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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盈芊就急急的前來稟報:“小姐,光復會的人真的來劫法場了!”

楚一清點點頭,帶著盈芊趕緊出門。

344 將計就計

還沒有開始行刑,單家村的村長就帶著村民積聚到了菜市口,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向程誌磕頭,“知府老爺,您就行行好,他們真的隻是餓瘋了,並不是什麼光復會的逆賊,老爺,您就開開恩吧!”

程誌端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望著跪在地上的百姓,置若罔聞,緩緩的眯眯眼看了看時辰,一揮手道:“時辰到了,行刑!”

程誌話音一落,單家莊的人就哭成了一片,尤其是單雄的老婆,本就多病,這會兒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刀下留人!”幾乎在同時,從菜市場入口衝進來幾十個身穿短打的漢子,手中揮舞著鐮刀、斧頭等物,嘩啦啦的衝了過來。

“光復會的人來劫法場了!”程誌大喊一聲,帶著衙役奮力抵抗,無奈光復會的人實在是太多,再加上有當地的百姓幫忙,單雄跟單老二兩個人被人推擠著向外走,看著離著官兵原來越遠,單雄臉上全是興奮。

“老二,咱們有救了!”單雄大聲喊道。

單老二卻沒有單雄那般興奮,他看著混戰在一起的兄弟、百姓和衙役,低聲道:“大哥,這樣一來咱們光復會的罪名就坐實了,你可想過家裡的老婆、孩子?”

單雄一怔,渾身嚇出一身冷汗來,站在地上不動彈了,四周,衙役的喊殺聲,百姓的反抗聲,他急急的搜羅著自己老婆跟孩子的身影,終於看到他們已經被衙役攔住,卻拚命的喊著讓他快走,不要管她們,可是此刻,他卻再也挪不動步。

單老二一邊躲避著衙差的襲擊,看單雄愣愣的站在當地,那心裡也是愁苦,他是不想死,可是這暴民的罪一旦證實,單家村的老老少少都要跟著遭殃!

就在單雄跟單老二進退兩難的時候,幾個短打打扮的人突地上前,抬起兩人就走。

“我不走,不走!”單雄開始的大叫,他死了不要緊,但是不能連累他的家人,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不想死就趕緊跟我走!”其實一個男子聲音強硬道,硬拖著單雄與單老二離開。

魯城郊外的樹林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四周點燃起火把,影影綽綽的大約有一百多人,火把最密集處,一塊虎皮蓋在一塊石頭上,一個絡腮鬍的漢子,三十來歲,穿了件敞了%e8%83%b8的短褐,露出滿是傷疤的%e8%83%b8膛,曲著一條%e8%85%bf坐著,手懶懶的搭在%e8%85%bf上麵,嘴裡叼著一根草,懶懶的斜睨著跪在地上的單雄與單老二等人。

跟隨單雄的人,一開始也以為自己終於有了活命的機會,但是聽單老二仔細分析過後,也都擔心禍及家人,這會兒雖然得救,抱住了命,卻還是滿臉的愁容。

“你們這幾個小子,如果不是三子求老子救你們,你們以為老子會管你們?”絡腮鬍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罵道,“救了你們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擺臉子給誰瞧呢?”

單雄跟單老二互望了一眼,誰也不說話。

“總舵主,您消消氣,這些人不識抬舉!”原先跟著單雄排行老三名喚三子的粗野漢子趕緊上前討好的說道。

“哼!”絡腮鬍冷冷的哼了一聲,拿起旁邊的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酒。

單老二低聲道:“大哥,你看那總舵主,一身的匪氣,我看不是什麼窮苦出身,咱們上當受騙了!”

單雄這會兒也有些含糊,當初光復會的人來村子招人,他是第一個參加的,為的就是那每人能分到十斤糧食,因為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隨後,聽說帶的人越多,分的糧食也就越多,他就鼓吹單老二也參加,單老二本命叫單玉,是村長老漢最小的兒子,在城裡讀過書,是有幾分見識的,他聽說光復會的人在外麵打家劫舍,看見人就搶,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是為窮苦百姓當家作主,當時就有幾分猶豫,可是村裡十幾個青壯男子都參加了,單玉怕出什麼大事,所以也就跟著單雄出來,為的就是幫他們看著,留個心眼!參加光復會之後,那招人的三子所說每次都慫恿他們搶鋪子,可是都被單老二攔下,他說既然是劫富濟貧,自然是要找那些為富不仁的人,不要禍害百姓!所以入了光復會十幾日,他們從來沒有搶過什麼鋪子,楚記酒樓是第一家。

“老二,這入會的時候,朝廷也沒有查的這麼嚴啊,一抓到搶劫的,不管是不是光復會的人就處斬,以前也沒有聽說啊!”單雄低聲道,這時候也有些後悔,聽說朝廷的糧食就快到了,如果不是貪圖那點糧食,說不定他們等等,朝廷的糧食就來了,也不用招惹這麼大的禍事!老百姓,不怕辛苦,就怕不太平,這些日子在城裡,看著別的光復會的兄弟又是燒、又是搶,他也覺著有些不對勁,可是三子一直在旁邊鼓動,再說當初領回家的糧食早就吃完了,他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

“大哥二哥,你們在嘀咕什麼?還不趕緊過來謝過總舵主的救命之恩?”三子趕緊上前說道。

單老二想了想,跪在地上說道:“謝過總舵主的救命之恩,隻是總舵主,咱們的親人都被衙門的人抓起來了,總舵主能不能救救他們?”

絡腮鬍點點頭:“你們放心,你們入了光復會,那就是光復會的人,我身為總舵主,是一定會保證你們家人的安全的!賀錚、王棍,你們帶幾個兄弟去探探消息,有什麼消息盡快回來稟報!”

