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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是我十月懷胎而來,對我來說堪比性命一般的重要。

就連子嬰都說他死了,說明寶寶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而且……

而且我剛才在他身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屍瘢,這是活人所不可能出現的。隻有我們解剖的屍體上,超過了四小時,才會逐漸的出現這樣的瘢痕。

隨著死亡時間的加大,屍體還會逐漸呈現更大範圍的腐壞。

“若是死胎,為何紫幽要派人不斷的追殺?”淩翊溫笑著對著子嬰似乎一點都不擔憂寶寶的性命,他輕輕的握了握我的手。

好像是安定我不安的內心,的確他數次告訴我過,寶寶定會沒事。

眼下,我……

我也隻能選擇相信他!

子嬰麵色幽冷,“這孩子是陰胎,死後靈體強大,自然不會趕著去投胎。假以時日,說不定實力比鷙月那個廢物要強上許多……”

“子嬰,要不要我們打個賭?”淩翊也不知道從哪兒就翻出了一支煙,塞進了嘴裡。

眯著眼睛看著子嬰,笑得笑得像一隻狐狸一樣。

子嬰也不是傻子,好像是察覺到自己要被算計了,問道:“你不著急去看看自己兒子的死屍,居然有心情跟我打賭,羋淩翊。你腦子瓦特是吧?”

“我腦子壞沒壞,是我自己的事。”淩翊長長的睫毛一垂,看向了地麵,有些心不在焉的抽著煙。

少頃,才抬頭問他,“你到底賭不賭?”

“賭什麼?”子嬰蹙眉,好像是馬上要掉進了淩翊設的陷阱裡了。

淩翊指尖掐滅了煙火,“賭麟兒是個正正經經的人,並非鬼物,也非陰胎。你敢嗎?”

“你在開玩笑嗎?人和鬼能生出人來?這孩子靈體會出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當我好騙嗎?”子嬰行事向來穩重,可是眼下居然是一副又要被激將法,激的跳進淩翊挖好的洞裡麵。

淩翊抿脣一笑,“要是你贏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就連我想要幽都都行?咳咳……”子嬰咳嗽了兩聲,身子微微有些佝僂的走到屋內簡陋的桌旁坐下。

他從茶壺中倒出了一杯藍星草的汁液,喝了一口,臉色才逐漸恢復了正常。不過整個靈體依舊十分虛弱,要是在遇到一輪襲擊,必死無疑。

淩翊的指尖扼住他的手腕,似乎是在診脈,“當然,隻要幽都在我手上,你若開口我必然給你。”

幽都……

幽都現在早就不在我和淩翊的控製中,眼下翡翠戒指在白淺手裡。按照南宮池墨的卦象,日後這幽都落到一個紫頭髮的傢夥手裡,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忽然,我腦子裡就閃過了瑾瑜那張清秀傲嬌的臉蛋。

紫幽現在已經嘎■脆了,那這個幽都之主,會不會是這個小鬼頭的?

可……

可他和紫幽同出一脈,並且不能在人間久待。

讓他掌握幽都,並不可行吧!

子嬰覬覦幽都早就有些時日了,立刻就說道:“羋淩翊,你詭計多端,又十分善變。你說的話我不相信,除非你願意跟我立下血咒之盟!”

又是血咒!

這倆人不是關係好轉了嗎?

怎麼又開始爭鋒相對,按照道理說,觀用和子嬰分離這件事上。淩翊功不可沒,我隻是稍微代勞了一下,子嬰最該感謝的,就是淩翊了。

淩翊瞟了一眼子嬰,眼中狡黠的光芒頗為的明顯,“先別那麼急立下血咒之盟!我還沒說,你要是輸了,該付出什麼代價。”

“這個賭你必輸無疑。”子嬰頗為自信。

淩翊笑意濃烈,“輸了也請子嬰大人喊我一聲老闆,以後唯我馬首是瞻,可以嗎?”

“羋淩翊,你不會是挖坑讓我往裡麵跳吧?”子嬰被淩翊臉上古怪的笑意,笑得有點發毛了。

他急急忙忙的從淩翊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淩翊輕盈一躍,坐上了子嬰麵前的桌子,“對,我挖了坑,就看你跳不跳。你要是不跳,我也沒辦法。”

就連我都不知道淩翊在搞什麼名堂,我的寶寶的確是陰胎啊。作為母親,我懷了那麼久,心裡頭非常清楚這一點。

為什麼要拿這個一看就會輸的賭局,去跟子嬰打呢?

“羋淩翊,幽都對我來說沒興趣!你說隨我怎麼樣都好,那我隻要她。”子嬰一副要豁出去的表情,抬手便指著我的臉。

我被他冷冰一指,驚的退後了半步。

不是吧,把我當做籌碼?

我可不是東西,或者物件……

剛想要說話替自己整一些權利,子嬰的手掌心便在玉簫之上輕輕一摸,鮮血便順著玉簫之身緩緩流淌下來,“天父地母在上。”

“皇天後土在下。”淩翊袖中飛出了那把他常用的飛刀,飛刀輕盈敏捷,飛過之時已經將他的手掌心劃破。

兩個傢夥都是手掌上開了一條口子,舉到了平行的高度。

然後,瞬間五指相對,合併上齊齊說道:“以吾之血盟約,今日在此盟約,不破不立。”

你一言,我一語。

把賭約的內容,以及輸了以後的下場說的清楚。

血液滴在地麵上,瞬間就成為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法陣。這個陣法發著紅色光芒,將這倆人都圈在了一起。

血液的味道,順著法陣當中的強風,在這間屋子裡吹得到處都是。

同時,兩個人的手腕上,都出現了一道血色的血咒印記。

我在旁邊都看傻了,等到淩翊和子嬰完成了血咒盟約之後,才拉住了他的手腕,“淩翊,你真的那麼有把握,麟兒一定是人嗎?”

