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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女參軍的懸浮飛車排列在M74星最大的星際停靠站,如今不是什麼和平年代,父母的牽掛又豈是幾句話能夠說盡的。

滿是送行親人的送別通道處。有一個和淒苦離別的氛圍截然不同的家庭很是引人注目,一對母子麵色焦急的等待著什麼,不時地望向送別通道入口,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水月媽媽,你說姐姐什麼時候能到呢?”說話的人處於男孩和少年之間,青澀中透出難得的俊朗乾淨。二十出頭的年紀。本該青春洋溢的麵孔沾染上絲絲憂愁,一雙不同於常人的水瞳清澈見底,似乎能看透人世百態,就算是位高權重頗有見識之人,在這雙眸子下都有種無處遁形的自卑感。

“快了,快了,你姐從學校直接過來。”水月抬首看了看公告屏上的時間,再過半個小時新兵們就要上機了,為什麼還不出現?難道是路上出了意外?她神色中鎖著濃濃的清愁和疲憊,即使十年過去了,水月的麵容依然如同二十多歲的少女,而眼底卻不復輕鬆,多了許多的牽掛和憂心,畢竟丈夫和兒子先後失蹤,是誰都無法保持平靜。

水玄月了然的別過頭,不再用自己的急切不安加深水月媽媽的憂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門口走進了一名身著寬鬆休閒服的少女,少女擁有和水玄月相似的杏仁眼,可眸光微藍顯然不是傳說中的水瞳,麵容雖清秀卻遠不如水玄月的五官精緻,她更似一個不起眼的鄰家妹妹。

“姐姐!”水玄月先發現了她的蹤跡,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光,興高采烈擺動手臂,想要引起少女的注意。

水月騰的回頭,溫柔的藍眸中即刻含了薄薄的水汽,她掩飾的草草擦了擦,也舉起手臂輕柔的喊道:“玲瓏,我們在這裡呢!”

水玲瓏,今年二十七歲,是水家旁係的孤崽,被水玄月的父母收養,於十年前一同回歸水族本家,是首都軍校一名二年級的學生,成績不突出的她在誌向填報中選擇了參軍。

“玲瓏,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水月媽媽不想讓你也陷入危險。”水月克製住內心的激動,故意繃起臉訓斥著對她微笑的少女,“你參軍讓父母多擔心!”

“水月媽媽,我會找到翱爸爸和三哥的,你放心!”水玲瓏堅定的握住了水月的手,一旁的水玄月也將手覆蓋了上去,幫水玲瓏開解著水月。

“就是我年紀不夠,否則我肯定和姐姐一塊參軍。水月媽媽不要小看姐姐,不要小看我喲!”水玄月誇張的做了個鬼臉,沉重的氣氛瞬間消散了不少,這幾年來為了讓水月媽媽開心,他儼然把自己成功的培養成了開心果。

“你個鬼機靈!”水月無奈的笑了笑,孩子長大,有自己的主意了,她又怎麼能過多乾涉。她緊緊握住水玲瓏的小手,希望能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傳送過去,保護她在戰場上戰無不勝、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一家三口尚未相聚太久,已到了該離開的時刻。

“我該走了!”水玲瓏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水玄月嚴肅的囑託,“媽媽就交給你了,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太過操勞。”

“我會的。”水玄月使勁的點了下頭,自從司空家再次踏入軍途,連藤蘭香姐姐也進了軍部後勤方,他就成了司空家的常客,陪伴水月媽媽省的她閑下時會胡思亂想。

“玲瓏,要保重好自己,不要讓媽媽擔心!”水月終是沒有忍住,落了淚。她最小的孩子也要征戰沙場,讓她怎麼能不擔心,對蟲族的痛恨愈演愈烈,若不是因為她失去了參軍的資格,絕不會獨自待在家中讓孩子為她冒險。

“放心!”水玲瓏保證,最後抱了下水月,拍了拍水玄月的肩頭,轉身進入了送別通道,步伐堅決的走向了登機口。

水月看著少女嬌柔的背景,怔忪的神情鬆動,哭聲隱隱傳來,她痛苦的低喊著,“回來,我不想你再出事,回來,我後悔了,回來吧!我什麼都不求,隻希望你能安全無恙的陪著我,女兒……我的孩子……”

水玄月感同身受的扶著身體無力的水月,不得已的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道:“水月媽媽冷靜,冷靜下來,姐姐會安全的,不會有事的,不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要相信他們。”

隻是這樣的安慰又怎麼能直達母親的心,她是真切的關心著女兒的安危,不希望兒女遠行身處戰場的心情僅僅是父母才能明白。

或許送別通道內相同的場景太多太多,水月母子的失態並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隻有站在登機口的水玲瓏身軀微僵,最終無奈的歎息一聲,走了進去。

媽媽,謝謝你沒有責怪我連累了司空家,謝謝你至今仍把我當做親人,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還給你一個幸福圓滿的家……

三十六、新兵蛋子們

Z7E星的天空壓的低低的叫人喘不過氣,熱武器殘留的炮彈味道刺鼻難聞,還有不時冒出的炮火落在某個角落炸的地動山搖,引發人心惶惶。

“指揮官,前線火力不夠,蟲族突圍,請求機甲支援。”

中央指揮塔上的信號燈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指揮台前五名軍官模樣的男子盯著燈光神色莫辨,其中一個彪型大漢憤恨的敲打了下桌麵。

