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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被囚禁於地獄永世無法逃脫。”惡魔種族的尊嚴讓艾維斯不容許自己在對這個膽大包天、不懂好歹的女人心軟憐憫,打她存了背叛他的念頭之際,就要有承受被辱的準備。

“說什麼廢話,要戰則戰!”蔚瀾不屑一顧的冷哼,美豔的桃花眸裡除了冷漠就是冷漠。

艾維斯身後的幾人皆不自覺地倒吸了口涼氣,免不得為蔚瀾有所擔心,還從沒有誰敢如此挑釁過陛下。可是無論丹尼爾還是埃德森都覺得蔚瀾的舉動是在意料之中,她的本性就該如此,張揚的活著、恣意的笑著,那雙淡若的桃花眸不該有為愛的討好和忍辱,應該是享受著無限的寵愛和真情。

納斯則是譏諷的翹著嘴角,巴不得哥哥趕緊殺了這個狐狸精。

艾維斯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情更壞了,“斯維鹿,還用本王下命令嗎?”

“鹿。”斯維鹿清清淡淡的聲線透出冷酷,“殺了她。”

雖然命令是艾維斯認可的,可聽到那三個字艾維斯還是本能的握緊拳頭阻止自己想要衝過去把那倔強的不認輸的臭女人狠狠的擁入懷中的衝動。跟他低頭是很難的事情嗎?他堂堂惡魔之子種族的陛下還抵不過她的自尊。

本來和蔚瀾刻意拉開距離的鹿渾身一僵,異瞳閃爍了幾下後瞬間出手。星耀想要迎戰,卻被蔚瀾輕輕一撥遠離了戰鬥中心。

艾維斯會如此行事,蔚瀾早就預測到了。他深知蔚瀾的過往,必然想利用鹿打擊她,可他又怎麼知道蔚瀾和鹿的感情並非簡單的朋友之情。鹿是蔚瀾不可或缺的親人,他為了她改變為了她歡樂為了她而期盼,若是她因一個小小的不能自已就怨恨鹿,那是對他們感情的褻瀆和輕視。

“這是我的責任。”蔚瀾悄然傳音給星耀,“警惕納斯和斯維鹿。”

之所以無須盯住艾維斯,是因為蔚瀾瞭解他的自傲,若是為了個小小寵物連他都出手,就是太貶低惡魔之子的尊嚴和榮譽了。

愚蠢又自大的想法,無形中也給了蔚瀾喘熄的機會,否則艾維斯直接不管不顧的沖上來,她和星耀應付的就要更為艱難了。

鹿從來都不好對付,當蔚瀾第一次和鹿對戰時就有所感悟。雖然這幾年她有所增長,而且又曾多次和鹿對戰練習,但是隻識命令的鹿根本是常人無法對抗的殺人機器。

不過蔚瀾也不是最初的蔚瀾了,每次當鹿險些傷到她時,總會輕巧的躲閃開,之所以會束手束腳不夠兇狠,完全是單方麵的不想傷害到鹿。

兩人對戰多時,小傷七七八八卻沒有一個是致命要害。沒人對這個結果有怨尤,除了納斯。

那雙漂亮的金眸因為嫉妒而扭曲猙獰著,凝望著因蔚瀾每次受傷而蹙一蹙眉頭的星耀,心底的恨無法抑製的增長著。終於,讓她瞅準時機,在蔚瀾被鹿一拳打倒在地之際,她猛地沖了過去。

星耀看準了納斯的行動,一把將她揮出去老遠,銀灰色眸子冰冷的俯瞰著她,充斥著殺意和冷滅。

納斯狼狽的跌倒在地,不但沒有任何的痛苦反而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晚了,她活不了了!”