“當然,寶寶是我還是連君耀的時候,和你一同生下來的。怎麼會不是普通人呢?”淩翊反手將我的手握住,和我十指緊扣,卻是對子嬰異常的冷厲威嚴,“子嬰,從今往後你都要聽從我跟隨我,不可忤逆。”

子嬰的臉色狠狠一沉,似乎發現了自己上了大當,低頭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血咒已經變了形狀。

他太陽%e7%a9%b4上的青筋暴起,“你還是那麼攻於算計。”

“不,應該說是,子嬰。你還是那麼的蠢,無頭沒腦子,都比你聰明……”淩翊嘴角是一絲揶揄的笑意,領著我走進了剛才瑾瑜走進的房間。

我微微有些不確定的回頭看了一眼子嬰,子嬰眼中盡是深沉之意,看不出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算計。

或者說,他不得不接受。

手上的血咒,將他嚴格控製住了,他不能說任何埋怨的話。雖然這對子嬰來說有些不公平,但淩翊應該有自己的考量才對。

他曾經處心積慮,一心隻為了讓子嬰消除惡業,和觀用兄妹靈體分離。

不至於真的去陷害子嬰……

那間房間沒有開燈,但是有一個沒有窗戶框的窗子,也沒有玻璃。

就是一個水泥胚子裡在那裡,天上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來,落在了窗前的地上。瑾瑜正對著窗口,懷裡似乎還摟著一個嬰孩。

一隻手的手腕似乎正在滴著鮮血,鮮血從傷口的位置流了下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正在往那個嬰孩的眉心處一滴一滴的低下去,古怪的事情發生了。月光之下,那個皮膚都變成了絳紫色的孩子,血液滴在他頭上的時候,竟然是完全的滲透下去。

血液滲透下去之後,在皮膚上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就見到瑾瑜用那雙冰涼的紫瞳,心疼難忍的凝視著懷中的嬰孩,凝望了許久才緊了緊那幼小的身子,“麟兒,麟兒……我不會讓你死的……麟兒!”

一絲沁著月光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

我看著我的寶寶被別人抱在懷中,也很想過去抱抱他,他從生下來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抱過他,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作為母親,我更是心痛如同刀割。

我一步步走過去,低聲的問道:“瑾瑜,能……不能不能讓我抱抱我的寶寶?”

“抱……抱麟兒嗎?你怎麼現在才來,麟兒最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在哪裡?”他瞥了一眼我,雙目又關切的看著懷中的寶寶。

我站在瑾瑜身邊,咽了口口水,“我當時在生死邊緣,沒法……沒法救他。你在對他做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血液依舊在他的手腕上流淌,但很快就從瑾瑜的手腕中要流乾了。

瑾瑜才將那隻手腕遞到我的麵前,皺著眉頭,好似在承受著痛苦一樣,“女人,把我把傷口割的再深點,我要救麟兒。”

看到他手腕上深深割開的傷痕,我隻能想到易淩軒手腕上的傷口。

對,他們都是這樣的放血!

都是用這樣極端的方式救人……

“不可以,你這樣會流幹你的血的。”我退後了半步,用力的搖頭。

瑾瑜的臉上隻有固執和倔強,他走上前一步,好似步步緊逼一樣,“他才是你的兒子,你管我的血會不會流乾。我可以救他的,廢棄醫院裡的易醫生說我的身體適合做靈醫,我的血可以拯救萬物。”

這隻細細的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割的很深了,如果是人類切下去的就是手筋了。

隻是不知道靈體在這個位置,到底是何種的經脈,但我一清二楚。靈體上的傷比禸體上嚴重多了,若非世界上有藍星草的存在,很可能是永久不能愈合的傷。

我沒能力勸瑾瑜,隻能回頭請求一般的看著淩翊,“淩翊,你幫我跟他說說,讓他不要傷害自己。”

淩翊冷傲的立在原地,銀色如同銀魚一般的小刀,正圍繞著他的周身飛舞旋轉。

此時此刻,他仿佛遺世獨立的天神一般,一雙威嚴的目光睥睨著瑾瑜,“小東西,你在搞什麼鬼?”

“你……你是他的父親嗎?用你的銀刃重新割開我的傷口好不好,你讓我救麟兒好不好?”他說著著急之下,透明的液體接二連三的從眼中滑落下來。

淩翊走到了他的麵前,眸光犀利而又陰冷,“跪下。”

我心想這個倔強的孩子,脾氣古古怪怪的,想想應該會寧死都不跪。剛想勸淩翊,不要對瑾瑜那麼凶,他隻是個孩子。

誰知道瑾瑜小小的身子跪在了淩翊麵前,虔誠的舉起了那隻手,遞到了淩翊的麵前。

淩翊卻是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捏住瑾瑜的側臉臉蛋,“告訴我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

“我……我曾經給麟兒遞過庚帖,當然要真心對他!難道你沒有見過庚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