,全麵尋找主人!”

修也拍拍%e5%b1%81%e8%82%a1起了身,暗籲了一口氣算是稍稍的鬆了鬆心,撇撇嘴嘀咕著,“白哭了!以後讓殿下好好補償補償我!我回琉璃星了,通知那幫老傢夥開啟尋人計畫!”說完,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蔚迦抹了把臉,突然覺得剛才的失控有些丟人,他輕咳一聲,“呃……我是回利比亞星,利比亞星的人脈也挺廣的,那女人沒心沒肺,我不把她找出來好好懲罰,誓不為男人!”隨後,從兩位掌門人的手臂下鑽了過去,急急的沖進了傳輸倉。

唐落音看了看敖傑,對幾位掌門人有禮的告辭道:“我要回地球發佈尋人資訊,請掌門見諒!”

“趕緊去吧!”敖傑拍了拍唐落音的肩,他也要趕緊帶著幾位掌門回修真星,不管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個可惡的逃家小媳婦捉拿歸案。

而此刻他們心心念念又愛恨不已的人,正在無止境的黑洞裡懸浮著。她懷裡抱著一顆巴掌大小、銀白色卻暗淡無光的石塊,臉上的表情空洞茫然,就這麼漂浮著,不抵抗也沒有任何反應。

蔚瀾是想到了死。

幾生幾世,她是第一次不想再活下去。

但是可笑的很,如今她想死也死不了。

所有的力量被困在這方無盡的黑芒裡,靜止的空間、漂浮不定的她,還有她懷中的星耀,似乎以前的一切不過是惘然、是一場徒留遺憾的夢。

為什麼她不能在強大一些,為什麼她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粉碎,最後連核心都變得冰冷無聲。

空洞的桃花眸無一絲淚痕,隻因他說過,不想看到她哭,她可以不哭,可以用所有眼淚換回他的生機,可是沒有誰能給她這個機會。星耀死了,身軀被黑洞狂暴的引力卷碎消散,隻留下這顆失去了脈絡的石塊。

蔚瀾恨自己的修為,恨被歷練到不死不滅的身軀,天下人有她這樣的嗎?想死都死不成。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蔚瀾以為時光已成永遠,她懷中的石塊卻微微動了。

桃花眸猛地睜大,嘴裡驚惶的哀鳴,“不要,星耀,不要……不要!”

可惜上天沒能聽到她的願望,蒼白的石塊在她眼前慢慢的開裂,猶如當初的星耀被割骨的力量生生絞碎,一瞬化成了粉末到最後竟然空無一物。

蔚瀾愣了神,她急不可耐的摸索著,希望一切不過是幻覺。

“你騙人,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是騙子!”她扯著嘶啞的嗓音,在靜止的空間悲徹欲絕,尋找著所有能關於他的資訊,可這裡除了她沒有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星耀!星星團!星媽!你說過永遠陪著我,不讓我傷心,不讓我孤單,你說過的!”

“星耀,你出來,不要讓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星耀,如果你還愛我,就別開玩笑,出來,出來我就不怪你!”

“星耀……”

此時的蔚瀾完全的崩潰了,她看不到未來、回不到過去,在她最不安的地方執守著一顆失去心的魂魄,她迷失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份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愛。

“星耀,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如果恨能讓一個人永存,她會帶著這份恨永垂不朽!

因為蔚瀾知道,星耀若是死,便是真真正正的不復存在,沒有靈魂沒有轉世,隻剩下她的執念煙消在茫茫星河之中。

六十、番外:盼兮——盼妻歸兮!

一片迷蒙的滄瀾之上,無盡的灰色將天地的黑與白染成了毫無界線的混沌色彩。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捶搭著腦袋背身坐在烏雲的邊緣,乖巧的姿態和渾身散發的冷寂氣質截然不符。

她的身後站立著一抹最為聖潔的光芒,光芒中隱隱可見一道人影,而人影卻露出了令人寒徹骨的無情無欲,隻是當他微微垂頭,看向小女孩觀察許久的地麵時,方才不經意流露出莫名的眷戀和悲怒。

“她傷心了!?”平淡無波的聲音自小女孩的口中吐出。

白影一顫,仿若高不可攀般的聖潔神邸的姿態被打散,急匆匆的蹲到小女孩的麵前,猶疑又不敢相信的反問,“盼兮,你說話了是嗎?”男子的嗓音如行雲流水,悅耳如曲。

“不要避開話題,你讓她傷心了!”這次小女孩話語肯定,並且毫不遮掩的質問。

“盼兮,乖女兒,叫聲爸爸!”白影置之不理,誘惑的緩緩開口,清泉般的嗓音著實令人著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媽媽傷心了!”小女孩契而不舍的繼續之前的話題。

白影執著的望著她,捧著她的雙手‘含情脈脈’的教導,“爸爸,叫爸爸!乖盼兮真是好心狠,五年了隻說過這麼幾個字。爸爸傷心倒是真的!”

