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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都去哪了 老碧 4354 字 1個月前

配不上他,但是他一定會努力給他更好的生活,會把他有的全部給他。

可這些話戰冀通通沒有說出口,脊背挺直的沈默站在那裏的樣子,就像駐守城堡的衛兵。

夏熙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本就跑的發紅的臉頰因為親%e5%90%bb的更變得紅,直到要走的時候都沒有退,卻在遠遠看到路邊的一輛車後一瞬間轉成了蒼白。

那是景父的車。

“叮——,支線任務‘人生得意須盡歡’失敗,獎勵積分0,隨機懲罰為長輩的怒火。”

夏熙的心突然沈到了底,甚至又確認了一遍車牌號才下意識走過去。車廂裏的沈默令人壓抑,車子開過了一條街才聽景父淡淡開了口:“我來探望一個受傷的老戰友。”

軍人出身的景父就算是在車裏坐姿也一板一眼,然後又是令人壓抑的沈默,隔了許久才又開口:“……然後看到了你和那個男孩子接%e5%90%bb。”

夏熙一時間呼吸都頓了幾秒。他知道景父的脾氣,哪怕心疼孩子的時候也要訓斥一番,已經做好了他震怒的準備,卻不料景父再度沈默下來。

因為景父心裏不止是憤怒,更多的卻是擔憂。他和天下所有父親一樣,雖然表麵上嚴厲,對孩子的愛卻不比寵溺他的母親少,甚至懷疑是否就是因為自己平日的管教太過苛刻,才讓孩子患上了同性戀這種在他看來近似於心理疾病的東西。他努力不讓怒火暴露的那麼明顯,深吸了口氣:“是不是那個男孩子引誘你?我要找對方的家長談談。”

“不是的……”夏熙慌忙搖頭,卻被景父直接打斷,根本不聽他的辯解:“下周一你就去學校辦理休學。你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正好陪他一段時間。”

景父的行事作風向來不容反駁,夏熙還沒有想好對策,另一件事讓他震驚甚至不知所措的事接踵而來,周一去學校的時候,還沒進教室便見班主任汪莉突然麵色惶急的將戰冀叫了出來。

“我剛剛接到醫院電話,”她壓低的聲音在已打過上課鈴的空曠的走廊上透出一絲哀痛和憐憫,“你母親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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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原劇情裏戰冀的母親也是跳樓自殺,但那發生在戰冀高三的時候,現在卻沒有任何征兆的提前了整整一年。 夏熙心裏莫名有些亂,直到戰冀跟著班主任離開之後才反應過來,立即追了上去。

學校距離醫院的路程並不遠,出租車也開的很快,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速度再快也讓人覺得度日如年。戰冀從頭到尾都非常冷靜,起碼表麵上看起來非常冷靜,車內同樣非常安靜,就連夏熙也始終未發一言,隻主動握上了戰冀的手。

戰冀一向很高的手溫此刻有些低,反倒是夏熙的手心因為今天穿的比較厚而溫熱適中,淺淺的溫度似乎能順著皮膚一直傳到人心裏。戰冀先是頓了頓,然後慢慢低下頭,靜靜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掌,最後一點一點的將對方纖細如玉的手握的更緊。

緊到,就仿佛是握著他的全部一樣。

時間似乎又因一雙相握的手而變快,出租車轉眼開到了目的地,醫院裏的那棟出事的大樓已經拉起一圈警戒線,無關的人都被攔住外麵,隻有戰冀被放了進去。兩人的手就此而分開,指間隻餘空蕩蕩的秋風。

戰冀的母親是從二十五樓跳下,然後當場死亡。屍體已蓋著白布搬到了醫用推車上,在戰冀伸手企圖將布掀開時被旁邊一個好心的警員攔了攔:“……因為樓層太高,所以樣子有點……”

