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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聽見腳步雜亂,應該有四到五個人左右,而且氣息均勻,想必是體質過硬的練家子。

“姐,這邊的樹大,快,快爬上去。”沙啞的男童音低呼著,劇烈的喘熄中透出焦急。

蔚瀾皺緊眉宇,她藏身的大樹有好幾段粗壯的樹枝足以遮住很多人,但凡想要躲藏的人皆會潛意識的選擇這裡,幸而她沒有為了省力爬到低點就停止。

輕輕撥開幾片擋住視線的樹葉,她朝樹下看去,隻見這一男一女年齡不大的幼崽猶猶豫豫想要爬樹又爬不上去的笨拙樣子,蔚瀾直翻白眼,至少她不會擔心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小弟,我上不去,你快點,我……我抗住你爬上去。”姐姐的年齡看似十二三歲,麵相上和旁邊七八歲的男童有幾分相似,穿著打扮是最為簡潔的製服,應該是同所學校的校服。

她打著顫,發出的聲音抖的厲害,因為恐懼和緊張顯得十分的僵硬。

“對呀!姐,我可以扛著你,快點,快!”男童恍然大悟,連忙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肩頭,催促道:“快上來。”

姐姐遲疑的看了看眼前那抹單薄的肩膀,還要說什麼,就聽不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咬緊%e5%94%87瓣,輕聲道:“小弟,你要堅持住,等我上去拉你。”說完在不耽擱。雙手把住粗壯的樹幹,踩起男童的肩膀開始一點點的往上爬。

男童畢竟年幼,呲牙咧嘴的死抗住了肩頭的重力,幾分鐘的時間仿若是漫長的幾年。等到他姐姐爬到一半的時候找到了一支半臂長的新枝幹作為突出點落腳,站穩後,她向下伸出手,“我拉你。”

可惜幸運之神並沒有眷戀他們,姐姐的手剛剛觸碰到攀爬到一半的弟弟時,腳踏草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姐姐臉色慘白瞳孔放大。那雙絕望的眸子鎖住在四處查看的五個人。

怎麼辦?怎麼辦?姐姐的嘀咕聲被蔚瀾聽見。蔚瀾麵色素冷,也正在考慮,若是她被牽連暴露了。該怎麼辦。

可就在下一秒,姐姐的手突然的一點點鬆開,男童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望向她。姐姐躲避著他的目光,繼續努力的向上爬去。

男童歪過頭。吐出一口氣也盡力的爬著。小男孩天生好動,從小爬樹爬牆不在話下。很快,男童追上了他姐姐,可是他什麼也沒說,連催促都沒有,靜靜的等著姐姐慢吞吞的攀爬。

來了!五個莽撞大漢手持沾血的石斧。撞入眼簾。

蔚瀾悄聲摒氣,確認自己被掩藏的很好,才靜靜的觀望下去。

那五人顯然發現了樹上聳動的小黑影。天色昏暗,他們分辨不出人數是多少,其中一人大喊道,“快下來!別讓爺爺我上去抓你,小子。我們看見你了,快滾下來。爺爺我還會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姐姐一僵,顫唞的身軀一抖,差點鬆了手。

她低下頭,看了眼臉色慘白的弟弟,閉上眼,重重地咬住%e5%94%87,突然,抬起一隻腳狠狠的向下踹去。

男童顯然被眼前的狀況嚇懵了,直到手臂和腦袋的劇痛讓他回了神,然而為時已晚,小小的身軀伴著落葉,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男童純真的眸光裡閃爍著淚水,他張張口,無聲地說著什麼。

他姐姐微怔,嗤嗤的扯了絲怪異的笑。

他居然問的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她也經常問自己,為什麼原來家裡隻有她一個孩子時,父母把她當做驕傲,為什麼自從他出生,就要殘忍的奪走屬於她的一切,父母的寵溺、親友的稱讚、老師的誇獎……她也想問為什麼!

當看到弟弟被幾個壯漢打的蜷縮成一團,姐姐的笑加深了幾分,淚水卻順著臉頰紛紛掉落,石斧手起手落,本就痛到失聲的男童徹底的失去了聲音。而那不知是喜還是悲的淚水滾落,巧合的落在了一個壯漢的手背上。

壯漢咻地抬頭,眯眼細看,冷然的吼道:“這裡還藏著一個。”

話音剛落,姐姐的雙手突然一陣刺痛,不知哪裡來的兩根細細的樹枝悄然的刺入她的手腕,“啊!”的一聲,因痛不自覺鬆了手的她,失控地掉落在地上。

姐姐爬的比弟弟高,摔的自然更慘,落地的同時近乎失去了半條命。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本來安全了,為什麼還會被發現,為什麼還會受到攻擊。當她掙紮的想要起身看清楚那顆高高不可逾越的大樹時,迎接她的是幾把閃著血色的石斧。

噗嗤!噗嗤!噗嗤!

石斧粗糙,砍在肉皮上發出的聲響猶如刀背剁在生肉上,令在場的大漢們瘋狂殘忍的大笑著。隻是笑聲沒能持續很久,一隻冰冷的石頭標槍像是穿糖葫蘆般穿過了兩個大漢的%e8%83%b8膛,其他三人發現不對勁的幾秒,那帶血的槍頭咻地穿透了兩人向另一方飛去,而一個嬌弱的身影劃過一道黑色的弧度接住了它。

在一眨眼,又一個大漢脖子一冷,手抹去,摸到了熱熱的血液,看手的同時,大量的鮮血鋪灑而出,噴射的很高,人也當倒地,躺在了他那另兩位死不瞑目的兄弟身旁,徒留枉然的倒氣聲。

四十九、還有遺願嗎?

