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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蝴蝶是靈體,幾乎沒人看的見。

它似乎翅膀受了點傷,跌跌撞撞的就在一個下班的白領的脖子上停住了,長長的口器刺入了細膩的肌膚。

肌膚被刺破之後,這人明顯感覺到疼。

手中的黑色公文包都被他失手丟在了地上,雙手同時捂住了脖子,那蝴蝶來不及跑。生生的被活人手中的陽氣,給捂死了。

從那人的手指間滾落下來,掉落到了地上。

翅膀斷裂,灰飛煙滅。

那人似乎感覺到疼痛減輕,才納悶的鬆開了後脖頸,撿起了公文包嘴裡喃喃道:“難道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才會莫名其妙的神經痛?”

我看到在這人的脖子上,被口氣咬的那個地方。

皮膚下麵好像被墨水染布一般的暈染了一塊黑色的烏青,而且隨著他不斷地往前走去,走上過街的天橋的時候,那個被口器要過的傷口,已經擴大到了巴掌大小。

淩翊看著那人脖子上擴大的東西,雙眼一眯,“不妙啊。”

“他……他脖子上的是……是什麼東西?”我看緊張的看了一眼淩翊,淩翊拉住我的手淡聲道,“追上去不就知道了……”

“好。”我應了一聲。

心情卻變得無比沉重,難怪淩翊要帶我先來江城的街上了解情況,我們必須盡快知道那些蝴蝶造成的危害。

一旦這些蝴蝶搞起破壞來,也不至於毫無準備。

我跟著淩翊快步的走到了天橋邊,這裡人流比較擁堵,還有很多露宿在橋下的乞丐。他們都是破衣爛衫的,臉上也蓬頭垢麵的。

對著路邊的行人,一個勁兒的磕頭,放下全部的自尊就為了求那一塊兩塊的零錢。

江城是大城市在這裡乞討,以前似乎能掙很多錢。不過現在因為乞丐實在太多了,職業乞丐也不少,大家都學聰明了。

這裡乞討的人,恐怕賺的還沒有南城普通的真的物價可歸的乞丐賺的多。

這樣冷的深秋時節,他們衣不蔽體,渾身顫唞的就在天橋下麵不斷的顫唞。甚至還有一個還穿著夏天的T恤,看著就讓人覺得於心不忍。

那T恤還有點像是我初中學校的校服,沒想到在江城也有人穿南城初中生的校服,總歸給人幾分親切感。

我身上剛好帶了錢,貓著腰在碗裡放了十塊錢,卻恰好看到了橋洞深處躺著的那個穿T恤的男子。

他混身上下,似乎都染了黑色的東西。

我對陰氣比較敏[gǎn],他身上的那黑色的東西絕非是什麼不幹淨的汙垢,絕對和剛才被蝴蝶咬過的白領一樣。

“淩翊,你看,他好像也被地獄蝴蝶咬了。”我指著那個身上被黑色,染的隻剩下了幾寸好皮的,如同花貓皮毛一樣的皮膚。

我的聲音剛落下,跪在我麵前的乞丐便抬起了頭。

那張臉早就麵目全非,被太陽曬得又乾又皺,而且也染上了一些黑色的不知名的東西在臉上的皮膚下麵。

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簡燁!

他一臉錯愕的看著我,然後又立刻低下了頭,似乎想假裝不認識我。

但是他身後,那個女人認出我來了,“芒芒嗎?你是芒芒……嗎?你可不可以多給我們一些錢,孩子的爸爸病了。雖然很多事都是我們做的不對,可是我們也做了那麼多年的世交不是嗎?”

“伯父病了嗎?”我看清楚了天橋底下那個渾身都染了黑色的,還穿著我們初中校服的男人,竟然是簡燁的父親。

那個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現在居然半死不活的躺在天橋下麵。

看了這一幕,換誰都會於心不忍的,“您能把他從下麵抱出來嗎?我……我丈夫會一點的醫術,先讓我丈夫看看,可以嗎?”

簡燁的媽媽已經完全顧不了許多了,拖著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下的草席,就把他弄到了我們的麵前。

我本來要先給簡家爸爸診脈的,可是淩翊一下就推開了我的手,自己先觸摸了一下他的脈搏。

剛接觸到簡家爸爸的脈搏,他的指腹上便立刻猶如沾到墨水一樣的染了一層黑色。而且那一層黑色,還在他的指腹之上擴散。

那東西好似有生命一樣,對淩翊的手指頭不斷侵蝕。

淩翊凝視一會兒,跟我說道:“看見沒有,這是恙,高度傳染性的陰氣。解決起來並不難,用清水洗乾淨就好了。”

“隻要洗乾淨就好了嘛?”我驚訝的問道。

淩翊點點頭,“洗乾淨了就好,除非內心邪念太多的,才會一直聚集在身體裡。不過,如果沒有及時洗乾淨,還是會死的。”

我明白過來了,這些染在人身上的“恙”並不致命。人身上有陽氣,陽間的水也有陽氣,所以這些地獄蝴蝶,不會能像掠奪幽都魂魄一樣的掠殺活人。

真正致命的,是被口器吸走的精氣。

精血被吸多了,人自然會死。

淩翊給簡家爸爸號過脈搏之後,溫溫的對簡燁的媽媽一笑,“他並沒有什麼事,就是太久沒有洗澡,太久沒有吃飽飯。”

“那我一會兒就帶他去吃飯洗澡,今天……今天收穫不少。”她媽媽現在也不是貴婦了,居然能把乞討來的錢掛在了嘴邊上。

似乎也沒有從前那麼要麵子了,立刻去數碗裡的零錢。

簡燁終於憋不住了,說了一句,“媽媽,你幹什麼,難道要讓他們看笑話嗎?”

