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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唸唸」的李琦,而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魔頭「石觀音」這個名號……

等到離開大明湖的時候,重羽渾身繃緊的精神總算是稍稍放鬆了些。同石觀音坐下來聊天周旋,幾乎比直接刀劍相向的跟人動起手手還要累,畢竟,明教詭妙身法卓絕,一招「暗塵瀰散」不說製敵取勝但是至少脫身離開很容易,相比之下,同石觀音坐在明麵上勾心鬥角,真是對心智的極大摧殘……

乘著夜色,重羽悄悄進了城,路上的時候,心中想的依然是自己幾乎僵持不動的任務。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重羽也隻能是暫且把希望寄托在丐幫身上,希望能從丐幫中人的口中得出些線索,其後便是去拜訪依然在少林寺隱居的天峰大師,否則的話,重羽就隻得去打探神水宮的線索,然後考慮自己再雇一艘船出海,或者去找楚留香、或者直接自己想辦法潛入神水宮以圖找到天一神水來完成任務了……

重羽進了濟南城之後,隨意找了家客棧住下,卻不知道,此時濟南城最大的賭坊快意城中,同樣被他記著的楚留香剛剛結識了中原一點紅,然後又被以昔年惡貫滿盈以至於被逐出丐幫的白玉魔連同幾個年輕不知事的丐幫弟子一起找上門來……

正當楚留香擊斃了白玉魔驅使的數條毒蛇,待要直接對上白玉魔的時候,先是一臉茫然的被妙僧無花從大明湖拖走,而後又被兄長好一番耳提麵命,此時腦海中依舊渾渾噩噩的丐幫信任幫主終於姍姍來遲,高聲喊道:「且慢!」

一番伶俐言語,不怒自威,先是向楚留香和中原一點紅遞話三言兩語之間平了方纔的爭端,而後又壓得白玉魔服了軟,最後方才道出,那幾個丐幫弟子雖然行事莽撞了些,卻也是有的放矢,乃是為了追捕一所謂「十惡不赦」的黑衣少年!

然而,片刻之後,南宮靈驟然出手,襲向在夜風中微微飄動的窗幔,將整個簾子扯開之後,方才發現,那窗台上竟然隻放了一雙尺碼略小的黑色男鞋,他們之前抓捕的那個黑衣少年,早已經佈置去向。

等到楚留香、中原一點紅處的鬧劇過去,約莫有半刻鐘的時間,重羽在客棧的房間裡,剛剛坐在床上,正要脫衣服睡下,就赫然見到,二樓天字號房的窗子被人硬生生的從外麵弄開,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白色的襪子腳上卻沒有鞋子的少年人已經從窗子裡冒了出來,他同重羽眼對眼的互相看了幾眼,作勢就要飛撲躥過來製住重羽!

若說起來,這黑衣少年身上的武功倒也不弱,招式剛正淩厲,看他身材瘦瘦小小的,武功路數走得卻是陽剛一路。

重羽本來還在琢磨著,是不是這濟南城的風水不對,自己才來濟南,就總是遇上意料之外莫名其妙的事情,不過,心中雖然雜七雜八的想著這些事情,重羽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身形一個虛晃,施展「流光囚影」,已經繞過了那個黑衣少年,手中的雙刀也已經握在了手中,毫不猶豫的正要衝著那個黑衣少年光滑白皙的後頸上砸去!

