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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來說是不是飲鴆止渴。

越輕然說道:“師弟,你且將師弟留下的貼身之物放在它身上試試。”

木流風久久不為所動,掙紮了一番還是依言,將白漣留下的蓮音玦掛在木偶人手上,他實在是太久未見師弟了,木流風對自己說,隻是試試,一會就將玉玦收回來,將木偶還給越輕然。

那知當蓮音玦放在木偶人手上時,木偶人宛若活過來了一般,雙手捧著玉玦,溫柔的笑了,“師兄……”

木流風再也收不回蓮音玦,有了蓮音玦的木偶人就像是翻版的白漣一般,明知這個隻到自己大/%e8%85%bf處的“白漣”隻是個假人,他還是忍不住將它擁入懷裏,再一次潸然淚下。

“師弟,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刻他實在是等了太久,久到他以為就是白漣來世他們也無法再見麵。

紫蔓柔已經紅了眼,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眼前縮小版的白漣隻不過是個木偶罷了,可就是連她也忍不住將它當成小師弟。

百裡千輕輕的拍著靠在他臂膀上無聲哭著紫蔓柔,他和越輕然卻滿臉愁色,不能說,還是不能說,這木偶過幾日便會如同小師弟一般隨風消散。

越輕然點滿了係統的搜魂術,可是小師弟的輪回依然沒有結果,三千世界,小師弟怕是已不在這世間投胎轉世了。

想到這越輕然就頓然心痛,有心人若是不能重逢,又該何去何從。

☆、第46章 四十五十朵白蓮

燈火通明,木流風牽著手中的木偶漫無目的的在鬧騰的夜市散步,紫蔓柔怕他悶的慌,連人帶推的趕著他出門,還不忘捎上與白漣相似的木偶。

木流風依舊還是那一襲清瘦灰衫,麵無表情帶著精緻的木偶漫步在夜市上,人來人往,遊人的嬉笑怒都與他無關。

“師兄。”

突然聽到滿懷依戀與欣喜的聲音,他呼吸一窒,身形頓住,微微發抖,這世界隻有一人會這樣叫他,他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將自己的表情調了調,等到他覺得看起來應該是精氣十足,才滿懷激動的轉身,故作淡定道:“師弟……”

小少年對著身邊的男子撒嬌道:“師兄,陪我吃這個嘛。”

哪知男子竟滿臉嚴肅拒絕道:“不行,你牙疼還未好,三日之不可吃甜湯。”

小少年還是不放棄,甚至整個人掛在男子身上,可憐兮兮道:“就這一次,我吃一小口就好。”

男子終究還是敵不過可愛少年,忍俊不禁道:“隻許這一次,若再被我發現你偷吃,定要打你%e5%b1%81/股。”

少年不甚在意,歡欣鼓舞的在男子臉上吧唧一聲親了下,便飛撲到甜湯攤鋪上。

。……

木流風還是依舊那副淡定的神色,激動之情已不見蹤影,看著親密無間的那兩師兄弟,他卻觸景生情,回腸九轉,最後緊緊的抓/住手裏的木偶,低下/身溫柔問道:“小白漣,可想吃甜湯。”

沒有光彩的眼眸滿是呆滯,不言不語,這便是“白漣”的回答。

他慘然一笑,揉了揉他柔順的黑髮,柔聲說道:“甜湯太甜了,你怕是吃了牙疼,不吃也罷。”

長夜漫漫,直到夜市燈火皆收人散,他懷裏抱著一個,手裏提著一盅甜湯,涼月將地上的孤影慢慢拉長。

木流風抱著木偶回屋時,遇到了紫蔓柔,淡笑道:“師弟回來了嗎?”

