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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著急,問道:“這後廚,除了那餘公子來過,還來過其他人嗎?”

許枝立即搖搖頭,又說道:“餘公子也就來過一回,就是被姨撞見的那回,從那之後,任掌櫃再也沒有允許他進過後院,姨,不能是他!”

楚一清見許枝這會兒還提餘韶說話,心裡忍不住就嘆了一口氣,說道:“枝兒,你年紀還小,知人知麵不知心!”

許枝一聽這話,那眼睛又紅了,低聲問道:“姨,你還是懷疑是餘公子?”

楚一清搖搖頭:“現在事情出了,很明顯是方子泄露,這來過後廚的人都有嫌疑,對了,上次餘公子來,被支出去的那兩個護院如今還在鋪子裡做活嗎?”

許枝立即點點頭:“還在的,隻是從那日之後再用不能做護院,就在鋪子裡打打雜。”

楚一清點點頭,立即上了前麵,讓任掌櫃將那兩個護院帶到後院。

任掌櫃立即說道:“楚姑娘,那兩個護院都三日沒來了,我這還找這兩個人呢!”

楚一清一愣,問道:“他們不是上官老闆的人嗎?”

任掌櫃點點頭:“是東家的人,不過不是賣身,是簽了十年契約的,他們兩個人的家就在鎮子裡住,這三日不來,我正打算派人去找呢,誰知道就出了這事!”

楚一清皺皺眉,這事情如今倒是瞧著有些不簡單了。

上官宇立即上前說道:“一清,這事情我會處理,那鋪子隻是簡單的仿冒也就算了,就怕這後麵的意圖不簡單!”

楚一清聽上官宇這樣說,也就點點頭,畢竟上官宇是這兒的地頭蛇,當時與他合作,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她在這個鎮子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想要查起來也難!

“那就勞煩上官老闆了!”楚一清趕緊說道。

上官宇笑道:“這是我的鋪子,麻煩什麼!”

楚一清笑笑,想起許枝那六神無主的樣子來,當即就又去了後廚,見許枝還在那兒發愣,當即就說道:“枝兒,這事上官老闆會查,你先做好你手裡的活計便是!”

許枝趕緊點點頭,這才低頭忙起來。

楚一清看著她,嘆口氣,自然明白她心裡在擔心什麼,如果真的跟那個餘韶有關……

從水吧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想到厲煌還帶著人去了上家村,楚一清就顧不上再跟上官宇客氣,立即告辭,並囑咐說,這水吧的事情有了消息,一定告訴她一聲。

回去的路上,就開始變了天,陰沉沉的,到村頭上的時候,竟然飄起了小雪,楚一清一瞧這天氣,更是著急,尋思著明日趕緊將人召集來,將麥種發下去,這要真的下了雪,凍了地,這小麥怕是不好發芽了!

楚一清這邊正想著,兩個人已經趕著車進了村子,徑直穿過村子到了宅院,沒有瞧見厲煌那十輛馬車,楚一清以為厲煌走了,竟然心裡一時生出一些失落感來。

“妹子,天冷,趕緊進來,俺瞧著這就要下雪了!”金玉跟夏荷迎了出來,一邊笑眯眯的說著,一邊開門,待得楚一清下來,走到她近前,金玉這才壓低了聲音神秘道:“妹子,齊公子來了你咋這會兒才回來?讓人家好等!”

楚一清一愣,看看院子裡的確沒有那十輛馬車,低聲問道:“齊公子沒走?”

“沒走沒走,俺看天氣不好,怕路上下雪,就隻打發那些人回去了,留齊公子住一晚上,等明日天氣好了再走,這大晚上的,萬一下了雪,路上滑不是?”金玉笑道,一邊招呼著人將馬車牽進來,一邊拉著楚一清向屋裡走,“快進去吧,屋裡暖和,你還真別說,這地暖就是管用,今個兒開始燒了,一上午村裡的鄉親都來瞧,都很羨慕呢!”

