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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涼 棋絡風影 4379 字 1個月前

“這”少年語塞,“好吧,小語你贏了,我說不過你。”

“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就像你”最後幾個字聲音已壓的極低。

洛弈軒奇怪地問:“你剛才在說什麼?”

“沒什麼。”擺明了就是不想回答,他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怎麼這麼涼?”

本是句沒頭沒尾的話,但林蝶語卻聽懂了,“從出生就是這樣,大夫說是天生體寒。”

擔憂地皺了皺眉頭:“你不冷嗎?”

“冷,怎麼不冷,不過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禸體上的痛苦沒有什麼不可以忍受的吧。

洛弈軒略有些無奈:“你真是……”

見是他們,洛雪遠遠地揮手:“老哥,蝶語姐,你們怎麼才到呀!太慢了!”說著還殷勤地拉好椅子。

對於洛雪的手段她是深感佩服的,不論她的演技,還是彆的,花招雖小,效果卻很好。況且妖姬不是誰都見過的,更彆說使用了。但淩若晨說的對,如果這都處理不好那麼這麼多年就白混了,所以一點都不擔心她會使再陰招。

在坐下的時候,林蝶語突然感到有什麼紮了她小腹一下,麵不改色地坐下,左手按上衣服。

竟摸到一個圓圓的東西,好像是縫在肚兜裡麵的,林蝶語鬆了口氣。放在這種地方的東西,那一定是晨晨的傑作了,珞璜沒有說,說明她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在林蝶語的沉思中,一頓早餐很快結束了。

至於他們今天要去的地方,顏臨玉早就帶她去過了,所以她完全沒興趣。

……竟又浪了一天……

夜幕降臨,三樓林蝶語的房間。

少女捏著剛從肚兜拆下的金屬小球,眼睛微眯,居然會是霖蘭,太讓人意外了。

除此之外,還附有一封短信,大意是:芊芊,看我想的多周到,這樣你看誰不順眼就可以直接處理了。

霖蘭,用於控製屍體及意識薄弱的活人,多用於死士身上。據說瑤華建國之初曾控製士兵的死屍作戰,用的就是這種藥。

果然……很周到。

☆、織夢

把米粒大小的霖蘭蟲蟲放回小球中,再裝入懷裡,把肚兜靠近蠟燭邊仔細端詳上麵的字。

洛雪,十六,黎洛山莊大小姐,誕於冬月十三,未婚配,父母雙亡,與俞家五小姐交情很好,十三歲時……

林蝶語把目光從肚兜上移向窗外,竟是沒有任何異常嗎,那妖姬又怎麼解釋。她相信暗影的辦事能力,居然是連暗影都無法查出的特殊,還真是低估這個黎洛山莊大小姐了。

肚兜在手中寸寸化為灰燼,在夜風的吹拂下飄散。

……

“小語,居然下雪了,快來看呀!”林蝶語步出房門,看著雪地中玩耍的倆人淺笑。

一個雪球迎麵砸來,一偏頭,雪球從左邊飛過,並未接觸到她分毫。“怎麼穿這樣少就出門。”

林蝶語拂去少年額前碎發上的雪花,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並為之細心地係好帶子。

一旁的人一臉鄙視的表情:“你們好惡心呀!知道你們感情好,彆再那裡含情脈脈了,讓我這孤家寡人多傷心呀!”一邊說著還一邊假裝搓著手臂上不存在的%e9%b8%a1皮疙瘩。

女子笑笑,不理會她。

看看周圍的環境,漫天的銀白,無邊無際,仿佛這個世界就是由白這種單一的色彩組成的。雪已經停止近一個時辰了,但依舊寒氣透骨。

“小語,我們來打雪仗吧!這麼多年我從未見過這斷魂山上下過雪,真是太難得了。”沒等她說好,又是一個雪球飛了過來。

在看到對麵已經堆好的“堡壘”時,林蝶語失笑,感情他們早已準備好了,在這等著她呢。那她還能不答應嗎?真是的,多單純的一個孩子呀,都被她給帶壞了。

不滿的目光向對麵射去。記憶奸笑著躲進“堡壘”,隻給她留下一群襲來的雪球。

十分輕鬆地躲過飛行物,少年見狀,不滿地跑了過來:“打雪仗本來就是要被打才好玩,根本打不到你,一點兒都不好玩!我不玩了!”

就在林蝶語想說些什麼時,突然後頸一涼,耳邊傳來少年得意的笑聲,扭頭一看他已經跳開幾米遠。

她隨即意識到在她沒在意的時候洛洛竟把一個雪球塞進了自己的衣領。真是個頑皮的孩子!無奈地歎息,一看就知道又是那個無聊的家夥指使的。

複又看見那個慫恿者在一顆樹下笑得幸災樂禍,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林蝶語拉著他後退了幾步,繼而做好一個雪球向她背後的樹砸去。因目標不是她,所以很輕鬆便被她躲了過去,雪球正中樹乾。

正想嘲笑林蝶語水準退步時,記憶忽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不妙了!

