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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沒多少活,再說俺知道你心裡亂,昨夜裡翻來覆去的肯定也沒有睡好,你就坐在一邊靜靜心!”金玉將李林氏向外推。

李林氏趕緊說道:“你還是讓俺乾吧,俺這樣忙活著,也就沒空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金玉嘆口氣:“你別想多,那鐵柱沒什麼事情,都是裝的,再說俺估計這老大家的也就是嚇哄嚇哄你,這鐵栓怎麼也是她侄子,就算她不顧念這點情分,那怎麼也是老太太的親孫子,也不能為了兩間房子將孫子送進大牢去!”

李林氏一聽,那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就閠裡啪啦的掉下來,低聲道:“金玉妹子,俺不瞞你說,昨夜裡的情形你也見了,老兩個根本就沒有將鐵栓當親孫子看,老兩個親兒子都不疼了,還疼什麼孫子啊!鐵栓爹脾氣倔強,不討老兩個的喜歡,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俺昨晚想了一夜,實在不行那兩間房子俺就不要了,隻要鐵栓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

金玉恨聲道:“你不要了房子,可真是投了老兩個跟老大家的心思,你這心裡能過的去?”

李林氏嘆口氣:“過不去又怎樣,俺也怕村裡人笑話,笑話俺窩囊,人家都是老人給小的置辦房子,俺這置辦好了住了這些年,還被老人要了去,可是鐵栓今年就要考試,不能為這兩間房子耽誤鐵栓的前程不是?”

金玉點點頭,又勸道:“你別那麼想,你家的事情村裡人都知道,都說你家厚道,都這樣了年年的還向老兩口送糧食,挑不出你家的理兒!”

李林氏點點頭:“俺現在也不要麵子,就盼著鐵栓能好!”

金玉立即道:“那咱們快做飯吧,鐵栓在那祠堂一夜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做好了,你去給鐵栓送點去,不管發生了事情,先吃飯再說!”

金玉說著,利落的貼了苞米餅子,昨晚剩下的菜都在井裡涼著,也就拉上來,挑了好的盛了一小碗,放在食盒裡交給李林氏道:“這是昨夜裡吃剩下的,都是楚家妹子從鎮裡帶回來的,你別嫌棄!”

李林氏看著那肉立即道:“妹子,你這是客氣了,這麼好的吃食俺嫌棄什麼,真的是讓你費心了!”

“跟俺客套什麼,快去吧,去了好好的安慰鐵栓,讓他放寬心!”金玉趕緊又叮囑了兩句,這才從李林書出了院子。

楚一清給阿寶穿戴好抱給皇甫老太,見金玉在外麵發愣,也就安慰道:“金玉姐,你別傷神,一會吃了飯我去許大夫那兒問問李鐵柱的具體情況,那李老大家也就是想要那兩間房子,打不了官司!”

金玉的點點頭:“妹子,你說的話俺都信,隻是俺操心的不光是這個,你看昨夜裡麥香拉著鐵栓的樣子,俺就在想,這麥香是不是……”金玉將聲音放得更低,“是不是喜歡鐵栓?”

楚一清也是皺皺眉,昨天她也看出麥香對鐵栓的感情不一般,隻是現在麥香還小,才八歲,不會這麼早……

金玉又道:“說起來這鐵栓也是個好孩子,將來考中了說不定就是秀才、舉人,可是眼下還不是,咱家麥香雖然是個野丫頭,家世也算是般配,隻是萬一栓子沒有這樣的想法,麥香咋辦?”

楚一清趕緊道:“金玉姐,這也就是個苗頭,麥香還小,還不定性,以後說不定就不喜歡了呢?現下咱們什麼也別說,先幫著李家度過這難關再說!”

金玉點點頭:“有妹子你在,俺就覺著多了跟主心骨似的,什麼事情都不怕!”

楚一清笑笑:“謝謝金玉姐這麼信任我!”

