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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儀解開誤會】這個任務的後麵,係統提示中還給出了一些消息,比如說,因為是在懲罰任務期間,所以,重羽全程都是封內狀態,換句話說,除了大漠刀法這種單純而又相對比較粗糙簡略的刀法,以及躡雲逐月、扶搖直上這種大唐江湖之中,各門各派的弟子誰都會的江湖輕功,重羽現在的身體,幾乎無法支撐他使用任何的明教武學……

同時,也正因為重羽的內功被封,之前玉維儀為了製住他,而給他造成的那麼一點並不是很重的內傷,在他內力盡失之後,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

換句話說,若是隻被封了內功,重羽還能當個伸手敏捷的普通人,可是這會兒,已經受了內傷的重羽,自然就沒有任何真氣護著心脈和身體,再加上剛剛從空中墜落之時,摔在繩索橋上對身體造成的劇烈震盪,這種情況下,重羽身上的內傷,幾乎已經重得把他變成了一個動彈不得的廢人……

看完所有的係統消息,也大致弄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之後,重羽根本已經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如果明日這山裡還沒有哪個獵戶途經這裡發現他,並且願意伸手幫他一把的話,重羽毫不懷疑,經歷了之前那麼一番機緣巧合的再難之後,自己就是死在這渺無人煙的山間之中,恐怕也不足為奇了……

夜間寒冷,再加上濕氣瀰漫,一直等到翌日天亮,重羽整個人幾乎都如同泡在了水裡一般,身上的冷汗把整個人都浸透了,太過精緻的臉頰上,佈滿了一片病態的潮紅,身體也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身體脆弱的同時又著涼發起了高燒,重羽的神智已經有些恍惚……

重羽再次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隱約看到了自己麵前有一個人,高燒帶來的劇烈頭痛,讓重羽的意識變得更加迷離起來,自己麵前的那個人彷彿隱沒在白雲間,一片恍惚之中,他幾乎看不清麵前那個人的臉……

沒有什麼精力的重羽很快又閉上了眼睛,半是清醒半是迷濛之中,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扶了起來,意識迷離之間,似乎有一個老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聲音寒衾似鐵,帶著種不想活人的冰冷悠長,「過了這條生死線,任是誰,都已經是個死人啦……」

隱約之間,那個老者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些微的笑意……

那條被稱作生死線的紅線一碰即斷,隻是,那時的重羽,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昏迷……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間屋子裡了。

內力全無又內傷頗重的重羽,身體依舊極為虛弱,他勉強抬起頭,發覺這裡竟不是山間獵戶偶爾棲居一夜的那種簡陋的小木屋,而是那種用青磚木頭搭建的磚瓦房……

☆、74|第5章 不作不死

數月之前,玉羅剎的書房之中,軟榻上,剛剛有人躺過的地方,餘溫還在,然而,之前還無比鮮活的一個人,此時卻已經從玉維儀的麵前,陡然間消失……

玉維儀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甚至帶上了幾分不敢置信的震驚失色。

原本還以為局勢盡在掌握,並且也已經抓重羽,此時正極為悠然自得的玉維儀猛地從軟榻上起身,驚疑不定的看著書房中的軟榻。

若非這件事就發生在他的眼前,玉維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可以在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無緣無故就這麼消失掉……

玉維儀的手指按在軟榻上,半晌,才稍稍穩住此時極為複雜難以言喻的心情,他幾乎有些失魂落魄一般,腦海中隻剩下一片空白,彷彿連不敢置信的情緒,都要被那種清晰而濃重的茫然無措所掩蓋住了。

玉維儀在屋子裡沒頭沒腦的轉了兩圈,書房的門緊緊的關著,因為玉羅剎這段日子一直不在,所以,書房之中的窗子也不曾打開。

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了,夕陽的餘輝透過窗欞,給書房中籠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玉維儀站在暮光之中,看著屋子裡隻餘自己一個人,卻隻覺心生寒意……

玉維儀背著光站在軟榻之前,一動不動,一直等到夕陽落下,天邊最後一抹晚霞也漸漸的隱沒在雲層之中。

書房中軟榻上的溫度早已經散去,玉維儀背脊挺直一身寒意的站在那裡,心神恍惚之間,幾乎有些懷疑起來,重羽究竟是人是鬼……

重羽總是頗帶幾分冷淡的話語猶在耳邊,玉維儀甚至清楚的記得,自己扣住他的手腕的時候,掌下柔韌有力的溫熱觸感,隻是,重羽這次就在他麵前,無緣無故的突然消失,這幅場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玉維儀猶有幾分發怔的站在那裡,一片混沌的腦海中,也不禁想起了父親玉羅剎說起他隻有一個孩子時篤定的口%e5%90%bb,以及,自己迷失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重羽也出現的事情……

在遇到重羽之前,玉維儀從來不曾見到過這麼多的不合常理之處。或者說,單就重羽的身上,已經有太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管是重羽看似無緣無故的前來崑崙絕頂大光明境的明教總壇,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和玉羅剎的關係,以及真正的羅剎牌就在自己身上……

