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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迂迴的來,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他向來是以最雷厲風行的辦法,來做所有的事情。

那麼我看見的這一切又是什麼呢?

也許是幻覺也說不定,包括窗戶被敲出一個洞,也可能是幻覺。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人產生了幻覺。

是白帽子給我留的飯菜嗎?

絕不會!他不會害我。

那就是別的什麼東西了,一個我暫時沒有想到的的東西。也許這件東西,還跟窗外的敲打聲,有一定的聯繫。

我看著桌麵上重新出現的美味佳肴,猶豫了一下,才坐下吃飯。雖然裡麵有特殊的藥物,導致人昏睡。

可是在這裡隻有這些吃的,不吃就會餓死。

我在小醜的表演時觀眾的喝彩聲,還有小醜陰冷笑意的聲音中,淡淡定定的把飯都吃完了。

眼睛雖然有些發沉,我不過我想著要不要來點飯後甜點。

又補了一湯勺的蛋糕,奇怪的事發生了。

蛋糕進入嘴裡,電視機裡麵的聲音不見了,就連窗外古怪的黑影,以及悉悉率率的聊天聲也沒有了。

整個人更沒有了困意,原來蛋糕才是破除幻覺的解藥。

他……

他怎麼沒有告訴我一聲呢?

我默默地想著,坐上了房間裡的鞦韆,讓身子輕輕的來迴盪著。又隨手抓了一隻禮物盒,想打開來看一看。

不知道為什麼,禮物盒變得特別沉重。

盒底滲透著血液,血液沿著紙質的銜接的邊緣一滴一滴的漏下來。

我看著這個禮物盒,心跳猛然就加快了,心裡實在摸不清楚現在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覺了。

按照重量,以我的解剖經驗,應該是顆人頭。

拆開了禮物盒,看看裡麵,果不其然。

裡麵安放著一顆新鮮的頭顱,我看著頭顱的頂部的時候已經沒有勇氣把它抱出來了,看髮型有點像我養父的髮型。

為什麼?

為什麼白帽子要送我這麼可怕的禮物,難道我的養父和養母在我昏睡那段時間,也被紫幽的人殺害了嗎?

那個盒子我很想努力丟開,可是它在我的懷裡卻是那樣的沉重,沉重到我無法將它輕易放開。

腦子裡一片空白,就是呆呆的看著那顆頭顱。

緩緩的上空好似有什麼液體滴下來,冰涼涼的讓人渾身不舒服,抬頭一看。從天花板上開始無限量的滲透出紅色的,番茄醬一樣的液體。

當液體滴落在臉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是血液的粘稠。

桌麵上的蛋糕也如同腐爛禸體和血液一樣融化掉了,流了滿桌子的噁心的肉醬。在肉醬裡麵,還露出兩隻死人的眼珠子。

空氣中充斥著腐爛的味道,讓人的腦部神經,微微有些麻痺。

這就是我剛才吃過的蛋糕?

也忒噁心了吧?

突然,那些掩蓋著電視機的氣球也開始聳動了起來,一隻黑色的手爪從裡麵伸出來了。我本來百思不得其解的,拿東西時從哪兒來的。

可是氣球被爪子掀開來的那一刻,我看清楚了!

是那隻肥胖臃腫的醜,從電視機裡爬出來了,他摘掉了手上的手套之後。那隻手乾枯發黑,就跟風乾了幾千年的乾屍一樣的恐怖。

他嘴裡流著口水,肢體僵硬的朝我爬過來了,“該從哪裡吃比較好呢?”

“你……你是在欺負我……沒有符籙和北鬥玄魚附體嗎?竟然想吃我!”我看這個屍化的小醜,眸光有些冷。

輕輕的把裝著頭顱的禮物盒放在了地上,用斷魂刀割破了掌心。

另一隻手沾取了掌心的血液,快速的就在地上畫了一張符籙,然後雙手撐地,等待著這東西的到來。

可是衣裙好似被什東西扯了扯,側頭一看,竟然是電視裡的憔悴的小男孩,正拉扯著我的裙擺,稚嫩的童音詭異的唱出了歌來:“姐姐,姐姐……你要生寶寶了,姐姐要難產了……一屍兩命,真哀傷……呢!”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

陰冷冷的無聲無息的感覺,就好像幽靈一樣的,神出鬼沒沒法讓人察覺。

隨著小男孩古怪的歌聲,我的小腹出現的下墜一般的腫脹感,身體裡某些器官開始緩慢的收縮起來。

但是……

肚腹之內並沒有劇痛傳來,我的心微微一定,決定不受這個孩子影響,狠心把這個小男孩一巴掌摔到一邊去。很奇怪,他的身體非常的輕就跟氫氣球一樣,一巴掌就拍死在墻上了。

小小的身體帶著血,就從墻壁上滑落下來了。

以我的臂力是絕對做不到,把一個大活人拍死在墻上的。不過,我沒有多看他,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隻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小醜了,這個東西明顯是帶有攻擊力的。

而那個孩子,如果能打,我現在早就是個死人了。

“我就是欺負你,你今天,會被吃掉。連同……討厭的……嬰孩,一起被吃掉!好餓,真的好餓……吃,吃吃!”小醜狂笑著,嘴角都裂開到了耳後根了,尖銳如倒刺的後槽牙出現在眼前了。

這東西那麼胖,身子卻是輕盈一跳,他似乎懂得避開地上的符咒,尖利的指甲直接就朝我猛撲了過來。這樣的指甲尖要是接觸到我,我除了會毀容之外,整個腦袋也會被捏成肉醬的。

事情進展到了這個份上,我可不想死,“欺負我?那得看我的符咒答不答應!”

