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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涼 棋絡風影 4613 字 1個月前

顏,是我表弟,姓林。”顏臨玉微微一笑,至於說真名,他也是有私心的。

這次換小語鄙視他了,什麼大實話都敢往外說,行走江湖,怎能不起幾個藝名?

“顏小公子,咱們采芳樓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溫柔水靈呢!”李媽媽扭動著水蛇腰,伸出塗著豔紅蔻丹的指甲,細細地數著:“彆的不提了,就說這小桃紅,小翠柳,穆氏雙姝”

看這架式,要讓她繼續說下去,估計她能一口氣說到明天一大早,況且來玩就是圖個新鮮,少女急忙打斷她滔滔如江水般的推薦:“李媽媽,女人我們見得多了,沒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顏臨玉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哎喲喂!還是這位林公子知情識趣。要說小倌,雲雪國我們采芳樓是一等一的。最近來了一批上好的貨色,不如,我讓他們都來露露臉,讓兩位小公子挑一挑?”

“有勞媽媽了。”顏臨玉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放到桌上,長指輕敲桌麵:“媽媽,我可就相信你的眼光了。”弈軒!你怎麼還不來,蝶語小%e4%ba%b2%e4%ba%b2那麼重口,我頂不住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環肥燕瘦任意挑,包您滿意!”李媽媽拿了銀票,扭著腰,喜滋滋地走了。

“沒想到蝶語小%e4%ba%b2%e4%ba%b2對女人不感興趣呀。”顏臨玉調笑道,內心卻幾乎是崩潰的。

“滾。”林蝶語滿臉黑線。實話說,這個男人,若論溫柔體貼,也是一等一的,隻可惜名草有主。

許是他的祈禱起了效果,該來的小倌沒來,卻迎來了全身低氣壓的洛弈軒:“顏臨玉,這次你做過了!”十分震怒的語調,“林蝶語,跟我回去!”

“不過就是帶蝶語小%e4%ba%b2%e4%ba%b2出來玩玩罷了,你不必這麼激動吧。”顏臨玉伸手攔住他,當起了和事佬,心底卻是真真正正鬆了口氣。

洛弈軒也不和他廢話,撥開他的手,拉起林蝶語就走,少女自知理虧,被他這麼一攪也沒了興致,況她最看不得洛洛不開心,便順從的讓他拉了出去。

☆、抽離

林蝶語任他把自己拉回客棧的房間裡,沒等她伸手去揉被洛弈軒拉疼的手腕,略帶有震怒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你一個女孩子家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如果沒有顏臨玉早上的暗示,他真想不到小語居然對煙花巷柳感興趣。

“什麼叫那種地方,她們也是被生活所迫,你憑什麼看不起她們?”她隻認為洛弈軒是因為自己亂跑而生氣,卻完全沒有想到洛洛也會有這麼世俗的想法。

話雖這麼說,林蝶語心中完全是不以為然的,有了富人就會有窮人,有□□就會有嫖客。出身是注定的,命運卻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一個人如果戰勝不了自己的命運,下場多慘都是活該。她一直堅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當真是佩服自己,這麼道貌岸然的話她也說的出口。

“被生活所迫?哼!你一個女孩子竟然如此不自愛,難道還想和她們一樣嗎?”洛弈軒很不屑。

“你!你憑什麼管我。”口氣更加犀利,完美的飾演了一個天真善良小女生的形象,“我想乾什麼是我的事,與卿何乾!”

少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與我無關?那跟誰有關?顏臨玉嗎?你是不是喜歡他?”一連串的質問將心底的恐慌透露無疑。

“對,我就是喜歡他又怎樣?”洛洛這個反應,是吃醋了嗎?

