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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聽途說,似乎是以李謙跟張勇為首,他們兩位都是魯城的農官,自從袁立本被法辦之後,就一直對朝廷不滿,在背後說些閒話。”

楚一清點點頭,袁立本那件事情,說起來也與她有些關係,那李謙跟張勇原先是依附袁立本,如今失了依靠,自然有怨言,可是他們既然是農官,這地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他們也脫不了乾係,除非有更大的誘惑誘使他們冒險。

“百大人,出現秧苗枯萎的地段是不是這兩位大人負責的?”

經楚一清一提醒,百元增這才記起,立即說道:“似乎真的是這兩位大人管轄的地段!”

“既然如此,百大人,你現在就去幫我找身農兵的衣服,我隨你去看一下,確定了秧苗的情況,我才能想出萬全之策!”

百元增也就趕緊去準備。

283 籠絡人心

穿上一身不起眼的農兵衣裳,楚一清盡量的將臉部塗黑,頭上的帽巾拉低,跟在百元增的身後進了先進了辣椒大棚。

這些辣椒已經種上一個半月有餘,原本已經長得有一尺高,蔥翠健壯,有的已經頂端有了花苞,可是如今卻全部的葉子發黃,枝節發黑,泥土泥汪汪的,可見剛剛澆過水。

楚一清蹲下來,仔細的翻看了葉子跟枝節,又用手指捏了泥土細細的聞了之後,皺皺眉。

百元增自從進入大棚,就一直非常的謹慎小心,不斷的張望,生怕遇到鄧羲的人,這會兒見楚一清皺眉,也就趕緊蹲下`身子問道:“楚姑娘,可是看出什麼端倪?”

楚一清點點頭,“的確是有人動了手腳,隻是可惜大量澆水,用肥,已經破壞了現場,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百元增一聽,立即著急的問道:“那怎麼辦?”

楚一清正要開口,就聽得有人大喊:“是誰在哪裡?快來人!”

百元增被嚇了一跳,小聲說道:“不好,楚姑娘,咱們被人發現了!”

楚一清也就趕緊站起身來,卻見大棚的入口已經湧進來四五個人,帶頭的正是鄧羲。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百大人,怎麼?百大人不好好的看著你的蓮藕跟紅薯,到這裡來幹什麼?或許我這秧苗死了,與百大人有關?”鄧羲因為秧苗出事,早就急得兩眼發紅,如今一見私自闖進來的人是百元增,就恨不得將這黑鍋扣在百元增的頭上,當即也就沒有注意到站在百元增身後的楚一清。

“鄧大人不要血口噴人,我隻是來瞧瞧這些秧苗,鄧大人,你我雖然管理不同的地段,可是卻在同一條船上,如今皇上交代的事情出了紕漏,咱們誰都脫不了乾係,不是嗎?”百元增立即說道。

鄧羲冷笑:“百大人說的好聽,百大人如今可是楚姑娘麵前的紅人,連袁立本都被你扯下馬來,你我在朝中又不合多年,難免百大人趁著這機會陷害,百大人,別怪本官小氣,隻是因為這秧苗大量枯萎,你又偷偷摸摸的出現在這裡,實在是有些可疑,如果想要洗清這嫌疑,本官瞧著,少不得要委屈一下百大人!”

百元增眸色一暗,冷聲問道:“鄧大人,你想幹什麼?”

鄧羲一回頭,吩咐道:“來人,上前去搜搜百大人的身,哦對了,他身後的隨從也一併搜了,看看可有可疑的物件?”

百元增知道鄧羲這是尋找機會羞辱自己,如果實在往日也就罷了,如今楚一清就在身後,又是女扮男裝,如果真的被鄧羲發現,傳將出去,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最重要的是,萬一打草驚蛇,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你們誰敢?”百元增立即雙眸一瞪,上前一步站在鄧羲的麵前:“鄧大人,咱們同朝為官這麼多年,雖然政見不一,可是至少還是以禮相待,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鄧大人不趕緊想辦法輓救,竟然還在這兒計較這些得失,鄧大人,難道真的不想要這身官服了嗎?”

百元增平日裡溫溫吞吞的,再加上膚色白皙,似個文弱書生,鄧羲則人高馬大,所以往日裡並不將百元增放在眼裡,如果不是皇上寵愛,他早就將百元增這個礙眼的人除掉,如今這會,想不到百元增竟然在關鍵時刻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鄧羲一愣,心中也就略微有些遲疑。

“鄧大人,不好了,老虎灘的聖女果也出現了枯黃的現象,李謙跟張勇兩位大人正在那兒呢,想要鄧大人過去瞧瞧!”突地,有隨從進來,在鄧羲的耳邊低聲道。

“老虎灘?”鄧羲麵色立即蒼白,本來這些秧苗枯黃,也不過一兩千畝,還算不得大事,可是老虎灘的秧苗卻有五千畝,而且種植的是最珍貴的西紅柿,如果西紅柿也出現了問題,那……這會兒鄧羲已經顧不上百元增,趕緊帶著人去瞧。

“楚姑娘,怎麼辦?”百元增一聽是老虎灘出了問題,心中也是一驚,趕緊問道。

“跟著去!”楚一清低聲吩咐道,現在老虎灘剛剛出問題,說不定能窺出端倪來。

“好!”百元增趕緊帶著楚一清出了大棚。

在前往老虎灘的路上,楚一清打開簾幔,望瞭望身後的農軍,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百大人,咱們這麼多農軍?”

