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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嬰負責下針,張靈川負責貼符。

進行了好一會兒,張靈川才坐下來吃了兩隻水餃,“小七,怎麼沒見瑾瑜下來?雖然是靈體,可是這小子平時最能吃了……”

我坐在第一個張沙發上,端著碗吃水餃,寶寶由著彤彤抱著。

聽到張靈川這句話,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卻硬著頭皮說出了實話,“跑了。”

“哦。”張靈川一開始還沒聽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低頭又吃了兩個水餃,才抬頭驚愕的看著我,“不是,你說瑾瑜那小子跑了。”

眼看他差點噎死,我連忙去給他倒水。

張靈川喝了水以後,才把嘴裡的水餃給吞下去了,“外麵蝴蝶那麼多,他出去不安全啊。”

“蝴蝶……蝴蝶應該不會傷他,畢竟他有紫幽身上的血統。”我心不在焉的吃著睡覺,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安北怎麼樣了?”

“身體保存的很完好,不過靈體離開身子太久,需要固定一下才比較穩妥。當然不固定也沒什麼的,是張府後人非要堅持。”子嬰對著安北身上的經脈下了最後一針,然後癱在了沙發裡麵,整個人都像是一灘爛泥一樣。

張靈川胃口真的非常好,吃完了一碗水餃,又端起一碗開吃,“是淩翊大哥交代的,如果不固定好,他的身體會十分虛弱。而且……在這個之後,還要迎接本命蠱,到身體裡麵去……”

說起蠱王,我就想到我身體裡沉睡的協天蠱。

我點了點頭,“恩,如果不能靈肉合一,是降不住蠱王的。”

說著,就下意識觸摸自己的小腹。

我隱約之間能感覺到,一個陰氣很重的東西,在我的小腹中猛然的睜開眼睛。冷汗一下子就從額角冒出來了,好像是因為靠近安北,所以這東西感受到主人的氣息。

醒了!

心頭頓時有了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我緊張的握住了沙發的扶手,心想著自己沒那麼倒黴吧?

它要是這時候醒過來,我沒有半分佛法的庇佑。

我會被這隻肥蟲子,給活活弄死的。

“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隻蟲子好像在小七體內。”子嬰半眯著眼睛懶散的看著我,好像是給安北固定靈魂是一件極其勞累的事情。

額頭上的汗流的更多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那肥蟲子平時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此時此刻,被人提起了好像是能感知到一樣。猛然就將眼睛完全睜開了,它……

它好像甦醒過來了!

這下我渾身上下都是冷汗直流,將手豎在脣邊,“子嬰,別提……它醒了……”

可是一切都完了,這東西徹底是醒了。

它的黑豆一樣的雙眼,看著四周圍的環境,似乎開始熟悉這間房子裡的情形。這間房子思過無數的靈體,陰氣和怨氣很重。

肥蟲子好像還蠻喜歡這樣的地方,腦子裡開始有了想法,“餓!”

它現在還不知道我沒了佛法,在我身體裡依舊跟我心神合一,腦子裡全部的想法也都進入到我腦中。

鬧了半天,就蹦出來一個字兒。

這肥蟲子睡的太久了,眼下覺得肚子餓了。

我沒了佛法,不能用震懾的方式跟它溝通,隻能低聲問道:“想吃什麼?”

腦子裡立刻就閃過了一些生動的腐屍蛆蟲的畫麵,弄得我噁心的隻想吐,可是現在沒法命令它跟我們吃一樣的東西。

“%e9%9b%9e蛋好不好?”我問它。

它順著我的腹腔爬出來,到了嘴邊,腦子裡同步除了它想象的%e9%9b%9e蛋的樣子。居然是新鮮的水煮%e9%9b%9e蛋,而不是臭%e9%9b%9e蛋。

我鬆了口氣,立刻拍了拍彤彤的後背,讓她去煮水煮%e9%9b%9e蛋。

吃%e9%9b%9e蛋的過程必須我先吃,肥蟲子在後麵負責清理全部,屬於共同分享。而不是爬出來到外麵吃%e9%9b%9e蛋,這可真是急死我了。

現在沒佛法,連把它調動出身體的能力,都沒有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覺得是老天爺在玩我。

那隻肥蟲子吃了%e9%9b%9e蛋以後,在我的身體裡更加活躍了,這跑跑那跑跑的根本就沒有半分侷促。

我看著子嬰,搖動了幾下鈴鐺,表達了一下我內心的意思,“你快和張靈川商量一下,你們誰會駕馭蠱蟲的。”

子嬰立刻貼耳和張靈川說起此事,張靈川攤了攤手,“我是真的不會。”

肥蟲子現在,在我體內,是出於慣性還覺得我能駕馭它。等它發現我完全沒這樣的能力了,非弄死我不可。

“算了,我上去睡覺了,等安北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我捂著小腹,忐忑不安的上樓睡覺去了。

結果,還沒到後半夜!

小腹就跟捅進去了那種燒紅了的鐵棍一樣,疼的人是死去活來的。

我都痛的懵逼了,而且感知不到它在我身體裡,到底是弄些什麼,反正就是反噬的我痛的要了老命。

這可比生麟兒要痛多了,是這隻肥蟲子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鑽心剜骨。

什麼叫做沒有精鋼鑽,不能攬瓷器活。

沒有操縱蠱毒的能力,它在人的身體裡,就是一種害死人的毒藥。

那隻協天蠱終於發現了我已經失去駕馭它的能力了,當初為了自保不惜後果的消耗它的能力,它對我不能沒有怨氣。

現在醒過來,肯定是要報復我的。

“啊——”一聲我實在受不住了,就尖叫出來了。

這時候,子嬰和張靈川同時都趕到了我的臥室門口,他們站在門口全都驚呆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驚訝,側過臉去看梳妝鏡。

鏡子裡的我簡直了!