金玉立即嗔怒的瞪了楚一清一眼:“瞧你客氣的!”

兩人正說著向廚房走,二嘎子就開了院門進來,站在不遠處說道:“楚姑娘,嫂子,俺是來說一聲要走的,地裡的草甸子俺都扯了下來,一會你們不用去了。東西也都收拾好了,俺會盡快趕回來的!”

楚一清趕緊說道:“你要趕路還管什麼草甸子?一會我去扯下來就成!”

“習慣了,早晨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扯下草甸子,看著那些土豆,傍晚最後一件事也是蓋上那些甸子,如今俺走了,那地裡就要楚姑娘多費心了!”二嘎子摸摸腦袋嗬嗬笑道。

“行,你就放心吧,先吃了飯再走吧!”楚一清轉身進了廚房端了餅子出來。

“不用了,這路還遠著,俺邊走邊吃吧!”二嘎子伸手抓了四個餅子放在包袱裡轉身就走了。

楚一清將他送出門,進屋的時候金玉已經擺好了桌子,這時候麥香也已經起來了,從屋裡跑出來問道:“娘,嬸子哪去了?是不是去看鐵栓哥了?”

金玉不悅的說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摻和,吃好了飯趕緊去上學!”

麥香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見金玉板著臉不高興,當下也就乖乖的去洗臉漱口。

待麥香吃好飯走了,金玉則又擔憂的皺起眉頭,跟楚一清說道:“妹子,今天不能跟你去照顧蘑菇了,老李家那事俺不放心,去瞧瞧!”

楚一清站起身來收拾碗筷:“你去吧,蘑菇房那兒我照料著,一會我撒完水就去醫館問問具體情況。”

金玉點點頭,也跟著一起收拾碗筷,麻利的刷了,又跟皇甫老太打了個招呼去了祠堂。

這邊楚一清先去蘑菇房瞧了瞧,如今這蘑菇四排以平菇長勢最好,雙孢菇也不錯,羊肚菌雖然在那基料上稀稀拉拉的,但是總算是長了出來。

握了握那基料的濕度,看來這幾天金玉控製的很好,也就放心了,澆過水之後就去找許廷。

醫館裡,因為被李老大家的人纏著,他隻能布置了孩子去默書,疲於應付著。

“許大夫,鐵柱一直說他頭暈,想吐,是不是很厲害啊?許大夫,一會村長來問,您可得實話實說啊,俺家兒子都要被人打死了!”李穆氏大聲的嚷嚷道。

許廷皺皺眉不悅的站起身來:“病人傷勢不算重,家屬不用過分擔心!”

“怎麼不重?你看俺孩子都暈成這個樣子了,臉色也是鐵青,許大夫,你可要說實話!”李穆氏見許廷態度如此平淡,也就不悅起來。

“我是大夫自然比誰都清楚,如果你們不放心,另請高明!”許廷說著,甩甩手走出醫館。

“你個女人,胡說什麼?你看把許大夫氣走了,咱家這還指望著訛老二家呢!再找大夫,去哪找?再說就算是找來了,沒有過硬的地實,人家也不會想著咱!俺看俺還是給許大夫送送禮吧,村長還算信任他!”李老大不悅的斥責道。

“去送去送,你家裡有什麼東西能送?帶著兩個兒子整日的在外麵也不知帶在做什麼,錢也沒見拿回來一分,眼看著孩子都到了該定親的年紀這才急,還送禮,你有東西你就送!”李穆氏受了責怪,也發起脾氣來。

