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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傳承下嗎?”

“芽婆婆還在給人看,不過,她最近眼睛出了毛病,看不清楚東西。”夥計看起來是個新手看到一旁紫頭髮的瑾瑜,嚇得渾身都在哆嗦。

但是又不敢太過表露害怕之意,隻能強裝鎮定,沒有立刻奪路而逃。

芽婆婆?

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大名,我來到店門口的時候,還以為自己來到了米婆經營的貴雲米行呢。

隻是安北和米婆都已經不在了,貴雲米行大概也堅持不下去了。

淩翊眼中帶著溫和,“別怕,我們隻是想問她點問題,並沒有別的是。你讓她出來見我,她能看的見的……”

“那我去喊她試試。”夥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樣淩翊,才轉身跑進了米行的裡屋。

少頃,耳邊便傳來了幾聲咳嗽聲。

一個一米三左右的矮胖的侏儒就從裡間走出來,她出來的時候,眯著小小的眼睛看了一眼淩翊,“是……是幽都來的大老闆嗎?你們這些人,怎麼紮堆的跑來我這邊,知不知道貴城這邊出大事了嗎?”

“是冥泉流入水脈的事情嗎?”淩翊的手依舊是在無聊的撥弄那些米,米粒本來是白白胖胖的接觸到淩翊的手,逐漸的就開始有些發黑了。

芽婆婆低頭沉默了一下,“這事都怪陰派的那些老祖宗,也怪幽都看不好自己的冥泉,讓人偷去修墓了。”

冥泉怨念極大,混入水中,人喝了可能會出現屍化。

不過,這都不算嚴重的,遇到這種情況隻要不喝受到汙染的水體,屍化的癥狀是會慢慢的逐漸減輕。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水體中的生物。

這東西水裡的魚兒還有水草浮遊,長年累月的浸泡其中,那是會生出變故的。還有淹死的水鬼,遇到冥泉定會變得更加厲害。

也不知道貴城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淩翊瞄了一眼米行上的時鐘,說道:“那時候幽都大亂,冥泉自然無鬼看管。唐大師是什麼時候來找您問冥泉的事情?”

“哎喲,他都來過好幾個月了。”這老婦人看著倒是精明的很,回答了幾句話,就開始急喘氣,半死不活的樣子。

喘著氣她也不消停,還要在各種不同的米的米缸旁去摸那些米,“您來這裡,是想問那一條路。”

“我有三問,每一問都關乎陰陽兩界的前程。”淩翊眸光看似溫煦,可是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寒意。

就好像冬天裡的太陽似的,在室內覺著明亮通透。

真正走到外麵,站在陽光下的時候,偏生覺得冰寒刺骨,無一絲的溫暖可言。

老婦人笑了笑,鬆開了手中的一撮稻穀,“老嫗不過是個普通你,您主宰幽都千萬載,難道想知道事情還要問我嗎?”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你們養蠱人出身,雖不入神秘玄妙的佛宗,卻同根同源。我隻是想借一借佛宗的光。”淩翊輕輕一笑,絲毫不介意承認自己沒法揣測出好些事情的答案。

他輕輕的鬆開瑾瑜的肩膀,單手將她推到老婦人的麵前,“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下一任的幽都之主。”

這個問題,不僅是那個被問到的老太婆。

就連我和摟著寶寶的紫瑾瑜都被嚇了一大跳,我心頭“咚咚”亂跳,之前總想著紫發的幽都之主是紫幽。

居然沒想過,還有瑾瑜可以成為幽都之主。

老婦人眉心皺成了一團,“您這問的什麼問題?您是幽都之主必定是千秋萬代,基業宏偉,沒人能撼動你。”

“你剛才還不是說我,管不好幽都,讓冥泉被人盜走麼?也許換個幽都之主,會更有趣些呢。”淩翊笑意榮列的看著這老婦人。

芽婆婆眸光複雜的看了一會兒淩翊,嘆了一口氣,“既然您都這麼說了,老身也隻好恭敬不如聰明了。這位紫發的少年,打開你的掌心。”

紫瑾瑜板著一張臉,十分不情願的打開手掌。

老婦人親自在米店裡麵穿梭著,在瑾瑜小小的掌心,先放入稻穀,其次是黃豆,最後是糯米,還有棗子之類的東西。

看樣子,是要湊成一鍋八寶粥了。

她低聲說:“把手合上。”

這麼多的東西在瑾瑜的小手裡,還真難握緊,但是還是勉強握住了。

“老太婆,你讓我握這個幹嘛?”瑾瑜顯然是有些許的不高興,冷颼颼的盯著芽婆婆,恨不能將她活吃了一樣。

老婦人也不跟他客氣,“混小子,打開手,讓我看看。”

那些雜亂的五穀,在瑾瑜手中一握之下,也被染上了一絲的黑氣。

這老婦人隻是看了一眼,又用肥大的酒糟鼻聞了聞,便用力的一搖頭,“不對味兒,他做不了幽都之主,有慶啊,來把這些東西拿去煮了。一會兒這些客人要吃……”

“好■!”那個店裡的夥計,看起來也就是十七八歲。

他過來就接過了那些帶著黑氣的五穀接住了,然後帶到了裡麵的那間房間裡,用放在小灶台上的砂鍋水煮著。

老婦人嘴角這才溢出一絲笑意,幸災樂禍的看著淩翊,“那麼老闆,您剩下的兩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原來米婆的米字,源自用米來占卜。

