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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拉了拉有些單薄的衣裳,低聲問道:“小小姐,你真的沒有什麼聽到?”

麥香不悅的一瞪眼,“怎麼?你們哥兩個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了?可是在說我的壞話?”

柳毅趕緊笑道:“哪裡敢啊,隻是我大哥那人整日裡看守院子,警醒的很,以後你別躲在門外偷聽了!”

麥香不樂意的皺皺眉,“你以為我願意偷聽?你不回來,這個後院我都不想踏進一步,就是不願意看到你大哥那張拉長的驢臉,跟別人欠了他幾吊錢似的,還不是聽娘說你回來了,我這才過來瞧瞧,又怕你不在,所以就先聽一下,誰知道剛貼上耳朵,就被你哥抓個現行,嘔死我了!”

柳毅一聽原來是這般,當即也就放心了,笑道:“好了,別生氣了,這次回來我給你帶了魯城的特產核桃,一會我拿給你!”

一聽有好吃的,麥香立即笑了起來。

將麥香送走,柳毅回到屋裡,就見柳乾坐在炕上打坐,再也沒有睡覺。

“那丫頭說了什麼?”柳乾冷聲問道。

柳毅趕緊說道:“大哥,你放心吧,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就最好,不然的話……”柳乾眸色一暗。

“大哥,我不準你動麥香一根汗毛,她是楚姑娘珍惜的人,難道你要恩將仇報嗎?”柳毅立即大聲說道。

“你倒向著她,可是萬一她真的聽到什麼,說了出去的話……”柳乾臉色還是冷沉,原本他是一人離開的,柳毅在這兒也算是安全,他很放心,可是如果被人知道了柳毅的身份……

“大哥,你放心吧,我保證麥香什麼都不知道!”柳毅趕緊說道,“隻是大哥,你真的要走?楚姑娘會讓你走嗎?你這樣走了,是不是叫做言而無信?”

柳乾眸色一暗,他必須走,當他發覺會忍不住想那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必須要離開了,再留下來,他怕他真的會貪圖這裡的人跟事,永遠不捨得離開!

柳乾從脖子上解下一塊圓形玉佩,低聲道:“我將玲瓏玉抵我三年的勞役!”

柳毅一怔,看著那玲瓏玉,低聲道:“大哥,你瘋了?這是能證明你身份的唯一物件,當年咱們那麼難,你病得差點死掉,你都告訴我,絕對不能賣了這玉,現在你怎麼捨得……”

“我隻是抵押給楚姑娘,又朝一日我一定會贖回!”柳乾低聲道,“帶著它,隻會暴露我的身份!留在這兒是最安全的!”

柳毅搖搖頭:“大哥,再等一等好不好?你等我長大,等我將武功練好,等你滿了五年之期,到時候我會求楚姑娘讓我跟你一起離開的,大哥,我們兄弟兩個一起去報仇,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

柳乾冷冷的搖搖頭:“你留下吧,等我回來接你!”

柳毅一怔,立即便明白了什麼,趕緊說道:“大哥,我不想要那個位子,如果你是為了我,我求你,不要走,我們就留在上家村好不好?我不怕死了之後無顏見父皇、母後,大哥,咱們已經無力迴天了啊!”

柳乾一把將柳毅推開道:“你不要再動搖我,過完年我就會離開,這個決定不可能改變!”

“大哥!”柳毅急得大叫,可是見柳乾的表情,似乎已經決定,也就隻能坐在一旁發愁。

楚一清最不放心的就是河裡的魚,所以吃了午飯氣也顧不上喘一口,就讓柳毅去將阿寶找回來交給皇甫老太睡午覺,她則一個人去了上河。

因為隻是供應楚寒五個鎮子的鋪子跟天地間,所以魚買的並不多,也就是挑選了大的買了而已,不過楚一清倒不在意,反正魚還小,正長個一年也不晚。

“楚姑娘,前段時間魚長了一種病,有的魚鱗全都張開,裡麵的肉都能瞧見,幸虧找許大夫要了一些藥,熬了熬,又按照姑娘以前用的法子,撒了食鹽,這才好了些,不過有幾十條比較厲害的,俺圈在那邊的小水窪裡了,姑娘要不去看看?”李老二一見楚一清回來了,立即上前說道。

楚一清一聽,趕緊問道:“魚病了怎麼不跟我說?”

