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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阿寶也一早就去找虎子玩去了,她也清淨,一個人靠在床上,從麥香的屋裡拿了一本書瞧,瞧了幾行字,就覺著累得慌,雖然看的懂,但是那繁體字瞧著實在是麻煩,當即也就放在一邊,拿出賬本來,算了一年的收入,又將各個生意都規劃了一遍,想想明年要遇到的形勢,當即將那種菜的一千多畝地隻留下一半種菜,其餘的全都種上小麥跟紅薯。

臘月二十九,吃食都做的差不多,金玉也清閒了下來,楚一清卻想起那藕來,當即找了茄子、土豆、藕,切成片,夾上韭菜肉的餡子,放在鍋裡炸,一炸就是一大鍋,因為這吃食也算是新鮮,又對勁的人家分了一些。

到了三十那一天,貼上對聯,掛上大紅燈籠,開始包餃子,做供樣,村裡偶爾能聽到小孩子放鞭炮的聲音,年味也就越來越濃了。

因為怕阿寶跟著虎子他們亂跑讓鞭炮傷著,楚一清也就禁止阿寶出門,坐在熱乎乎的炕頭上,看阿寶讀書,或者打坐,日子也過的很快。

大年三十的年夜飯照舊是重頭戲,金玉半下晌就開始忙活,也幸虧今年家裡人多,所以讓芍藥冬至她們,帶著幾個小丫鬟在後院包餃子,自己做吃食,前院的吃食,她則帶著鈴鐺娘跟潘氏等人,慢慢的做,這樣一下子分開,不顯得擁擠也不慌張。

天還沒有黑,村裡的男人就端著飯盒子,拿著鞭炮,結伴去村外的墳地請祖宗回家過年。

“老二!”趙小麥正在院子裡劈著柴火,就聽見有人叫,一抬頭,就見趙苞米領著趙牙子站在門口,揮了揮手裡的鞭炮道,“走,咱們請祖先去!”

趙小麥心裡一喜,趕緊應了一聲,可是又有些犯難,咋說現在他是皇甫家的上門女婿,要請請的也是皇甫家的祖先才對,這不金玉的爹還在上家村呢!

金玉端著木盒子出來,說道:“元寶什麼的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跟大哥去吧,俺準備了兩份,你別忘記俺爹!”

趙小麥一聽,趕緊感激的點頭,趕緊接過盒子,跟著趙苞米出了門。

金玉站在門口,看著趙小麥那高興的樣子,舒心的笑笑,這日子過得才叫日子呢!

初一早上,楚一清隻是給阿寶穿上厲煌送來的鬥篷,自己的則疊放在一邊。

趙小麥出去給村長,族老拜年,金玉就在家裡伺候來拜年磕頭的,甭管是誰上門,一人一把糖果一把瓜子花生,都打發的來人滿滿足足的。

天色漸漸的亮了,趙小麥也回來,金玉這才跟李林氏一起,去給村裡幾個對襟的長輩家裡拜年。

待金玉回來,一家人吃完飯,麥香的幾個小姐妹就來喊她去看新媳婦,麥香立即哎了一聲,將新作的鬥篷穿上,又去叫了許枝。兩人一起將那鬥篷一穿出去,麥香跟許枝這兩支含苞欲放的姐妹花立即引得村裡不少的男娃子眼紅起來。

金媒婆走在路上,碰見麥香跟許枝,立即上去熱絡的笑道:“啊呀,這不是麥香跟許枝麼?試不著的,這都成大姑娘了,瞧這水靈樣兒,瞧著打扮兒,別說在咱們村,那是這十裡八村也是一等一的!”

麥香被金媒婆誇的心裡喜滋滋的,但是也知道金媒婆這人好也是這張嘴,壞也是這張嘴,也就禮貌的笑笑,拉了許枝就走。

金媒婆狠狠的盯著那一對姐妹花,就像是盯著一錠銀子似的,那眉眼都笑開了,“村裡有這麼出色的姑娘,還怕沒生意?”

