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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You Need Is Kill 櫻阪洋 4656 字 1個月前

到的戰場中一開始就已經陣亡,在現實中這種人物卻偏偏都活得特別久。。

與那原仁是一位比我早入伍三年的機動護甲兵,他的身體比我多削掉三年份的贅肉,也比我多增加三年份的肌肉。假設他也像一般人在社會上生活的話,他那輕浮無禮的態度應該

會大為收斂,進而成為一個圓潤香滑的帥哥吧?不過,現在的他與其說是精悍,總之算是擁有一副軍人的模樣。

「這是什麼?」

「宣誓書,之前說明過的那個。」

「我昨天就簽過了。」

「咦?那就奇怪啦……」

上舖便傳來翻東找西的悉窣聲。

「沒有,跑到哪裡去啦?算了,你再簽一次吧。」

「你應該不會拿去亂用吧?」

「這份文件也隻有配給屍體袋的時候才用得到,根本就沒辦法亂用。當然,如果你會死個兩三次的話,那又另當別論。」

聯合防疫軍的前線基地有個傳統!!士兵們會潛入軍中雜貨舖(PX)偷酒來暍,以做為出擊任務前的餘興節目。如果戰死,就再也無法享用美酒了,反正明天便會身在戰場,而且就算暍醉,留在血管裡麵的乙醛也會因為注射藥物而被強製分解。

如果偷竊行為被發現,就會移送懲戒委員會,搞不好還有可能遭到軍法審判。不過也必須等到作戰結束返回基地之後才會發現物資減少,而作戰當中一定會有士兵戰死,戰死者的罪名則不會被嚴格追究。萬一東窗事發,隻要推給戰死的人便可,因此全體參與者都會留下字據,用以證明計劃此次偷竊的人是自己。

聽說被偷的店家也知曉這件事,明知會被偷走,老板還是會在店裡擺放好酒,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在出擊之前把酒分給全體士兵加油打氣呢?根據店家所說,這似乎是一種傳統做法。

「你都不會緊張喔?」

我把那張紙接過來。

「如果現在就開始緊張,到作戰前大概就掛了吧!」

「我下午都會穿著機動護甲練習匍匐前進。」

「你打算一直穿著嗎?真是個怪人。」

「現在不穿,那要什麼時候穿?」

「你腦袋燒壞了嗎?出擊任務是明天吧?」

我不禁從床頭翻滾落地,與那原跟躺在隔壁床上看著黃色雜誌的隊友瞬間眼神交會之後,便轉頭注視著我的麵容。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作戰延期了嗎?」「沒有延期,本來就是明天,我們準備在麼勾洞洞(19:00)用偷來的酒進行秘密演習,

暍個痛快之後,明天就是地獄的開始,完全按照預定計劃。」

我記得昨天才喧鬧狂歡地暍著從PX偷來的酒,因為首次出擊而感到非常緊張,所以不

想喝酒的我很早就離場回去看推理小說了。我記得很清楚,與那原跟女兵纏綿溫存之後,還

是我把醉醺醺的他拖到上舖去的。

或者……

這也是夢中發生的事呢?

我拿起放在床上的推理小說,本來認為有空就要讀一讀的,但是卻在隊形訓練以及公務

跑%e8%85%bf中用掉大半時間,因此小說都一直躺在手提包裡麵,沒想到出擊前一天終於有機會閱讀

小說。我當時一邊苦笑,一邊心想老天真是會捉弄人。

我翻開書本。

我確實讀過自以為是東洋通的美國人偵探這段,就跟我記憶中一模一樣,他自誇地展現

關於綠茶的學識。

如果今天是出擊的前一天,那天我所讀到的內容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湧入我的腦袋的呢?

我不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嗯,作戰隻要隨便唬弄一下就好啦!」

「真的是這樣嗎?」

「你隻要沒有射到同伴的背脊而能活著回來,就算有八十分了。不用太擔心啦!」

「……喔。」

「你如果太過煩惱,在還沒失去性命之前就會被宇宙的怪電波打中腦袋喔!」

與那原用手指比著槍炮的形狀,然後緊貼於自己的額角。

我所頂替的前一個士兵就是精神變得異常之後而被送到後方去的,聽說他的腦袋好像接收到人類即將滅亡的電波。聯合防疫軍的機動護甲士兵竟然會收到人類滅亡的電波,這真是不倫不類,雖然這種士兵並不像戰死的人那麼多,但多多少少還是存在。

戰場無論對健全的禸體還是健全的心靈同樣都是有害的,我不過是來到前線基地而已,也許我的腦部已經發出危險訊號並且讓我開始產生幻覺。

「……照我看來,那些在戰場上不會發瘋的家夥,腦袋才是少了幾根螺絲吧!」

與那原誇張地這麼說著。

「請不要嚇唬新兵。」

「你看看費列渥那個老家夥吧,人為了存活下來,就必須失去某些身為人類擁有的重要特質,像我這麼細致高尚的人不適合上戰場吧!真可憐喔~~」「軍曹是個好人。」

「這不是人好不好的問題。我的意思是他的心髒搞不好是用鎢做的,還有他的斜方肌練得太厲害,導致腦容量減少等等之類的問題。」

「那樣說不太好吧……」

「那你能肯定電波斯基也同樣是人類嗎?」

「這個嘛……」

如同平常一般,正當我們不著邊際地說著麗塔的壞話時,軍曹立刻現出身影。

巴托洛梅?費列渥是我們小隊的首任軍曹,他是一個長年存活於戰場的老兵,也是實際操兵帶隊的人。大家都說構成費列渥這個人的要素當中,百分之七十是很會照料人的大叔,百分之二十是無可救藥的體能訓練狂,而剩下百分之十的成分就是鐵跟碳了。