“機甲隊分三路包抄支援,以解救鐵塔火隊為主,不可莽撞行事。”為首的指揮官雙手背後,身姿挺直堅定。他五官不算出色卻在一群黑漆漆的將士中擁有曬不黑的純透雪膚,類人魚般的三叉耳尖散發著神奇的熒藍色光暈。此刻他粉紅的%e5%94%87瓣抿的直直的,幽邃的孔雀藍眸凝聚著如風暴般的旋風,冷靜中帶著火光。男子氣質不俗,給人一種極為舒服寧靜的感覺,卻隱隱有種危險逼近的淩厲。髮絲和瞳眸一色,徒添了一抹神秘和神聖的氣息。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一名軍官即刻領命帶隊離開,同時騰騰的跑進了一名副手,“報告指揮官,新營來了五千名普通士兵、四百名阻擊手、一百二十名體術能手、一百名異能者、三十名機甲師、三名戰士、一名鬥士,您看怎麼分配?”

“分配個%e5%b1%81,這麼點人還不夠炮灰的呢?”彪形大漢吼著,才三名戰士、一百二十名體術能手,完全不夠彌補他們營的空缺。

“莫將軍已經盡力了。”旁邊的紅發男子斜了彪形大漢一眼,邪氣的大眼微眯,聲音冷硬。

“閉嘴!自己人先吵起來像什麼樣子!”指揮官冷嗤。

“哼!”彪形大漢扭頭不語,隻是臉上依舊是不服氣。

指揮官威脅的看了兩人兩眼,對旁邊始終沉默寡言的黑髮娃娃臉男人說道:“唐納德,你帶八十名阻擊隊員、五十名異能者,掩護前線撤離的部隊。”

“是!”唐納德臉色冷漠,原先的意氣風發早被一股了無生氣的死寂所替代。

看到他那副垂頭搭腦的樣子,莫青冉不耐的撓了撓紅色短髮。粗噶著嗓音吼著,“臭小子,你機靈點,老子可不想替你收屍!”

唐納德瞥了眼他。看見他眼底的憂心,終是點了下頭走出了指揮塔。

“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的!”莫青冉嘀咕著,心中頗多感慨。

蘭星海顏色漂亮的眸子一閃,似笑非笑的望向莫青冉,“你不是也為了一個女人。罔顧你哥的命令,偷偷參軍來到前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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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為了正義!”莫青冉做賊心虛的昂著頭,見彪形大漢歪頭偷笑,氣不打一出來的吼著,“老子樂意,老子就是看上你妹了,你就說成不成吧!?”

蘭星海無奈的搖搖頭,如今瀾兒失蹤了多年,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癡情種。

“報告……指揮官,那些新兵……”副手站在角落懦懦的舉手詢問。原來莫參謀參軍還有這種內幕,蘭指揮官氣質不俗想來他妹妹一定也是小有姿色,怨不得莫營長會惦念不忘。

“這還用問,交給各團團長。”彪形大漢大喝,嗓門嘹亮的震人耳膜。

“是!”副手行軍禮,剛要離開就被喝住。

“等等,讓那些新來的機甲師、戰士、鬥士、異能者和體術能手到訓練場去。”莫青冉吩咐,儘管是大戰缺人時期,他們也容不得濫竽充數的存在。要知道戰場爭分奪秒奪的是人命,一旦稍有差池。整支隊伍就再無退路可尋,還會連累後期的防控反擊的計畫。

“去看看。”蘭星海將控製塔智慧係統連接到自己的光腦上,先一步下了控製塔。雖然人數方麵不盡人意,但是希望在品質方麵莫青夜能夠嚴格把關。

“我換身衣服找新兵比試比試!”彪形大漢一聽有擂臺。臉上即刻樂嗬開了,一掃不能衝鋒陷陣的失落,

“李營長,注意分寸。”蘭星海嚴肅的叮囑。若不是李鐵是個體術老練的戰士,他的性格絕對不適合在軍隊生活。莽撞、衝動、太過講義氣反而忽視了軍規軍法等,不大好管理。幸好李鐵隻是戰鬥欲強,沒什麼壞想法,人還是能用的。

李鐵是司空翱的老部下,他平生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司空絕老政委、一個是司空翱司令。如今司令下落不明,他的兒子卻難得冷靜的繼續領兵抗敵,光憑這點,也足夠李鐵敬佩有加的,所以蘭星海的命令他向來不會反抗。

“明白!”李鐵嗬嗬一笑,倒是把蘭星海的話聽進了心裡,在踏入練兵場的前一刻把那身將領的軍服脫下,穿著軍綠色的背心,跟流氓似的晃蕩蕩的走了進去。

此刻練兵場擠滿了人,人群分為兩撥,一撥一看就是老兵,眼神不懷好意的看著那群新兵蛋子。

另一撥站的筆直,嚴正以待,戒備的盯著對麵的五百多人,神色有些初出茅廬的清高也有些初入戰場的緊張,人數也是對麵的一半。

李鐵剛一進入就被這種兩方對壘的陣式驚了一驚,即刻不滿的扯著嗓子吼了起來,“你們這群混蛋沒事幹了嗎?前方生死一線,你們特麼有功夫不去修煉時刻準備支援跑這裡來看耍猴戲嗎?一群新兵蛋子也值得你們關注,滾,特麼的都給老子滾!”

隨後進門的莫青冉撇撇嘴,抱怨,“他丫的學老子說話。”

“閉嘴!滿嘴汙穢,這裡是軍隊不是海盜飛船。”蘭星海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