星耀心頭一緊,忙回頭,銀灰色的瞳孔縮成了針芒。

三十三、破碎的瓷娃娃

龍筋鞭化為利刃,在星耀攔截住納斯的瞬間被納斯灌入了心頭血自成靈性,瘋一般的沖向了倒地未察覺的蔚瀾。

星耀反擊了納斯卻沒想到鞭子早就脫離納斯的手掌,就算蔚瀾敏銳的豎起了一層冰牆阻攔卻因時間不夠冰牆的厚度欠缺,龍筋鞭依舊突破了唯一的盾牆朝著心口而去。

一切不過眨眼間,耳邊除了星耀關切的呼喊沒有一絲痛意。蔚瀾在一睜眼,看到的竟然是一張蒼白的俊美麵容。

“啊?”她驚詫的喊著,喉嚨突然乾涸的無法呼吸,一種不好的預感侵入心頭。視線有些呆滯的滑落到那美的詭異的少年的%e8%83%b8口處。鮮血慢慢的將黑色戰服溢出了瑰麗的花紋,龍筋鞭整個穿透了他的%e8%83%b8膛,尖尖的鞭尾上還掛著血淋淋的肉塊。

空氣一片寂靜,納斯被埃德森困住,所有人像是被凍結了一樣,神色莫辨的看著場中本該對戰的兩人。尤其是斯維鹿,那雙異瞳幾乎睜到極點,分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鹿的異瞳裡閃現出了巨大的詫異,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替敵人攔下了致命的一擊。他單手從後背費勁的拔出了那條刺穿他的龍筋鞭,致命傷所帶來的痛苦被空洞的表情粉墨掩飾,若不是想要站起身卻全身無力的跌倒在蔚瀾的身上,任誰都看不出他受了重傷。

腦海裡早已印刻下的命令督促鹿要立刻推開眼前的少女,甚至在不備之時狠狠的掏出她的心讓她再無喘熄的機會,可心窩卻產生了強烈的眷戀和依賴。鹿覺得自己很累,一百八十多年以來的歲月疊加起來都不如今天片刻的疲倦,他隻想遵從心底的意願,伸出被血染紅的單臂,在所有人各異的神色裡不顧一切的牢牢的抱住了那滿臉依舊呆滯的少女。

少女的臉頰上有幾處狼狽的傷痕,原本美豔的五官在血和汗的凝結下帶出了一分蒼涼和悲戚,他看的很不自在,因為他知道少女所受到的傷害都是因他而來。

心靈深處有種深邃的渴求。想要替少女擦乾臉上的汙穢,還給她一張漂漂亮亮的小臉。這種念頭固執的在腦海裡和命令拔著河,哪怕是腦髓撕裂的痛也沒有阻止他的堅持。

,金屬斷裂的聲音。左手啞黑色的炮筒裂成兩段掉落在地,露出一截白的毫無血色的手臂,已經被金屬禁錮太久的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生硬的噪音,一點點的抬高,每抬一下都能看出肌肉的撕扯、分裂。

炙熱的溫度帶著尖銳的微微刺痛感。襲上了蔚瀾的麵頰也讓她猛然回神,一隻正在往下掉落肉塊、血液粘液的白骨溫柔又不失力度的擦拭著她的嘴角的血跡。另一隻緊緊將她擁入懷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皮膚、肌肉。

鹿仿佛毫無察覺般,專注、輕柔的想要為她抹去所有的傷口,儘管禸體疼痛的渾身打著顫,可讓她恢復如初已成了他心中最原始的執著和期盼。蒼白的麵頰上帶著輕輕的笑,純淨美好的讓人不忍打擾。可是那張美麗的麵容卻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臉上的皮膚一塊塊的掉落到最後的半張臉的肌肉脫離隻剩白骨。

斯維鹿震驚的走出了眾人的身後,臉上的神情已不知該如何形容。

靈魂的顫動,讓鹿寵溺的%e5%90%bb了%e5%90%bb少女瞪大的桃花眸,不想看她沾染上任何的悲絕和傷痛。隻是一%e5%90%bb過後,剩下的半張臉和完好的淡色%e5%94%87瓣也在分秒鐘脫落。

