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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咱是一家人,你客氣什麼!”楚一清說著,將十幾個銅板遞了過去。

金玉見她如此,也就隻能讓著她,心裡美滋滋的。

那些想要買卻又舍不得買的婆娘眼裡全是羨慕,尤其是於氏,瞥了一眼楊氏,有嘟囔了一句:“人家一個外人,都知道疼人親近人,自己的親奶倒小氣的跟什麼似的,有錢買自己買花戴,也不知道給自己孫子買頂帽子。”

那楊氏心裡本來就憋了氣,此時又聽於氏叨叨,當下就忍不住,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那是說的什麼混話?俺哪裡買花了?你那隻眼睛看見俺買花了?”

於氏也不示弱:“不買幹嘛端詳了半天?還不是想買,想老來俏,俺爹都死了那些年了,也不知道你俏給誰看!”

於氏這話說的忒難聽,楊氏再怎麼不好也是她婆婆,當下楊氏也就不能忍了,兩人又跟鬥公%e9%9b%9e似的鬥起來。

金玉看了,連忙拉著楚一清走,“咱走,那是狗咬狗一嘴毛,沒什麼好看的,別耽誤了咱家的活!”

楚一清巴不得趕緊走呢,當下就跟著金玉回家,邊走邊說道:“金玉姐,不知道這村裡有奶好的女人嗎?我想給阿寶雇個奶娘!”

金玉一怔,“奶娘?阿寶不是喝牛奶喝的很好?”

這鄉裡是不興雇奶娘的,有奶就多吃一點,沒奶就吃點糊糊,像阿寶這種從小喝著牛奶長大的,已經不多見。

“牛奶的營養跟不上人%e4%b9%b3,阿寶這麼小就開始出疹子,就是這個原因,再說那牛不是奶牛,隻是下了小崽子的母牛,這都兩個多月,那奶水也不足了,所以我這幾日一直在尋思,看看能不能給阿寶找個奶娘!”楚一清慢慢的解釋。

金玉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知道吃人%e4%b9%b3肯定是比牛奶好的,再說阿寶是城裡來的,是比鄉下孩子金貴,當下就說道:“行,俺給你打聽打聽,盡快給阿寶找!”

楚一清聽金玉如此說,也就放心了,正向家走著,就覺著身後有人跟著,回頭就見那賣貨郎正挑著擔子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金玉也發現了,就停下步子,轉身問道:“剛才少給你錢了?”

那賣貨郎低垂著腦袋,搖搖頭。

“那為啥跟著我們?”金玉質問道,突地想到什麼:“你不會是想要看看俺家在哪,惦記的偷俺家東西吧?”

聽金玉這樣一說,楚一清也警惕起來,方才她給錢之時,就發現這賣貨郎的手格外的白皙,不像是農家該有的肌膚,難道……

眸色一暗,正要上前,那賣貨郎突地抬起頭來,一張臉黑黝黝的,眸光卻是銳利深邃,五官也是俊美。

“是你?”楚一清當下皺皺眉,想不到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打扮成這個落魄樣子,要真說那些還沒有種出來的東西吸引他,她還真的不相信!

“妹子,你認識他?”金玉問道。雖然金玉也見過厲煌的真麵目,但是那日在藍府,她是誠惶誠恐的,城裡來的王爺,她哪裡敢直瞧?也就偷偷的瞄了幾眼,印象中隻記著那王爺的臉蒼白,如今厲煌臉上故意摸得黑,自然就不認識了!

楚一清皺皺眉,低聲對金玉道:“金玉姐,你先走,他是我一個朋友,有事找我!”

金玉有些不放心,但是還是轉身離開,邊走邊張望著。

厲煌將鬥笠歪在一邊,懶懶的斜睨了一眼楚一清身上的粗布衣裙,將那擔子放在一邊,走到楚一清的跟前一站,笑聲道:“現在咱們兩個像不像一對?”

楚一清皺皺眉,冷聲道:“五王爺您似乎很閑!”

