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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讓梁媒婆問問孫家要多少彩禮,將小定的日子定下來,卻沒有想到,這一趟,金玉竟然無意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娘,娘!”金玉急急呼呼的跑進院子,一把抓住皇甫老太的手臂說道:“娘,不得了了,俺今日去孫家村,聽從楊家村回來的人說,楊家村發大水了,淹了一片的地,你說俺爹的墳會不會……”

皇甫老太渾身一趔趄,差點將懷中的阿寶丟了出去,趕緊穩了心神,緊緊的抱住阿寶,這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咱村裡咋沒人聽說呢!”

金玉急道:“孫家村那人跟楊家村是有親戚的,說是前幾天咱們這兒連著下的那三天雨,楊家村那邊也下了,隻是雨勢更大,又多下了兩天這才停。楊家村的堤岸低,第四天就漫了,後來雨又斷斷續續的下了好幾天,這不眼看著莊稼地裡顆粒無收了,那人就回來了,說的真真的。”

皇甫老太怔怔的望著院外,許久才喘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金玉爹的墳沒有了墳頭,萬一進了水,衝了骸骨……皇甫老太不敢想了,直說著自己頭暈,將阿寶讓金玉看著,自己躺在炕上傷心。

這幾日陰天,山上的木頭不能伐,但是不妨礙蘑菇房裡的活,楚一清忙完了蘑菇房,就又去看了看種的蔬菜,見全都發出了牙子,隻是顏色瞧著有些發黃,似乎肥力不濟,當下就將積攢了幾個月的牛糞人尿混合著醉仙樓的剩菜剩飯發酵的肥全部撒在了地裡。

忙了一天回家,就見金玉抱著阿寶在發呆,孩子尿了都沒有發覺,皇甫老太則躺在炕上閉著眼睛,直說是頭疼。

“金玉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楚一清放下家把什,上前先接過阿寶,問道。

金玉這才反應過來,一見阿寶尿了褲子,直罵自己大意,立即去取了褲子給阿寶換上,又給他擦洗了小%e5%b1%81%e5%b1%81才說道:“妹子,對不住,俺想事情想入神了,竟然沒有發現阿寶竟然尿了!”

楚一清趕緊說道:“金玉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玉含糊道:“沒事沒事,呀,這天也黑了,俺這就去做飯去!”

楚一清趕緊拉住她:“娘似乎有些不舒服,有沒有叫許大夫來瞧瞧?”

金玉知道內情,自然知道這是心病,許大夫來了也瞧不好,當下就說道:“娘沒事,就是個頭疼,老毛病了,躺躺就好了!”

楚一清見她不說,也就不再問,當下就抱著阿寶進了裡屋,讓阿寶自己爬在炕上玩,問道:“娘,到底怎麼了?”

皇甫老太擺擺手道:“就是老毛病,這幾日天氣太悶了,這老毛病就犯了,沒事!”

楚一清伸出手來探了溫度,見並沒有發熱,也就放下心來,說道:“那娘躺一會,我這就去找許大夫來瞧瞧!”

皇甫老太趕緊拉住她:“瞧不好的,一清,你快別費心了,你累了一天,這剛回來,還是去休息休息吧,阿寶放在這兒就好!”

楚一清拍了拍她手道:“娘,許大夫醫術很高明,一定能治好的,您等著就是!”說著,上前抱過阿寶,徑直出了院子。

金玉在廚房裡燒火,見楚一清出了門,趕緊擦了擦手到裡屋道:“娘,你說這事咋辦?”

皇甫老太緩慢的閉上眼,心痛的搖搖頭:“反正這事不能給你妹子說,咱家已經麻煩你妹子太多了,這事情再也不能讓她知道!你吳家嬸子不是楊莊的麼?不行你去看看她回來了沒,如果回來了,就打聽打聽,咱們先別自己嚇自己!”