不過,這黑衣少年的武功雖然比不上當初的葉孤城,但是,論機靈識趣的本事卻是無人能及,剛剛他自己驟然出手卻連重羽一片衣角都沒有碰上,黑衣少年心中一驚,知道要遭,不過見重羽並沒有絲毫大號呼喊聲張的意思,被無數丐幫弟子圍追堵截的黑衣少年反倒稍稍鬆了口氣,又隱隱感受到背後冷厲的刀鋒氣勢,連忙往前一撲,直接五體投地的摔在了地上,同時舉起了雙手低聲呼喊著:「大俠饒命!」

「……」重羽手中幾乎已經與黑衣少年的後脖頸觸碰到的刀鋒微微一頓,看到黑衣少年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同時發出的求饒聲,總算是沒有把刀柄藉著往前遞,繼續擊在的黑衣少年脆弱的脖子上。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黑衣少年直接躺在客棧的地板上翻了個身,雙手舉起來做出一副老實求饒的姿態,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在燭光映照下閃閃發亮,滿透著一股古靈精怪的狡黠生動。

「在下沒有任何惡意,隻是被丐幫弟子陷害追趕,倉促之下躲進這裡,卻不想打擾了閣下,還請閣下恕罪!」黑衣少年躺在地上,渾身塵土,可憐兮兮的看著重羽,眨了眨眼睛還試圖擠出兩滴淚來。

重羽滿腦子卻隻想著這黑衣少年剛剛口中所說的他被「丐幫弟子陷害」這件事,仔細的盯著少年略微考慮了一會兒,果斷的收起了手中的雙刀背在背後,然後退開幾步走到窗邊,重新把窗戶關好。

那黑衣少年見狀,也長長的舒了口氣,知道自己暫且沒事了,這才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也沒上趕著往重羽身邊跟前湊,而是等到重羽關好窗戶回過身來之後,方才爽朗大方的笑著沖重羽抱了抱拳,認真道:「多謝閣下!」

重羽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麵前這個站得筆直如青鬆的黑衣少年——腳上明晃晃的白色襪子,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自己坐在了床邊,微微揚起下巴衝著客棧屋子裡的圓桌和旁邊的凳子示意了一下,輕聲道:「坐!」

「多謝!」秉持著中原人禮多人不怪的行為方式,黑衣少年又極為認真的道了謝之後,方才坐在了桌邊,當然,這黑衣少年之前雖然表現得十分磊落,不過,看到自己連鞋子都沒有露出白襪子的模樣,黑衣少年多少也有些赧然,坐在椅子上之後開始試圖把腳往後麵藏起來……

重羽饒有興趣的看著黑衣少年自己在那裡難為情,待到他終於用黑色的褲%e8%85%bf把自己的白襪子遮蓋得差不多時候,彷彿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般,原本緊繃的挺拔背脊也稍稍放鬆下來,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來看向重羽,極為明朗的揚眉一笑。

重羽的手指按在床沿上,輕輕的敲了兩下之後,溫聲開口道:「你剛剛說,自己是被丐幫弟子陷害,然後又被他們追捕得走投無路?」

黑衣少年的麵上稍稍流露出些許猶豫的表情,也許是看到重羽的臉上並沒有絲毫對丐幫的敬重和避諱反而充滿了好奇之後,方才下了決心老老實實的對重羽說道:「其實我倒也不是完全被他們追捕得走投無路了……畢竟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底細,想抓我是真的,卻也不敢對我用太過激的手段……」

重羽安靜的聽著,表情很是專注認真,看著這樣的重羽,黑衣少年的情緒也漸漸舒緩了下來,再加上今晚上的確被丐幫追得有些慘,人一放鬆下來,話也就跟著變得多了起來,喋喋不休道:「不過丐幫弟子陷害我卻是事實!說來,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本來我還很是敬佩任慈幫主的為人,善良剛正一身俠義風範,可惜好人不長命,丐幫也是可惜了……」

黑衣少年對丐幫的老幫主任慈似乎評價頗高,不過隨後,重羽就明白是為什麼了,敢情新任丐幫幫主南宮靈便是黑衣少年的重點仇視對象,毫不避諱的抱怨道:「任慈幫主去世之後,他那個養子南宮靈倒是繼任的理所當然,隻不過,任慈老幫主為人正直,親自養出來的那個養子卻是個心腸狹隘、陰險狡詐之輩,表麵上裝得大氣凜然,實際上活脫脫一個偽君子!」