金玉一邊說著閒話,一邊催著楚一清進了大廳,就見大廳裡厲煌正跟阿寶玩鬧著,阿寶如今會走了,也長了本事,沒事就在大廳裡亂竄,平日裡皇甫老太不讓他亂跑,這會兒厲煌來了,他倒是很是興奮,正咯咯的笑著在前麵跑,厲煌在後麵追,兩人正在玩捉迷藏的遊戲呢!

“怎麼才回來?”厲煌瞧了一眼楚一清,隨口問道,順手一把將阿寶抱住,不讓他亂跑,小聲的在阿寶耳邊嘀咕了什麼,阿寶便咯咯的笑著,跑到楚一清的麵前,脆脆的叫了一聲娘。

楚一清心裡一喜,還沒等答應呢,阿寶就又回身,脆脆的喊了厲煌一聲爹,這一下子,厲煌,楚一清,金玉,三人全都僵在那兒。

厲煌趕緊擺手:“可不是我教的,我隻是讓他喚你娘親而已!”

楚一清怒瞪了他一眼,心裡卻道,不是他才怪,這家裡,有誰會教阿寶叫爹?厲煌這一次肯定是成心的!楚一清咬咬脣,覺著有些惱怒,平日裡雖然也聽阿寶喊過爹,這次卻是朝著厲煌實打實的喊,她心裡頓時有些慌張,也有些糾結,隻得上前將阿寶抱起來,二話不說進了屋。

厲煌卻隻覺著冤枉,他是教過阿寶喊爹,不過也就一次而已,也不知道這小傢夥怎麼了,竟然守著楚一清,守著金玉……

金玉一開始也有些發愣,這會兒見楚一清將厲煌一個人丟在這兒,當即就打了圓場道:“小孩子麼,不懂事,你瞧妹子羞慚的!”說著,便打著哈哈也進屋了。

厲煌雖然覺著自己討了個沒趣,但是覺著心裡還是甜的,當即也就不在意,一個人背著手出去溜達溜達,如今這趙小麥跟二嘎子都在鎮子裡,這新來的幾個人他都不熟悉,晃了幾步路就覺著沒趣,就出了宅院,去了許廷那裡,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金玉為了招待厲煌,特地讓夏荷多加了兩個菜,主菜自然還是讓楚一清親自下廚做,雖然覺著楚一清這去了鎮子忙了一天,有些累,但是心裡覺著這是做給未來的妹夫吃的,自然是讓楚一清親自下廚。

因為趙小麥跟二嘎子不在家,就厲煌一個男人,家裡一窩子的女人,這吃飯就不便宜,當下金玉就喊了李老二一家來,讓李老二跟鐵栓陪著,幾個女人則在裡屋支了一張桌子,分成兩撥吃。

屋裡,因為地熱燒得暖暖的,幾個小菜也冒著熱氣,瞧起來倒是很是溫馨,李老二不太善言辭,又覺著厲煌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陪著,倒是鐵栓,到底是讀過書,陪著厲煌說了幾句簡單的話,氣氛也就慢慢的緩和了,竟然最後跟厲煌談的很是投機。

吃完飯,李老二一家告了辭,楚一清正打算收拾,就被金玉推進了大廳,大廳裡,厲煌一直跟阿寶在玩,不時的兩人哈哈大笑,瞧著楚一清心裡更是鬱悶。

“金玉姐!”楚一清上前將阿寶抱起來,阿寶則不情願的扭動了身子。

金玉立即進屋來,問道:“咋了?阿寶鬧了?來,趕緊給俺!”

楚一清讓金玉拎著阿寶,說道:“麥香是在讀書吧?”

金玉點點頭。

“那就讓阿寶坐在一邊聽聽,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e5%90%9f,從小聽點詩書也是好的!”楚一清說道。

金玉一愣,直覺的問道:“這娃還小呢,這麼小就學詩書?”

楚一清卻堅持讓她將阿寶帶走,“隻是聽聽也是好的!”