紫蔓柔一窒,艱難道:“師兄……你要不要先回屋休息……”

“這樣啊……”

紫蔓柔看著雙眸漸漸黯淡的木流風,直覺得心臟被緊緊的揪住,待人進屋了後,她才敢偷偷低泣。

師兄你何時才肯承認師弟已經死了。

木流風將那盅帶回的甜湯打開,舀了一湯匙舉到靜坐在身邊的木偶跟前,呆立了許久,直到甜湯涼了,才興意闌珊的放下,自語道:“我又忘了……”

一燈如豆,他將木偶擺得遠遠的,又一人獨坐窗臺,放空自己,目光遙遠的看著朦朧冰冷的夜色。

“師兄。”

他又聽到了有人叫他,這一次他沒有回頭,心中暗嗤今日怎麼老是出現幻聽。

“師兄,怎坐在這?”

他有些惱怒,這幻聽竟沒完沒了,回身怒斥,“夠了!”

轉身他卻僵住了,看著燈暈暗處緩緩走出來滿臉揶揄的人,那人還是那般好看,眉目如畫,溫潤如玉。

“師弟……你回來了。”

白漣抿嘴而笑,坐到木流風身旁,說道:“師兄你這是說什麼傻話,我一直都在啊。”

木流風沒有回他而是直接將人緊緊的擁入懷中,吸著白漣身上讓他魂牽夢繞的淡淡蓮香,手已探入衣物中,直到感受到手中肌膚的溫熱,四處遊走,愛/撫,他才肯稍稍相信師弟是真的來,滿腹委屈:“師弟我夢見你一直不回來,我好想你。”

“夢總是相反的,我怎會離開。”

白漣紅著臉在木流風的懷裏,任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他脫落在地,木流風親%e5%90%bb著日思夜想的如雪的肌膚,恨不得將人揉碎了與他肌骨相連,永不分離。

白漣低低嗚咽道:“師兄……疼……”

身上人不僅沒有放過他,還狠狠的咬了下柔嫩的耳/垂,不斷加大進攻的力度,“嗯,疼怎麼夠,定要好好罰你,哭也沒用。”

滿室旖旎。

是了,他定是做了一場沒有小師弟的夢,他的師弟怎會忍心離開他,怎會放任他獨自肝腸寸斷,他們依舊相守在一起。

屋外夜寂,月入輕紗,屋內隻有一精緻的木偶守著獨坐窗臺沉睡的人。

紫蔓柔愁緒滿心,讓她隻能獨看弦月如鉤,長歎一夜未睡,卻在天亮之時,迷迷糊糊之際,被院內打鬧聲給驚醒了神。

寒霜與遊龍竟一同出鞘,竟是木流風滿臉殺氣以一敵二對著越輕然和百裡千。

“木流風,你給我清醒一點,小師弟他……早就死了!”

越輕然還是將木流風給自己營造的最後一層假像給捅破了。

“嗬,你在胡說什麼,你以為我會相信?”木流風譏笑回去,他不會相信越輕然的話,昨夜小師弟明明和他在一起,與他水%e4%b9%b3之交,怎會死了呢,可是醒來他卻發現人不見了,“定是你們將他藏起來了。”

“我看你是瘋了,今日我就將你這懦夫打醒!”

“你以為我會怕你。”

這兩人竟直接肉搏上陣,越輕然下手很狠,他早就受夠了木流風這幅讓人無法喘熄半死不活的模樣,他知道他比木流風幸運,至少當年百裡千死的時候,他還要留著一口氣替小千報仇,而木流風卻什麼也沒有。

木流風沒有像越輕然一樣下狠手,也不躲開越輕然的拳頭,他知道這隻是一個夢,疼了,夢醒了,小師弟就在他身邊。

越輕然臉上隻是些輕微的擦傷,而木流風那張俊臉卻已經頭破血流,可他卻好似感受不到一絲疼痛,一直抓著越輕然不放,似乎真的要越輕然將他打醒。

“夠了!”

