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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

“妹子,就你慣著她,你瞧,讓她去找許枝學繡活,也不見她去,隻是一味的捧著些書看,俺一問,說是夫子借給她吧,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妹子,俺不識字,改日你幫俺看看,看看她都在那兒看啥書那麼入迷?連繡活也不幹了!”金玉皺眉道。

“放心吧,我幫你看著麥香,她終究是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既然喜歡念書就念吧,咱家又不是供不起她!”楚一清拍拍金玉的肩膀道。

“可她終究是個女娃,讀那麼多書還能像鐵栓似的考秀才去?要俺說啊,就是浪費錢!”金玉還在叨叨。

皇甫老太淡淡的覷了她一眼,輕聲笑道:“現在說人家麥香讀書識字浪費錢,當年也不知道是誰,巴巴的趴在人家書院的門檻上聽講書,怎麼叫都不回來!”皇甫老太說到這兒,微微的一頓,神色有些感傷:“如果不是當時確實艱難,金玉你這會兒也跟麥香似的!”

一見皇甫老太如此,金玉趕緊道:“娘,你怎麼又說去以前的老黃歷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俺就是再念書,不也還在上家村,還是找麥香爹麼,怎麼,你嫌棄俺家麥香爹了?”

金玉這一插科打諢,皇甫老太立即從感傷的心虛中緩和下來,嗔怒道:“你這孩子,怎麼就是沒個正經?這話萬一讓麥香爹聽見,生了誤會怎麼好?”

金玉立即哈哈大笑起來:“那娘就不要說那些老黃歷,小麥豐收了,俺心裡高興著呢!”她又轉向楚一清:“對了,妹子,這些日子有人打聽咱們家呢,李家嫂子說的,那日她回娘家,在村頭遇見外村的幾個人,打聽小麥的產量呢,俺尋思著,莫不是咱們小麥豐收了,惹來眼饞的人了?”

楚一清也是皺皺眉,這也是她要對外隱瞞蘑菇生意的原因,這鄉下也不太平,正在嘀咕著,就聽見外麵有車輪聲響起,麥香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來,“娘,姨,來客人了!”

楚一清一聽,趕緊跟金玉出來,就見大門口停了一輛牛車,車上下來幾個人,都是莊稼漢子打扮,領頭的則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一身的確良對襟小褂,看著倒也乾淨,在院門外行了個禮道:“這裡可是楚姑娘的家?”

楚一清見是來找自己的,當下就說道:“我就是,你們是?”

“我們是梁個屯的,聽說楚姑娘這次小麥種的好,就想來問問,能不能兌換一點麥種?”那人客氣道。

金玉一聽是梁個屯的,當下就對楚一清道:“就是前麵那個村子,不算遠,不過那村子比我們村子富裕,那村裡曾經出過一個舉人,所以那村的人在我們這一帶很是受尊敬!”

楚一清大體明白了對方的來路,立即笑道:“咱們都是種地的人,這種子的事情自然不能藏著掖著,大叔怎麼稱呼,快先進來說吧!”

那漢子一聽,立即就誇道:“人家都說楚姑娘仗義,包了全村的地,還便宜賣給村民糧食,果然是如此,隻是……”

那漢子見隻有兩個小媳婦在家裡,他們四五個漢子進去怕是不合適,就隻得站在外麵道:“這家裡的男主人沒有回來嗎?這樣我們進去不合適!”

金玉一聽,果真是讀書人的鄉村,連些粗野漢子也這般懂事,立即就說道:“快回來了,大叔大哥們先進來,喝口水再說!”正說著,就見趙小麥扛著鋤頭正向這邊走,當下就趕緊喊道:“麥香爹,家裡來客人了!”