“躲避!躲避!”尖銳的喊叫聲劃破了原本的靜默,剩下的兩個壯漢企圖借由黑暗,藏身於繁多的大樹背後。

隻是他們光顧著躲藏卻忘了腳步聲可以出賣行蹤,很快,之前大喊的男人眼前一亮,隨即右眼傳來劇痛,似是有什麼東西刺穿了後腦,熱熱的又涼入骨髓。

蔚瀾麵無表情雙手拔出石頭標槍,帶出了血淋淋的眼珠,看也不看一眼神情呆滯、跪地身亡的男人,迅速的反身攔住了一隻兇猛飛舞的石斧。

“我要殺了你!啊!”一個活著的大漢似乎被死亡激紅了眼,在看清眼前的人隻是個小幼崽時,登時瘋癲了,掄起石斧毫無章法的砍向蔚瀾。

她的身軀仿佛和黑色融合在一起,輕如精靈般跳動的躲避著石斧,腳底運用以速度著名的功法——‘羽落無痕’,由生疏到熟練,滑動間,找出了大漢粗暴、狠戾的招數中的弱點,反身迎著石斧而去,卻在中途驟然停止步伐,借由慣力,躍起腳尖狠狠的踢著標槍的手柄處。

嗖的一聲,槍頭刺中了大漢的腋下,繼而穿透了他的%e8%83%b8膛。大漢的眼裡殘留著殘忍的喜悅,手持的石斧距離幼崽的細頸僅有三、四公分,眼瞧著就要砍掉她的腦袋。恍惚的低頭看著鮮血掉落在泛黃的樹葉上,大漢顫顫身體,轟的倒地。

一寸長一寸強,古人誠不欺我!

蔚瀾噓了口氣,謹慎的挨個探著五個大漢的鼻息,確認他們真真正正死亡後,才重重的癱坐到了地上。

此時的蔚瀾,雙臂已然緊繃的打顫,鬆懈後是無止境的虛弱和酸楚。

石頭標槍畢竟不是金屬製成,沒有足夠的力道完全無法刺穿厚厚的脂肪皮肉。蔚瀾的突擊真可謂是生死相搏、用盡全力,這時若有人給她一刀,她怕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喘熄幾口,她點開了屬性欄,裡麵的各項資料有了變化。

力量:30\100、敏捷:45\100、體力:2\100、潛能:未知、生命點數:80\100、綜合能力:38\100、第一關參與人數:7139\10000、遊戲完成程度:33\100。◇思◇兔◇網◇

蔚瀾一怔,33人?她明明隻殺了5個。

難道是那五個大漢殺的人累積到了她的名下?思索著,蔚瀾隨手點開了旁邊一具屍體手臂上的光腦,果然,因人死去,原本明亮的介麵變得灰暗。上麵顯露出原有的資料,遊戲完成程度:6\100。剛查探完,幾排資料劇烈的抖動起來。隨後,化作碎片於空中虛無而散,想必精神體死亡,屬性欄也就會消失。

蔚瀾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為那些被大漢們殺死的人感到歎息,在這裡想要活下去。誰不是雙手沾染著別人的鮮血。

她平靜的抽出拴在腰間的水瓶,抿了幾口水,又站了起來。

此處不能長留,血腥味就算引不來野獸也會引來其他人。她剛走兩步,恍然想起什麼,返身回到了血肉模糊的少女身側。蹲下`身,聽著她越來越急促卻無力的喘熄,烏黑的眸子冷冰冰若死神般冷峻。

“救……救我……”喉嚨、%e8%83%b8腹和臉頰上的傷口是最厲害的。她的聲音嘶嘶啞啞,帶出的話中大多是漏著氣。

“可以幫你、救你的人早就被你一腳踹到死神的懷抱裡了,嗬,我可不想這麼早見死神。”蔚瀾含著笑,神色寒若冰霜。“不過我也不會殺你,呃……這麼孤孤單單伴著恐慌的死去。對你來說很合適。”

“惡魔……你……惡魔……”恨意滔天,如今的少女仍是不知悔改,顫唞的指尖微微抬起,訴罵著蔚瀾的無情。

“謝謝你的誇獎!”她嗤笑出聲,緩緩的走向了另一側的男童身前。

男童臉色鐵青,麵龐上全是淤血和紅腫,他隻受了一次石斧的攻擊,重傷於肋下,翻滾著血跡的白肉粘合在充滿青春氣息的校服上,若不是輕微起伏的%e8%83%b8脯,蔚瀾一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長久的失血,讓男童的膚色異常的難看。她蹲下`身,望著緊閉著雙眸的他,淡漠的問:“還有遺願嗎?”

許久,久到蔚瀾都想放棄離開,男童嘶啞的開了口,“有。”

“什麼?”

“活下去!”

堅定的聲音讓蔚瀾皺緊了眉頭,活下去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我能讓你暫時不死,不能讓你永遠活著。”翹翹嘴角,當看見男童聽到她的話咻然睜開的雙眸透出的是堅毅而不是祈求後,蔚瀾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小傢夥,而且她有種直覺,他會在遊戲中活到最後。

“給你藥,生死交由你自己,我走了,希望還有機會見到你。”將拴在後腰的一支療傷藥丟給了男童,又丟了半瓶水給他,蔚瀾擺擺手轉身離去。

“水玄月,我叫水玄月。”

望著她的背影,男童奮力的大喊著,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倒是水玄月失力的輕咳了幾聲。

蔚瀾不知在她走後,一名黑衣紫眸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此地,他目光冷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