“我告訴你,你彆想了!他喜歡的是我妹妹,他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洛弈軒被她的態度刺激到了,也開始口不擇言,“不要以為,你現在纏著他,他就會喜歡你,在他眼裡你和彆人沒什麼兩樣。”為什麼會這樣,小語怎麼可能喜歡顏臨玉呢。

“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著!”演到這兒,似乎已經夠了,語氣也軟化了許多。她不想洛洛對她再有什麼感情,所以才拿顏臨玉做擋箭牌。

“我管不著?”紫衣少年慢慢靠近她,聲音中不複剛才的怒氣,平靜的令人可怕。

“沒錯,你……唔”洛弈軒扣住她的後腦勺,對準那張讓他恨得牙根癢癢的紅%e5%94%87就壓了下去,靈巧的%e8%88%8c頭長驅直入。

討厭,非常討厭,有彆人的氣息存在,好惡心!少女紅了眼,在他懷中拚命掙紮:“放開唔”洛弈軒對準林蝶語的%e5%94%87瓣就咬了下去,殷紅的血微微換回了洛弈軒理智,啃咬變成了溫柔的%e8%88%94舐。

看到林蝶語的掙紮時,洛弈軒眸中閃過一絲悲痛。是不是把你吞吃入腹,你才會不在想著反抗,才會永遠的留在我身邊。少年默默地把這些話埋入心底,慢慢地鬆開她。

“啪!”一聲毫不留情的巴掌聲,鮮紅的五指印盤踞在他完美的俊臉上,顯得淩亂不堪。

少年默默地看著她,眼底的落寞再也掩飾不住。

“我”林蝶語艱難地開口,他臉上脆弱的表情讓她心裡一痛。她根本不想動手的,但她忍受不了彆人主動的觸碰,%e4%ba%b2%e5%90%bb更是大忌,所以從來都是她主動去抱洛洛,可這讓她怎麼解釋。

“對不起,我失控了。”留下這句話,洛弈軒轉身離開。隻有他自己清楚,有什麼東西被狠狠抽離,空蕩蕩的回音。

留下林蝶語一個人呆呆地看著門口少年消失的背影,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番外(洛弈軒——憶萱居)

我是洛弈軒,我的父%e4%ba%b2叫洛子言。從我有記憶以來,母%e4%ba%b2就經常摸著我的頭對我說說:“弈軒以後娶了妻子一定要好好待她。”

每當這時,母%e4%ba%b2臉上總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直到長大後,我才明白這種表情是無可奈何的哀傷。

黎洛山莊的東北角就有一座無人的樓閣,四麵被柵欄圍著,那是黎洛山莊的禁地。除了父%e4%ba%b2一人外不許任何人進入,連打掃都是父%e4%ba%b2%e4%ba%b2自做,從不假他人之手。

每月的十九日父%e4%ba%b2總在那裡呆一整天,而母%e4%ba%b2卻獨自一人在房間裡以淚洗麵。

有人說那裡有妖怪,也有人說那裡是黎洛山莊以活人煉藥的地方,還有人說那裡埋藏著價值連城的寶藏。

我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屋子,隻是因為它曾經主人的緣故,才格外重要。

在我九歲的那年某天的一個恬靜的午後,乘著母%e4%ba%b2午睡的時候,終於還是敵不過心中的好奇,跑去了人們口中的禁地。

我繞著它跑了一圈,最後從它周圍的柵欄中的縫隙中鑽了進去。

直到現在,我仍然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鑽過那道柵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穿過草地,經過中間的石子小路,最後停留在一扇門前。門的正上方有一塊匾,上書:憶萱居。伸手推開門,驚起了一片灰塵。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斜射在牆邊的花瓶上,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紛飛,為這寂靜的一幕又添上了些許詭異感。

憶萱居很小,一共就兩層。不過令我驚訝的是,二樓居然是一個女子的閨房。可是看了一圈,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想到母%e4%ba%b2可能快醒了,便立即離開。

