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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本事,當下也就寬了心,隻能點點頭,又回身趕緊讓夏荷收拾了東西,去後院叫柳毅,準備去鎮子裡。

楚一清又囑咐了皇甫老太兩句,讓她瞧好阿寶,又去了後院,鄭重的囑咐了阿德跟柳乾,一定保護好這宅院的人,這才跟柳毅一起趕著車離開。

怕金玉明日裡上鎮子裡受凍,楚一清特地讓柳毅趕了那輛沒有帶車廂的馬車,這一路上寒風肆虐,顛顛簸簸的,花了兩個半時辰才到鎮子裡,到鎮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鎮門口的大門早就關了,就在楚一清束手無策的時候,那城門口上突地有人向下喊道:“可是楚姑娘?”

楚一清一愣,立即讓柳毅大聲的回了,一會兒,那鎮子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裡麵迎出一個人來。

“楚姑娘,您還認得俺不?俺叫劉二,就是上次給上官公子趕車的,現在跟著上官公子呢,是上官公子讓俺在這兒等楚姑娘的,飲品鋪子的任掌櫃聽說了趙大哥的事情,就報告給了上官公子,上官公子說楚姑娘可能會進鎮子,怕這城門關了,您進不來,這又天寒地凍的……”那劉二一邊上前接過馬韁,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

楚一清實在是沒有耐心聽他囉嗦了,趕緊打斷她的話說道:“替我謝謝上官老闆了!”

那劉二又說道:“上官老闆還讓俺帶話給楚姑娘,說讓楚姑娘別著急,這會兒衙門都關門了,讓楚姑娘前去醉仙樓歇息一晚,明早上再去衙門,趙大哥上官公子去瞧了,已經讓人照顧了,吃不了虧!”

楚一清一聽,便知道這急也沒用了,當下便問道:“那上官老闆呢?現在在哪?”

劉二趕緊說道:“上官公子就在前麵的醉仙樓裡等姑娘呢,說是有話跟姑娘說!”

楚一清趕緊點點頭,那劉二就趕緊趕了車,在午夜無人的街道上奔馳,一會兒便到了醉仙樓。

醉仙樓裡燈火透明,似乎是為了楚一清的到來,那燭光都亮著,裡麵的人聽見馬車聲,立即迎了出來。

“二子,俺帶楚姑娘去,你去給楚姑娘停馬車!”劉二吩咐道。

二子立即應著,上前抓住了馬韁。

楚一清顧不上多說什麼,立即跟著劉兒穿過大堂,進了後院,上了二樓。

二樓的房間裡,上官宇也是不安的走來走去,一見楚一清來了,也顧不上客套,立即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叫做趙玉墜的女人?”

楚一清一愣,點點頭,突地想到了什麼,但是又覺著不可能,隻得問道:“為什麼突然問起她?上官老闆是怎麼知道她的?”

“你先別問我,我問你,這趙玉墜跟趙小麥什麼關係?”上官宇一聽楚一清也認識,當即就有些著急。

楚一清隻得照實說道:“趙玉墜曾經跟趙小麥定過親,是一個村子的,青梅竹馬長大的,後來趙小麥父母去世,趙玉墜家嫌棄他窮,就退了親,那趙玉墜就嫁到了城裡,說是當什麼掌櫃夫人,但是不幾年,趙玉墜的丈夫就死了,後來倒是來找過趙小麥幾次,被我趕走了!”

上官宇一聽,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皺皺眉道:“那這事兒就不好辦了,那陸蕭天可不是好惹的,黑道上不少人,他認定了趙玉墜肚子裡的孩子是趙小麥的!”

楚一清一愣,驚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陸老爺的四夫人是趙玉墜?”

上官宇點點頭:“今天傍晚的時候,我去了衙門一趟,專門打聽了一下,又去瞧了趙小麥,這才聽二嘎子說,是趙玉墜為了報復陷害的趙小麥,這樣聽你一說,似乎是有些眉目了!”

楚一清連忙問道:“趙大哥沒事吧?”