皇甫老太抱著最後一抹希望說道。

金玉有些為難,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楊氏對楚一清,對她,都有很大的偏見,但是為了皇甫老太,她也隻能點點頭,又安慰了皇甫老太幾句,飯也顧不上做了,這才急匆匆正準備出院子,就見院門前站了幾個拿著行李的人,領頭的正是金玉的二叔,皇甫祿!

110 喬遷之喜

皇甫祿的身後跟著媳婦林氏、皇甫心,還有兩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正是皇甫祿那兩個還沒有結婚的二兒子跟三兒子。

金玉一下子愣住,直覺的就是跑進屋裡,一下子抓住父皇老太的手,都有些說不上話來。

“咋了?”皇甫老太見她這樣,趕緊起身,臉色刷白道:“莫不是楊莊有了什麼消息?”

金玉喘了喘氣,這才驚道:“娘,二叔、二嬸子還有小姑站在咱家院子外麵呢,他們該不會是打上門了吧?”

皇甫老太一愣,趕緊從坑上下來,金玉這邊則趕緊的找了鞋子給她穿上。

“你看仔細了?可真的是他們?”皇甫老太再次確定道。

“是,俺沒瞧錯,不信娘你自己去看看!”金玉指指屋外。

皇甫老太思慮了一下,這才向外走。

院子外,皇甫祿望著院子裡的%e9%9b%9e舍,牲口棚子,低聲跟林氏說道:“你瞧,楊家的二閨女說的果真沒錯,這潘慧安家是越過越紅火了!還有方才的大宅院,你們也瞧見了,高門大戶的!”

林氏也低聲說道:“隻是這條件咱們上次提了,潘慧安不答應,這一次咱們是無家可歸,潘慧安又怎麼會收留我們?”

皇甫心則冷聲說道:“二哥,我就是出去要飯,也不會寄人籬下看潘慧安的臉色!”

林氏當下就回身罵道:“好啊,那你就去要飯去啊?如今咱們那屋子塌了,地裡也沒有收成,也跟要飯差不多了,咱們就不攔著你,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皇甫心氣的漲紅了臉,正待要罵林氏,皇甫祿兩個兒子立即叫道:“娘,小姑,這都啥時候,怎麼還吵吵呢?如今咱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這時候就應該團結起來,俺爹不也說了,這是那姓沈的欠咱家的,咱家當然要要回來!”

皇甫祿小聲道:“如今咱們落了難,不能硬來,你們剛才去新宅院也瞧了,那宅院裡都有人看守,還有狗呢,咱家不比從前,破門破戶的,隻能是智取,一會潘慧安出來,你們都別說話,我來說,這大哥沒了,我就是皇甫家最大的,這話還是管用的!”

皇甫心揉了揉腳,這趕了一上午的路,她隻想著好好的歇一歇,吃點東西,當下也就點點頭,不吭聲了。

林氏的心裡本就打著小九九的,當下更是慫恿著皇甫祿去叫門。

“金玉,二叔來了,趕緊來開門!”皇甫祿當下沉了一口氣,大聲叫道。

皇甫老太跟金玉走出來,一見果真是皇甫老二一家子,當下也覺著吃驚,於是站在院子裡問道:“你們有事嗎?”

“嫂子,我們大老遠的來了,又餓又渴的,難道讓我們站在外麵說話嗎?金玉,快來給我們開門吧!”林氏立即熱情的喊道。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皇甫老太一愣,林氏竟然喊她嫂子?她有些懷疑自己因為擔心金玉爹,耳朵聽岔了,一時也就沒有動。

金玉也是愣怔,她雖然沒有見過皇甫祿幾次,不過見麵不是打就是罵,什麼時候見他們如此和氣?當下想到楊莊發大水的傳聞來,就低聲跟皇甫老太說道:“娘,他們莫不是有事求咱們吧?”

這一點,皇甫老太早就想到了,不過她心裡本就對皇甫家有愧,又擔心皇甫淵的骸骨,當下也就隻能讓金玉去開門,將他們一家讓進來。

皇甫祿首當其衝的衝進屋子,立即坐在了長條凳上,抓起桌上盛水的瓦罐,咕嘟咕嘟就灌了半罐子,這才轉手給了二兒子。那二小子接過,也是咕嘟了好幾口,擦了嘴給了三小子。

兩人將水喝完了,又不客氣轉身對金玉道:“再去拿些水來!”

