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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的路上,潘玉郎坐在馬車裡拍著大%e8%85%bf哼著小曲,神情無比的舒服。

“爹,你可真有本事,前幾日這平掌櫃還拿我當狗似的使喚,今日你看,他乖得不行,對我是笑臉相迎!如今賬本在咱們手裡,咱們也能防止他將多得的銀子昧下!”潘有誌一邊趕車一邊回頭說道。

“你爹在外麵闖蕩了三十年,那可不是白做的,你爹我有的是主意!”潘玉郎坐起身來,望瞭望街邊挑著大紅燈籠的妓院,心中忍不住癢癢,這三十年,他可是過的哭,吃,吃不好,穿,穿不暖,還被迫娶了個鄉下女人,那身上的一身肉糙的跟老樹皮似的,想想當年他喝花酒唱小曲的日子,那才是人過的日子!

潘玉郎摸了摸懷裡今日分得的銀子,立即對潘有誌說道:“有誌,你先回去,我去轉轉,反正現在時辰還早!”

潘有誌頭也不回的說道:“爹,別轉了,你身上帶著銀子呢,現在兵荒馬亂的不安全,還是快回去吧,府裡安全的多!”

“讓你停車你就停車,小子,今天才過了一天舒坦日子就不聽你爹的話了?”潘玉郎大聲喊道,順手從那些銀子中取出一塊碎的,放在潘有誌的手中,“你若是不願意這麼早回去,就去找你的春花,但是爹先跟你說明白,現在你的身份可不一樣,跟那春花玩玩就罷了,可別認真,爹指望著你娶官家小姐呢!”

潘有誌一見有銀子,還讓自己去找春花,當即也不問潘玉郎去幹什麼了,隻是趕緊點頭道:“爹,我知道了,那你溜達完了趕緊回家,不然娘惦記呢!”

潘玉郎揮揮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隻管去!”

潘有誌這才喜滋滋的趕車離開。

雖說現在是春天,天氣暖和的很,可是因為暴民流竄,這晚上的夜市也不敢擺攤了,店鋪也關門,沒有多少燈光,潘玉郎在黑影裡站了一會,聽不見潘有誌的馬蹄聲了,也就慢慢的向回走,找到了那家還在開業的青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青樓的老鴇正在門口跟龜奴閑磕牙,這世道不好,青樓雖然有打手,一般人不敢來搗亂,可是也沒有人來光顧,正打算早點關門歇業,就見潘玉郎走了進來。

那老鴇見潘玉郎一把年紀,而且身上的衣料雖說不是棉布但是也不是名貴的綢緞,如果不是看著店裡麵實在是沒有生意,才不會上前招攬。

“喲,這位老爺,您來了?有沒有相好的?”老鴇起身迎了上去。

潘玉郎看著那老鴇的笑,聽著老鴇討好的話,立即就想起當年的風光來,手在懷裡摸了摸,挑了個塊碎銀子放在老鴇的手裡,清了清嗓子大聲叫道:“老鴇,讓你們這醉香樓的花魁出來!”

老鴇一見那碎銀子,忍不住冷笑道:“這位客官,你這點銀子可不夠見花魁的,咱們這兒的花魁可是漂亮的很,見一麵至少得這個數!”老鴇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兩銀子?”潘玉郎驚叫了一聲,想了想,這麼多年,他終於能風流這一回,再說上次他已經跟百元增說好了,讓他平價弄些糧食跟蔬菜,在黑市裡再高價賣出去,以後這有的是錢,所以就狠狠心,摸了五兩銀子出來。