額頭上粗粗的青筋乍起,整個五官因為疼痛猙獰了,臉色是那種憋紅的醬油色。眼球都因為疼痛凸出來,布滿了血絲。

我自己就知道,這下是死定了。

痛苦中一扯被子,被子因為太薄,居然被麵被我扯成了布條。

子嬰上來第一反應就是用力的摟住我,用冰涼的身子盡量是我鎮定,“我在這呢,小七,沒事的。沒有那麼痛的,我在的。”

的確,他冰冷的身子有意思的鎮定效果。

我肌膚上因為疼痛而滾燙的溫度,快速的降下去,可是痛苦依舊是在身體裡鼓搗。體內的內臟,都快被這隻該死的蟲子攪翻天了。

在這麼繼續下去,我就是死路一條。

“你快去把樓下那個小子叫醒了,讓他……把蠱降服了帶走。”子嬰衝著張靈川大吼一聲,身上爆發出冷厲的氣息來。

房間裡所有的東西,包括地板還有墻壁,全被他體內這股氣息震的裂開來了。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見識到覺醒的力量,這種力量似乎已經戰勝了自然的力量,可以跟天雷龍火這樣的存在抗爭了。

張靈川似乎也被震住了,呆立了片刻,卻依舊保持清醒,“如果現在叫醒了,剛才對他魂魄固定也都功虧一簣。”

這個聲音冷冷冰冰的飄落下來,我的嘴角也湧出了一絲血液。

我推了一下子嬰的%e8%83%b8膛,將血水咽了下去,“我……我能忍,淩翊……淩翊早晨就能回來。你就算叫醒他,他那樣虛弱,也沒法降服蠱蟲……”

內臟估計是被這隻蠱蟲毀壞了,所以說話非常困難。

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口血就噴出來了。

子嬰眸光一冷,抬手就插進了我的腹部,冷笑道:“降服?我和張靈川都不會佛法,降服個%e5%b1%81。直接抓出來,捏死就好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行,你抓不住它……啊……”

子嬰的粗暴,讓我更疼了。

我狠狠的抓住了身下的被褥,卻聽到耳邊有一聲極為溫柔,卻又有幾分陰鷙的聲音傳來,“放開她,你這麼笨手笨腳的。要是弄傷了我妻子,我連你一塊宰了。”

此刻,窗外是一絲破曉的光芒照了進來……

子嬰插入我腹中的手,還在四下搜尋。

肥蟲子也不傻子有人把手伸進來找它,它必定是腳底抹油跑的乾淨利落。隻是聽到了這一聲話音落下之後,子嬰的手微微一滯,沒有繼續追擊。

就見那個身穿著修身襯衫的男子,身子頎長的背對著明亮的天光。

他的一頭如瀑的青絲用黑色的牛筋鬆鬆垮垮的紮在背後,被陽光這麼一照,恰似折射著光芒的黑珍珠。

隻見他麵容冷峻,眼中恰似冰冷的雪峰。

抓著子嬰的後衣領,就將子嬰的拎著跟丟垃圾一樣的丟出去,好像覺醒之後的子嬰在淩翊麵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一般。

在子嬰被扔在墻上的一瞬間,他指尖摟住了我的後腰。

我的重心微微前傾,便被他摟進了懷中,指尖撫摸在我的小腹上,語氣冷漠並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衝擊力,“臣服。”

聲音很輕,落下之後。

不僅是小腹驟然間就不那麼劇烈的疼痛了,隻有內臟受損之下,隱隱作痛的感覺。那隻肥蟲子被淩翊掌中的力道,壓製的沒辦法挪動半分,硬是停在了身體的角落裡蜷縮起來。

這隻蟲子真是個欺軟怕硬的,剛才還想鬧騰死我。

隻要遇到力量更強大的,就隻有老實呆在身體裡的份兒了,看來身體裡養蠱也能敦促著人保持狀態。

一旦人的狀態稍微有什麼不對,無法與腹中蠱蟲匹敵。

它隨時都有可能造反,從而擺脫對飼主的控製。

“小丫頭,還疼嗎?”他%e5%90%bb了一下我的額頭,指尖輕輕的在我的小腹上彈了幾下,眼中帶著曖昧的氣息。

“不疼。”

我搖了搖頭,低眸看了一眼子嬰和張靈川。

隨著肥蟲子在腹腔裡蜷縮顫唞,子嬰和張靈川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他們兩個低身伏地,也是一副不敢輕易僭越的樣子。

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張靈川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受不住淩翊帶來的威壓跪在地上也就罷了。要知道子嬰可是覺醒的靈體,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對淩翊半分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低聲問道:“他們怎麼都跪下了,你剛才用的是佛法的力量嗎?肥蟲子這麼簡單的就被你控製住了……”

“不是誰都對佛法有天賦的,這隻是普通的控蠱術而已。”淩翊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的謙虛,說他剛才用隻是操控蠱蟲的術法。

可是僅僅隻是這種術法,又怎麼能讓子嬰和張靈川跪下呢?

我很想追問他,可是他主動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