趙小麥遠遠的也看到了那些人,當下就趕緊加快了腳步,待走的近了,趕緊將那些漢子迎進家門。

來人自稱叫做梁仁,是梁家村的村長,今日來的都是梁家村裡的人,自發來的,就是看上家村的小麥豐收了,來換點麥種,順便討教一些種地的竅門。

一些人在院子裡坐定,楚一清這才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竅門,不過施了幾次費,教了幾次水,今年老天幫忙,沒有什麼病蟲害,算是利利落落的收回來,麥種麼,梁叔上門了,我也就不瞞你們,這地原先就是我們這個村裡各家各戶種的,所以也就是一般麥種,但是也有優劣之分,因為明年要多種,所以麥種我單獨留出來一些,如果梁叔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勻給梁叔一些!”

梁仁一聽趕緊說道:“楚姑娘就是爽快,其實在來之後,俺們也是打聽過的,但是楚姑娘這麼會種,自然也就會挑麥種,所以就試探著來問一下,如果合適的話,那就一斤麥種一斤小麥,楚姑娘您看可以麼?”

“梁叔說多少就是多少,咱們都是種地的,這點忙自然應該互相幫,說不定以後我這兒還有向梁叔那兒淘換的東西呢!”楚一清爽快道。

跟著梁仁來的人一聽說給兌換了,當下喜得不行,今年他們那邊也算是大豐收,畝產平均三百斤,本想著全村慶祝一下,卻沒有想到一打聽,人家上家村平均畝產六百斤,整整是他們村子的兩倍,所以這慶祝也沒有心思了,隻想著淘換回好的麥種去,明年好好的種一年。

梁仁立即笑道:“楚姑娘客氣了,以後有用著俺的你就直接說!”

楚一清又問清楚他們要多少斤麥種,一聽也不過一千斤,當下也不用開缸,直接把外麵留下的一些給了他們,這邊在過稱稱著麥種,那邊也打發了人回村裡拉,好在離著不遠,傍晚的時候也就拉了來,楚一清檢驗過之後也過了秤,這樁生意算是妥切了,留他們吃飯也不吃,趁著傍晚就走了。

梁個屯的人走了之後,楚一清跟金玉這才開始做晚飯,摘了幾片蘑菇做了個湯,又切了個肉片炒了個蒜黃,蒸了一鍋白麵饅頭,端上了桌。

“麥香爹,咋不見二嘎子回來?”飯菜端上桌,還不見二嘎子來吃飯,金玉忍不住問道。

趙小麥洗了手,擦乾淨了,在一旁坐下來說道:“嘎子說他以後都不回來吃了,看著土豆,現在這地裡的土豆雖然隻有%e9%9b%9e蛋大小,但是也能吃了,二嘎子怕被人點擊了,說是一天到晚的在那裡守著,飯菜送點去就成!”

金玉一聽,立即點點頭:“原先看著二嘎子油頭滑腦的,想不到真的踏實了,想的還這麼周到,那好,俺將菜掰出一點來,一會吃完你給他送去!”

趙小麥點點頭,又道:“不知道為什麼,俺總覺著二嘎子這次回來似乎有心事,原先都不抽煙的,這幾日又抽上了,問他他也不說!”

金玉一聽,心裡有些打鼓,見楚一清正在給阿寶換褲子,當下就湊上去小聲說道:“會不會還是因為妹子的事情?”

趙小麥搖搖頭:“不好說!”

金玉嘆了一口氣,正想再說什麼,就見楚一清抱著阿寶出來,當下也就講話咽回肚子,張羅著開飯。

蘑菇湯,裡麵打了%e9%9b%9e蛋,擱了肉片,瞧著就很有食慾,金玉拿了小碗,用勺子一人舀了一小碗,又忍不住埋怨道:“妹子,這蘑菇貴,一斤趕得上兩斤豬肉呢,以後可不能這樣吃,浪費!”

楚一清笑道:“自家種的東西,有什麼浪費不浪費的?賺錢不就是為了吃的好穿得好?金玉姐,你就別心疼了!”

金玉聽楚一清這樣說,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就見麥香跐溜一聲喝了那湯,咋咋嘴巴贊道:“哎呀,這湯可真鮮!”