王喜今天穿了件對襟的花襖子,外麵罩了個坎肩兒,那坎肩上也是墜了一層兔毛兒,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跟吳老五買的,本想著是上家村獨一份,卻沒有想到被麥香跟許枝兩人的鬥篷打敗下去,當即心裡不舒服,聽見金媒婆這麼說,也就酸酸的說道:“金媒婆,你可別想好事兒,那兩個小丫頭的親事怕是你說不成哩,先不說麥香如今不在鄉下,就那個許枝,人家是城裡來的,眼光高著呢,這村裡的娃子,估計也就隻有能看上中了秀才的鐵栓!”

金媒婆一聽這生意沒她的份兒,那心裡就不高興,這會兒一聽王喜說許枝也就隻能看上鐵栓,當即也就大叫道:“不是說鐵栓要給趙家當上門女婿麼?咋許枝又瞧中他了呢?”

王喜聽她這一咋呼,趕緊將自己的責任撇的清清的,“俺隻說許枝就算能看上咱們村子裡的,也就隻能是鐵栓,別的話俺可沒說,都是你在那兒咋呼!”

金媒婆抹抹嘴道:“你放心,俺也啥都沒說!”

王喜悻悻的走了。

金媒婆指著王喜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道:“孩子都四歲了,還整日打扮的跟妖精似的,穿那粉色的襖子,咋的,跟小姑娘爭俏呢?”

金玉跟孩子全都穿上那鬥篷,見楚一清沒穿,當即就說道:“妹子,你咋不穿?那紅色,就要過年穿才喜慶呢!”

楚一清笑道:“我不是很喜歡那麼艷麗的顏色!”

金玉則不依道:“怎麼說也是齊公子的一番心意,再說跟阿寶一起穿,是啥裝來著?哦,是母子裝,不是妹子你說的嗎?”

楚一清被她磨不過,隻得穿上,誰知道一穿上,阿寶就歡喜的咯咯的笑,一個勁兒的指著楚一清的衣服道:“娘,娘,阿寶跟你的一樣的!”

看阿寶這麼喜歡,楚一清也就忍耐了下來,卻不肯穿出門去,隻在家裡逛遊。

一會兒,村裡的小媳婦大姑娘結伴來到了趙家,自然是李林氏跟虎子娘領頭,大家圍著坐在大廳裡,吃著瓜子,嘮著磕,又聽說趙家來了個親戚,就都上前認了認。

潘氏帶著兩個女兒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也不多說話,別人問了就答上兩句,給人的印象倒是極好。

楚一清本就跟村裡的女人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說了一會兒也就找機會溜了,看著今日雪雖然還沒化完,但是天氣晴朗,也就從後院出了門,去了葡萄園,算是喘口氣。

“娘,過了年咱們還去魯城嗎?”阿寶走著走著,突然問道。

楚一清笑道:“怎麼,你還想去?”

阿寶搖搖頭:“我還是喜歡這裡!”

楚一清笑道:“可是你終究是要走出上家村的,要出去見識一下!”

聽楚一清這麼說,阿寶也就不說話了,隻是很懂事的點點頭。

葡萄園裡的葡萄已經全都摘了下來,隻剩下樹枝光禿禿的在寒風裡顫唞,葡萄院子的棚子裡,傳出老於頭跟老何頭等人的大笑聲。

楚一清在外麵聽著那笑聲,便知道老於頭的生活不錯,當即也就放心了,也就沒有打擾他們,帶著阿寶繼續溜達。

從村外繞著路到了村前,正打算去看看還剩下多少蔬菜,什麼時候能倒出地來種小麥,剛走到堤壩上,就見遠處駛來一輛馬車,那趕車人大力的摔著馬鞭,疾馳在雪地上。

大年初一,這古代人都講究在家裡過年,沒有人出門的,這來人是誰?楚一清抬眸看去,待看到那馬車上刻著的“楚”字之後,眸色忍不住一暗。

“大小姐,找到你可是真好,你快救救公子吧!”那趕車人叫做楚五,是護國公府的家生子,楚一清在家的時候,那楚五是見過楚一清的,當即一眼就將楚一清認了出來。

一聽到楚桓出了事,楚一清忍不住上前問道:“公子怎麼了?”