重羽微微歪了歪頭,有趣的瞅著這個總算是逮著機會抓著南宮靈大罵一頓的黑衣少年特別誠懇的笑道:「他怎麼你了?」

「……」罵得正歡的黑衣少年被重羽哽了一下,緊緊的抿了抿嘴%e5%94%87,然後才不太情願的皺著眉頭繼續說道:「我一位長輩收到了南宮靈的一封信,便匆匆從家中趕來濟南,結果,這些日卻再沒了消息……」

黑衣少年彷彿是在回憶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說話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輕聲道:「我後來覺得不對,便也從家中趕來,結果就隻獲悉了家中長輩遇害之事……」

說到這裡,黑衣少年原本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睛裡浮現出一絲哀戚的神色,卻稍縱即逝,隻是麵上也蒙上了幾分凝重的神色,緩緩道:「我覺得這件事之中一定另有隱情,便深入丐幫總壇調查,卻發現南宮靈竟似時常不在丐幫總壇之中……結果,後來我一時不慎丐幫弟子發現,南宮靈趕回來之後,竟然直接陷害我,說我盜了丐幫總壇的重要武學秘籍並且打傷了丐幫的一位長老!」

重羽聽了這話,略微沉%e5%90%9f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悄悄潛入丐幫總壇四處探查了一圈,不甚驚動了人之後,就被南宮靈認定成偷竊了丐幫重物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黑衣少年點了點頭,滿是譏誚的冷哼一聲道:「我倒是懷疑,南宮靈監守自盜,把那秘籍偷了出去,結果現在逮住機會陷害別人妄圖把自己撇清!」

重羽看了他一眼,特別誠懇的問道:「你這麼說,又證據嗎?」

黑衣少年又是微微一滯,毫不示弱的反問重羽道:「他幾乎是在傾盡丐幫在濟南的全壇之力抓捕我,算證據嗎?」

重羽笑著搖了搖頭,向黑衣少年提供了另一種思路,認真道:「你覺得,會不會是丐幫那會兒真的丟了什麼重要東西,讓南宮靈也束手無策,結果你反而不小心成了給那個真正的偷竊者做擋箭牌的幌子?」

黑衣少年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先是想了想,然後才說道:「可是丐幫那群窮叫花子有什麼好丟的?他們總壇裡最重要的,恐怕就是你那堆武功秘籍了吧?」

重羽溫聲笑道:「這個我可不知道。」碧色的眼珠一轉,又問道:「那你知道,任慈究竟有幾個養子嗎?」

黑衣少年一臉吃驚的模樣,不過想到,看重羽的模樣像是西域之人,但是,他武功這麼好長得也出眾,結果自己都不認識他,估計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裡整天醉心武學連門都不出的那種隱士高手,別說對中原武林並不瞭解,恐怕大漠那邊的事情他都不清楚,頓時也就釋然了,乾脆利落的解釋道:「當然就隻有南宮靈那個偽君子一個人啊!說起來,哼!若是任慈幫主和夫人有親子的話,丐幫幫主之位也輪不到一個身份不明的南宮靈!」

重羽心中一動,追問道:「南宮靈身份不明是怎麼說?」

黑衣少年顯然是會抓住任何能夠攻擊到南宮靈的地方,聽重羽問這個,當即便冷笑著說道:「我聽說,當年任慈收養南宮靈,隻說是故人之後,那時候的任慈,便已經繼任了丐幫幫主!可惜,堂堂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收養故人之後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然而,他那位『故人』竟似見不得人一般,恐怕連丐幫的四大護法和四大長老都不盡知!」

聽到這裡,重羽的心裡反而輕鬆了起來。依照這個黑衣少年所言,如今的南宮靈,恐怕便是當年的天楓十四郎的幼子了!隻是不知道,南宮靈是否知曉自己的身世以及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