金玉也低頭抿了一小口那湯,隻覺著鮮香濃鬱,當真是難得的美味。

皇甫老太也是讚不絕口。趙小麥則一口氣喝完,在那兒慢慢的回味著。

楚一清舀了一點放在小碗裡,給阿寶泡饅頭吃,或許吃夠了%e9%9b%9e蛋,如今吃著這泡饅頭,阿寶還一股子勁頭。

金玉喝了半碗,就不捨得喝了,見麥香的碗底朝了天,當下倒在了麥香碗裡,又忍不住嘆道:“這在以前,能吃個醃菜就是很好的日子,如今咱們都吃上城裡人才能吃上的蘑菇了!”

“這算什麼,以後咱家有的東西城裡沒有,城裡有的東西咱家有,那才是目標!”楚一清嗬嗬笑道。

“哎呀,妹子想的可真遠,看來跟著妹子乾就對了!”金玉哈哈笑起來。

楚一清淡淡一笑,又對皇甫老太道:“大娘,我不知道這村裡的規矩,認乾娘還要準備什麼特殊的東西麼?要不要讓王婆子挑個吉利日子?”

皇甫老太點點頭:“按理說是要挑日子的,隻是你那蘑菇要緊,晚上我去王婆家算算日子,如果最近有好日子,那咱們就辦,沒有就先耽擱耽擱,你的活計要緊!”■思■兔■網■

金玉打趣道:“娘也等不了,阿彌陀佛,但願最近有好日子!”

皇甫老太心裡高興,也就不跟金玉閑磕牙,美滋滋的喝了那蘑菇湯,眉角間的皺紋都淡了。

趙小麥吃完之後,金玉裝好了二嘎子的飯菜放在食盒裡,讓他提走,就趕緊接過楚一清手裡的碗筷道:“你不是要去許大夫家麼,快去吧,阿寶麥香看著!”

楚一清點點頭,想起許大夫上次為金玉開的藥方,低聲問道:“金玉姐,那藥按時喝了麼?我怎麼沒有瞧見你喝呢?”

金玉收拾碗筷的手一聽,臉色當即漲紅了,見麥香抱著阿寶睜著大眼睛瞧著她,忍不住將楚一清拉到一旁低聲道:“那藥喝了的,俺怕人看見,都是晚上熬,晚上喝完就將藥渣埋了!這種事情不是不好意思麼!”

楚一清輕輕一笑:“金玉姐,是你太敏[gǎn],你隻要隨便找個藉口就成,幹嘛那麼辛苦等家人睡了才熬藥?”

金玉羞澀一笑,更不好意思了,“俺不想讓麥香爹知道,怕給他壓力,再說俺娘說,第二個孩子最好是姓皇甫的,俺再喝藥,萬一讓麥香爹想歪了不好!”

楚一清這才明白過來,點點頭:“金玉姐這次想的十分的周到!”

金玉趕緊道:“你快別誇俺了,這藥俺也喝了,咋沒有動靜呢?”

楚一清微微沉%e5%90%9f:“你別急,我再去找許大夫問問,還有你,順道過去的時候讓許大夫把把脈,你總說不好意思,許大夫不知道你的脈象也不好開藥,隻能開些常見的方子!”

金玉微微猶豫,仿佛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妹子,那你等等俺,俺洗完了碗,等著麥香爹回來,咱們兩個一次去,有你在,俺這臉麵也抹得開!”

楚一清想想也是,於是趕緊跟金玉收拾了碗筷,又去蘑菇房割了一些蘑菇,等了一會,趙小麥也就回來了,兩人提著蘑菇就出了院子,向著許枝家走去。

許枝家正屋裡亮著燈,楚一清喊了一聲之後,就聽見許廷的應答聲,於是引得金玉去了正屋。

正屋裡,許廷正在為孩子們批改作業,見是楚一清來了,趕緊站起來道:“是楚姑娘來了,快做快做!”

“許大夫,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楚姑娘,叫一清就成!”楚一清笑著,將蘑菇放在桌上,“這是一些蘑菇,給許大夫做個湯嘗嘗鮮!”

許廷一瞧趕緊道:“這在楚寒可是金貴東西,楚姑娘客氣了!”

因為想保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