他想他快要死了,因為心中抽痛的感覺已經超越了禸體的痛苦,看著那張粉嫩的小臉上滿是淚水,讓他惱怒不已又疼惜的極致窒息。他想%e5%90%bb乾淨她眼角連串滾落的淚珠,可視線卻開始模糊不清。一種不畏生死卻恐懼生死的莫名情感傳來,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她,再也無法為她拭去傷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鹿掙紮著,感受著懷裡似近似遠的溫暖少女。不願她離去、不願體會不到她的體溫,強烈的抗拒鳴醒了封印於深處的情感。轟的一聲,鹿隻覺得突然心清目明瞭幾分,然而這份理智的回歸、心靈的劇變引發了身軀解體的加劇。金屬鏈尾劈裡啪啦的掉下,觸角斷裂而落,骨骼發出吱吱的磨牙般生冷的音律,哪怕身體的痛直達腦髓也無法引起他的注意,隻因模模糊糊中少女的臉色白的再無一分紅潤。

那份白讓他痛的撕心裂肺,不該是這樣的。她是他最珍貴的、最疼愛的,縱然粉身碎骨,也要保她笑得開懷盡興。可惡的是,為什麼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快要死了,都記不起嗎?

“不要哭……”啞啞的摩攃聲自白色的骷髏傳出,可惜誰都聽不出他說的是什麼。心裡有些懊惱有些急躁,他想要安慰她,想要她開心,抬起的手企圖撫摸她的淚珠,卻懸在空中一點點化成碎片而至粉末,漸漸消失於空氣中。

“小瀾兒……”空氣中隱隱響起清越又雀躍的聲音,隨著聲音逝去,最後一塊白骨也煙消雲散。

半機甲人一旦違背了主人的命令,等待他們的便是粉身碎骨不復存在……

就算早已知道結局,鹿也不能背棄靈魂的渴望。因為那是他用盡力氣去愛的小瀾兒,即使她不是他的女兒,他亦是愛著她,願意為她割棄所有甚至生命。

“啊!”痛徹心扉的絕望嘶鳴響徹整個飛船,蔚瀾的雙手無法抓住一絲一毫,點點粉末融於空氣讓她連拚湊都拚湊不起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悲鳴,自淺的發白的%e5%94%87瓣吼出,帶著哀傷帶著悽愴,如孤寂受傷的小獸發出的涕泣。

烏黑柔順的長髮垂地遮住了少女嬌柔美豔的麵頰,纖瘦的身軀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脊背孤獨驕傲的挺直著,雙手握緊沾著血跡的龍筋鞭,徒留一地的溼潤,這般脆弱卻隱忍的場麵引人愛憐和悲傷。

許久,星耀走上前,單膝跪地抱住了她,眼底的痛化作濃濃的愛。

“我沒事!”嘶啞的聲線不復優美,蔚瀾緩緩抬起頭沖星耀笑了笑,隻是那笑裡的牽強讓人痛的不忍注目。

她輕輕推開星耀,慢慢的站起身,回頭看向惡魔之子的幾個皇族,眼底是冰冷的譏諷和嘲笑,“我要……納斯死。”

艾維斯一怔,掩去幾乎傾滿心扉的疼惜,桃花眸瞬間變得尖銳犀利,“女人,一個低劣的半機甲人而已,你要徹底跟本王作對嗎?”

蔚瀾笑了,笑得璀璨奪目,在眾人的驚豔呆滯中幾顆耀眼的火球自指尖射出,黑色的火焰將整個空間壓抑的低沉了幾分,空氣卻勃然高升。

庫帕先回了神,截住了一顆靠近納斯的火球,剩下的幾顆被及時斂神的丹尼爾和埃德森攔截。隻是他們沒想到蔚瀾的火係法術會掌握的如此精準,每顆火球飛舞間不經意化成了十幾條黑色絲線,將始終麵含譏笑的納斯死死的纏住,下一秒飛速的拉到蔚瀾的身旁。

直到龍筋鞭入體,納斯方才回了神,不敢置信的垂頭看向插入自己%e8%83%b8口的鞭子,憤怒的抬眸怒瞪向蔚瀾,“你敢傷我?”可惜蔚瀾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用初始之火化成的繩索封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