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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緩緩的抬起頭,把黑卡夾在兩隻手指頭中間,“各位,玩具槍好玩嗎?我要是你們,就拿了卡趕快跑,反正……他們又不在國內,你們還能拿兩分錢。”

這番話可不是一般的打動人心,他們都是本地的地頭蛇。

說起來身份和地位並不顯赫,要不是對方給的錢多,去攻擊一個世襲男爵的家裡,就是借一個膽子也不敢啊。

不過,那些給錢的人不是本國人,拿錢不辦事要怎麼交代呢?

流氓頭子還在考慮這件事,連君耀將卡塞進對方懷裡,似乎十分推心置腹的說道:“唔,我要是你,就會讓明天報紙的頭條上出現,撈到一名十三歲亞洲籍男孩的新聞。”

“你……你們東亞人果然狡詐。”流氓頭子會意的笑了,猥瑣的笑容在他臉上十分的詭異。

他名叫傑瑞一頭爆炸沖天的黃毛,脖子上是骷髏項鏈,是這一片區有名的惡霸。看起來不過十九二十的樣子,臉上卻有一種吃喝嫖賭,縱欲過度的憔悴。

相比連君耀的臉色,其實也就差不多,隻是看上去要狂一些而已。

連君耀打開自己的行李,從裡麵找出來了自己的護照,隨手用打火機燒了個乾淨,“卡裡沒有密碼,姓名登記在一個普通英國女人名下,你們可以放心。至於我……以後不管是哪裡,都沒有連君耀這個人了。”

他已經死在了泰晤士河了!

“放心好了,我的大金主。隻要你不再出現,以後這一片區的人都不會再騷擾史密斯先生了……”這幫流氓其實就是大黑幫的小股依附者,也沒有太好的職業操守,說實話也就見錢眼開之流,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義可言。

流氓們走了,連君耀也不得不離開,生活了半年多的史密斯家裡。留在這裡不僅會給史密斯帶來麻煩,自己也會跟著倒黴的。

提著拉桿箱離開史密斯家裡,外頭下的依舊是鵝毛大雪。

今天的冬天尤為的寒冷,大雪和寒潮,仿佛將整個倫敦都淹沒在了其中。走在街上能聞到香噴噴的烤麵包和烤鵝的味道,肚子已經很餓了。

必須找一個地方借宿,吃一些東西填飽肚子。

走了幾步,冷風好像吹進了骨頭裡一樣冷,居然沒堅持住彎下腰一口血噴在地上。身體果然是太弱了,為了對付那些流氓,強行用魂魄裡的鬼氣扭轉他們的運勢。

導致他們變得倒黴,開槍的時候,才會出現子彈卡膛這種小概率時間。這般流氓,估計要倒黴上一段時間。

可能半個月之內,連喝水都會塞牙縫吧。

靈體裡這幾年休養生息雖然恢復了一些,卻依舊十分的弱小,一個不好就會牽連身體裡的舊傷發作。

他半跪在雪地裡,幾乎直不起身子。

鮮血滲進了白皚皚的雪地裡,看著就好像是在雪地裡盛開的朵一樣。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在地上狠狠的抓了一把雪,他感覺到了這幾年一直在不斷感受的那種失去力量的無力感。這種無力之下別說保護自己愛的人了,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從口袋裡哆哆嗦嗦的摸索了一陣,才摸出了放藥的盒子,把藥吞進嘴裡。含了兩大口的雪水,就當是送藥用的水了。

來英國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做好了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卻沒想到來的那麼快,爺爺就這麼死了……

他成為了連家上下的……

眼中釘,肉中刺。

第11章 逃不了了嗎?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消瘦脆弱的身體上的雪,仿佛都要將他的整個人都吞噬了。如今隻能憑意誌力硬撐著站起來,強硬不屈的活下去。

連老先生的死除了給他帶來殺生之禍,也意味著在英國全部的治療都會中斷,包括每周一次的複診。

以及……

以後安排的那些手術計劃。

沒有護照就等於正式的旅館通通都不能住了,隻能住在偷渡客住的黑旅館。這種旅館唯一的壞處就是,治安比較亂,進去的時候穿的不能太好。

所以在進去之前,連君耀特意把昂貴的條紋大衣丟給了一個流浪漢。找流浪漢把他那身帶著破洞的衣穿在身上,又到骯髒不堪的下水道附近打了幾個滾。

還用鈍鈍的帶著鐵鏽的鋼棍,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滑動著,刻意把自己的高檔行李箱弄的就跟撿破爛弄來的箱子一樣陳舊邋遢。

“你這個小孩還真有意思,大半夜的不去睡覺,非要把自己搞的這麼髒。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富二代的人的想法。”一個男生**不羈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居高臨下的蹲在煙囪上麵俯瞰著連君耀。

倏地,他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上去。

普通話,在異國他鄉居然有人跟自己說普通話。不過這個人的口音要片北方,一聽就不是江城口音。

如今他的感知力已經遲鈍到了這個地步嗎?