“俺想說來著,可是麥香娘說你在路上了,怕你擔心,再急趕急的出事情,也就沒有讓俺說,後來看著魚漸漸的好起來,也就不著急了!”李老二趕緊解釋。

楚一清嘆口氣,也是,她隔著那麼遠,最快兩三天才到,如果魚生急病,她也顧不上,當即也就點點頭,跟著李老二去了上河邊上特地為了趕魚撈魚挖出來的一條溝,在那溝裡,有二三十條兩斤多重的魚,仔細看的話,那魚鱗片張開似鬆果,鱗片基部水腫充血,有幾條嚴重的,那魚的鰭基充滿半透明的液體,腹部有些腫大。

“是鱗立病,這種病在冬天的時候最容易長,因為這個時侯水溫低!”楚一清看了一眼,立即就說道。

“對對對,聽鋤頭說,梁扒皮的魚也得了這種病,那些日子還向許大夫討藥來著,許大夫怕不給,梁扒皮再使什麼壞心眼,也就給了,也不知道現在那魚病怎樣了!”李老二又說道。

“嚴重的就這些?”楚一清倒根本就不在意那個梁扒皮,又問道。

“暫時發現的就這些,因為這上河裡已經結了冰,魚不好找,所以……”李老二有些為難,這些魚被發現得病,還是因為上次林掌櫃在拉魚發現的呢!

“這些魚暫時就這麼養著吧,繼續用藥跟放鹽,在沒有成效就殺了他們曬乾魚!”楚一清低聲吩咐道。

李老二趕緊應著。

“河裡結冰,別忘記破冰補給氧氣!”楚一清又叮囑道。

“楚姑娘,你放心吧,這工作芫鬥每日裡都做呢!哦,芫鬥是新來的夥計,他爹就是咱們村裡的鄭老漢,是鄭三兒的弟弟,一直在外麵當學徒,這不家裡光景好了,鄭老爹也就不捨得這個最小的兒子在外麵受苦,來央求俺,俺見那小子機靈,也就跟麥香娘說了!”李老二趕緊解釋道,“楚姑娘,俺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招人,你不會怪俺吧?”

楚一清淡淡的搖搖頭:“你看著辦就成,臨走的時候我將這魚交給你了,你要用的人自己自己瞧,家裡這麼多的事情,我也不能麵麵俱到!”

聽楚一清這般說,李老二也就放心了,趕緊朝著遠處吆喝了一聲,將在冰麵上鑿冰的鄭芫鬥叫了來。

楚一清看著那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小夥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溜著冰過來,當即也就皺皺眉道:“李二哥,他去冰麵上怎麼不撐著竹筏子?”

因為怕冰麵因為鑿力而大麵積破碎,楚一清吩咐李老二去鑿冰的時候一定要乘船,就怕發生萬一。

“這孩子,俺給他說過很多次了,他總說沒事兒,也嫌棄這船在冰麵上滑行的慢!”李老二趕緊應著,見芫鬥過來了,也就大聲吆喝道:“芫鬥,你咋又沒乘船,這要是出了事咋辦?”

芫鬥身上穿著個灰青色的棉襖,下麵是打了補丁的棉褲,一笑,露出來一對小虎牙,嘿嘿的笑著答道:“二叔,沒事,俺從小就在這冰麵上玩,冰麵厚薄俺一瞧就明白,放心,出不了事!”

因為有楚一清在,李老二就趕緊上前拉住芫鬥的耳朵教訓道:“跟你說話你還頂嘴,咋的,不聽你二叔的話?”

芫鬥趕緊求饒道:“不敢了不敢了,二叔,俺以後注意點還不成?”