上官宇搖搖頭:“如果不是梁捕頭去的及時,趙小麥就被人沉河了!”

楚一清一愣,迅速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道:“什麼?”

上官宇趕緊安撫她:“你先坐下,聽我慢慢的跟你說!”上官宇一頓,沉聲道:“這陸蕭天因為是蘇貴妃的舅舅,在黑道很吃的開,他一共娶了八個老婆,被趕走了四個,這趙玉墜是新近剛娶的,以前他那些老婆都沒能懷上孩子,卻偏偏這趙玉墜進了門不過兩個月,就懷上了,那陸蕭天喜的不行,大擺了宴席,在那宴席上卻碰到了一名遊方的神醫,給陸蕭天把脈之後竟然說陸蕭天不能生育,那陸蕭天一下子就懵了,找了趙玉墜身邊的丫鬟婆子來問,才知道這趙玉墜背地裡偷了人,這孩子果真不是陸蕭天的,那陸蕭天查出那個男人就是趙小麥,這不下午就將趙小麥拉到了府裡去,本想著打一頓就沉河淹死,也幸虧二嘎子機靈,偷偷的跟著,見情勢不好就去找了梁捕頭,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楚一清冷冷的皺起眉頭,這一次,趙小麥果真是撿了一條命,往常出了這種事情,那些權貴都不想傳揚出去,自然是將人殺了滅口,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二嘎子跟梁捕頭。

“趙小麥受了一點傷,你放心,我已經請了大夫給包紮了,暫時沒有什麼大礙,最難的是這案子有點棘手,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現在鎮子裡的衙門沒有我的人,這事不太好辦了,而且這陸蕭天還是蘇貴妃的舅舅,這件事情如果弄不好連你也會牽扯進來!”上官宇沉聲道。今晚上,他也是好不容易花了銀子才能去探監,那梁捕頭並不是真心為他辦事,他自然是瞧得出來,隻可惜現在上官家族現在被官府壓製著,換做以往,這衙門裡的人,上官家族甚至可以調配的,隻是現在不宜輕舉妄動罷了!

楚一清自然也是聽出了上官宇的弦外之音,便立即說道:“上官老闆,已經麻煩你很多次了,不能再麻煩你,這事兒我會自己解決的!”

上官宇緊緊的盯著楚一清,幽幽一笑:“你怎麼解決?現在你手裡雖然有一點銀子,但是那點銀子對官府來說,對蘇府跟陸府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五大家族隻所以被朝廷抓住把柄,就是因為參與了整治,隻是這政治不參與不行,就算是再大的生意,朝中沒有個做官的,到哪裡都是憋屈,這辛辛苦苦做生意賺的銀子,倒是有一半兒去打點人情,所以上官家族才會盡量籠絡人才,隻是可惜,這些人都是被銀子收買的,這五大家族一出事,小事兒還好,輪到大事,那脖子縮的比誰都快!”

楚一清自然是知道這裡麵的關係,但是卻從來沒有聽上官宇說起過,這厲國的人,人人隻瞧見五大家族的風光,卻不知道這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艱辛。

“厲國困難的時候,皇上對五大家族扶持,要什麼便給什麼,如今富裕了,國庫充足了,倒要過河拆橋了,在背後四處搞小動作……”上官宇越說越氣憤,最後竟然一掌捶在了桌子上。

楚一清一怔,這事兒本是她該傷心勞神的,竟然想不到帶離的上官宇心裡也不痛快,當下便勸慰了幾句,如今見天色不早了,她便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去休息了一下,不然明日可就沒有精神處理趙小麥的事情了。

楚一清睡了一覺睜眼外麵就已經麻麻亮,趕緊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打開門,柳毅早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你倒是警醒!”楚一清滿意的點點頭,見天色還早,怕吵醒上官宇,便沒有跟上官宇打招呼,自己先帶著柳毅徑直出了醉仙樓。

天色剛亮,太陽還在地平線上沒有升起,地上下了一層薄薄的白霜,那風吹在人臉上,冷冷的,此時,晨曦中的街市,人煙寥寥。富貴人家尚沉醉在好夢溫暖裡,而販夫走卒已開工趕活兒,拉開一日的序幕。

楚一清一身蘇雅的衣裙,帶著柳毅急匆匆的走著,很快便來到衙門前,這會兒衙門還沒有開門,大門緊閉,隻有一張大鼓冷冷清清的立在寒風中。

柳毅搓了搓手,恭敬的問道:“楚姑娘,咱們來早了,這門還沒開呢,而且這天兒也冷,不如咱們去那邊的飯攤子吃個麵條!”