而開米行的真正作用,根本就不是買賣糧食,而是借此掩人耳目。行的是大米之類的占卜和推算,有的可能還可以用米驅邪。

“不需要了。”淩翊的眸光沉了下來,冷聲說道,“這孩子要是成不了幽都之主,下麵這兩問問了也沒用。”

“老身還以為,老闆您是想問唐大師的下落。這個女娃兒和唐大師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想必就是唐大師的女兒吧啊?”芽婆婆在我的麵前打量了幾下,眸光微微一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卻一句話都不說。

我微微一低頭,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唐穎小,家裡人都叫我小七。”

“小七……比起唐玨璽,你還差遠了。”她手中拿著破木頭當成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好幾下。

唐玨璽是唐家的老大,絕對的大姐大,隻是很多年前就失蹤了。

這個名字好像很男性化,而且不好念,似乎也不適合一個女孩子。

其實她本名叫做唐鳶,後來不知道是那個高人測了字,便送了這麼個名兒。說是大姐大能成為唐家最有出息的人才,聽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不過我剛出生那會兒,唐玨璽人就失蹤了,徹底和唐家斷絕關係,似乎並未成就高人對她的期望。

就連唐大師這麼隨便的人,他都輕易不提起這個人。

我沒想到芽婆婆竟然是知道我家這位大姐大,稍微吃驚了一下,卻沒有多說任何話。畢竟這位大姐,我根本就不認識,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對於她,我沒有資格說任何話。

淩翊對著芽婆婆淡笑道:“原本是要找唐大師的,不過我又改變主意了。隻能托婆婆下次遇到唐大師,讓他保重身體,告訴他我會保護好小七的。”

“老身會照做的。”這位老婦人給人的感覺是脾氣是又臭又硬,誰也不服氣。說完了這番話,便拄著拐杖走進裡屋,揚長而去。

裡麵煮著五穀的香氣越來越盛,我都有點肚餓嘴饞了。

店裡的夥計燒晚飯出來,遞給了每人一隻小碗,讓我們把碗裡麵的雜七雜八煮在一起的五穀全吃了。因為瑾瑜手小,所以每個人分到的分量也是極少的,大概也就是走個樣子罷了。

“為什麼要吃這個?”瑾瑜終於表現出了本性裡,不喜歡什麼,絕對不會勉強自己去接受什麼。

他好像不是很想吃的樣子,眼中帶著厭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夥計連忙解釋,“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算過的五穀不能賣出去,不然吃了會拉肚子。若是給算卦的買主吃,則能討個吉利,得些運氣。”

瑾瑜蹙眉,“真的嗎?”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小哥你吃了,必定心想事成。”那夥計真是%e8%88%8c燦金蓮,好似一下就說中了瑾瑜想要的。

他二話不說,接過碗就冷淡著臉,慢慢的吃起來。

這碗飯看起來量很少,又十分的雜亂。

可是吃起來卻很好吃,而且感覺吃了以後,整個肚子都很飽。

淩翊吃完手中那份五穀,伸手便將我嘴角的飯粒擦去,“都是當母親的人了,還將米粒吃到脣邊。”

“恩,我可能太餓了,都怪你不讓我吃東西。”我臉紅之下,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又問道,“對了,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不見父親了?”

“紫幽已經死了,如果瑾瑜不是幽都之主,你覺得誰會成為幽都之主?”淩翊冰涼的手指頭,將我的頭硬是抬起來。

我的視線和他撞到了一起,心頭猛然的一驚,“難不成會是紫幽背後的人?”

“也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別人。”淩翊將我輕輕的摟在懷中,低聲說道,“原是想讓你一家團聚的,順便幫嶽父治理一下冥泉泄露的事情。不過眼下,不找他們,才是對他們最好的。”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我一遇到淩翊,腦子好像就不會獨立思考了,隻願意跟著淩翊的方向走。

淩翊將我拿在手中的空碗收走,擺在米行台階上,又看了一眼瑾瑜。瑾瑜很聰明的有樣學樣的,將碗筷一塊擺整齊。

在米行門口的台階上,頓時就出現了三個空碗,還有筷子上麵。

看起來有些子的陰氣森森,而且很快就吸引過來了很多餓死鬼,圍繞著三個空碗飄來飄去。

好像是在享受,碗筷上五穀的餘香。

淩翊再次領著我們上路,走到一條大路邊上,才說道:“回家,養病。小鬼頭,你收斂身上的陰氣,給我們叫車。”

瑾瑜明明是個小少爺一般的嬌氣存在,淩翊現在居然讓他伺候我們。

我心想著瑾瑜多少要反彈一下,可是他在淩翊麵前就是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輕輕抬手就叫了一輛車。

上了車之後,淩翊和我坐後排,他抱著寶寶坐副駕駛。

淩翊說:“讓他開去機場。”

“機場。”瑾瑜再次當了淩翊的傳話筒。

司機是個性格活潑的人,沒開多久就跟我們說起了話,“這是姐弟三人出門旅行的吧?都沒見你們帶行李。”

“開你的車。”瑾瑜態度淡淡的。

司機麵子繃不住了,看樣子是想找地停下,讓我們下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