“爹,娘,你們吵吵什麼,就算那許大夫不給我們說話,隻要俺一口咬定頭暈嘔吐,他李鐵栓還能將咱們怎麼樣?”李鐵柱不耐煩的叫道。

“還是鐵柱聰明,就這麼辦,這回鐵栓娘不服軟將那間房子恭恭敬敬的送了來咱們就不算完!鐵栓今年還要考試呢,她不敢怎麼樣!”李穆氏一臉的得意。

李老大這會兒也不吭聲了,隻是蹲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神色卻有些凝重。

許廷出了醫館正要去學堂,大老遠的看見楚一清過來,心中自然明白,也就站住等著。

“許大夫好!”楚一清見他停住步子,當即快走了幾步,上前跟他打招呼。

“楚姑娘是來問那鐵柱的傷勢的?”許廷低聲問道。

楚一清淡淡一笑:“什麼也瞞不過許大夫,這事兒雖然是李家的家事兒,咱們不好插手,可是這鄉裡鄉親的住著,想要撇乾淨也難,我就是來問問,心裡有個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廷點點頭:“是,我們是外來的,這還沒站穩腳跟,不能多管閒事,不過問傷勢,我是能說的,李鐵柱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額頭上擦破點皮,不過現在他硬說自己頭暈嘔吐,怕是想要訛人!”說著,他就嘆口氣:“也怪我,昨日裡無心提了一句,竟然讓他利用上了!”

“許大夫不要自責,你也是醫者本分!既然這樣,我的心裡就有數了,許大夫去忙吧!”楚一清告了辭,就又轉身去了祠堂。

雖然這事她不想多管,但是因為金玉費心,再加上李家的跟她關係也算是不錯,她也就關心一下,看看能不能順順當當的解決了。

祠堂裡,此時已經坐了一屋子的人,都是村裡能說得上話的老人,村長坐在邊上。

看熱鬧的人都在祠堂大廳外,金玉也擠在裡麵,眼巴巴的看著。

楚一清擠到她身邊,問道:“怎麼樣了?”

“妹子你看來了?”金玉低聲道:“這不剛讓鐵栓跟李家嫂子進去,族老們都在考慮呢,聽說李老大家一定要將鐵栓送官呢!”她頓頓,聲音壓得更低:“你去問的李鐵柱的傷怎麼樣?”

楚一清俯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李鐵柱是裝的,也就是個皮肉之傷,隻不過李大夫剛來,還沒站穩腳跟,不好揭穿他!”

金玉點點頭:“是啊,也不能難為李大夫,俺看他家就是為了那兩間房子呢,李家嫂子也說過了,不行就給他家這兩間房子,栓子的前途可不能耽誤!”

楚一清沉%e5%90%9f了一會,就聽見裡麵其中一個族老正是老李家的門兒裡的說道:“俺跟老李頭沒出五伏,這事不好摻和,俺先告辭了!”

“李老,你跟李家的沒出五伏,更應該在這兒,這李家家門的事情,怎麼也不能腦袋官府裡去吧?真鬧了去,咱們上家村也沒有臉麵不是?”村長趕緊穩住李老。

李老見村長這麼說,找的那理由就不好溜,隻能坐下,嗯嗯啊啊了幾聲,也沒有說出個子醜演卯來。

“這李老二不在家,就個女人孩子,這事情不好說,我看這樣,先讓鐵柱治病,等李老二回來再說!”又一個老人發話,卻是村裡最具權威的,以前就出去的,據說先前兒外麵經商,這老了老了,將生意交給兒子,自己回家養老的,雖然算不上族老,但是因為家世豐厚,又是見過世麵的,說話也硬氣。

村長巴不得有這個台階下呢,於是就說道:“這趙小麥已經去鎮裡接李老二去了,腳程快的話,過了晌午就能到,要不那時候再商議?”

族老們立即都點點頭,最後全都散去。

金玉看著這樣,雖然先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皺眉道:“瞧這樣子,族老們也不想管太多,畢竟李老大家要動官司的,現在就盼望著李老二趕緊回來,給李家的一個主心骨!”

楚一清點點頭:“差不多過了響午就能回來!”

兩人正說著向外走,就見不遠處有個孩子在探頭探腦,楚一清眼尖,一眼就看出是麥香,但是又怕金玉發火,趕緊朝著麥香擺擺手,麥香瞧見被發現了,也就趕緊跑遠了。

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