“你爸爸都要離開我們了,還怕笑話不笑話?當初要不是你……你主動勾結不該勾結的勢力,會害死你簡思姐姐嗎?會害我們全家落魄嗎?”簡燁的媽媽似乎有點悔不當初的樣子,在我麵前,拘謹的一個勁的道歉。

可是我早已不是蘇芒了,我是唐穎小,我根本不在意過去簡燁做的那些事了。

我聽他們喊我芒芒,跟我道歉。

連一句沒關係,都沒法從嘴裡蹦出來,我並不希望他們過得那樣淒慘。其實他們過著從前豪奢的日子,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看到他們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於心不忍。

淩翊這時候,居然微微一笑,“他病的這樣重,隨便洗洗可不行,最好要認真的洗一洗。不如就先去我家,洗澡、用晚飯吧。”

這樣誠意的邀請,把我都嚇了一跳。

簡燁的媽媽也是懵了一樣,“這……這怎麼好?”

“如果不好好用柚子葉洗澡,你老公可能會死哦。”淩翊眼中若有深意,依舊是那般平和良善的樣子,“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要是能好起來,那還有可能東山再起呢。”

簡燁的媽媽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不求東山再起,隻求一個家完完整整就好了,那隻有打擾了您了。”

“沒關係。”

淩翊打了個電話,居然就有車開過來,送我們回去。

開車來的是個女助理,從前排還遞來了一袋柚子葉,“老闆,您要的柚子葉給您買好了。還有最近您看的幾處土地,也都投標成功,就是……就是不知道您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地。”

“問這個幹嘛?”淩翊語氣淡了。

那個女助理大概是新來了的,雖然氣憤很尷尬了,還是說道:“也就是那些股東讓我幫忙問的,公司資金鏈雖然沒問題。可是買這麼多地皮,到時候可能會沒有資金,在地皮上展開商業活動。”

“股東不滿意是嗎?”淩翊十分霸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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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看唐二傻的身體

女助理跟司馬倩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居然好像是站在股東那一邊的,回答道:“是啊,股東們都很是不滿。”

“不滿意就讓他們撤資。”淩翊用力的一踹椅背,似乎在表達著對這個女助理多管閒事的不滿。

等到了地方,他下車敲了敲駕駛位上的車窗。

女助理茫然的搖下窗戶,本來還想勸淩翊的,“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股東撤資,對公司壓力很大……”

“你可以滾了,滾之前請聯繫人事部,我要重新聘用司馬倩。”淩翊對於這個新來的女助理,似乎十分的不滿意。

張口就把人家給炒魷魚了,臉上是一副沉冷的,一點迴旋餘地的都沒有的表情。

簡燁聽到有關於自己前妻的事情,酸不溜丟的說了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然你解聘了她,就不該任用。”

淩翊這才斂了臉上陰霾的氣息,單手領著那包柚子葉,笑道:“我本來就不是好馬,為什麼不能吃回頭草?”

這句話噎的簡燁,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憋了半天,才氣惱的說道:“你這人臉皮真是夠厚……”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簡家媽媽大耳瓜子給扇閉上了,他媽媽說:“你這張嘴惹的麻煩還不夠大嗎?家裡變成這樣,難道不是因為你惹了高家嗎?難道你連曜日集團都像惹嗎?”

“曜日集團?”簡燁愣了愣,看著別墅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穿著西裝革履的淩翊徹底的懵逼了。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記得曜日集團是連君耀手底下的集團,他是連君耀?這是去韓國整容了嗎?長相怎麼徹底變了……”

別墅的大門在這時候打開,瑾瑜摟著寶寶從家裡走出來。紫發又變成了黑髮,他高冷的眉眼淡掃一眼簡燁一家人,“他們是誰?”

“路邊撿來的路人,瑾瑜送他們進去,你讓彤彤今晚按照新增的人數做晚飯,最好要豐盛一點。”淩翊溫笑的用手掐了掐瑾瑜的側臉,瑾瑜淡漠的雙眼一下就被他溫和的眸光融化了。

他走上前一步,傲嬌說道:“爸爸,你抱我一下,我就去。”

“好,這麼大了還愛撒嬌。爸爸再親你一口,你是不是要把事情做得更好?”淩翊寵愛的摟著這個少年孱弱的身軀,在他的發絲上親了親。

瑾瑜被淩翊“寵愛”了之後,渾身好像充滿了力量一樣,說道:“當然能,這都是小意思。”

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淩翊,便對簡燁的家人說道:“跟我進屋吧,這位叔叔受傷了,讓我來扶著吧。彤彤出來,幫我抱著麟兒。”

彤彤是靈體,歡快的就從屋子裡飄出來。

一看到屋外有人,連忙用走的走到我們麵前,抱起了麟兒。

瑾瑜從簡燁媽媽身上接過了簡家爸爸,然後摟著便送進了別墅之中。寶寶對於簡家人應該是有印象的,此刻也隻是一隻手伸進嘴裡,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他們進去別墅。

就連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