百元增趕緊說道:“剛才我聽得鄧羲吩咐,要所有的人都去老虎灘,老虎灘種植的是最珍貴的聖女果,皇上也最是重視,如果真的出現問題的話,那……”

楚一清自然知道老虎灘的重要,老虎灘的那塊地也是這五萬畝地之中最肥沃的,可是,如果這場災難真的是人為,他們最先下手的不就是老虎灘嗎?為什麼先從別處下手?

“百大人,讓人停一下!”楚一清突地說道。

百元增一愣,趕緊讓馬車停下來,看著一隊一隊的農軍過去,也就急聲道:“楚姑娘,可有什麼不對?鄧羲已經過去多時,萬一鄧羲又要澆水,那咱們可就又要白跑一趟了!”

楚一清擺擺手,讓他先不要著急,自己則在心裡,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一下,也就堅決的說道:“百大人,帶著人回去!”

百元增一愣:“回去?回哪兒?”

“回老黃田!”楚一清堅聲道。

百元增不解:“姑娘不是剛剛從哪兒過來?可是什麼都沒有瞧到啊!”

楚一清已經顧不上跟他解釋,隻是讓他趕緊吩咐車夫掉頭。

百元增猶豫了一下,也就趕緊命令車夫掉頭。

老黃田,等大部分人離開之後,李謙與張勇鬼鬼祟祟的進了大棚,兩人站在水渠頭上,互相對望了一眼。

“大哥,這一包下去,這些秧苗可就徹底死了,這可是兩千畝地的蔬菜,這……”李謙有些猶豫。

張勇也有些含糊,他們是農官,也是貧苦出身,對土地對莊稼也有著深厚的感情,從小的時候,大人就教育,就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毀害莊稼,那是要遭天譴的,可是如今……

“大哥,你說那楚府小姐答應咱們的真的能做到嗎?”李謙又道,“聽說她可隻是個庶出,她真的有能耐讓咱們當上農司?”

張勇煩躁道:“我又不是她,你問我管什麼用?如今咱們不做都做了,這秧苗已經死了兩成,你當真以為咱們還能回頭?”

張勇說著,也就將懷裡的藥包拿出來,正待要投下去,卻被李謙抓住手臂,“大哥,咱們再想想,這秧苗雖然死了兩成,可是還有八成活著呢,現在咱們收手或許來得及!”

“你胡說什麼?收手?你以為那個女人會這麼讓咱們收手?你可別忘記,咱們已經收了人家兩千兩銀子,那銀子,你還能吐出來嗎?”張勇生氣的瞪大了眼睛。

李謙抓著張勇的手一鬆,他自然是吐不出來,他老娘有病,而且是富貴病,每月光藥錢就要二兩銀子,這麼多年來,他在外麵的欠賬就幾百兩,那日他收了楚鴛的錢就還了帳,還買了一棵千年人蔘給老娘補身子,如今早已經花的七七八八,哪裡還能吐出來?⊙思⊙兔⊙網⊙

張勇見他如此,也就說道:“你吐不出來,我也吐不出來,你也知道我在外麵有多少賭債,如今已經還得七七八八,所以,這一票咱們必須乾,乾到底,反正就算是這菜種成功了,皇上論功行賞,輪到咱們頭上,也就隻有幾十兩銀子的好處而已,你我做農官這麼久,難道還不清楚?這上麵有大官,功勞全是他們的,出了事,則是咱們扛著!咱們不管做還是不做,這黑鍋都背定了,那還不如大幹一票!”

李謙那手又鬆開一截,最後咬咬牙道:“那就乾!”

張勇點點頭,打開藥包,就要向那水渠中撒,一邊打開還一邊說道:“也多虧鄧羲這個傻小子,就知道澆水,這藥被水一衝,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是咱們動的手腳?”

“我知道!”突地,楚一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張勇手一抖,那藥包連藥帶紙一下子掉了下去。

楚一清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上前一手接住,身子再次一旋,穩穩的站在水渠之上。

“你……你是……”李謙沒有認出楚一清,卻瞧見了百元增,立即嚇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張勇卻被楚一清的身手鎮住,此刻,他最想要得到的就是那包藥,沒有藥,誰也不能奈何他們!張勇立即上前去奪,楚一清眼睛也不眨,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踹在了溝渠中。

李謙這會兒才注意到楚一清,等瞧清了,立即驚聲道:“是楚姑娘?”

楚一清冷聲道:“楚鴛是不是說我不會這麼早回來?”

李謙臉色更是蒼白,心虛的轉過眼去:“你說什麼,本官不知道!”

這會兒,張勇已經被百元增的人從溝渠裡撈出來,渾身泥濘,一下子癱在溝渠上。

楚一清將手臂伸出,冷笑道:“不知道?那應該知道這包藥吧?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毒魚藤吧?”

雷公藤與毒魚藤的根莖都是可以磨成粉做殺蟲劑的,上次上河的魚被人下毒,楚一清就專門研究過,所以一眼就可以認出。

李謙心虛的與張勇對望一眼,什麼都不說了。

楚一清見他們如此神情,便知道被自己猜中,也就說道:“這毒魚藤與雷公藤一般,都是有毒的中藥,隻是這種中藥隻生長在都城,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張勇見無法抵賴,也就趕緊跪在地上道:“楚姑娘既然知道這麼詳細,便知道我們二人不是主謀,楚姑娘如果願意放我們一馬,我們願意供出主謀!”

李謙一怔,也知道為今之計,也就隻有將主謀供出來,不然這自身生死是小,如果牽連一族,那……

楚一清也就給百元增使了個眼色,百元增立即命人將兩人帶走。

別館,楚鴛放下珠釵,有些心神不寧,最後忍不住回眸問道:“鳳兒,你說這兩人怎麼還沒有消息?莫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楚鳳也是皺眉,她最怕的就是她這個天衣無縫的計策碰到些不中用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