金玉站著不動,指指屋外的水缸,冷聲道:“你們願意喝,自己取去!”

林氏立即伸出手來打了兩個兒子一下:“你們自己去取去,指使金玉幹什麼!”

二小子跟三小子這才不樂意的出了屋,嫌缸裡的水曬得熱乎,擺了井繩,打了井裡的水,咕嘟咕嘟又灌了一肚子,這才打了一瓦罐進去,給林氏跟皇甫心喝。

皇甫祿自進屋來,就端坐在上座,架勢十足,抬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皇甫老太說道:“如今你家是越來越紅火了,外人傳的果真是不假!潘慧安,咱們說良心話,如果不是你家,我們皇甫一族也不會淪落到如此,你家過得好,按理來說,就應該向我們贖罪!”

金玉一見皇甫祿又端起了架子當大尾巴狼,當下就不樂意了,一把抓過屋後的笤帚,厲聲道:“二叔,俺尊敬你一聲,才叫你二叔,你說你幹的那些事情,擔當的起二叔這兩個字嗎?當年是你們將俺娘跟俺爹趕出來的,俺爹死了之後,你們攔著連墳都不讓上,就連小輩都指著俺娘的鼻子叫著俺娘的名字罵,如今你們那兒發了大水,無家可歸了,竟然又上門說這些話?二叔,俺可告訴你,這是在上家村,不是在你們楊莊,你要發橫耍無賴也要看看地方!”

金玉剛說著,趙小麥跟孫明發就下地回來,聽見金玉在屋裡吵吵,趙小麥立即就扛著頭進了屋,孫明發也跟著進來。

“你們來幹什麼?”趙小麥大聲道,狠狠的柱了柱頭。

孫明發見這個樣子,當下也就明白了眼前的形勢,也跟著怒瞪著他們。

兩個大漢向屋裡一站,皇甫祿就有些心虛,當下趕緊看了皇甫老太一眼,見皇甫老太冷冷的站著毫無表情,就趕緊使了一個眼色給林氏。

“嫂子,金玉,你們這是幹啥,你二叔也就那麼說說,咱們終究是一家人,就不計較這些了,如今你們也知道了,楊莊讓水淹了,屋裡也進了水,實在是住不了人,這才來投奔你們,俗話說,長嫂如母不是嗎?大哥走的早,這皇甫家就剩下這幾個人,大嫂你不能眼看著皇甫家的子孫受苦不是?”林氏趕緊上前賠了笑臉說道。

“長嫂如母?二嬸,你倒是有臉說這話,俺爹的墳都讓你們給刨了,現在竟然有臉說什麼長嫂如母?”金玉氣的渾身顫唞。

林氏趕緊說道:“大嫂,金玉,你們誤會了,大哥的墳不是俺刨的,當時你們去上墳,俺一時氣憤才那麼說的,大哥的墳是那一年也是發大水,讓水給衝了,後來這家裡窮,你看這三個小子呢,除了老大成了親在外麵做活,兩個兒子到現在還沒有著落,這活人都顧不過來,哪能有精力顧死人?所以那墳也就那樣留著了!你們不信就問小姑!”林氏趕緊轉向皇甫心:“小姑,你倒是說話啊?”

皇甫老太眸色深沉的望向皇甫心,在她心裡,她也寧可是個意外,而不是老二家故意這麼做。皇甫淵活著的時候,最是疼這幾個兄弟,任憑他們欺負他們,為這事情,她雖然知道皇甫淵是因為她,覺著心裡有愧,但是還是忍不住跟他吵了很多次。後來又因為皇甫家的人將他們趕出來,皇甫淵也是一聲不吭,皇甫老太更是心中怨恨皇甫淵不為自己著想的,可是自從知道皇甫淵的慘死情況之後,那怨氣也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