“我常年生病,當然閑!”厲煌瞧了瞧周圍的壞境,低聲道:“說實話,我也想到這村裡住住,都城的生活太過壓抑!”

楚一清懶得理他,隻是徑直道:“你跟我來!”

“幹什麼?”厲煌眼睛一亮趕緊跟上。

“你不是說不放心你的種子嗎?現在我就帶你去看種子,看完立即走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楚一清頭也不回。

“女人,你就這麼排斥我?”厲煌不悅的皺皺眉,但是心中又實在好奇楚一清要忙的事情,隻得擔了擔子懶懶的跟在後邊。

村外的土豆地裡,楚一清一指那一個個的大棚低聲道:“看見了吧?裡麵種的就是土豆,這先種的已經發芽,要不要看看?”

厲煌拍了拍外麵的棚架,疑惑的開口:“我雖然沒有種過土豆,但是這個東西……都城人好像不是用這個種土豆的!”

楚一清淡淡一笑,指了指遠處在陽光下發光的一點:“你看見了嗎?那是雪山,楚寒隻所以叫做楚寒,就是因為臨近雪山,溫差大,到了晚上氣溫會降得很低,所以為了保證土豆的生長,晚上就用這個蔬菜大棚保溫,促進生長,這樣能縮短生長週期!”

厲煌眼睛一亮,那日他偷偷的藏在山頭上,看著楚一清帶領那些女人種土豆,心中還懷疑來著,按上這些棚架,侍弄起來不方便不說,更是耗費資源,原來是有這樣的用處!

“這是我的小實驗田,種了一些蔥薑蒜,還有那棵番柿,已經開花!”那棵番柿是楚一清最大的信心,畢竟是在厲國還沒有流行起來的東西,相信將來靠它一定大有作為。

厲煌沒有答話,一想起楚一清跟他爭搶這棵番柿的情景,就有些想笑。

“你的果樹都在那邊,已經又澆了一邊水,也施了肥,除了兩棵枯死,其餘的全部成活!”楚一清又懶懶的一指那大片的果樹。

厲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片成排的樹苗,有的已經開始發出嫩綠的小芽。

楚一清也抬眸望著,麵上帶著希望的微笑。

轉眸,望著女人的表情,厲煌突地緩緩收斂了眸中的微笑,眉頭緊皺。

“好了,現在放心了嗎?”楚一清轉過身來,一副你應該離開的表情。

“楚一清,你到底是誰!”突地,厲煌低低開口。

楚一清一愣,轉身看他,然後淡淡一笑:“不論在楚府,還是從都城到楚寒的路上,不是王爺您一直跟著嗎?我是誰,王爺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厲煌眸色低抑,輕輕一笑:“是,我以為自己比誰都清楚,但是現在,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他眯眯眼,重新打量了楚一清,“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護國公府的大小姐!”

“我說過我已經不是護國公府的大小姐,是你一直不死心而已!”楚一清伸了個懶腰,看看不早的天色,轉身道:“好了,該看的你都已經看了,就挑著你的東西走吧!”她頓頓又道:“你雖然將臉抹黑,但是那雙眸子跟氣質並不是靠裝扮就能隱藏的,我在村裡是非已經非常的多,不想再因為你招惹更多的是非!”

厲煌突地幽幽一笑,眸子瀲灩波光:“是非?是指哪個賴著不走的二嘎子而是指那個被你迷上的大官?”

楚一清一怔,冷冷的看他:“五王爺竟然也像村婦一般八卦?”

厲煌懶懶的挖了挖耳朵:“不是我想聽,是因為那些女人嘴兒太雜,邊看東西邊聊是非,我不想聽都難!”

楚一清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是故意聽得吧?你到底在好奇什麼?”

“能不能將你的疑心收起來?”厲煌嘆口氣:“或許我隻是好奇,為什麼你放著堂堂五王妃不做,卻來這貧瘠的楚寒之地種地,不行嗎?”