回去時母%e4%ba%b2已經醒了,對於母%e4%ba%b2問我到哪去了的問題,用隨便玩玩掩飾過了,但心裡總有些許不安穩。

……

命運總會捉弄人,僅僅幾天過後。我就聽到父%e4%ba%b2在質問母%e4%ba%b2是不是去憶萱居了,我看見母%e4%ba%b2的臉白了一下,明白她一定是知道是我去的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母%e4%ba%b2竟然承認下了這個不存在的指控,看見父%e4%ba%b2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聽見他下令禁了母%e4%ba%b2半年的足,然後氣衝衝地走了。

母%e4%ba%b2沒有責怪我,反而摸著我的頭對我說說:“弈軒以後娶了妻子一定要好好待她。”這是我最後一次聽母%e4%ba%b2這麼說。

因為,當天晚上……母%e4%ba%b2就被發現吊死在自己的房間。

……

多年後,父%e4%ba%b2帶我去了被所有人視為禁地的憶萱居,交付給我一株奇怪的植物。和我講述了他和一個叫應萱的女子之間的種種,告訴了我我的名字的由來。

洛弈軒,洛憶萱。

意為:洛子言想念應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直到這一刻,眼裡才有了淚水,我知道,我沒有絕望,我感到的是無可替代的失望,而這種失望是否要伴隨一生?如同芊芊說過的那句話:絕望是虛假的,希望亦是如此。

為母%e4%ba%b2,也為應萱。

保護不了自己所愛的人,一切皆是枉然。

後來,父%e4%ba%b2因病去世,我接管了黎洛山莊。看著他到死都緊緊攥著一塊繡著“萱”字的手帕,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父%e4%ba%b2當年的感受。

☆、番外(洛弈軒——念想)

日子就這樣沉靜如水地過去,有時候我會時不時的想起母%e4%ba%b2臨死前的那句話。心裡就像裂了一個大口子,寒風毫不留情地呼嘯而過。

有時覺得很對不起母%e4%ba%b2,因為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想找妻子了。

唯一一次成%e4%ba%b2的衝動隻為一人燃燒過,我們距離最近的時候是在那個山洞,相偎著取暖,她的麵頰離我不過幾公分的距離,不自覺地愛上了她身上清淡的藥草香。

我想,我是病了,一病三年。

她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不重要;她是江湖上有名的蛇蠍美人,不重要;她擾亂朝堂目無尊者,不重要;她剖腹取胎活人煉藥,不重要;不管她是毒聖、劍客、宰相,一切都不重要,隻要是她,什麼都可以。

這場動情,最後以她退回了我們家隻傳長媳婦的玉佩而告終。

我強闖進柳府,看著她%e4%ba%b2密地鑽進淩若晨的懷裡,露出那種洛弈軒從來無緣見到的笑,終於忍不住%e8%83%b8口翻湧的氣血,從牆頭重重跌下,任飛雪掩埋了我。

京城的雪,真的好冷。

如煙花般易逝的感情,隻是我一人的故事。

在那之前,已是寂寞。

在那之後,仍是寂寞。

然後,一個有趣的身影就這樣闖進了視線。其實,並不知道是為什麼,就這樣衝動地把她調到了身邊。也許是她與芊芊聲音上的相似,還是又一次嗅覺上的沉淪。

每一個能坐到這個位子的侍女都是要做身世調查的,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沒有對她從前的背景查過。當時想的是:她進了黎洛山莊,從今往後就是我的人了。她的過去,不重要。

很久之後的某天,我帶著滿身的傷坐在這裡,苦笑:過去,很重要。

……

第一眼見她湧上的是莫名的熟悉感,然後便覺得她很有趣,因為像這樣可愛有又才華的女生真是不多了。

雖然雲雪國也有很多能歌善舞的大家閨秀,但她們都自小熟讀《女戒》等書,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絕不會大聲說話,更彆說叫喊了。

但她不一樣,她會在不開心的時候會悄悄地抱怨;會為了小小的偷懶會和你拐彎抹角地說上一大堆廢話,最後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