這時候,那馬車的簾幔緩緩的打開,楚桓探出頭來,一張蒼白的臉,看了一眼楚一清,笑道:“沒事,隻是染了風寒!”

楚一清一手抱著阿寶上前,看著楚桓那冷的發抖的模樣,皺皺眉,隻是說道:“將車子趕到宅院吧!”

楚五趕緊應了一聲。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也顧不上跟阿寶那身鬥篷是多麼的惹眼,她的心中似乎隻有重病的楚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馬車一進門,正在大廳裡陪著說話的金玉連忙起身,驚訝道:“這大年初一的,是誰上門呢?”

那些小媳婦大姑娘們也都站起來瞧,正好瞧見楚五從車上將楚桓攙扶著下來。

“哎呀,從哪來的這麼俊的公子!”小媳婦兒有直接喊出來的,那些小姑娘沒出門,自然含蓄些,但是也盯著楚桓不放。

金玉一瞧是楚桓,那臉色就一變,趕緊解釋道:“那是俺家妹子的大哥呢,今日來客人了,就不招呼大家了!”

那些小媳婦大姑娘本想著多看兩眼,但是聽金玉下了逐客令,也就趕緊說道:“沒啥沒啥,人家大老遠的來,說不定有事呢,你忙就成!”說完也就告辭。

那些小媳婦大姑娘走在院子裡,更是將楚桓瞧了個清清楚楚,如今楚桓雖然麵色蒼白了些,憔悴了些,可是越發的有男人味兒,瞧著那小姑娘臉都通紅。

“你們啊,就別想了,人家是楚姑娘的大哥,一定快二十了,這麼大的年紀,早就成親了!再說,一看人家那身衣裳,那馬車,家裡就是有錢的,能看上咱們這鄉下人?”那幾個小姑娘中有個是虎子娘的表妹,她生怕那表妹多想,趕緊大聲嚷嚷道,斷了這些小姑娘的念想。

“虎子娘,你瞧這楚姑娘的大哥像是有錢人,那這楚姑娘當年咋就趕著輛牛車,一個人抱著孩子來上家村呢?這些年也沒聽說楚姑娘有家人來,聽說楚姑娘的漢子死在外麵了,前一陣皇甫老太還給楚姑娘張羅親事呢,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人忍不住好奇心,就問道。

“你們啊,什麼都別打聽,什麼都別問,咱們村子有楚姑娘是咱們村子的福氣呢!”李林氏趕緊打斷那人的話。

眾人也都附和,這兩年,上家村從一個吃不飽的村子到現在人人都有飯吃,過年還發肉,孩子有%e9%9b%9e蛋吃,有學上,不都虧著人家楚一清麼,老打聽那些幹啥!當即也都點點頭,各自回家。

楚一清將楚桓安排到屋裡躺下,就立即讓柳毅去村裡請許大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一清見楚桓安頓下了,也就問道。

楚桓笑笑:“本想著年前給你將皇上的賞賜送來的,誰知道邊境有事,又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到了年根底下,這不著急上路,就在路上病了,又趕上大雪……”

楚五這會兒插嘴道:“還不是公子,非說要年前給小姐你送來,明明身上受了傷還要趕路,再加上越向這邊走越冷,就得了風寒,再加上一路急著趕路,也顧不上請大夫,原本想著公子身體壯實,熬熬就好了,誰知道這楚寒這麼冷,公子也愈發咳得凶,小的讓公子歇息,公子就是不肯,好歹到了這兒!”

楚桓立即出聲道:“好了,楚五,你下去歇著吧,哪裡來那麼多的話!”

楚一清低聲道:“你受了傷?”

楚桓緩緩的勾脣笑道:“小傷,過年之後我還要回去,現在羅國虎視眈眈的,就等待時機進犯呢,所以我才著急趕著來看你,也順便將皇上的聖旨送來,這樣,在楚寒,你也算是抬頭挺%e8%83%b8了,也省得讓人議論!”

楚一清一愣,他著急趕來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