甚至於,玉維儀已經忍不住的開始猜測,重羽為何想要羅剎牌。畢竟,雖然現在玉維儀已經完全看不透了重羽的身份,可是,和他的相處中,玉維儀還是自信比較瞭解重羽的性格的,怎麼看,他也不像是想要拿到羅剎牌,進而成為西方魔教下一任教主的樣子……

如果沒有什麼必須的目的,玉維儀不相信,重羽為了這麼一張代表著西方魔教教主之位的羅剎牌而甘冒這麼大風險……

更何況,重羽身上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此詭異離奇,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的情況下,幾乎讓玉維儀把他當做了鬼魅……

想到這裡,玉維儀的麵上有一瞬間的恍神,甚至不由得若有所思起來……

重羽醒來之後,身體還有幾分虛弱,不過,這間屋子裡還帶著些苦澀的藥味,從隱約的氣味中,重羽大致能夠辨認出,大多是些是對症的降溫驅寒的藥物。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重羽才緩慢的坐起身來,因為昨日的高燒和嚴重的內傷,他的身體還極為虛弱疲憊。

重羽四處張望了下,仔細的打量著這間屋子的模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佈置得倒也得宜,正在這時,屋子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重羽在心底輕輕的歎了口氣,昨天躺在繩索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了,武功盡失是怎樣脆弱無力的後果,而隨著剛剛這陣敲門聲,他再一次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竟是連別人距離這麼近的腳步聲,都不曾察覺到……

不等重羽開口,敲門的人已經自顧自的推門走了進來。

看他的身形,像是一位老者,穿著灰色的袍子,頭頂還戴著一個形式奇特的竹笠,再加上那人走路的時候一直微微低著頭,竹笠正好能夠完完全全的遮住他的臉。

那個老者就這樣緩慢而理所當然的走了進來,坐在屋子裡之後,他也不曾摘下頭頂的竹笠來。

重羽已經猜到,這人便是救了自己的人。

隻是,在他自己的地方,依然還是選擇藏頭露尾的人,隻能說,如果這人不是麵部被毀不好見人之類的難言之隱的話,要麼,恐怕就隻能是這個人自信於自己倘若展露真顏,立即就會被人發覺,而他這會兒,顯然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重羽坐在床鋪上,麵色還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冰冷,那個竹笠老者則是已經自動自發的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之後,方才開口說道:「你可以叫我老刀把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重羽微微一怔,這顯然是一個假名,不過,他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當下便點了點頭,開口簡單的說了一句道:「重羽。」

老刀把子顯然也很滿意重羽的識趣,片刻之後,便開始陸陸續續的告訴了重羽很多事情,比如說,這裡是的人,已經全都是死人了……

重羽剛剛聽到的時候,還有些微微的錯愕,他就算這會兒受了內傷,一時半會兒無法使用內力,可是,他也能確信,至少自己、還有麵前這個看不見的老刀把子肯定是活生生的……

重羽不是沒去過成都的幽風古墓,至於楓華穀那似人似鬼的一家子就更別提了,瞬間的錯愕怔愣之後,重羽立即意識到,老刀把子應該是意有所指。

老刀把子接下來的話語,正好也解開了重羽心中的困惑,依他所言,現在在這個山莊裡生活的人,全都是在外麵的江湖中有至少一個惹不起的仇家的,並且,這些人在外麵那些仇家的追殺下,根本沒有求生的餘地。

幽靈山莊自建立起,便是為了庇護那些走投無路之人,並且,來到這座幽靈山莊之前,那些人在外麵江湖中的身份,也皆是已經身死之人。

當然,作為代價,那些接受了幽靈山莊庇護的人,自然就要為幽靈山莊做一些事情……

至於那些事情是什麼,老刀把子沒說,重羽也沒主動開口詢問。

隨後,貌似和重羽相談甚歡的老刀把子,便開始詢問重羽為何會身受重傷倒在那繩索橋之上。

因為此時內傷頗重,而且又不清楚對方的底細,說什麼也不會選在這時候和人硬碰硬的重羽,回答得也頗為簡略,「逃脫之後,傷勢頗重,身體難支無以為繼……」

老刀把子顯然並不意外這個答案,甚至可以說,重羽的這個答案,完全可以套在這幽靈山莊的大部分人身上。

接下來,老刀把子雖然語氣平靜,言語也坦然,可是,細究其內容後,卻不難發現其威逼利誘之後意……

「……」認真的聽著老刀把子堪稱鼓惑足以給人洗腦的許多理論,重羽一邊無言以對,一邊有些感概的深覺自己雖然僥倖被人救了,不過可惜的是,救了自己的人又是一個神經病這樣一個事實……

看到一臉茫然無辜的重羽很快點頭首肯了,老刀把子對於自己以為招攬到幽靈山莊的人手,還是頗為和氣的,最後笑著說了聲,「你先好好休養身體。」便起身離去。

待到老刀把子離開以後,重羽才有些頭痛的伸手輕輕的揉了揉額角。完全無法理解玉維儀的思路,隻覺得自己遇到神經病的重羽,才因為玉維儀機緣巧合的被坑到如今的境地,結果,自己人還昏迷著,就又碰到了老刀把子……

想到好心救了自己的人又是個臆想症神經病,對於重羽來說,多少有些心情複雜。欠下的人情,以後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