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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一顆磕出來的,特好吃,你嘗嘗!”半支花本來是抱著筐子在招攬生意,一瞧厲煌來了,也顧不上自己的生意,立即跟張膏藥似的貼了上去,殷勤的拿出賣的點心來,非要厲煌嘗嘗。

厲煌伸出兩根蔥白的手指來,細細的夾了那塊點心,斜眼瞥了半支花一眼,那眸子之間的光彩瞥的半支花臉色漲紅,一顆心突突的跳。

“你說這瓜子仁是你一顆一顆磕出來的?”厲煌緩緩出聲,聲音說不出的魅惑好聽。

“嗯!”半支花嬌羞的點點頭。

“那不就是從你嘴裡吐出來的東西?”厲煌的聲音陡的提高。

半支花那嬌羞的笑就硬生生的僵在臉上,連忙轉眸瞧了四周,那幾個買了點心的人,送到嘴邊的也停了下來,全都看著她。終於半響,半支花吭吭哧哧道:“不是從嘴裡吐出來的……是用手剝的……”

“你剛才說用嘴磕的!”厲煌裝作遺憾的搖搖頭,復又將點心放在了半支花的籃子裡:“這點心還是你留著自己吃吧!”

頓時,半支花的臉色宛如清晨的曙光般瞬息千變,變紅變綠再變紫,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該,瞧見了沒?還想著梅開二度呢,也不看看自家是什麼身份,剋夫命,還想著高攀呢!”村裡有女人早就看不顧半支花那狐媚樣子的,小聲的嘀咕起來,還有人對著那些買了點心的人道:“還吃呢,你是想吃半支花的口水麼?”

這樣一吵吵,那些買了點心的人當時就要求退款,半支花僵立在那兒,許久,哇的一聲哭出來,籃子也不要了,丟在一旁就跑回了家。

楚一清在一旁瞧著,忍不住有些皺皺眉,半支花她是有些看不慣,但是她對厲煌是真的好,也不能守著這麼多人傷半支花的心吧?拒絕便也罷了,還要毀了半支花的生計,在這鄉下,沒有比毀人飯碗更可惡的事情了!

“好了,大家開始幹活吧,趁著還有點天光,再出一些,這樣能早一點出完,讓上官老闆拉走!”楚一清站起身來拍拍手道。

大家見半支花哭著跑了,也知道這戲碼差不多落幕,當下也都站起身來,照舊還是原先的分工,繼續幹活。

楚一清瞥了厲煌一眼,也沒有跟他打招呼,徑直去收拾著,又乾了一會,差不多天黑了,這才招呼著人回家。

今天來幫工的孩子,楚一清一人挑了了十幾個大土豆,讓他們帶回去。孩子們全都高興的不行,將外袍脫下來盛了,歡天喜地的回了家。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楚一清又將剛出的土豆堆在一邊,用杉子蓋了,生怕晚上氣溫降低凍壞。

全部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抹了黑,因為厲煌在一邊等著,金玉趕緊讓趙小麥跟二嘎子兩個人收拾,自己則準備回家給厲煌做飯。

“金玉姐,我跟你一起!”楚一清將好的軋板盛在籃子裡,追上金玉。

金玉立即又招呼厲煌:“齊公子,這天也黑了,咱們回吧,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幾天地裡忙,耽誤了給您做飯!”

厲煌的心情則看起來不錯,淡淡的搖搖頭,直說不礙事,跟在兩人的後麵回家。

將土豆削了皮,用油梭子燉了,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頓之後,趙小麥跟二嘎子照舊去看土豆,金玉則去洗碗,厲煌則趁著楚一清進屋算賬的時間,從皇甫老太懷裡接過阿寶,笨拙的抱去屋外。

阿寶六個多月,其實早就開始認生了,卻跟厲煌很是投緣,兩人坐在鋪在門前的竹席上,玩著那些缺胳膊少%e8%85%bf的泥人,阿寶的可愛樣子,不時的逗著厲煌大笑。

皇甫老太在一旁瞧了兩眼,於是試探性的拿了個小板凳坐在一邊,和藹的問道:“齊公子家裡還有什麼人?”