戰冀知道警員的未盡之言,卻還是堅持看了她最後一眼。他的臉色有些白,整個人卻沈穩的可怕,背脊挺直的穩穩站著,掀開布的手同樣很穩,然後在凝望了屍身許久之後又穩穩的把布蓋了回去。

“……很抱歉,是我的疏失,”主治醫生表示出了真心實意的歉疚和哀痛,“我應該安排護士時刻跟著病人的。”這位年過半百的老醫生也算是醫院裏頗有名聲的骨幹,卻沒想過臨到快退休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病人今天早上的情況非常好,情緒平和,思維清晰,還跟一個前來探望他的先生聊了很久,沒想到中午就……,我本來以為……”

“探望?”一直沒有說話的戰冀卻突然打斷了他,因為在他的記憶裏從沒聽母親提起過任何家人或朋友,“……是誰?”

“一位姓景的先生。”

幾乎是同一時間,站在警戒線之外的夏熙突然莫名騰升一種不安,而戰冀也在這時起頭,恰好和他的眼睛隔著幾米的距離遠遠對望。他的眼裏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涼意,讓夏熙的呼吸一時間停頓下來。

其實死亡對於戰冀的母親來說未必不是最好的歸宿。

她一生都在自我折磨,原本出身富貴,卻隻繼承到富家小姐任性脆弱和驕傲的缺點,任性的為一個男人付出了一切,又脆弱的無法承受對方不僅是有婦之夫並最終拋棄了她的事實,更驕傲的不肯向父母家人回頭示弱,直到自殺前才終於清醒的給兄長打了那麼多年來的第一個電話,求他替她照顧戰冀。

她名叫戰妍,卻沒有盛開在最合適的時候,她的人生明明抽了一手好牌,卻打的一塌糊塗。

而夏熙在回家後的第三天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聶濤打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醉意,甚至差不多醉到了神智都不清楚的地步:“小晞,我之前、一直想有個像你一樣的弟弟,結果、真他媽的冒出了個私生子弟弟……”

聶濤的父親就是戰妍當年愛上的那個有婦之夫。

也就是說,戰冀是聶濤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這件事完全超出了夏熙的預料範圍內,因為原劇情著重描寫的是戰冀一手建立一個商業帝國的前後曲折,並沒有詳細解釋戰冀的生父究竟姓什名誰,夏熙甚至開始忍不住懷疑是否都是自己的錯,因為他的出現才扇動了這些改變。聶濤的父親聶正南如今的身份比當年還要高,就算明知自己罪孽深重也無法光明正大認回戰冀,那位從港島匆匆趕來的戰家舅舅戰營更是強硬的表明了態度:“戰冀姓戰,你這種人不配認回他。”

而誰也不知道景父那日究竟在醫院和戰冀的母親談了什麼,但她在他們談完後自殺是不爭的事實,景家和聶家交好了足足三代也是事實,於是在戰冀的舅舅看來,景晞的父親景國成和聶正南一樣是害死妹妹的罪魁禍首。

不過事實上,景國成不僅沒有任何錯處,還是唯一幫過戰妍的人。景國成是那種正派到一絲不茍的人,當年知道戰妍的事後,曾一度為自己是聶正南的兄弟感覺不恥,私下幫戰妍解決過很多次麻煩,還給了她一筆存折讓她好好生活。而他這一次來醫院找人,單純隻是因為秘書查到了對方是和兒子接%e5%90%bb的男同學的家長,根本沒有想過見到的會是戰妍。

景國成甚至把兒子的事都生生壓在了心底沒說,隻詢問起戰妍近來好不好,是否有哪裏需要幫忙。一句近來好不好卻揭開了戰妍多年的迷霧,回望過去發現自己的人生盡是累人累己,她的精神疾病本就到了難以治愈的程度,混沌的時間越來越多,幹脆趁著難得的清醒而選擇了解脫。

戰妍的後事辦的和戰冀的離開一樣匆忙,夏熙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辦理了退學。人來人往的機場,戰營回頭看向站在安檢外遲遲不動的戰冀,“怎麼了,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