楚一清點點頭,反正那飯攤子離著衙門近,一來人便能瞧見。

“喲,兩位,這麼早,這剛準備呢,想吃點什麼?”那飯攤子的掌櫃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見上了客人,趕緊將手中的抹布一丟,上前來伺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楚一清不耐的擺擺手道:“來兩碗餛飩麵吧!”

“好來,您瞧好!”那掌櫃似乎也知道,這麼一大早來衙門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也就不多打擾了,趕緊讓自己的婆子去煮麵。

這麵剛煮上,那婆子一抬頭,瞧見對麵的路上有人,便戳了戳那掌櫃的說道:“你看,那兩個人又來了,一定是來瞧那陸老爺小妾的姦夫的!”

楚一清心中一動,立即抬起頭來,就見二嘎子跟孫山丹兩口子,一人手裡都提著個瓦罐,冷的縮著脖子,站在衙門口等著。

“柳毅!”楚一清低聲吩咐了,柳毅趕緊出去。

“柳毅,你來了?那楚姑娘……”柳毅一從飯攤子裡蹦出來,二嘎子就眼尖的瞧見了,趕緊拉著孫山丹奔過來。

“在裡麵呢,你們吃了嗎?”柳毅一邊接過那兩個瓦罐,一邊問道。

二嘎子趕緊點點頭:“吃過了,這是給趙大哥帶的飯跟藥,昨日沒能瞧見,這不昨夜裡得了上官老闆的話兒,說是今日能瞧著,俺這一大早就來了!”

二嘎子一邊說著,一邊進了飯攤子,見著了楚一清,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似乎踏實了不少。

“楚姑娘,你可來了,昨個趙大哥可遭老大的罪了,那鼻子臉上全是血,俺都差點認不出來了,也幸虧有梁捕頭在,不然趙大哥這條命算是交代了!”二嘎子一說起來,那聲音就有些哽咽,孫山丹的趕緊扯了扯他衣襟,他這才急急的擦了眼淚道:“還有那上官老闆,人也特好,給趙大哥請了大夫,不然……不然俺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跟嫂子交代呢!”

楚一清趕緊說道:“二嘎子,我都知道,你也別哭了,你先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大哥怎麼又跟趙玉墜聯繫上了呢?”

二嘎子趕緊搖頭道:“楚姑娘,趙大哥沒去找趙玉墜啊,是那趙玉墜找趙大哥的,那一日,來了個管家模樣的人,說是要二十份煮鍋,讓趙大哥去送,趙大哥去送了,才知道那要的人就是趙玉墜,現在當了陸家的四夫人了,可能是刁難趙大哥了,趙大哥當下連錢都沒要就回來了,從那之後,趙大哥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趙玉墜,俺可以保證的,俺日日夜夜的跟趙大哥在攤子上忙,確確實實的,可是這突然的就……”

這會兒,那飯攤子的掌櫃的端了兩碗餛飩麵來,送下卻不走,伸長了耳朵在那兒聽。

楚一清狠狠的瞪了那掌櫃的一眼,那掌櫃的才趕緊轉身離開。

跟柳毅兩個人,迅速的吹了吹那滾燙的餛飩麵,隨便墊吧了幾口,楚一清就將那碗推到一邊,看著那緊閉的衙門大門,將這件事情從頭到腳理了一遍。當日,她是通知了那些要債的人將趙玉墜抓走,那趙玉墜如今得了勢,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