厲煌立即答道:“還有父親,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娶了幾個姨娘,上麵有哥哥和兄弟!”

皇甫老太一聽,忍不住皺眉:“那就是個大家族?”

“恩,家族很大,事情也很大!”厲煌裝作誠懇的答道。

皇甫老太點點頭,也就不再問了,但是心裡卻有了數。這種高門大戶的,實在是不適合一清,看來她要早些提醒一清才好。

楚一清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皇甫老太跟厲煌的談話,想起上次金玉亂點鴛鴦譜來,心裡就忍不住有些煩嘀咕,難道皇甫老太也動了這樣的心思嗎?

“齊公子,飯也吃完了,你怎麼還在這兒?”楚一清當下就不客氣的說道。

厲煌跟阿寶玩的正歡實,聽著這話就皺皺眉:“楚姑娘,你不要總拿飯說事成不成?說的好像我是個飯桶似的!”

楚一清一聽這話,就想起上次颳風厲煌幫忙的事情來,當下也就緩和了心思,低聲道:“這兩天忙,齊公子是貴客,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照顧,齊公子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

厲煌隻得站起身來,嘆口氣:“哎,人家都巴巴的貼著我,你卻向外推,真不知道你這女人是怎麼想的!”

聽著厲煌這話,楚一清想起半支花來,當下就說道,“齊公子,我送送你!”

厲煌一見她如此,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立即興奮的眨著眼跟在她身後出了院子。

院子外,楚一清與厲煌麵對麵的站著,低聲道:“五王爺,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就回去吧,你的那些種子我會好好的種的,土豆的份子錢我也會給你,就算是你喬裝換了身份,但是對於這兒的村民來說,你的身份還是很紮眼,今日上官宇來這兒,你也瞧見了,萬一被他遇見,你的身份就暴露了,你不會忘記,上官宇曾經見過你吧?”

厲煌不動聲色的揚揚眉,黑夜裡一雙眼睛格外的有神:“你這是關心我?”

“一半一半!這上家村總不是你來的地方!”楚一清再次壓低了聲音。

“好了,我就當做你關心我,這份關心我就收下了,至於上官宇那兒,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他看見我的!”厲煌說完,將雙手背在身後,悠閑道:“你也別送了,我認識路,自己回去就成!”說完,徑直遠去了。

楚一清望著黑夜裡逐漸消失的身影,心裡當真說不出什麼感覺,厲煌對她的幫助,她是記在心裡的,可是看見厲煌,她總會想起護國公府那個高門大院裡發生的事情,靜不下心,現在的平靜,她很享受,也很渴望,但願可以這樣一直平靜下去。

楚一清送走了厲煌,就獨自向家走,經過許廷家門前,想著這幾日地裡忙,也沒有去看看許枝的繡活如何了,還有今日許枝是去地裡幫忙的,因為當時事情多,也沒有來得及與她打招呼,當下就準備進去看看,剛走了幾步,就見許廷家屋前站著一個身影,看身影應該是個半大小子,不斷的向屋裡張望著。

這時從屋裡走出一人來,正是許枝,隻見她一身布衣,頭上包著錦帕,但是皮膚的白皙還是顯得與村裡的女娃子不同。

“鐵栓哥,這是我爺爺臨走時布置的課業,你拿回去吧!”許枝說著,語氣平靜。

楚一清一聽,才明白過來那人是鐵栓,聽說拜了許廷做夫子,經常會上門討教一些課業上的問題。

楚一清又向前走了幾步,正要打招呼,卻見許枝給了鐵栓課業之後就徑直轉身進了屋,可是那鐵栓卻愣愣的站在屋前好一會,似乎在發愣,正待要走,黑夜裡卻突然竄出一個黑影來,一拳頭就打在了鐵栓的臉上。

楚一清心中一動,剛想要上前,卻見鐵栓冷冷的嗬斥道:“鐵柱,你又來?”