戰冀下意識隔著襯衫又摸了摸貼身的玉墜,還是望著大廳入口處沒動。玉墜刻的是貔貅,外輪廓卻有一點點像花瓣,和他送給景晞的生日禮物是一對。分開的話看不出什麼,但兩塊若拚在一起,便是一個完美的心形。

都說外甥似舅,戰營卻覺得戰冀更像他已去世的外公,他深深記得那天第一眼見到戰冀的感覺,少年臉上麵無表情,氣質沈穩的可怕,眸底卻藏著如獨狼般冷靜又瘋狂的亮光,就和他單槍匹馬且白手起家的在灣仔闖出一片天地的外公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六親不認殺伐無情。

戰營竟是不敢催他,隻又問了句:“到底落了什麼,是很重要的東西嗎?要不要回去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嗯,是很重要,——他的心落下了。

戰冀又想起得知生父是誰的那天晚上,孤身站在街邊,遠遠看到景晞一臉擔憂的小心扶著喝醉了的聶濤上車的樣子,閉了閉眼,終於腳走向了機場安檢處。

落下了就落下了,沒關係,他遲早會再回來拿。並把其餘該他的和不該他的,全部都拿回來。

遲早這兩個字雖說起來短,還是耗了整整六年。

冗長的談判已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

夜色越發深沈,會議室內卻依舊□□疊起,越演越烈。這次談判的對手昆騰是個性子淩厲並且有些急的人物,每次談到有爭執的地方,總會不自覺的把他在緬甸當地養成的殺氣拉出來,嗓門又大,直震的滿屋的人腦子嗡嗡作響。

連續幾日的忙碌已讓戰冀左邊的江特助眼睛熬出了血絲,坐在右邊的剛夠格摸進這裏來的劉野也忍不住捂著嘴偷偷打了個嗬欠,然後小心的眼朝戰冀望去。

那個已長成青年的男人穩穩坐在主座上,背脊始終挺直如山,不疾不徐的安靜等昆騰吼完,然後拿起合同,慢慢翻回了前一頁。

江特助立即讀懂了老板的意思,對昆騰道:“嗯,好,不過既然我們在這批貨上減了一個點,那麼剛剛談過的上一條裏給你們的優惠,要重新再談。”

“你……”昆騰一聽,先是楞了楞,嗓門緊接著又高了一個分貝,這下連緬甸語也帶上了,指著江特助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戰冀依舊安安穩穩的坐著聽他吼完,然後終於開了口,竟是不緊不慢的合上了合同:“或者幹脆不談,玉石生意不是隻有你這一條線。”

外麵天都亮了,而昆騰也實在是被耗到精疲力盡,火大的望了望戰冀,又想起戰冀曾在他國家做過的‘偉績’,知道這人是個骨頭硬到不怕死也啃不動的角色,最終不情不願的妥協:“媽的,不減就不減。”

談判終於在次日中午結束,而昆騰他們離開不到三個小時,大廈頂層的電梯“叮”的一聲再度打開,柳秘書拿著一整套男士西裝和相應配飾,盡量輕手輕腳的走到辦公室門口,然後敲了敲虛掩的門。

敲了幾聲沒動靜,忍不住大著膽子探了頭進去,隻見戰冀坐在窗邊正雕刻著什麼東西,認真且安靜的姿態就像是博物館裏的陳列品。

柳敏知道他雕的是玉戒指,因為他這兩個月來一有時間就在弄,還廢了很多上等翡翠。明明他一手創辦的玉璽軒就有最好的手工師父,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親手做,柳敏看了看表,重新敲了三下門,盡責提醒:“戰總,離晚上七點整的集團年度發布會還有兩個小時。”

戰冀手裏的動作依舊沒停,柳敏小心放下衣服,又拿出懷裏的檔案袋:“江特助說這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