“秋蘭,貴客到了,趕緊下來迎接!”那老鴇拿了銀子立即喜笑顏開的,向樓上喊起來。

一會兒,一個身罩藕色輕紗的女子從樓上懶懶的抬下頭來,掃了潘玉郎一眼,就讓他上樓。

潘玉郎立即顛顛的上去,摟著女子進了房間,卻絲毫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

342 鋪子被搶

入夜,已經關門歇業的楚記酒樓前來了一夥人,全都用布巾矇著麵,手中拿著鐮刀等物。

“大哥,真的要搶這鋪子?”單老二還有些含糊,畢竟這楚姑娘對他們村子有恩,他也曾經見過楚一清一麵,覺著不像是那種囤貨居奇的奸商。

“老二,我知道你心軟,大哥這心裡也不得勁,可是沒辦法,如今好多鋪子不開業,朝廷的平價糧食又輪不上咱們,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婆孩子餓死!兄弟們都打聽清楚了,這楚記酒樓裡放著很多糧食跟蔬菜,再說這掌櫃的也不仁義,咱們這次就算是借楚姑娘的,反正這春小麥長出來還要給楚姑娘兩成收成,到時候咱們一起還就是!”單雄低聲說道。

“就是,大哥、二哥,既然那個楚一清還要兩成的麥子,你們感激她幹啥,她這是為富不仁呢!大哥、二哥,你們就別顧及了,咱們加入光復會這麼久,可從來沒幹過什麼大生意,這次是第一樁,有了這樁生意,大哥、二哥,說不定舵主會接見咱們呢!”那排行老三的說道。

單老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行散,咱們就當做借楚姑娘的,相信楚姑娘如果知道她下麵的人這麼欺詐老百姓的錢,也會原諒咱們的!”

“好了,你這讀書人,書讀得多就是事兒多,還想啥子散,老婆孩子等著呢!”老三說著,立即一斧頭狠狠的砸到酒樓大門的銅鎖上,在寂靜的夜裡動靜不小。

大傢夥兒見三當家已經開始乾了,當即也就不客氣,待那鎖打開了,大家嘩啦一聲就衝了進去。

酒樓裡原本是留著兩個小夥計在大廳裡打地鋪看守酒樓的,後院存放糧食的那兒,也有五六個人,這會兒一聽見有人砸門,全都嚇得不敢動彈,有的拿起早就買好的刀等物防身,有一個機靈的,趕緊從後門跑了出去找百元增,畢竟平日裡,百元增對這個鋪子很是照顧。

“誰?是誰?你們想幹什麼?”在大廳的兩個夥計雖然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可是一見出進來這麼多人,那%e8%85%bf還在噗噗的發抖。

“兩位兄弟,你們也是為人打工的,咱們不傷害你們,你們若是識相,就趕緊離開,咱們不要人命,隻是這遇到災年,家裡實在沒飯吃了,所以就想著從你們酒樓裡借些糧食!”單老二大聲喊道。

“老二,跟他們客氣什麼!”單雄不悅的大聲嚷嚷道,“趕緊滾,這沒你們的事情!”

兩個夥計見這二十幾個都是莊稼漢子打扮,就想起那傳說中的光復會來,那光復會連衙門都乾搶,這酒樓算什麼,當即對望了一眼,也就趕緊丟下兵器跑了,他們這兩個一跑,在後院看守糧食的更是嚇破了膽,也全都跪地求饒命,單雄也就讓他們全部滾出去。

“兄弟們,快點裝,甭客氣,但凡好吃好喝的全都拿走,要快,這酒樓可是有當官的罩著的!”單雄大聲道,一聲令下,二十幾個漢子扛的扛,抱的抱,將上千斤糧食與蔬菜,全都扛了出去、

一刻鐘之後,百元增帶著手下到了楚記酒樓,就隻見大門打開,裡麵狼藉一片,所有的糧食跟蔬菜跟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洗劫一空!

“大人,大人,這可怎麼辦啊,這……”平安接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一看眼前的光景,就一把抓住百元增的衣襟哭喪了起來,“哎呀,這可怎麼跟楚姑娘交代啊!”

百元增皺皺眉,想不到這些人竟然連楚記酒樓都敢搶,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當即冷沉著臉冷聲道:“鋪子裡有多少糧食跟蔬菜?”

平安趕緊說道:“一千多斤小麥,還有幾十斤苞米麵,蔬菜麼,今日百大人送來的,還剩下有兩大筐!”