楚一清冷聲道:“你隨便,隻是請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雖然辛苦,但是很平靜,比起以前那種不知道何時就要跟阿寶分離的日子,實在是好上很多!所以……”楚一清加重了語氣,“這是我的底線,不論是誰,如果觸動了這最後的底線,我都會不客氣!”

楚一清眸色緩緩的籠罩上一層冰寒,雖然是一身布衣,卻難掩蓋那逼人的氣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沒有想過要打擾你的生活,這點你放心!”厲煌淡淡的開口,望望天邊的白雲,“是你太敏[gǎn],太警惕!”

“好了,你可以走了!”楚一清再次下了逐客令。

厲煌又討了個沒趣,隻能將要說的話咽下去,進了村子就將那鬥笠壓得低低的,挑了擔子遠去了。

楚一清站在村頭,一直看著他遠去,生怕他又出什麼麼蛾子,卻沒成想,這事被楊氏瞧了去,就又編排了一通,說是楚一清又發狐媚子,將那賣貨郎迷上了,送了好些的物件。

謠言傳了一下午,傳到傍晚的時候已經是完全走了樣,還有人說下午的時候,楚一清是帶著那貨郎到村外的土豆地裡去的,那土豆地裡是有棚子的,兩人燕好了一下午,這才纏纏綿綿的送出去。

更有人猜測那賣貨郎就是阿寶的爹!

因為地都租了出去,村裡的女人除了照顧娃,拾掇家裡,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個個都閑得難受,於是沒事就在一起閑磕牙,自家的男人在外麵打工又鮮少回來,所以對那男女事兒便特別的敏[gǎn],聚在一起低聲嘀咕著,將楚一清跟貨郎在土豆地棚子的事情說得繪聲繪色。

二嘎子跟趙小麥下地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個女人在村頭的大槐樹下瞎扯,那勁頭,連飯都沒有做,一個個說得吐沫橫飛,黑紅的臉色發漲,又是竊笑又是擠眉弄眼的。

二嘎子跟趙小麥當時也沒有注意,待走的近了,這才聽清楚內容,趙小麥臉色漲紅,正要發脾氣,就見二嘎子早已經扛著鐵鍬衝了上去,一鐵鍬插在了那棵兩人都合抱不來的大槐樹上,嚇得那些女人啊的驚叫了一聲,連聲叫道:“你這個小子,想殺人啊?”

二嘎子瞪圓了眼睛,二話不說就要將鐵杴從樹上拉下來,那些女人見勢頭不好,趕緊罵罵咧咧的走了。

“自己喜歡的女子看不住,跟老娘發瘋呢!”那領頭的楊氏走的遠了,才回身罵了一句。

二嘎子一會鐵杴,嚇得楊氏嗷的一聲跑遠了!

趙小麥趕緊上前勸道:“嘎子兄弟,你別生氣……”

二嘎子回頭,朝趙小麥笑笑:“大哥,俺沒生氣,隻是心疼楚姑娘,好好的人被這些女人這麼編排!”

趙小麥一聽,立即就放了心,摸摸額上的冷汗說道:“還以為你生氣呢,嚇得俺……”

二嘎子直接道:“楚姑娘不是那樣的人,俺知道!”說完,他扛了鐵杴,徑直走在前麵。

趙小麥一頓,心中有些感動,原以為二嘎子也就幾天熱度,畢竟這小子油,在外麵幹活什麼的,喜歡磨奸耍滑,卻想不到這幾日卻是實打實的幹活,那煙槍也很少抽,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看來二嘎子是真心喜歡楚一清,但是一想到兩人的差距,趙小麥就嘆口氣,跟在二嘎子後麵進了村。

晚飯是豆芽湯,特地加了幾塊肉,一家人吃起來很香,就連阿寶也因為那湯,多吃了半個蛋黃。

“妹子,你發的這牙子可真好,又細又白又長,俺看比集市上賣的都好!”金玉拎了那牙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