費列渥板著麵孔望向我們一眼之後,朝著手握字據的與那原眉頭一皺。

「偷偷潛入PX的是你吧?」

「沒錯。」

與那原一派輕鬆地如此回答。

四周橫躺在床上做著雜事的好漢們,這時就像一群倒黴的的蟑螂突然遇見殺蟲劑似地,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到棉被當中,因為大家都知道,眉頭深鎖的軍曹隻會帶來壞消息。

「難道是……警備方麵有什麼問題嗎?」

我向眉宇間宛如加上增強裝甲般扭曲臉孔的費列渥提出這個問題。在我的夢中也發生同樣的事情!!當與那原潛入PX的時候,不幸發生其它事件,因此本來作戰結束後才會被發現的偷竊行為卻馬上被抓包。

「你怎麼會知道?」

「沒有,我是……猜的。」

「到底怎麼啦?」

「有一群混蛋在跟你們無關的地方捅出婁子,雖然不是你們犯錯,我們在洞勾洞洞(19:00)還是要在第一臨海演習場佩帶第四級裝備集合,記得把命令傳達下去。」

「你在開玩笑嗎?明天就要出擊,我們現在還要做基礎訓練(PT)喔?」

「與那原伍長,復述命令。」

「洞勾洞洞(19:00)在第一臨海演習場佩帶第四級裝備集合……但是軍曹,喬治亞強攻作戰應該是每次都會被罵的事吧?為什麼這時候才要在%e9%9b%9e蛋裡挑骨頭?」

「……你想知道嗎?」

費列渥瞪大雙眼,我不禁緊張地吞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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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管怎麼說都太誇張了吧?」

「自己去查。」

「等……等一下,軍曹!」

費列渥以標準的步伐走出三步,然後停下腳步。

與那原以綱管床架與字據為掩蔽物,發出抗議的聲音。

「提示一下答案嘛~噗~噗~」

「少將大人抱怨說:『這個基地的爛警備體製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這件事不隻是我,就連中隊長也沒輒,你死了這條心吧。」

「難道他想讓我們留下美好的回憶嗎?」

「有人會在出擊前一天沒事找事做嗎?笨蛋。」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這也是在夢中所發生的事。

一年半前,我們在沖繩登陸戰中吃下大敗仗,因此對聯合防疫軍jP來說,奪回位於房總半島海上的特牛島就成為一個絕對必要的任務。如果讓敵人在島上建立侵略據點,東京就會岌岌可危,即使皇居跟政府機開已經遷到長野,不過經濟的中心還是在東京。

參謀總部也明白此次的作戰成敗攸關日本生命線的維係,因此除了調動兩萬五千名機動護甲兵之外,許多鬥誌高昂的將官也陸陸續續地進駐位在房總半島的花線前線基地。不僅如此,我方高層將領還征詢沖繩戰中婉拒參加作戰的US特殊部隊,請求他們也共同加入作戰。

東京就算變成沙漠,美國佬也不痛不癢:但是如果生產世界第一輕巧強硬復合裝甲板的臨海工業地區被擬態侵占蹂躪,那可就大事不妙,雖說零件的七成都是在中國的工廠生產,但是製造出人類智能結晶的機動護甲還是需要日本的技術。基於此種理由,美國佬才決定前來支援。

由於他國的部隊加入戰局,因此警備比平常變得更加嚴格,原先跟警備方麵串通準備共同竊取的預備物資好死不死地也列入盤查對象,而不知前因後果的將官聽到這件事之後非常生氣……然後事件就爆發出來。

「真衰,到底是誰搞的飛機啊?」

「原因不是我們小隊,鐵麵女王的部隊是美國佬的重要部隊,因此我們就像處女走夜路一樣緊張兮兮的。」

「唉……」

與那原誇張地歎出一口氣。

「哎呀,痛痛痛痛~~我突然肚子痛!軍曹,我快痛死了!可能是盲腸,也許是上次演習受傷時感染破傷風菌!一定是這樣沒錯,真糟糕,」「你們記得先做好天黑前不會結束的心理準備,好好補重水分,別把疲勞延續到明天。」「痛痛痛,哇~~」「桐穀,記得要喝水。」「是、是的。」費列渥完全不管躺在床上裝病的與那原,緩緩地走出兵營。「好痛……嘖,這老頭真難對付,他一定是把幽默感忘在富士山麓了,我絕對不要變成這種老頭,你也這麼認為吧?」

「嗯……」

「唉~~真是個倒黴倒黴倒黴倒黴日,真是狗屎狗屎狗屎,怎麼都不會發生好事啊!」

事情的發展就跟記憶完全一樣。

之後,裝甲步兵第十七中隊連續進行三個小時的PT訓練,接下來佩帶閃亮勳章的少佐對累壞的我們訓話三十分鐘後才終於解散,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的嘴中不停咒罵!!如果我還穿著機動護甲的話,我就用強化肌肉後的手指把你的狗%e5%b1%81%e8%82%a1毛全都拔光。

我的記憶中雖然沒有參加費列渥跟與那原兩個人的對話,但是發生的事情經過幾乎完全一樣。

我開始懷疑。

今天早上,我所經歷的真的是一場夢嗎?

3

有種動作叫做前體支撐。

這是一種以伏地挺身向上的姿勢一直維持不動的動作。

看起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