有人在煙囪上蹲著觀察自己,卻偏偏沒有一星半點的察覺。要是這個人是連家派來的殺手,一發子彈過來,恐怕就橫屍當場了。

見到連君耀沉默的不說話,煙囪上的男孩微微一愣,笑了一下用英文說道:“是華裔,還是日韓裔?抱歉抱歉,我還以為遇到自己本國人了。我叫洛辰駿,我們兩個相互認識一下,好不好?”

“唐俊,華裔。”連君耀眸光淡淡,和洛辰駿對視了一眼。

淡然的提起拉桿箱,往眼前幽深的箱子快步前進著,腳下的路很滑。他每一步走的都十分的虛浮,看著搖搖欲墜,卻沒有任何一次的滑到。

洛辰駿跟上去,扶住連君耀,手指頭上力道一重就控製住了連君耀的脈搏,笑道:“還是我扶著你吧,屍狗有障,非毒欲散。唐俊小弟弟,你身體這麼弱,可要當心下盤不穩摔倒哦。”

太準了!

他緊緊是強行一摸脈,就能摸出他脈搏中屍狗魄因為靈體虛弱出現障礙。所謂狗能看家護院,是因狗的洞察力和警覺性。

屍狗魄那是靈體中,警覺探查之用。

若完好無缺,是絕對能發想剛才洛辰駿在偷窺自己的。至於非毒代表的是免疫力,自從那場大火後,非毒魄就一直是殘破的。

“多謝,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家旅館的?”連君耀並未拒絕洛辰駿的好意,虛弱的身子輕輕的靠在洛辰駿的懷中,抬眼看了一眼旅館大門上的招牌。

那是十分劣質的紅色霓虹招牌,也是裡麵有暗娼的一種標誌。

給個一兩塊英鎊,住在裡麵的小姑娘可以隨意采擷,隻是健康方麵是絕對得不到保障的。

洛辰駿笑了笑,“直覺。唐俊小弟弟,你這個唐,不會是南郡酆城之唐吧,唐家聽說是被滅門了。”

“酆城?沒聽過。”連君耀在櫃檯要了一間房,又聽了一份早餐和夜宵,洛辰駿主動提了他的行李送他進自己的那間客房。

這家旅館,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還是那種木頭房子。

實際上住一個晚上要三十英鎊,因為來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偷渡客,或者說是逃犯之類的。

老闆不僅要提供住所,還要幫忙放風之類的。⌒思⌒兔⌒在⌒線⌒閱⌒讀⌒

隻要一有條子來檢查這裡,外麵的拉繩就會拉動,所有的房間都會接到通知。至於怎麼跑,往哪兒跑不會被抓,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把連君耀送到了客房門口,洛辰駿摘下了禮帽,行了一個貴族禮,“好了小弟弟,今天就送你到這裡,我在這裡呆久了我女朋友會誤會的。”

“你也住在這裡?”連君耀眸光犀利的掃了一眼洛辰駿,他心裡清楚這個男子絕不是無聊才靠近自己的。

他雖然一路幫忙,可是眼底一直藏著殺機。

北方姓洛的,還能瞬間就摸出自己脈象的,多半就是北派的洛家。看來連家為了殺自己,已經不惜一切代價了。

不過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既然洛辰駿可能要殺他,那就看看他的本事了。他即便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靈體也是虛弱到了極致,可他要活下去直到見到小七為止。

洛辰駿吹了一個口哨,笑了笑,“就在樓上,你要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上來找我。”

“沒想到會遇到一個這麼熱心的人,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了。”連君耀的態度和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對著洛辰駿充滿了深意的笑了一笑,關上了的房門。

丟下行李,連鞋子也沒脫,疲憊就躺在床上。

外頭的大雪慢慢的停了,他在疲倦中似乎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隱隱約約能聽到洛辰駿站在門前時,淡淡嘀咕出聲,“真是個危險的人物呢,要不是隻受傷的獅子,恐怕我還不敢下手呢。”

要在小旅館裡動手嗎?

不過,他現在不會跑,身體消耗到了極致。因為貪生怕死而逃跑,導致沒有地方落腳,在半路上就會餓死或者凍死。

每年倫敦都有凍死的人,他可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個。

不懈的閉上眼睛,大概晚上三點多鐘的時候,小旅館裡的老闆娘上來敲了一次門。把他訂的夜宵黑麵包和熱飲送上來,他從床上醒來,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進來。

眸光淡淡的,不具備分毫警惕性。

老闆娘抱著托盤,“抱歉吵醒你了,不過,是你訂的餐。”

“謝謝。”連君耀從床上起身,外麵是一輪西斜的圓月,皎潔明亮的好像就要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月光落下,如同銀光乍地。

將所有被積雪覆蓋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華光。

夜宵的價格貴的離譜,卻沒想到質量卻很差,黑麵包明顯是放了半個月以上的陳麵包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表情淡然的就把麵包塞進肚子裡。

吃完之後,又沒事一樣的躺在床上。

這個晚上連君耀睡的精神飽滿,反倒是樓上那一間房裡的一對情侶是一晚上沒睡。

女人趴在在窗前,冷漠的看著天上的月亮,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你說你親眼見到了連君耀從史密斯家裡走出來,那幫流氓沒有把他給宰了?他們可是拿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