紫蔓柔將越輕然推開,把不知疼痛如呆木的那人擁入懷中,淚如泉/湧,痛斥道:“你們這樣,若是讓小師弟知道了,他非生氣不可。”

越輕然正要言語,百裡千握著他的手,搖了搖頭,見此越輕然扭頭不語。

木流風的現在有些糟糕,不僅是血流滿麵,讓人更加擔憂的是他精神狀態。

“我沒有瘋,小師弟昨夜回來了,可是我醒來……”他說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無助,脆弱到一觸即破。

紫蔓柔溫柔的替木流風擦掉臉上的血跡,木流風的話,聰明如她自然猜到他定是夢見師弟了,夢醒了,人自然沒了,她沒有點破,反倒是輕聲哄道:“小師弟定是趁著你睡著了,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師兄我們去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這是你說的,要拉鉤,師弟他小時候就是這麼纏著我非拉鉤不可的。”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一百年足夠他們找遍天涯海角,挖地三尺,足夠紫蔓柔成為一方霸主,足夠元明渡劫飛升,足夠到越輕然成了新任的軒轅峰主,卻唯有木流風還是找不到白漣。

百年之間,他開了仙城,一人獨守空城,借著天鏡尋找白漣,白漣不在此世間,他便要踏裂時空去尋他。∴思∴兔∴在∴線∴閱∴讀∴

雲霧繚繞,瓊樓玉宇,奇花異草,紫蔓柔是這百年間少有幾人能進來的客人。

偌大的仙城本該是群仙彙聚,萬人朝拜,卻比塵世的那一處還要清冷,而木流風就將自己囚禁在這寒宮空城之中。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卻藏著千年孤寂,針落有聲,唯有紫蔓柔一人的腳步聲在迴響著。

大殿上獨坐的灰衫男子還是依舊仔細雕刻著手中的木雕,他身邊有各式各樣或大或小或哭或笑栩栩如生的雕像,皆是同一人。

紫蔓柔輕聲喚道:“師兄。”

直到她呼出聲,男子才肯依依不捨的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淡淡頷首道:“師妹你來了。”

“我怕你覺得孤單,來看看你。”

“孤單?”木流風先是歪著腦袋滿臉疑惑,摸著掛在腰間的蓮音玦,再看著手中的雕像,臉頰微微發紅,“才不會呢,我有小白漣陪著我,而且……而且你看,我們還有孩子了。”

他將快要雕好的人像微微舉向紫蔓柔,讓她看得更清楚一點,紫蔓柔分明看到的就是白漣幼時的樣貌,卻溫柔笑道:“那我就是寶寶的乾娘。”

“是了,到我和師弟孩兒滿月時定要廣辦宴席,要讓天下人知道。”

紫蔓柔沒待多久便被木流風趕出了仙城,他說這裏不適合她,趕緊離開才是。

待紫蔓柔走後,他才將一堆木人抱在懷裏,輕輕說道:“你在的,對吧,我隻有你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所以你會永遠的跟我在一起的對吧,讓我侵佔你,擁有你。

☆、第47章 四十六十朵白蓮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在你離開後,我扮成最討厭的另一個自己,笑著對所有人說我沒事。

那個蜷縮在冰天雪夜的小身影,那個緊緊跟在身後的小尾巴,那個回頭就能看到他依賴目光的小師弟,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你而生的呢。

木流風總是將對小師弟難言的心思藏掩著,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竟是因這份無知無妄的情意才會有了君莫心。

我最愛你了,小白漣。

可是,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你,等你回來我每天都你耳邊告訴你好不好,所以你快點回來吧……

白漣消散了,木流風獨自一人回軒轅峰,守著白漣曾經住過的小屋,作為能夠以身入道的醒來後的木流風最能夠清楚的意識到,在精神奔潰之時,君莫心將他逼入沉睡。

君莫心常常坐在庭前發呆。

記憶在慢慢融合,有些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君莫心還是木流風,或者他們本來就是同一人。

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你再不回來,我就全部吃掉了哦。

到最後,那盤桂花糕全被他吃了,君莫心似乎有點明白為何白漣那麼喜歡甜的東西了,隻有過分的甜膩才能沖散心中的苦悶。

你最喜歡作為師兄的木流風,現在我是他,所以你最喜歡我對不對。

常常夜裏來偷看他的百裡千,總想帶他下山散心紫蔓柔,就連作為曾經下屬的越輕然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