表情瞬間僵住,好像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可惜已經晚了,整棵樹上的雪傾瀉而下,於是雪地上出現了今天的第一個“雪人”。

“朱雀,你混蛋!!!”猙獰的吼聲驚落了樹上剩餘的一丁點殘雪。好死不死地落在了她的鼻尖:“混蛋!!!”又是一聲震破耳膜的尖叫,這下以她為圓心,以三十丈為半徑的範圍之內,所有的%e9%b8%a1鴨鵝狗貓等活物紛紛逃竄。簡直再現千山鳥飛絕,萬境人蹤滅的勝景。

看她好容易才清掉身上的雪,這回輪到林蝶語得意了。果然,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明日到我家。

“你怎麼能把雪都弄到我身上。”對麵的人已經一臉不滿地走過來準備興師問罪了,“真是太過分了!又不是我把雪球塞進你衣領的,你再生氣總不能拿無辜者泄憤呀!”

“你無辜?剛才不是你給洛洛出了這個主意的嗎?”當她不知道麼。

少女扭過頭去,尷尬地咳了一聲:“好吧,是我。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淡定地拉拉衣領:“這不是很明顯的嘛。你什麼時候見洛洛開過這種玩笑。那就隻可能是你教他的了。”

“……”這也可以?我真的小看你的推理能力了。

“小語姐,你為什麼不要我?”身邊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扭頭看見少年神色悲哀地望著她,左%e8%83%b8口上插了一把形狀奇怪的匕首,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洇濕了林蝶語方才%e4%ba%b2手給他披上的雪白的外衣。

少女緊張地衝上前:“洛洛你怎麼了?”少年卻毫無知覺地退後了一步,仍是那句話“小語姐,你為什麼不要我?”

無論她怎麼努力始終是無法觸碰到他:“洛洛!!!”

林蝶語在黑暗中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呼吸急促。

待氣息漸漸平複下來,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水。“又是夢嗎。”落寞的聲線在黑夜中劃開。

黑夜,沉悶得可怕。

她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很快很快地跳著。

誰來告訴她,這不是夢。

腦中一幕幕地飄過。

他的撒嬌。

他的微笑。

他的一舉一動。

成倍成倍地放大,然後像個脆弱的易碎的玻璃杯,“砰”的一下裂開來,一塊塊的碎片,狠狠地刺入心裡。

遍體鱗傷。

有什麼東西,順著臉龐緩緩流下。

夢境不能給人提供點滴的幸福,反而會在本已經快結痂的傷口上再狠狠地劃開一刀。

起身披上外衣出了房門,去找小二要了一盆冷水。那個半夜被叫醒的可憐小夥計,雖然極度不想去,但是想到店規中重要的一條就是:顧客至上。擔心被總管知道了要扣工錢,隻好不情不願地幫她端了一盆冷水。

把臉埋入水中,瑟瑟的冷意刺激著她的神經,感受著熟悉的冰涼,用儘了肺中的空氣林蝶語才把頭從水中□□,水珠順著臉頰滴滴答答地滑落,像極了晶瑩的淚珠。

看著鏡中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微微扯動僵硬的嘴角冷笑:“朱雀,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活該,你自作自受。你不配去回憶那些曾經的過往!”

狠狠地一拳砸過去,破碎的鏡片落在地上反射著奇異的光。

而她就在這一地狼藉中冷笑,她知道自己早就瘋了,從她的洛洛走後她就沒再清醒過,現在活著的隻不過是一個看似光鮮的軀殼。

默默地收拾好一地的淩亂時,已是東方發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太陽就快要出來了。

翻湧的心緒隨著天空的漸漸變亮平靜下來,是不是隻要還有陽光就還有希望?可是為什麼和你在一起,我感受到的隻有不安與絕望。

下意識地伸手探向緊貼在頸下的鏈墜,指尖觸摸到小巧的環內微微的突起。血玉微紅,她掌心的血液被吸收地乾乾淨淨。

洛洛,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豔紅的朝陽染紅了東邊的天空,太陽出來了。

沒有窗欞的阻礙,陽關斜照入整潔的房間,像盛開的花朵,開的絢爛。

這個時候,該起床了。

她機械地轉身,一貫的笑意漸漸地漫上%e5%94%87角。

黑夜已逝,這才是她該有的表情。

☆、愜意

下樓吃飯的時候,林蝶語才發現安神香用完了,難怪會做那個夢。看來是時候讓淩若晨再帶點過來了。

吃過早飯,他們便踏上了前往俞家堡的路。

反正這裡的事物洛弈軒早在幾日前就已處理完畢,又因為洛雪說很想念俞家堡的五小姐俞純苓,而且人家早已寫信邀請他們來遊玩。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邀請不是俞純苓而是她老爹發出的,她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其目的必定是聯姻,但有人請去玩為什麼不去。

於是乎,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去秋遊。好吧,應該說是冬遊。(用現在的說法就是社會考察)

“小語,我們要去俞家堡了。”

“嗯。”

“俞純苓好煩的,還有她老爹總是想著法子把她往我這推。”

“是嗎?怎麼說?”

“是的!是的!她總抹很厚的妝,穿的像隻孔雀,而且身上的胭脂味濃得讓人好惡心。”

“你太誇張了吧!哪會有這麼可怕。”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小語,你的反映也讓我太傷心了。我是你的,你居然任彆的女人染指我,你不喜歡我了嗎?”

少女一驚,他這是在撒嬌嗎?

不要說林蝶語就連洛弈軒自己在這句話%e8%84%b1口而出之後都被驚呆了。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好像在小語來黎洛山莊之後,自己一直都很不對勁。從見她的第一眼起,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她。

總覺得這樣的林蝶語不是真實的她,真實的小語應該是很強悍。現在又這麼依賴她,而且潛意識中一直認為就該是這樣的。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但心底卻一丁點也不排斥,反而覺得很習慣,很安心。

“安了,有我在她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