地上的血畫的符咒在這時候被我催動,亮起了光芒來,陽火和驚雷被召喚出來在它從符咒上方騰空而過的時候爆發出來。

熱烈的就穿過這東西的身體,將它在半空中就燒成了灰燼。

我冷眼看著從半空中落下來的黑色的灰燼,心裡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這個時間坐標裡麵出現異常。

這兩個東西能爬出來,說明有更多的東西會爬出來。

現在我有兩個選擇,第一,放棄這個坐標,逃到陽間去找唐俊增員。

第二,在這裡老老實實的聽白帽子的話呆著不動,坐等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腹的墜脹感越來越重,那種緩慢的麻痺一樣的疼痛悄然的開始發作了,我沒有生過孩子。

但是,找這種情形應該是要臨盆了。

思考了半天,我選擇信任白帽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我。如果我連最基本的信任,也不能給他的話,那我真的是白白活到了這個歲數。

天花板上還在不斷地滴著血液,血液已經是把整個地麵都被這種腐爛的濃稠的血液覆蓋滿了。

這種血液還不會凝固,在地麵上流來流去。

這樣一來,就不可以在地麵上畫符籙,剛才的獲勝隻是僥倖而已。

真是絕境使人急中生智,我用掌心還未凝固的血液。在床頭和床上、床周圍的墻上全都畫滿了符咒。

房間裡找不到紙張,隻能用這些符咒保護自己。

我四肢著地警惕的看著周圍,隨時準備發動自我保護,既然決定要留下來。那肯定是要想辦法,繼續的生存下去。

倒在地上的那個孩子在這時候,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死而復生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緩緩的他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穿著白色板鞋的雙腳,淌著漸漸變高的血水走到我麵前。

他額頭上還留著剛才撞在墻上的那個傷疤,血液如同分叉的葉脈一般縱橫交錯的流下來,緩緩的就用自己的食指指著我,“胎位不正,陽氣偏弱。胎心不穩,胎兒難產!”

然後,詭異的笑著看著我。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腹中莫名的絞痛著,我渾身抽搐戰慄著,卻是無法自持。汗液瘋狂的從額頭上流淌下來,讓人被腹中的痛完全麻痺了意識。

那種痛全然跟電視裡演出來的產婦不同,疼的根本就喊不出來,渾身都是發軟的。而且是一陣一陣的,如同長江浪打浪,一浪猛過一浪。

我眼前都是一陣黑一陣白的,“你……你用的是詛咒的力量對不對?想不到……他為了對付我,還養了個鬼童子。”

“是詛咒的力量,是詛咒讓你難產了!女人,你可以殺死我。因為我弱小……”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一絲力道。

卻好像能夠直指人心一般,緩慢的刺破人心頭的防禦一樣,“但是你的胎兒,已經脈象紊亂,胎位也轉換了呢。”

“很好,謝謝你大禮,但你也活不了了。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我的身體忽然就向前一傾,抓住了他的肩膀,嘴裡快速的念出了佛經。

佛經比道家的符籙要快速的多了,在第一個字念出來的時候。

他的身體就開始消融,最後被超度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絲怨念留在房間裡。這已經是我最後的一點力氣,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我捂著肚子,根本無法忍受那種難產帶來的劇痛。

床褥上的符籙被從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液染後了,但是這些血液十分有規律,並未破壞符籙。

而是按照符籙的那些比劃而走,它們被鞏固的更加鮮艷。

我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床褥,指尖摁著腹部,感覺整個肚子都要被撐破了。原來生孩子這麼痛苦,我怎麼看新聞上說,有人在廁所裡尿尿。

孩子就跟著出來了!

我正前方剛好是那台黑白電視,痛苦之中,電視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小醜和陪小醜表演的男孩已經不見了,觀眾席上的那些觀眾。

麵無表情的從台階上排著隊走下看台,然後憑藉著舞台,居然從電視裡也都爬出來了。

我的天哪!

汗液和疼痛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住了三秒鐘,我看著發愣的三秒鐘裡根本就不覺得疼。等到三秒鐘一過,疼痛再次爆發,血液越流越多。

我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在不斷減少。

到了一定的量,造成了失血過多,我就會休克。

到時候,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必須在昏死之前,先把這些觀眾席上爬下來的惡鬼都消滅掉,至於其他的我真的沒辦法想那麼多。

寶寶在肚子裡昏睡這,我根本沒法讓他配合。

可是肚子越來越漲,明顯是要生出來的節奏,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我咬著牙忍著劇痛將身子往床鋪的內側滾過去,那一麵是墻壁,隻要墻壁裡不冒出東西來,那我就是安全的。

剛一這麼想,滴血的天花板上,就伸出了無數的血手臂。