金玉沒法子,隻得帶著阿寶去找金玉。

阿寶走了,隻剩下兩個人,那氣氛就有些僵硬。

厲煌雖然覺著有些委屈,但是心裡卻是喜滋滋的,問道:“還在生氣?我是真的冤枉,雖然我也想有阿寶這樣一個兒子!”

楚一清怒瞪了他一眼,厲煌則嬉皮笑臉的貼上來,不時的找些話題出來聊,隻是見楚一清不理他,最後隻得問道:“許枝在鎮子裡出事了?”

楚一清一愣,也忘記了賭氣的事情,問道:“出了什麼事?”

厲煌說道:“這不是問你麼,方才我去許廷哪兒去,就聽見許枝在屋裡哭,問許廷,許廷也說不知道,隻是著急,托我問問你,許枝是不是在鎮裡做了什麼錯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楚一清當即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又問道:“那新開的飲品鋪子也是你的產業?”

厲煌立即搖頭:“不是!”

楚一清一聽,更是覺著迷茫,按理說,這上官宇在楚寒的勢力大得很,沒有誰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跟他叫板,這除了厲煌還有誰?

“上官家族壟斷厲國的經濟,想要與他為敵的人多了去了,並不奇怪!”厲煌淡淡的開口。

楚一清想想也是,反正這件事情上官宇正在查,也就不願意多想,又問道:“那油布多少錢?還有人工,馬車,一起算上!”

這一次厲煌倒也沒有推辭,倒是利利落落的說了一個數,楚一清立即給了他銀子,兩人算完帳,就那麼幹坐著,一時之間竟然誰都沒有說話,隻覺著屋裡暖暖的,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厲煌轉臉望著楚一清,因為隔得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那一末末令人迷醉的淡香,突地,他低聲說道:“我彈琴給你聽吧!”

楚一清一愣,卻見他徑直去房間裡拿出琴來,放置在桌上,手指一撥,那琴聲就如水散開,悠揚悅耳,漸漸浸漬四周的空氣……

楚一清抬起頭,看著男子,見淡淡的燭光下,淡淡的勾勒出了他的身影,朗月清風,俊逸似竹,一雙亮若星辰的黑眸中彌漫著一層柔柔的笑意,那抹笑意讓她的心禁不住的一顫,耳邊忍不住又響起阿寶那聲脆脆的呼喊來——阿寶似乎很是喜歡厲煌!

門外,寒風呼嘯,雪落無聲。

雪竟然下了一夜,清晨,楚一清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一轉眼,發現阿寶早就醒了,卻不哭鬧,隻是張著大眼睛望著楚一清。

楚一清探身起來望望外麵的天光,隱隱約約的看見幾個人影,想到今日要發麥種的事情,趕緊起來給阿寶穿上棉襖,抱著阿寶出了屋。

“妹子,鄉親們都來了,看著這下了雪,想著問問你這麥子咋種呢!”金玉一見楚一清的房門打開,趕緊迎了上去。

楚一清一手抱著阿寶,一手趕緊扶住她:“金玉姐,這下雪路滑,你別到處走動,萬一摔了可怎麼好!”

金玉小心翼翼的把著門框,說道:“不礙事,俺沒有那麼嬌貴,隻是鄉親們都來了,你看……”

楚一清立即將阿寶的帽子捂嚴實了,去了大廳,大廳裡早已經坐了幾個人,村長富貴,還有趙家村的幾個人。

“楚姑娘,這一大早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隻是這雪下了,這地害怕凍住,就想著來問問楚姑娘,這地開好了麼?麥種什麼時候發?趁著天氣還沒完全冷起來,先將麥子種上!這往年都是九月種,今年都進了十月了,可別耽誤了收成啊!”趙華趕緊說道。

先前因為猶豫賣地的事情,大家就都沒有開始種,這正準備種的時候,卻下了雪,這一下雪,人全都慌了,雖然今年這雪也來的早了些,但是如今這苗還沒到地裡就下了雪……

楚一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