是李老大家的鐵柱?楚一清眸色一暗,就聽見那黑影道:“鐵栓,你上次磕破了俺的頭不說,現在連俺的媳婦你也想,你個王八蛋!”⊙思⊙兔⊙網⊙

鐵栓似乎挨了一下,悶聲道:“枝兒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媳婦?鐵柱,你別仗著自己有氣力就隨便欺負人,這段日子你天天晚上來騷擾枝兒,枝兒說了,你再這樣,她就告訴夫子!”

“讓她告去吧,她跟她爺都是外來戶,俺還怕他不成?倒是你,鐵栓,你忘記你爹跟你娘,當初是怎麼求俺家來的?現在你才消停了幾天,就又動歪心思,你就不怕俺去告訴你娘?”鐵柱威脅的聲音幽幽的傳過來。

鐵栓似乎有所觸動,再也沒有說話,隻是傳來悶哼聲,許久,有個身影站起來,狠狠的踢了地上的人一腳:“讓你搶俺的媳婦!看你以後還敢不!”

鐵柱說完,揚長而去。

楚一清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孩子的事情她不好摻和,當下也就在原地站著沒動,一會見鐵栓自己爬了起來,歪歪斜斜的走遠了。

楚一清看著許家的暈黃的燈光,淡淡的撇撇脣,轉身回家。

三十多個人,十畝土豆,不過兩天也就出完了,第二日下午上官宇用帶了人來拉土豆,最後一算賬,隻是賣給上官宇的中等向上的土豆就是接近四萬斤,平均畝產四千斤,在現代不算什麼,在這古代卻算是高產了,人們聽說之後,全都羨慕的不行,有的人就開始懊惱將地賣了。

剩下的不好的土豆,楚一清用牛車拉到家裡,堆得跟小山似的,因為是稀罕物,於是當天結算工錢的時候,楚一清給每一個做工的人都分了十幾斤軋板,青頭頂什麼的,讓他們帶回去嘗鮮,做工的人很是歡喜。

金玉這兩日早已經喜得合不攏嘴,忍不住問道:“妹子,這十畝的土豆能趕上接近二百畝的小麥呢,還是種土豆賺錢!”

楚一清點點頭,“土豆種我早早的就留出來了,明年咱們還種!”

金玉趕緊點頭,又問道:“那這土豆地可是空出來了,妹子想好了要種什麼沒?這個時候種黃豆跟包穀也是不晚的!”

楚一清搖搖頭,“黃豆、包穀大家都種,實在是沒有什麼競爭力,我打算全都種上菜,隻是這樣一來藤條跟杉子用量就很多,還有明紙,透光好,但是價格好,再加上容易破,這次我打算改用油布,油布透光的性能是差了一點,但是可以在上麵打孔,到了晚上蓋上杉子,反正眼下是夏季,晚上溫度低也不會太低,到了冬天的時候再用爐子取暖就成!”

金玉一聽忍不住道:“可是這樣一來就要投入很多錢,妹子,你有把握麼?”

楚一清笑的%e8%83%b8有成竹:“這土豆不是讓我種出來了嗎?其他的一定也可以,明天我們歇一天,後天就開始準備大棚的事情。”

金玉見楚一清如此篤定,也就點點頭,說道:“妹子,你拿主意就成,俺跟著你幹!”

楚一清笑的更是欣慰,想起昨個晚上的事情來,第二天中午,她便挑了一些大的軋半,給許廷送去,順便也想問一下許枝的打算。

“楚姨來了?”許枝正在洗鍋準備做飯,見楚一清來了,立即迎了上來。

“前日見你去地裡幫忙,因為人太多,也實在是忙,所以沒有顧得上你,今日來瞧瞧,順便送些土豆來,雖然是被切、身上有傷口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