“是!”有兩個人走了出來,帶了十幾個兄弟走了出去。

單雄這才放心,低聲道:“兄弟,隻要咱們的家人能救出來,咱們做亂黨就做亂黨,這世道,反正是過不下去了!”

單老二一直望著那十幾個人離開,心裡也忍不住升起一抹希望,但願他們真的能救出他們的家人!

樹林外,初三警惕的望著裡麵的情景,低聲跟十四商量著什麼,一會兒,楚一清也帶著盈芊趕到。

“小姐,裡麵有一百多人呢!”十四低聲道,“那個頭目看起來就是這光復會的總舵主!”

楚一清點點頭,遠遠的望著樹林中的火把覺著有些奇怪,他們剛剛劫了法場,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這裡聚會,就不怕官兵追上來?難道還有更大的陰謀?

“小姐,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雷大人,雷大人很快就能到!”盈芊低聲道。

楚一清點點頭,看看天色,低聲道:“先看看再說!”

盈芊等人點頭,埋伏在樹林外麵。

楚一清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精心的打坐。自從離開組織之後,她就沒有再經過這麼大的陣勢,如果不是她現在急需要用人,她是真的再懶的趟這渾水。這雙手已經放下匕首很久了,她還是喜歡摸著鋤頭種地。

“小姐,有人出來!”盈芊突地低聲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她早已經聽見了,距離他們的位置應該有三十米遠,其中兩人還在說著話。

“就在這吧,睡一覺,等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就回去!”出來的正是剛才的賀錚跟王棍,兩人招呼了人躺在一塊平整的草地上。

“哎!”王棍應著,躺在賀錚身側,低聲問道:“大哥,總舵主是讓咱們探消息的,咱們這樣偷懶能行嗎?”

“你第一次跟著我混啊?一會兒就說他們的老婆孩子都讓朝廷殺了,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死心踏地的跟著我們呢!”賀錚罵道。

“是是是!”王棍連聲的應著,不敢再問了。

“如今朝廷將咱們視為亂黨,抓住就是死,這樣下去誰還敢參加光復會?聽說朝廷的糧食今晚子時就能運來了,等糧食一到,人們又能吃飽穿暖,誰還想要反抗朝廷?所以咱們總舵主下了令,子時咱們就啟程在十裡地外等著,將糧食搶了,看朝廷怎麼辦!”賀錚冷聲笑道。

“原來如此!總舵主真是好手段,也不枉上官公子這麼器重他!”王棍哈哈笑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噓!混賬,你找死啊?萬一讓別人知道……”賀錚起身狠狠的打了王棍,王棍隻得求饒。

楚一清耳力好,別人沒有聽清楚,楚一清卻聽了一個清清楚楚,原來這都是上官雲逸的陰謀,這光復會也是五大家族的一部分,是用來蠱惑民心的!既然如此,不如她就將計就計!

賀錚與王棍再也沒有說話,似乎是睡著了。楚一清緩緩的張開眼睛,低聲跟十五說了什麼,十五趕緊悄悄的離開。

一個時辰之後,賀錚與王棍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回去報信。

單雄跟是單老二等人吃了一塊乾餑餑,就一直伸長脖子等著,等了好久,終於見賀錚與王棍帶著人回來。

“賀大哥,王大哥,如何?”單雄等不及,上前趕緊問道。

“單老弟啊,你要節哀順變啊!”賀錚拍拍單雄的肩膀,低聲道:“你們的老婆孩子都讓姓程的狗官殺了!”

“什麼?”單雄臉色一白,魁梧的身子就是一晃蕩。

“不可能!”單老二終究是讀過幾年書,不容易哄騙,問道:“你們是聽誰說的?”

賀錚不悅道:“什麼聽誰說的,咱們是親眼見到的,那姓程的狗官見你們跑了,沒法子向上麵交代,就說你們的老婆孩子也是光復會的,就把她們全殺了!屍體都拋到亂葬崗喂狗了!”

絡腮鬍突地狠狠的拍了%e8%85%bf大聲喊道:“欺人太甚,朝廷走狗不分青紅皂白,竟然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

絡腮鬍這一大聲喊,一百多人就全都群情激昂,大聲的喊道:“推翻暴政,光復家園!”其聲音甚是響亮。

“姓程的,老子跟你勢不兩立!”單雄一把奪過賀錚手裡的大刀,恨聲道:“老子跟你拚了!”

“單老弟!”絡腮鬍突地叫道,“你別激動,咱們下午剛剛劫了法場,相比現在城裡一定是有所防備,到處戒嚴,其實要殺程誌這個朝廷走狗還有更好的法子!”

單雄大聲問道:“請總舵主明示!”

“我得到消息,朝廷運了一批糧食到城裡,以往朝廷運的糧食,說是便宜,可是咱們百姓有誰能買著?都被那些有權有勢的搶走了,咱們餓不過就隻能去黑市買高價糧!咱們百姓本來錢就不多,能買多少糧食?不如咱們就大幹一筆,將糧食在城外劫了,這樣一來,在魯城的地界上出了事,姓程的身為知府一定脫不了乾係,咱們也有了糧食,劫富濟貧,大家說好不好?”絡腮鬍起身喊道。

原本因為方才單雄等人的妻小被殺之事,大家都義憤填膺,再想想買那平價糧食的為難,有的人排了一天一夜的隊也沒有買到,那些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卻買了平價糧再去黑市賣給他們高價,真是世道不公,於是很快就有人響應,一聲一聲的響應將夜晚棲息在樹上的鳥兒都震驚飛走了!

“好!”單雄悲憤的抬起頭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