李老二這下咳嗽了一聲,提溜著芫鬥道楚一清的麵前道:“快喊楚姑娘,咱的東家!”

芫鬥一怔,看著麵前天仙似的人兒,驚聲道:“她就是楚姑娘?哎呀,咋長這麼好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老二一巴掌揮在芫鬥的腦袋上:“胡說啥,趕緊行禮!”

芫鬥立即抹了抹凍出來的鼻涕笑:“楚姑娘好!”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問道:“你以前常在這上河玩?”

芫鬥立即點頭:“可不麼,俺以前可是孩子王呢,這上河就跟俺家的炕頭一樣,熟悉的很,以前俺還在這河裡摸魚呢,這河裡魚少,就是讓俺摸得,俺記得小時候,俺一摸能摸一桶呢,晚上吃不完,俺爹就拿去賣,不像楚姑娘沒養魚的前些年,你就是摸上十天也摸不了兩條!”

李老二生怕楚一清嫌棄芫鬥不懂規矩,趕緊說道:“楚姑娘,這芫鬥水性好,也會摸魚,有的時候林掌櫃那邊魚要的少,都是芫鬥搖著船去抓的,一抓一個準!”

芫鬥立即得意的笑,“那是,俺以前在城裡的時候,講求的就是眼疾手快,那不快點……”芫鬥突地愣住,不好意思的笑笑,“楚姑娘,俺不瞞你,俺以前做過小偷呢,第一家那鐵匠鋪子的師父忒不是人,天天的虐待俺,俺吃不飽,就去偷東西吃……不過楚姑娘你放心,俺已經改好了,俺絕對不會再走回老路的!”

李老二也趕緊說道:“是啊,楚姑娘,俺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這芫鬥……”

楚一清笑道:“沒關係,你既然敢跟我說,那就表明你心裡是坦蕩的,正好我想嘗試一下用上河運東西,正愁找個熟悉路況的,你就留下來吧,有我重用你的時候!”

芫鬥一聽,立即跪地給楚一清磕頭:“楚姑娘,謝謝你,你不但長得美,心也善!”

李老二趕緊吆喝道:“芫鬥,胡說啥!”

楚一清則淡淡的笑笑,並不在意,也就又去瞧了菜地。

到了年底,菜已經全都收了,新的一批要過年之後半個月才能上市,也幸虧這古代過年,都講究過了十五才開鋪子,所以時間上來得及。現在菜地裡也就剩下孫明髮帶著十幾個人維護著,剩下的人都去山上砍柴燒炭。

“楚姑娘回來啦!”坐在地頭田間,凡事見到楚一清的人全都熱情的打著招呼,楚一清全都淡淡的點點頭,看著那些熱情洋溢的臉,楚一清的心裡也特別的踏實,回家的感覺可真好。

這會兒,皇甫老太哄著阿寶睡了之後,將阿寶換下來的罩衣丟在盆裡,讓蓮花連同阿金、阿銀的衣服一起去洗了,也就一邊嘮叨著,一邊上坑,“這個阿寶,一回來就瘋,你沒瞧那衣服,這一會就見不得模樣了!”

金玉知道皇甫老太想外孫,當即也就將兩個孩子排在皇甫老太的麵前道:“哪裡是阿寶能瘋,是這鄉下土大,那城裡多乾淨,地上都鋪著磚石,跟咱們這似的,全都是土,遇到下雨天,下雪天,那一滾還一身泥呢!”

皇甫老太將兩個大胖外孫抱在懷裡,一人親了一下,笑道:“那城裡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裡,以前那些年,我還想著回去,也不知道都城裡如今還有什麼人,現在想想啊,還回去幹啥,這都五十幾了,還有幾年活頭?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看著子孫滿堂,那就是福氣!”

金玉一邊塞了尿片子在阿金的%e5%b1%81%e8%82%a1下,防止他尿了褲子,一邊說道:“咋的,這才去城裡住了多長時間,就夠了?”

“可不是夠了,不隻我夠了,你妹子早就夠了,你還不知道你妹子的脾氣,怕麻煩,那城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