“我不喜歡你,你讓媽媽傷心了!”毫無波動的說出最傷人的話,小女孩平靜如初,在那張稚嫩卻依稀透出媚色絕骨的容顏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如同失去感情係統的機器娃娃。

白影似是失去了所有耐心,甩手起身,好聽的聲音卻惡劣之至,透出了嘲諷和失望,“媽媽、媽媽……叫的倒是很親熱!哼,她要認你才行。她認你,你就是乖女兒。不認你,你就什麼都不是!有本事,你去當麵叫她媽媽,你看她會理你。她認了一個低劣的凶獸做兒子。卻不認你這個親生骨血,你若是本事,去讓她認你,也不算我白養你一場。”慈悲的外表被撕去,聖潔的仙人頓時脫去了不可觸及的外殼。帶著沖天的幽怨和悲憤,全部發洩到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身上。作為父親他或許是不合格的,可他卻放下所有身段,精心的把她養大。

小女孩麵嫩心沉,自然知道父親的遭遇才造就了如今的暴躁,大大的瞳眸閃了閃,輕飄飄的來了句,“你從冰晶爸爸那裡偷來媽媽的卵子時,也沒經過我的同意,有本事把我塞回媽媽肚子裡。那時媽媽自然認了我!”

“你……你都五歲了,我怎麼塞?”白影一頓,差點被氣瘋了。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小魔障,當媽的從小就欺負他、折磨他,當閨女的更是繼承了媽媽的傳統,他是招誰惹誰了!

“把我殺了,就可以了!”小女孩一本正經的說,黝黑的眸子火熱的盯著地麵上沉睡著的某人的肚子,那種執著頓時令白影什麼怒火都沒了,趕緊一把拽住小女孩的胳膊。瞪著她那雙沒有一絲純真、烏黑不見底的桃花眸,有些心寒有些警告,“你敢胡作非為,我就讓你一輩子沒有媽……不是。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你媽!”

小女孩突然笑了,笑若繁花,頃刻灰濛濛的空間出現一朵朵美豔的花枝,又在一瞬消失不見,如同她曇花一現的笑容。

“我媽傷心了!”

又是重複的一句話,磨得白影咬牙切齒破了功。他是造成孽。生了個孽障來折磨自己!

白影終是歎了口氣,離去前留下了一句似惆悵、似埋怨的話,“是她困住了自己,不願出來,若是她能蘇醒,逃開自己束縛的困境、逃開曾經許下的誓言,又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直到白影一晃而逝,小女孩才緩緩回眸。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身後,對著虛空自言自語道:“爸爸愛媽媽!我也愛媽媽!可是,什麼是愛?”

這時,虛空一閃,一匹閃著金白色光暈的白馬踏空而來。它的馬頭蹭了蹭小女孩稚嫩懵懂的麵頰,“愛就是你看到她傷心時,情不自禁流下的淚水!”

“諾,你也愛媽媽?”小女孩歪歪腦袋,可愛萌動的神態實在令人招架不住,隻是那雙眸子清冷的叫人心寒又憐惜。

諾輕輕笑了,“我一輩子都會守護主人,也會守護小主人!”

小女孩挑挑眉,顯然是對這樣的託辭不信。

那樣自信又俏皮的神思讓諾微微有些分神。別看小主人有一半那位大人的血脈,可最像的還是主人,或許這是冰晶離開時的執念太重造就的。不過是好是壞,他不好評斷,畢竟冰晶的本體是冰之靈氣,由他魂魄氣靈滋養成的小主人心更冷更硬,似乎無堅不摧,比起主人和那位大人更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邸,同樣,世俗也更不易近身。

“我越界去過別的空間,裡麵有很多個和媽媽生活過很像的星球,他們的傳承裡說明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諾,你愛媽媽也愛我,是不對的,和他們說的種馬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