“這麼多東西,這麼短的時間,他們隻是步行,一定走不遠,你們,全都給我去搜,挨家挨戶的搜,一個也不能放過!”百元增立即說道。

“是,大人!”守衛聽命,立即帶著人在大街上挨家挨戶的搜起來。

“大人,大人,這能找到嗎?”平安嚇得渾身顫唞,想起白日裡那個男子的警告,就怕是他胡亂漲價得罪了什麼人,要不然怎麼會惹上光復會?

百元增冷聲道:“隻能是試試!不過這光復會打出來的旗號是殺盡奸商,平掌櫃,會不會是你胡亂漲價惹惱了這些人?”

平安心裡正擔心呢,一聽百元增這話,立即跪地磕頭道:“大人,這可是潘舅老爺的主意啊,他說楚姑娘不在,鋪子跟家裡都他做主,小的隻是個掌櫃的,他如今算是半個東家,隻能聽他的啊!”

百元增皺皺眉,“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找到這些搶劫鋪子的人,要不然無法給楚姑娘交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些人,不光搶走了糧食跟蔬菜,鋪子裡值錢的幾個花瓶跟賬本全都搶走了!

“是是是!”平安趕緊答應著,身上卻出一身身的冷汗。這下子光復會來搶東西,百元增一定會將酒樓菜價上漲的事情告訴楚姑娘,可是今日白日,他跟潘玉郎商量好,已經做好了一本假賬,現下已經被光復會的人搶走了,如今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再貪那些銀子,打算跟楚一清實話實說,可是萬一光復會將那本賬本禿嚕出來,那他跟潘玉郎意圖謀財的事情就會暴露,他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一想到這裡,平安趕緊向楚府趕,想要去跟潘玉郎好好的商量商量。

“平掌櫃,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鈴鐺娘正盯著府裡的幾個丫鬟婆子在做事,聽見拍門聲就趕緊來應門,一見平安慌慌張張的就趕緊問道,“可是鋪子出了問題?”

因為平安隻以為這府裡是潘玉郎做主,見鈴鐺娘隻是個婆子打扮,當即就不耐煩道:“快叫你們家舅老爺出來,這鋪子出大事了!”

鈴鐺娘一愣,也有些慌,趕緊讓婆子去後院,這邊先將平安迎進去,仍是問道:“平掌櫃,到底出啥事了?楚姑娘臨走的時候,讓我管著這府裡,那鋪子我雖然很少去,可是也能做主!”

“你做啥主?你能做主就好了!”平安氣喘籲籲的,心裡又急,實在等不及了,正待要親自去跨院,就見婆子從後麵回來,還帶著潘有誌跟潘氏前來。

“平掌櫃,柳絮爹不是在鋪子裡幹活麼,你咋還來找他?”潘氏問道。

“幹活?幹啥活?這都啥時辰了,鋪子早就關門了!”平安大聲道,又問潘有誌:“有誌,你爹呢?”

潘有誌吞吞吐吐的,他從春花那回來見潘玉郎沒回來,潘氏又問,就扯個慌,說是潘玉郎還在鋪子裡幹活,卻想不到平安竟然找上門來。

“快說,你爹哪去了?”潘氏回頭扯了一把潘有誌。

“我也不知道,爹直說想要自己走走呢!”潘有誌趕緊說道。

“自己走走?可別碰上光復會啊,酒樓讓光復會的人砸了,你爹不能……”平安一愣。

“哎呀,我爹身上還帶著錢呢!”潘有誌一聽這話,忍不住一急就說禿嚕了嘴。

鈴鐺娘一聽,當即問道:“麼?酒樓讓人砸了?這到底咋回事?”

潘氏卻緊盯著那錢不放:“啥錢?哪來的錢?”

潘有誌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禿嚕了嘴,趕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平安也趕緊打圓場,說是先讓人找到潘玉郎再說。

“華嫂,你趕緊叫上劉長髮、袁木頭他們,讓他們帶著人去找舅老爺,張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